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一愣,梳翠島也是正道掌控的島嶼,然而這位東薰楓島主在此,便說明一件事情。
梳翠島也和索婁島一般淪陷了。
“狀況相當不妙啊。”呢喃一聲,趙青蹲下身子,看向那名女修,面貌還算清秀,只不過法力被禁錮太久,面色微微有些發白。
“這位修士,怎麼了?”東薰楓皺着眉頭,此人極爲精通隱匿術半分法力波動都未曾泄露,無法判定法力境界。
“你在這裡被抓住多久了?”
“此地昏暗,不見天日,我也無法判斷過了多久。我被擒拿那天,爲七月三十日。”
“七月三十?今日是九月十六日,也就是已經渡過一月半了。”趙青沉默片刻,他沒想到煉獄島會下手那麼快,兩個月沒到就接連消滅兩座島嶼。
“沒錯,在下法力被駐守戰船的元嬰期魔修王昆邪禁錮,無法解脫,道友若是法力足夠,可否幫我解開?”
趙青遲疑片刻,卻是搖搖頭,說道:“暫時不能。”
“爲何?”東薰楓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我要殺掉那個王昆邪纔會考慮放你出來。”
“這位道友前輩,你真的能做到嗎?王昆邪可是元嬰期二層修士。”
“是嗎?這等修爲,我就安心了。”
趙青嘴角一笑,然後站起身子,朝着遠處走去。
東薰楓遲疑一會,嘆息一聲道:“此刻王昆邪正在左手邊,第二十六號牢房裡拷打黃思齊道友。”
“多謝!”
趙青身法一晃,宛若鬼魅一般消失在長廊。
“願前輩得手歸來,斬殺王昆邪。”東薰楓舉起雙手,默默合十,虔心祈禱。
“啪!”
僕從的皮鞭落下,奮力抽在黃思齊身上,此人身上沒有半塊好肉,舌頭被拔,一目損毀,全身都是鞭痕,兩耳被割。
“接着打,咱們繼續耗,我有的是時間。”王昆邪取出靈酒,慢慢喝着,同時看着自己的僕從不斷折磨這個硬骨頭,聞着血腥味,嘴角露出滿意笑容。
黃思齊擡起滿是傷痕的面容,噴出一縷血水,他想要噴到這個魔頭的臉上,然而下顎被折,就是想要吞嚥,都無法做到。
“我有叫你擡頭嗎?給我低下!”王昆邪一掌拍動,將他頸脖打折,但這一掌卻是頗爲巧妙,只斷骨,而不損傷筋脈。
黃思齊悶哼一聲,歪着頭,依舊用那獨目死死盯着王昆邪。
“哼,看來這眼睛也不能要了!”
王昆邪嘴角冷笑,站起身子,抽出一旁通紅的鐵器,走向黃思齊之時,身後突然掀起一陣冷風,轉頭看去,只見一人面色蒼白,身着紅袍,舉起老拳打向自己。
“你!”
他剛剛舉起鐵器想要擋住拳頭之時,卻發現這拳頭實在太硬太快,直接落向面門。
嘭!
鼻頭下陷,牙齒掉落,眼眶開裂。
“不好!”一旁的修士剛想要發出警報,趙青一掌打出,拍中胸膛心坎,震碎此人心臟,隨即抽出雷霆斷獄刀,翻手朝着王昆邪斬下。
滋拉!
雷光大作,震碎護體罡氣,隨即刀氣觸及肉身之時,沒有任何拖泥帶水,轉瞬間將其劈作兩半,露出一個渾身纏滿黑氣的元嬰茫然張望。
“想跑,攝!”
趙青手中天劫之火化爲九道符篆,封住元嬰,翻手取出一個玉盒,關好元嬰,蓋上盒蓋。
這一套,一氣呵成,連讓對方祭出法寶的時間都沒有。
刀尖一挑,剁下右手,取下儲物戒指和腰間兩個儲物袋,轉頭看向一旁修士問道:“你可是黃思齊?”
那修士點點頭,然後張開嘴,沒有牙齒也沒有舌頭。
趙青哀嘆一聲,轉手劈開鐵鏈,放開此人隨即打入一道法力,震碎此人體內禁錮。
黃思齊拱拱手,然後一拍胃部,吐出一個玉簡,遞給趙青,隨即以血爲墨,用插在手指上的鐵針在地上寫道:“此物贈予道友,望能消滅煉獄島!”
趙青一驚,隨即也只好點點頭,隨即取出一柄精鐵長劍插在地上。
黃思齊見狀,苦笑三聲,雙手一揮,將其餘九根鐵針震出,拔起長劍,衝出牢房,劍氣凜冽,擊殺趕來的築基期修士。
趙青身法一晃,腳下雲氣縱橫,速度極快,衝向另外一處鐵門,用奪來的令牌一劃。
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塊巨大晶體,艙室內靈氣環繞。
深吸一口氣,頓覺精神一陣,隨即露出惋惜之情。
“今天這情況,想必是無法帶走這艘戰船了,不過此物卻是要留下!”
雷霆斷獄刀一斬,斬斷周圍陣法,趙青手一揮,將兩側陣法內十塊極品靈石攝在手中,再翻手一刀,斷去鏈接巨大靈晶的管道,祭出羅玉塔,收起此物。
嗡!嗡!嗡!
整艘戰船發出三聲巨響,然後停止前進,甲板上的金丹期修士一個個神色慌張,頓時不知所措。
就在此刻,一道身影衝出,對準最近的金丹期修士衝殺而來。
“冠龍一擊!”
滓華凌一槍刺出,直接貫穿丹田震碎金丹,隨即擡手一震,將其肉身震成肉醬。
“不好,有人殺上船了!”
“大家打!”
一時間無數虹光射出,鋪天蓋地而來。
滓華凌冷哼一聲,身後一退,冠龍槍連連挑動篆器大炮,擋下攻擊,隨即抄起一旁想逃走的築基期修士,使其充當肉盾擋在身前。
轟!
可憐那修士在轉瞬間被轟成肉醬,散落餘威劃破滓華凌臉頰,爆出鮮紅血花。
“哈哈!爽快,接着來!”
長槍沒有任何顧及,綻放出耀眼的赤紅色光芒,依靠天劫之火,這柄法寶威能被強行提升到八層境界。
不到十息,這處戰船上,已經是坑坑窪窪,碎肢斷骨飛灑。
一干金丹期修士提着法寶,氣喘吁吁,把滓華凌逼到死角。
“咳”
右肩被一道劍光穿過,只得換過左手提槍,指着圍住自己的金丹期修士們。
“沒想到會這樣死,但也算是不錯,總比在洞府中等死要好!”滓華凌狂妄大笑着,臉上沾滿鮮血,飽提真元,剛想要殊死一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怪吼。
一名血肉模糊的人,手持長劍法器跳下,體內真元燃燒,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劍氣,震飛衆金丹魔修法寶攻擊。
“吼!”
那人怒吼一聲,刺向最近的一名修士。
“大家上,殺了他!”
一干金丹期修士被這等狂態嚇到,立刻調轉法寶刺向此人。
“哈哈哈!”
遍體插滿法寶,然而那人卻是大聲狂笑,隨即體內一陣鼓動,磅礴真元爆發。
在場衆修士皆是一驚,想要撤手之時,血人一把攬住插在身上的法寶,還將幾人抱在懷裡,然後殘忍一笑。
轟!
金丹自爆,七彩華光綻放,這一擊威力媲美虛嬰期修士全力一擊,在場衆魔修在這等近距離情況下慘遭重創,更有幾人被當場炸死。
“黃思齊道友唉”東薰楓剛剛走出船艙,看到此情此景,哀嘆一聲,無奈搖頭,隨即一揮手,將地上一柄飛劍法器提在手中,衝向下方,劍招席捲,轉瞬滅殺重傷魔修無數。
“閣下是!”滓華凌一愣,沒想到竟然憑空冒出兩名金丹期修士,而且一個比一個狠。
“妾身乃是梳翠島島主東薰楓”女修手中長劍一凜,對着那些尚在驚愕中的魔修,寒聲道:“屠島之仇,不可不報,今日先問你們煉獄島修士,討個利息!”
隨即,一劍刺出,寒光萬丈,凡有觀者,盡皆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