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芳平頓時咯達着上下牙齒道。“我無錢無物,你挾持我爲何--何?..何!”
“你沒有錢,但是你老公大把的有。”那女人輕佻地用刀在她臉上輕輕滑動,那冰涼的觸感簡直就像毒蛇一樣令人害怕的顫抖。“一出手就是兩億。他沒錢,那誰還有錢啊??!!”
“是是嗎?!.........”朱芳平企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手還是不爭氣的抖啊抖。“知知道他有錢的話,就該知道他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你信不信,他肯定沒派三個也有兩個壯保鏢在我身邊的說。”但是這話只能讓朱芳平得點安慰。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門口突然進來了兩個人。
看到來人,朱芳平眨巴眨巴了下眼睛,這兩個人的面孔好熟,哦對了,這兩個男人是熟客,最喜歡在她店裡買東西。“喂!今天我們這裡不開張,你們回去吧!”讓人免受池魚之殃是她的本性。
“張太太!我們今天不來買東西,事實上以前我們是張先生派我們在這裡保護你........呃.......還有順便在你這裡買東西。”
朱芳平聞言後臉上緊張的表情開始慢慢平靜下來。
但是挾持着朱芳平的女人發出了一下抽氣聲。
原來朱芳平的身邊真的有保鏢在。
“放下你的刀子。” 這兩位男人說完後,他們其中有一位微微欠身對朱芳平道“張夫人放心,張先生馬上就到。我們已經通知過張先生了。”
“是吧!”朱芳平差點淚盈於眶,什麼時候都不像這個時候那麼想見張磊,特別是刀架在脖子下面的時候。
可不等她體現一番迫切的心情,那女人又開始死命收回手。“張太太你給我少說點話,最好老實點,小心我這刀子不長眼睛,不小心會戳到你。到時候就算是張先生來了也迴天無力。”
這時店門口開來了一輛車。
一張胖胖的臉從車窗探了出來。“快點把張磊的老婆帶上車來。”
“老闆娘!”朱芳平瞪大了眼睛。“是你?!!”
MY拷的。這是爲什麼啊??
“不要瞪我,誰叫你老公出手那麼大方,人家也是被人要挾的。”老闆娘那張胖胖的臉帶着眼角的笑意說道。
“媽的!看你那麼大張的笑臉,就是被人要挾也是心甘情願的。我做什麼好人呢,早知道就讓張磊做奸商好了,讓他付兩億里拉,讓你去意大利慢慢花。”
老闆娘娘不憤地道“少囉嗦!如果不是你老公那麼大張旗鼓的從三十樓扔到五樓,人家會要求我合作嗎?”說來說去都是張磊囂張的緣故,關她什麼事。
“恩將仇報的典型啊,那時候張磊不是爲了你嗎?”他才把人扔下去嚇唬人嘛!
“正確來說是爲了我那塊地。”
“就是爲了你。”
“切切來說還是爲了我那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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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芳平與老闆娘吵得是你來我往。
倒是那臥底的女人不幹了, 她揮舞着刀子抗議。
“媽的。到底還要不要綁架,不要綁架的話,快給我酬金,我馬上走人。我的耳朵快要被你們吵聾了。”
趁着她一鬆手的時候,朱芳平馬上就跑。
那兩名保鏢也伺機而上。
“快快!人就要跑掉了。”
可惜那女臥底身手倒也不含糊,搶在兩個保鏢之前重新把刀架在朱芳平的脖子上。
“退後!”在車裡頭的老闆娘幫忙吆喝。
“不要退後。”朱芳平臨時做起了烈士。
“叫張磊過來給錢。”老闆娘分分鐘不忘她的賺錢計劃。“不給五億就不放人。”
“叫張磊一定要省點錢。”而朱芳平分分鐘不忘省錢本色。“五分錢都不要給。”
她一字一頓,給門內外的衆人一個措手不及。
“快把她拉進來再說。給不給不是她說了算。”老闆娘有些氣急敗壞的吩咐。
被人拉出去的朱芳平發現外面碧空如洗,縱然昨天剛下過雪,可是今天的陽光燦爛得有些刺眼。
樹枝上的雪被老闆娘發動的車聲震得簌簌下落。
她身前的保鏢只留下一名,另一個可能去了開車,因爲她聽到了身後的引擎聲。
可是被老闆娘拉上車的朱芳平發現縱使老闆娘戴上了手套,但是透出的冰冷還是把她凍得打了個寒戰冷得她再沒有了思想。
而車廂一有了朱芳平的進入,突然開始瀰漫着一股看不見的硝煙。
老闆娘一等到朱芳平進車後,馬上鬆開她的手,可是從頭到尾都拉着朱芳平手的那女人越拽越緊,很是緊張,緊張幾乎要將她的手掌拽斷了。
除了她,車上還有三名大漢。
後面車聲嘯嘯。
“開車!快開車!”四個人一起朝着老闆娘叫喊着。
朱芳平的耳朵嗡嗡作響。
身後,張磊開車的動作很不是快,他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平靜地移動着。
手機響起。
裡面傳來章子柏着急的聲。“張磊!”
“我在。”他幾乎是平穩的回答。
“朱芳平怎麼樣了?”
“在我的前面。”前面黑色的車身幾乎要把他的瞳孔劈成了兩半。
他踩下油門,汽車真是神奇的東西,它可以隨着心情變得極慢或者是極快。
這時凜冽的寒風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可是他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十年的距離,他傾其所有才換加了朱芳平成爲他的妻子,可是今天早上的變故有可能令這一切化爲烏有。
“坐好了,朱芳平!”駕駛着車的張磊陰冷而專注,彷彿連呼吸都成了多餘的物品。
砰的一聲急速衝剌,老闆娘開得那部車被張磊的車衝撞得搖搖晃晃。
後面捂着朱芳平嘴巴的人手不由自主的鬆開。
“你老公瘋掉了。”老闆娘被張磊駕駛的車撞得快要吐了。
她撥通了張磊的電話。“張磊你再撞我的話,我就連人帶車一起衝向前面的河。”
正確來說前面的是一個湖,湖上面還有些浮冰在流動,撞了進去那絕對會冷死人的。
可是張磊是不識趣的人,開在老闆娘前面的車也是不省事的,還有夾在她前後左右的車子。
一連串的碰撞中,老闆娘的手從手向盤中脫了又爬上,爬上了又滑下,如此震動,幾令人崩潰。於是她停下了車,事實上她也別無選擇。
車後面的四個人雖然也在車裡被撞得頭昏眼花,他們在下車後幾乎沒有力氣拿刀架着朱芳平的脖子。
甚至連跟在他們後面的朱芳平都沒有力氣再露出笑臉。
因爲她暈車了。
任誰被人這樣撞法,都不可能正常的坐車。
但是車上的幾個人還不甘心這樣的失敗,他們有手抖抖的拿起刀重新架在朱芳平的脖子上。
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下來的保鏢們利落的一起腳,便使他們手中虛弱的刀落地。
臉色青白的朱芳平掙脫他們後無力地坐在地上。
她只想吐,無靜止的吐,可是吐在路中間是一個公民道德所不允許,所以她搖搖晃晃選擇去了湖邊,差點把自己的膽汁給吐出來。
張磊靜靜的走到她的身邊,手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張磊!”吐完後的朱芳平有些虛軟的靠在他的身上。“我發現嫁給你還是有好處的。”
她垂頭靠着他的肩,呼吸吹到頸間,她對張磊突然就有了依戀的感覺。
旁邊的老闆娘不斷地叫囂着。“朱芳平你等着,我總有一天會抓到你的。張磊,你現在最好二十四小時看着你老婆,總有人會想着拿她來威脅你的。”
空氣凝滯了幾秒。
在張磊懷裡的朱芳平很想給她一拳頭,但是她站不起來。
張磊的雙眉一擰。
旁邊不是誰飛起了一腳,把老闆娘直接踢入了湖裡。
朱芳平笑了一下後慢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接着呢!”晚上,躺在牀上的朱芳平問坐在牀邊的張磊。“老闆娘最後怎麼樣了?”
張磊喂她喝了一點姜水道。“她很快被人撈起來了,畢竟犯法的事情,我不會做。”
“就這樣??!!”朱芳平一邊說一邊抗拒着張磊喂她吃藥。
“是的,跟她一起掉進去有四個人,也一起撈起來了。”張磊把手裡的藥片放下。
“有沒有然後。”
“有!”
“然後他們一起被送進了一間房子裡。”
“啊!還說你沒有幹非法的事情。”這不是非法禁錮人嗎?
“我沒有!”張磊脫掉鞋子鑽進被子裡,把朱芳平的頭摟在自己的懷抱裡。
“那間房間那裡沒有上鎖,方圓十里也找不到人。”
“就那麼簡單。”朱芳平閉上眼睛,她對後來發生的事情有些興味索然。
“就這麼簡單,那間屋子很潮,很冷,沒有柴火,沒有暖氣,沒有煤炭。可取暖的東西只有老闆娘的兩億人民幣。如果她願意燒的話。”
有點精彩了。朱芳平一下子坐了起來。“她們會燒人民幣取暖嗎?”
“應該會吧!”張磊打了個呵欠。“她們身上的溼衣服都沒有換下來。”
“哈哈!”朱芳平大笑了起來。“這下解氣了,本來我想揍她的說。”
不過,朱芳平仔細想了想。“兩億人民幣應該有好多吧!”應該老闆娘節省點燒,應該會撐到有人救她。
“是啊!所以我把兩億人民幣換成了英磅,兩千萬英磅紙幣四個人燒應該也燒不了多久吧!”
“哦哈!”拍掌的朱芳平想着那樣的情景就很高興。“我的身體好像也能感應到那英磅燒起來的熱力。”
“胡說!”張磊打斷她的話把她的身體塞進被子。“你身體熱是因爲發燒,三十九度半。如果再過一小時你還沒有退熱的話,我就把你送進醫院挨針。”
朱芳平的腮邦子動了一下後,迅速把旁邊小几上的藥和着水一口氣吞了下去。
不一會,她看着外面有一絲絲光從厚厚的窗簾裡閃進來,轉瞬即逝的光亮令她重新開口。“張磊,我還能在冰城開店嗎?”
閉上眼睛的張磊突然睜開眼睛靜靜地看了一下天花板,好久,他的嘴裡才吐出一個字來。“能!”
可是朱芳平聽到後沒有非常歡喜,反而愁眉緊鎖的抱着被子。“你爲什麼是這個答案,讓我找不到理由來反駁你。”
“因爲你是朱芳平,除了是我的妻子,也是一個獨立的人。”
朱芳平眯着眼微笑着嘆了口氣。“張磊啊,你終於長大了。”
呃!
太侮辱人了這句話。
所以張磊翻過身去不理她。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張磊以爲朱芳平已經沒心沒肺睡掉的時候,她的話突然就傳進了他的耳邊。“我不開店了,冰城這裡太冷了而且要你天天找人扮顧客去我店裡買東西也是蠻辛苦的。所以我要回溫暖的海城,然後在那裡開一個網店。這樣的話,你既不用那麼辛苦的找人買我東西,我也不用出門。”
也是停了很久以後,牀的另外一邊才傳來張磊不冷不熱的聲音:“恭喜你啊,朱芳平。你也終於長大了。”
嘻!
這男人就是愛小氣。
不久,回到海城的朱芳平開了一間網店。
出乎意料的是,網店的生意很好。
好的讓朱芳平心情非常舒暢。
所以張磊的待遇也越來越好。
他剛一回家,賺錢賺爽的朱芳平自動送上一對拖鞋。
他會在沙發上口渴了,一杯茶就會送到他的嘴邊。
晚上冷了,一具身體會暖呼呼的偎在他的旁邊。
但是有一個人受不了。
“你是把你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之上。”章子柏在公司的辦公室揪着張磊的領子吼道。“媽的,張磊,我已經找了我的第一百零一號到五百零五十九號的女朋友去你老婆的網店去買東西,你知不知道,我爲此天天都在約會,連一天的休息都找不到。”
張磊慢慢地把章子柏的手從領口上鬆開。“放心,你很快就能休息了。因爲芳平快要生了,她坐月子和帶孩子的時候,你就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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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張禮小朋友抱着張磊的腿道。“爸爸!我能不能不要再買媽媽網店的東西了。我過年的零花錢,爺爺奶奶給的零花錢,小姑給的零花錢,外公外婆給的零花錢,舅舅給的零花錢都沒有了,爸爸啊再這樣下去,禮禮什麼時候纔能有自己的私房錢啊。”
張磊摸着兒子的頭道。“禮禮很快就有私房錢了,因爲媽媽快要生妹妹了,她帶妹妹的時候,你就可以存私房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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