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大家都忙碌着尋找更多的證據,日以夜繼的幹着。我和柳如絮尋訪了光慶市很多武術館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可是很無奈什麼也沒有找到。讓我們都不知如何是好,案子始終都沒有進展,而兇手還在外。他就像個定時**一樣,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會給我們一個‘驚喜’。
“今天的這場雨還真大啊!”看着外面的雨和行人,我感嘆道。
“是啊!這是今年秋天的第一場雨吧”
“嗯,算是吧”!
“爲什麼帶我來這裡”柳如絮擡起頭來靜靜地看着我,不停的搖曳着手裡的茶杯,她喝茶的時候一直喜歡這個動作。這樣茶的清香就會隨着擺動而冉冉升起,她喜歡這種味道。
我學着她的樣子擺動着茶杯,可是茶水隨着我的搖動而濺到了臉上,我尷尬的拿了紙巾擦了一下,她看着淡然一笑。
“沒什麼,看着今天也沒有什麼收穫,好長時間沒有來這裡喝茶了,怪想的,今天就順便過來了,正好你也在就一起過來”我淺嘗一口,滿足的長吁一口氣。笑意炎炎的看着她。
“你不願說就算了,快點喝了就回去吧!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停”
“我想快了吧”擡頭望望外面的天空,烏雲遮日,陰鬱綿綿,就如同現在我們的心情一樣不見天日。這幾日來的壓抑和焦躁也隨着這場雨一起出來了,發揮到了極致。
一時間,我們兩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品着茶,看着外面紛飛的雨水,擊打在車上,路上房頂上奏響着它獨有的樂章。茶室內的人說話都輕輕的,生怕打破了着難得的寧靜和溫馨。
文軒茶室是光慶有名的清雅之地,這裡的老闆是一個愛茶如命的人,所以就創辦了這個茶室,旨在讓愛茶之人有地可去,交流學習。可是沒想到創辦以來,每日人滿爲患,一部分人來這裡是真的奔着茶來的,有些是附庸風雅真正懂茶的沒幾個。還有些都是跟風之人。當然我也不懂茶,算的上跟風吧!茶和水在我嘴裡都是一個味。在這個喧鬧的城市裡面這裡算得上是一個清幽的地方了,室內採用純自然的特色,滿室的竹子和仿古純木色裝飾,給人清淨幽雅的感覺。所以我喜歡來這裡放鬆心情。
“對…對不起,我…我…來遲了!”一個滿頭黃髮打扮的花花綠綠的年輕男子,一邊朝茶室裡面疾奔,一邊叫道。打破了茶室中的寧靜,所有的人都急轉頭看着這個罪魁禍首,有憤怒又鄙視的。
黃毛看着大家都看着他,一臉的迷茫,難道是自己長得太好看了。看到他們對自己的敵視,黃毛眼光一寒,回瞪過去。那些人看着這個看起來不算善類的男子,氣勢瞬間就軟了下來。黃毛轉頭四處尋找,看到靠窗的一桌,滿臉堆笑的走了過去。
“大哥,柳隊。我來了,嘿嘿!”黃毛一臉曖昧的看着坐在我旁邊的柳如絮,自顧自的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着這個每次約會都遲到的傢伙都習慣了。
“黃毛我跟你說過不準喊我大哥,要不然別人都把我當黑色會的了”我不滿的從黃毛手裡拿過我的茶杯。這人怎麼這麼不講衛生啊!這可是我的。
“你就是我黃毛的大哥,我喊我大哥怎麼了”
他叫黃毛,小混混,自從當年一次任務的時候把他從別人手裡救過他一條命以後,有事沒事總喜歡來找我,還偏偏認定我是他大哥,怎麼都不肯改口。不過他也算得上是我的朋友吧!給我們幫了很多忙,就像《無間道》中的梁朝偉,不過他不是臥底是我的線人。
“服務員給他來一杯白開水”我直接無視他朝旁邊的服務員叫道。
“好的,您稍等”
“喂,喂,大哥爲什麼是白開水啊!怎麼說也得請我喝杯茶啊!”黃毛不滿的叫囂道。
“反正你也不懂,喝白開水就行了,茶挺貴的”
“小氣鬼”黃毛鄙視的看着我。
“不過你要是給我帶來了好消息,那當然得另當別論了”我笑着眨了眨眼睛。
“什麼獎勵”
“口頭表揚三分鐘”旁邊的柳如絮忽然笑着說道。
“啊,不會吧柳隊”黃毛哀嚎不已。
“別聽她瞎說,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嗎?我這人賞罰分明,做的好,自然有獎,做的不好當然得有罰了,是不”我挑了一下眉毛,不懷好意的問道。
“那個,大哥,我可不可以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黃毛囁嚅着說道。
我大方的擺擺手,讓他說。
“你確實算得上一個――不太小氣的人,前年你說讓我幫你破了一個販毒團伙給我一萬塊,可是到現在沒見到。去年你讓我混到廣成集團,偷取情報,許諾給我買輛桑塔拉,也沒有實現………老大,這次又要給我什麼許諾呢!”黃毛板着手指一件事一件事的絮叨到。
我在旁邊齜牙咧嘴的,臉色由紅變青,由青變黑惱怒的看着那個在旁邊絮叨個沒完接我老底的傢伙,恨不得把他拖出去殺了,然後在毀屍滅跡。
“那你這次想要什麼呢?”我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暗暗使力。壓根緊咬,重重的問道。
“不…不要,…什麼了,配合警方是我們作爲公民的責任和義務嘛!老大……是嗎?”黃毛臉色蒼白,額頭冷汗直冒。討好的說道。
“老…老大,可以放手了嗎?”
“噗嗤”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柳如絮看着我們的表演,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爲了來見他啊!”
“對啊!他約我來的”我拍了拍手,一臉無辜的看着旁邊的黃毛。
“哎呦,疼死我了,老大以後下手輕點”黃毛一邊埋怨一邊按摩着肩膀。
“好了,不鬧了,發現什麼給我們說說”我正色道。
“老大,你不是上次讓我們幫你們找人嗎?”
“是啊!李軍嘛!”我不解的看着他。
“嗯,我們發現了他”黃毛一臉肯定的說道。
“他在哪裡”柳如絮急急問道。
“上次你說讓我注意一下這個人,回去以後,我就讓人去查,前幾天一個小弟告訴我說他在城南的金*****看到過李軍,前天我過去了看了一趟,他真的在那裡。不過爲了不打草驚蛇,我就沒有過去,只是讓小弟們監視着他”
“嗯,你這樣做很對,行了你們的人撤了吧!我會派人去監視的”
“好的,那我走了”黃毛說着起身離去。有時候朋友就是這樣,當你需要他的時候就站在你的身邊,當不需要的時候他就會自動隱身,你讓他去做什麼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在乎他會得到什麼,而是在乎自己能不能幫到你。
“等等”我叫道。
“還有什麼事嗎?”黃毛轉身疑惑的問道。
“這個,還有一個事”我不好意思的說道。
“什麼事”
“幫我再注意一個人,可是這個人我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叫什麼。他只有一個特點,會武功,並且左手用刀。”
“好的,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一塊說吧!”黃毛笑着問道。
“有,這個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黃毛接過去我遞給他的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問道。
“出去了自己看”我淡淡的笑道。
看着黃毛出門的背影,心裡莫名的充滿了感動。一直都是這樣,我讓他做什麼他從來沒有問過什麼,只是按我的要求去做。其實我的恩情他已經還完了,爲了幫我有幾次他都差點丟了命。反倒是我欠他的太多了,我知道他讓我付給他酬勞只不過是讓我心裡好過點,哪一次是真的要了的呢?
“你送給他的什麼”柳如絮漫不經心的問道。
“沒什麼,小玩意,一塊玉”我笑着解釋道。
“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接觸李軍”
“今天晚上”
“哦”
茶室裡面又恢復了寂靜,柳如絮靜靜的看着窗外,眼神飛的很遠。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有靜靜的大量着室內室外的人們,看着人間百態不過如此吧!
黃毛出了茶室,坐在車裡看着手裡裝飾精美的盒子。慢慢的撕開外面的包裝,只見裡面是一個木質的盒子,輕輕的打開盒子一塊雕刻精細的觀音顯現出來,上好的和田玉,色澤光滑,質地醇厚。玉的下面壓着一張摺好的紙,黃毛拿了起來,看着上面的字,眼淚就留了出來,是什麼讓他突然這麼激動,只見上面寫着六個端正的字‘兄弟,生日快樂!’。
黃毛激動地伏在方向盤上哭了出來,這麼多年來,記得自己生日的沒幾個,可是自從父母死後,自己就很少記得自己的生日了。沒想到在自己都忘了的時候,居然還有人記得自己的生日。除了感動還是感動,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是自己知道他記得自己,自己是他的兄弟。自己何嘗不把他當兄弟呢!
輕輕的摩挲着手裡的玉觀音,好像後面有字,翻看一看‘平安是福’四個字,明顯的是人後來手工刻上去的,一件上好的玉器變成了帶有瑕疵的次品。黃毛看着手裡的觀音頓覺得它比任何東西都值錢,因爲他的情誼和祝福都在這裡面,慢慢的自頸脖解開脖子上帶的金項鍊丟在一邊,把玉觀音帶了上去。
正在沉思的我被手機的震動驚醒了,打開一看,黃毛來的短信:‘大哥,謝謝!’我淡淡的笑着關山手機。我知道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