第87章 外蒙之行

就這樣,方寶和江凝雪開始了在山中的半隱居生活,每天清晨,方寶會提前起牀,在空上練習刀法拳腳,然後用“問道十六式”調整氣息,前一段時間早餐吃的是在超市買來的餅乾方便麪,後來江凝雪讓方寶教會了自己生柴火而且不容易熄滅的技巧,每天給他做早餐,有時候是紅糖煮雞蛋,有時候是肉末米粥,等他練習完畢後就端到手中,而中午和晚餐都是由江凝雪來完成,她當初照顧方寶的時候下過廚,切菜炒菜已經不陌生,弄的菜雖然花樣兒還不多,可是味道卻越來越好。

大圍山獵場有小賣部與餐廳,方寶每隔幾天都會去買一些青菜與雞鴨魚肉。上午習練,到了下午,有方寶這個山精,當然也不會閒着,他會帶着江凝雪去結網捕鳥,或者用買的水果刀射殺野兔幼獐之類,而從小在都市豪宅裡生活的江凝雪竟然對這種山野生活頗是喜歡,很快跟着方寶學會了結網捕鳥的辦法,把一些不好看的吃了,然後留了一些羽毛漂亮的小鳥讓方寶去獵場買了一個大鐵籠放在屋後餵養。

吃得好,玩得好,山中的空氣又清新,到了晚上,沒有電視電腦之類的娛樂設施,早早鑽進了被窩,頭頸相交,肌膚熨帖,江凝雪青春正盛,方寶精力充沛,自然免不了激情如火之事,而兩人的感情,也在靈肉相合中快速的升溫。

在這段時間裡,方寶的手機和外面沒有斷過聯繫,不過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只是在和伊澤百合聯繫的時候,伊澤百合告訴他,過去白鳥吉作用人是視才而用,只要有能力,對年紀和資歷並沒有多大的要求,白鳥哲男接位後也沒有什麼改變,可是現在,人事安排卻有了些調整,具體表現在十三位大佐的地盤上,這十三位大佐負責東京的各個區域,但這些區域有大有小,有相應的繁華與偏僻,銀座所在的中央區,國會皇宮所在的千代田區,東京鐵塔六本木所在的港區還有商業娛樂昌盛的新宿區屬於重點區域,在過去由四名能力強指揮拼殺能力強的大佐管轄,收入自然比別的大佐要高不少,但現在,這四名大佐全部被調換了地盤,將他們取而代之的是四名老成穩重的大佐,最大的一名年紀已經有七十一歲了,而這四人平素與白鳥衛門的關係也是最好。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白鳥家族大佐地盤的調換從另一側面證實了白鳥哲男的確死亡的事實,而且顯然老邁的白鳥衛門是個保守型的人物,對於忠誠和與自己親近比能力更看重,但大佐們的喜惱之間,自然會給伊澤百合創造出機會,她告訴方寶,自己正在和四名被從繁華重點區域調到相應偏僻區域的大佐密切接觸,想辦法拉攏他們,而只要有其中一人被攻破,白鳥衛門的行蹤就容易找到了,畢竟他們始終還是家族裡的高層頭目,白鳥衛門這個家長免不了要和這些人接觸。

……

到大圍山半個月後,山中就漸漸開始下雪,跟着越下越大,時間越來越長,山林裡積了厚厚一層。這一天,方寶去獵場的小賣部買東西,見到獵場懸掛起了紅紅的燈籠,張貼起了對聯,頓時想到還有十幾天就是春節了,真是山中無日月,不知不覺算起來已經到大圍山一個多月,而和過去一樣,獵場裡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什麼人,只有一名守場人看着,小賣部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於是,方寶只得返回,他的性格是喜歡熱鬧的,打算和江凝雪商量,是不是開車下山一趟,到最近的縣城去買些過年用的物品。

剛到木屋,就聽到木屋裡傳來了江凝雪聲音,似乎在難過的嘔吐,方寶趕緊進去,卻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江凝雪一隻手撐着飯廳的木桌在彎腰嘔吐着,但嘴裡只是吐了些清水,別的什麼都沒有。

方寶連忙過去扶住她道:“雪雪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吃壞了東西,要不要緊?”

江凝雪見到了他,卻流露出了幾分羞澀,跟着直起身來,搖頭輕聲道:“不要緊,這是正常的。”

方寶是個有經驗的男人,聽到“正常”這個字,再聯想起她剛纔的樣子,心中猛地一跳,臉上滿是驚喜之色,失聲道:“你是不是有了,雪雪妹妹,你是不是有了?”

江凝雪望着他,微微一點頭道:“好像……好像是,我那個……那個這個月沒來。”

方寶雖非一個女人,但到現在只有崔牡丹生了一個蕾蕾,命中率並不算高,聽着江凝雪這麼說,頓時歡呼起來,道:“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好得不得了。”

說着,他彎下腰,在江凝雪的臉上狠狠一親。

這幾天方寶沒有刮鬍子,有了北方男子的那種粗獷,被他用力狠狠一親,江凝雪嫩白的肌膚有些刺痛,伸手摸着,但見到方寶如此的興奮,秀眸滿是幸福,道:“還不能完全確定哩,別高興得太早,寶寶哥哥,我想你開車送我到縣城的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方寶立刻道:“當然要去,不過把午飯吃了,你呆着不要動,我去煮,把剩下的八個雞蛋全吃了,補充營養。”

江凝雪趕緊道:“我哪吃得下八個雞蛋,最多四個,營養也夠了。”

但方寶哪裡肯聽,去取了從獵場買的八個雞蛋,用紅糖煮了端給江凝雪,而自己則吃昨天的剩飯,江凝雪也在努力的吃着,可是吃了六個就咽不下了,把剩下的給了方寶。

……

午餐後休息了一會兒,方寶就和江凝雪出林到了獵場停車場開車到縣城去,這裡離縣城只有五十公里,不過雪地路滑,江凝雪多半已經懷孕,方寶開得特別的小心,一點鐘出發,六點過了纔到縣城,不過醫院已經下班,便找了一家賓館歇息。

到了第二天上午,方寶陪着江凝雪去醫院檢查,結果很快下來了,江凝雪的確是懷了孕,但目前是初期,只需好好注意營養,並且不要劇烈運動就可以了。

當確定自己將要再次當父親的消息,方寶的興奮可想而知,在拿到化驗單的兩分鐘之後,他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送江凝雪到蒙古去。

要知道,一旦伊澤百合那邊有了白鳥衛門的消息,他必須到日本去指揮,是無法照顧到江凝雪的,而江凝雪目前雖然已經不是和正集團的繼承人,可是還沒有完全擺脫白鳥家族,把她留在中國方寶實在不放心,而最好的去處當然是師父張浩天的屬地,位於蒙古的聖陵禁區,那裡無疑有着很安全的保護層,還有崔牡丹也在那裡,她能夠幫着照顧江凝雪,讓兩女朝夕相處,自然會感情增深,爲日後的共同生活打下基礎,更何況他自己也想去看看,師父和他的九個王妃是如何生活在一起的。

於是,他把這個想法給江凝雪說了,而江凝雪並沒有反對,於是他便給師父打了一個電話,說了此事。

張浩天正在蒙古首府烏蘭巴托開會,聽到愛徒要到自己的屬地去,當然非常的歡迎,讓他回瀋陽等着,自己很快就會派出專機接他,並且讓他把江凝雪的照片傳過去,也弄一個蒙古身份,這樣就很難有人查得到他們到了蒙古。

方寶最珍貴的物品就是已經損了鋒的金龍短刀和白蟒甲,他一直隨身帶着,至於江凝雪,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就不必再走大圍山的雪路了,先回到楊柳莊柳昭的農家小院住着,等張浩天的專機派來了就去蒙古。

知道自己真的懷了身孕後,江凝雪一臉幸福,更是任由方寶決定去向,只是特別吩咐方寶給劉毅打一個電話,讓他儘快去林中那木屋把屋後自己餵養的小鳥放了,不要讓它們餓死。

……

在縣城裡照了證件相傳出,方寶開車載着江凝雪一路走一路遊玩,用了兩天的時間纔回到瀋陽,住進了柳昭的農家小院裡,柳昭早就知道方寶和江凝雪的關係,而且這次能夠成功的截殺白鳥哲男,她實在是居功至首,更何況這幾年他身在瀋陽,知道江凝雪的能力有多強,風頭有多勁,她甘心和方寶在一起,無疑是自己這位老大兼小兄弟之福,當下非常熱情的接待,還特地開車到了市區,買了一大堆有關孕婦保養的書籍回來,然後按上面的食譜弄飲食。

一週之後,方寶就接到了師父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江凝雪的蒙古身份已經弄好了,和上次一樣,對外稱謂是蒙古使國工作人員,飛機兩天後到達,引導他們的仍然是那個蒙古駐華大使館參贊阿古拉。

現在通訊發達,也沒有什麼給柳昭交代,兩天後的晚上方寶帶着江凝雪去了瀋陽機場,那個蒙古參贊阿古拉已經等着了,帶着他們辦好所有的手續登上了一架小型客機,很快就起飛在夜幕中上了天空。

瀋陽距烏蘭巴托並不算遠,他們晚上九點升空起飛,還沒有到凌晨,就感覺到飛機在下降,而阿古拉在往下面指道:“烏蘭巴托到了。”

雖然師父是蒙古的王爺,但對於這個國度,方寶還是陌生的,便隔着機艙向下望去,雖然見到了如繁星點點的城市燈光,但是規模比起東京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黯淡無彩,方寶來之前看過一些有關蒙古的書籍,知道蒙古國雖然有一百五十萬平方公里,相當於中國七分之一,可是人口極少,全國人口才兩百多萬,和中國一個人口大縣差不多,而烏蘭巴托就集中了近二分之一的人口,有一百來萬人,但也只相當於中國的一個二三極城市,在中國和日本這種大城市多人口集中的地方呆着,看到這種規模的國家首府,當然沒什麼感覺了。

飛機持續的下滑,沒多久便在烏蘭巴托機場徐徐降落,剛一出機艙,一股刺骨的寒氣便迎面撲來。

方寶雖然是南方人,可是生於常年溫度較低的山區,這些年長居東北、日本,而這兩地又都是寒冷之域,他的耐寒性和北方人沒什麼區別,而且來之前知道蒙古的氣溫極低,穿着厚厚的保暖羽絨服,可是風一吹,還是打了一個寒戰,感覺的確比瀋陽還要冷。

想到江凝雪懷着孩子,他趕緊去問她冷不冷,而江凝雪的臉色也顯出了寒意,但卻搖頭讓他別管自己,她還受得了。

有阿古拉帶着,他們從貴賓專用通道出了機場,剛到大廳外的停車場,一輛黑色氣派的勞斯萊斯房車就駛了過來,車窗降下,露出了一張威武剛毅,線條硬朗,讓人一見就肅然起敬的男子容貌,正是張浩天。

走在前面的阿古拉瞧到了張浩天,並沒有敬軍禮,而是把手掌放在胸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一個禮,嘴裡用蒙古在說着什麼,估計是參拜王爺之類的話。

張浩天只是對阿古拉點了點頭,看到提着皮箱在後面的方寶,他的臉上卻露出了微笑,一揮手道:“阿寶,上車,這裡的天氣比中國冷,我先帶你們到賓館去。”

此刻,車門打開,開門的是一名皮膚粗糙,身體健碩的壯年男子,他顯然知道方寶的身份,從車裡出來向着方寶也捂胸彎腰一禮,然後道:“方先生,請上車。”說的卻是漢語,而且相當的標準。

方寶帶着江凝雪鑽到了車裡,卻見裡面甚是寬闊,是一個小型會議室的裝飾,沙發寬大而又舒適,另外還有一張茶几和放電腦的專用桌。

聽着方寶叫了自己一聲:“師父。”張浩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到自己身邊坐下,瞥了江凝雪一眼,卻主動伸出手去道:“你就是江凝雪吧,你在中國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是個能幹的女人,但眼光更不錯,找到了阿寶,他可是一個真正的寶貝。”

江凝雪已經聽過方寶對師父的介紹,知道他是蒙古身份最尊貴的塔塔羅王爺,也是成吉思汗四子拖雷一系的後代,瞧着他主動向自己伸手,趕緊去握了,然後微微一笑道:“寶哥是一個寶貝,可是過去沒有拋光,也缺少些打磨,幸虧他遇到了一個識貨的好師父,現在開始光彩四溢了。”

見到江凝雪落落大方的舉止神態和不卑不亢的言語,張浩天的眼中掠過一絲讚許之色,讓她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便和方寶聊了起來,不過,對於龍盟的事情一句話都沒有提,而是詢問他“血狼刀法”和“真傳洪拳”的進度。

……

車子在烏蘭巴托的街道行駛着,不時可以見到高樓中夾着蒙古包式的低屋建築,儘管是一國首府,但說實話,無論城市的建築規模還是繁華程度都很難入眼,此刻接近凌晨,是一個城市夜生活的起點,可是很少見到還開着門營業的商店。

車輛這時拐過了一個街道,這街卻與別處不同,有不少的霓虹燈在閃爍着,而且人流量明顯比別的街道多,路的兩邊停着車輛,雖然商店的蒙古文字方寶不認識,但通過外部裝飾與廣告看得出來,多半是一些酒嗎與夜總會,這應該就是烏蘭巴托的娛樂區了。

就在此刻,方寶注意到了一個比較奇特的現象,那就是在街道穿梭嘻鬧的人羣之中,有不少彪悍的年輕男子剃着溜溜的光頭,而一些年輕的女子染着紅紅綠綠的頭髮,看起來很是嬉皮,和他在影視與書籍裡看到的那些穿着蒙古服,臉色憨厚純樸的蒙古族男女很是不一樣。

張浩天注意到了方寶的目光,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那是光頭黨,目前在蒙古的青年人中很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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