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們就此別過。”九陰說着從懷中拿出一樣器物。
“皎月權杖!”東方琰激動道,“權杖怎麼會在您這裡。”
“這東西很容易丟,你要看好了!”九陰笑了笑將皎月杖丟給還在發愣的東方琰。
“謝謝……”東方琰還沒說完話九陰已經原地消失了。
“他走了。”葉誓輕嘆道。
“他一定是自然之神的化身。”東方琰間皎月杖高高舉過頭頂,按照拜神之禮向九陰消失之處叩首。
九陰遠遠地看着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的遷徙隊伍,有種莫名的惆悵,他長長呼了一口氣轉身向黎明城而去。
黎明城外長樂山
“你給我站住!”
慢悠悠走在上路上的九陰突然聽到端木紋冷冰冰的聲音,他轉過頭疑惑地看着站在路邊的端木紋。
“你爲什麼要殺死無漏大師!”
“我殺無漏老頭幹嘛非要等到那個時候呢?”九陰苦笑着說。
“家明師兄不會騙人的!”端木紋手中白光閃過,九轉珠直取九陰面門。
“我到雲翼城時,無漏老頭已經死了!”九陰邊躲閃邊說。
“我不信!”
端木紋已經認定九陰就是兇手,九轉珠回到她手中後變爲冰藍法杖,對着九陰發動一個又一個的魔法攻擊。
九陰似乎處在一場暴風雪中,狂暴雪花要撕碎一切,也將冰封萬物甚至靈魂。暴雪中九陰看到一雙幽藍色的眼睛,神情恍惚間一根獸角刺向他的胸口。
驚出一身冷汗的九陰一把抓住獸角,這纔看清對面是一匹額頭長角的怪馬。此馬堪稱神駿,通體雪白,鬃毛飄逸,四蹄生風。獸角上突然迸發出刺眼的光芒,九陰捂住雙眼痛苦的叫着,身體一挺跌在地上。
端木紋收了法術,抽出一把鋒利的長劍,高高舉起刺向九陰的胸口。還好九陰及時睜開眼睛,他抓住長劍的劍身,劍尖已經刺破了他的衣服,手掌被割破鮮血順着長劍向下淌。
“我沒有殺無漏老頭。”九陰似乎受到了什麼干擾,眼睛不住的向上翻但他還是極力辯解着。
“你爲什麼要殺他,爲什麼!”端木紋發瘋似的壓上自己的體重,要把長劍刺入九陰的胸膛。
九陰的腦海中又出現那雙幽藍色的眼睛和刺入胸膛的長劍,就猶如眼前的景象。混亂的思維如驚濤駭浪一般吞沒了九陰的意識,他漸漸鬆開了手掌。
長劍還停在了九陰胸口之上,端木紋的眼中含着眼淚,不知道這一劍是不是該刺下去。
哐啷!
端木紋手一鬆長劍掉在地上,她一下子沒了力氣無力地跪坐在九陰身邊,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了下來。
過了半晌,九陰猛地坐了起來,他像剛剛獲救的溺水者,大口大口的穿着氣。他看到身邊的端木紋和長劍,用力的嚥了口唾沫,將手慢慢地伸向端木紋。
“爲什麼,爲什麼?”端木紋一激靈,她擡起眼睛看着九陰,似乎自言自語地哽咽着。
“你心裡很清楚,我不可能殺無漏老頭,兇手是那些龍族,說不定就是冥長獄。”九陰將手輕輕地放在端木紋的香肩上。
“不會是長獄哥哥的!”端木紋撥開九陰的手道。
“無漏老頭
的死或多或少和我也有點關係。”九陰嘆了口氣低聲道。
“因爲你,他老人家失去了九星天道的修爲!”端木紋似乎又找到了仇恨九陰的理由。
“你說對了一半。”九陰突然想起了馭心,他皺着眉頭道,“說不定另有其人。”
看到九陰起身,端木紋緊隨着站起來道:“你知道是誰?”
“只是猜測,我要去趟夜啼洞。”
“夜啼洞?”
“就在那邊不遠。”九陰向東指了指道。
“我怎麼不知道長樂山中還有這樣一個洞?”
“因爲你的長獄哥哥怕你迷路,天天把你圈在宮殿裡。”九陰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劍,遞給端木紋繼續說道,“拿着你的劍,用它指着我,我是你的仇人。”
其實端木紋心裡很清楚九陰不可能殺死無漏子,在山路上和九陰動手與其說是逼問不如說是一種發泄。
聽到九陰的話端木紋不免一愣,她剛要問明原因,遠處的山路上傳來了馬蹄聲。端木紋緩緩接過長劍,她慢慢擡起右手,嘴脣動了動才輕聲說道:“你幹嘛要這樣做?”
九陰笑了笑說道:“我是天越,我不想你在黎明城有危險。”
端木紋握劍的手微微有些顫動,此時此刻她眼圈通紅可偏偏說不出話來。
九陰上前一步,喉嚨頂在端木紋的劍尖上。
“紋兒,住手!”
山路上疾馳而來的是冥長獄,他從馬背上躍起隔空伸手在“握”住端木紋的手腕,接着他急縱飄身落在端木紋身側。
“九陰和我親如兄弟,何況他還救過我的命。”冥長獄說着一點點地將長劍拉開。
端木紋眼裡含着淚水,她用力將長劍摔在地上,一個墊步躍上冥長獄的坐騎,打馬跑遠了。
“歡迎你,我們今晚一醉方休!”冥長獄尷尬地一笑,上前給了九陰一個擁抱。
“我出現在您的王宮中怕不合適吧?”九陰微微欠身道。
“哦,那這樣,你暫且住我在長樂山的別院。”冥長獄笑得極爲不自然。
“我自己在城裡能找到住處。”
“那哪行,就住我的別院,我這就帶你去。”冥長獄說着拍拍九陰肩頭,向前走去。
九陰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倆人在山中飛掠,不多時來到一處山坡上。這裡是人爲在山腰上削出一塊平臺,期間種植着各種奇花異草,遠遠的看像是漂浮在空中雲中花園。
“怎麼樣?這是我爲紋兒修建的,紋兒她還不知道,你可要替我保密。”冥長獄一邊欣賞着自己的傑作一邊得意地說。
“那我就更不能住在這裡了。”九陰弄不明白冥長獄的用意,他眉頭微蹙道。
“你知道,我要娶紋兒有許多人反對,所以,所以我想……”冥長獄沒有理會九陰,他苦笑着欲言又止。
“你是希望我暗中殺掉他們?”
“我希望你來保護紋兒,思來想去只有你最合適。”冥長獄看着九**。
“她要殺我,您也看到了。”
“紋兒是個聰明姑娘,她不會做傻事的。”冥長獄笑了笑道。
九陰聽出了些什麼,他看着冥長獄沒有吭聲。
“我準備了幾罈好酒。
”冥長獄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不喝酒。”
“我們坐下聊聊,你也聽聽我這個神王的苦衷。”
冥長獄執意拉九陰坐在園中的石桌邊。他大聲招呼下人端酒上菜,這就打開了話匣子,推心置腹地談起自己多麼多麼苦悶,多麼多麼無奈,說道用情處掩面垂淚,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
“兄弟見笑了,這杯酒你說什麼要陪爲兄喝掉。”冥長獄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淚,努力笑着說。
九陰點點頭,端起了酒杯。喝了這杯酒,冥長獄又絮絮叨叨地說起來。可是九陰感覺眼皮發沉,天旋地轉,沒一會兒就伏在石桌上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九陰猛地醒過來,冥長獄已經不見了蹤影,也沒有發現自己身體有什麼異常,只是頭疼欲裂、嗓子發乾。
“先生,您喝口醒酒湯吧。”
一個女孩子突然出現在石桌邊,九陰驚出一身冷汗。九陰打量這個甜美可人的女人,擺了擺手問:“神王呢?”
“神王陛下回王都了,他囑咐奴家要好生服侍先生您。我們這邊走,您的住處在那裡。”那個女子輕輕扶住九**。
“我自己可以走,你前面引路。”九陰擡起手臂道。
“我叫芙瑤,您以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芙瑤甜甜一笑向前走去。
“你是神裔?”九陰跟在芙瑤身後,冷不丁開口問。
“我不是,我是中州人。”芙瑤回頭露出兩個小梨渦。
“東方琰你認得嗎?”九陰隨口問道。
芙瑤搖搖頭,淺笑道:“東方是中州姓氏,但我是在黎明城出生的,從小就呆在宮中。”
九陰哦了一聲,跟着芙瑤來到山腳下,這裡有幾間宮殿式的建築,隱身在山間雲霧中,只有金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就是這裡了。”芙瑤說話時總是帶着兩個酒窩。
看着富麗堂皇、極盡奢華的大屋,九陰哼了一聲道:“冥長獄還挺會享受。”
“這裡是神王狩獵時的行宮。”芙瑤上前道,“先生一路風塵僕僕,奴家爲您沐浴更衣。”
“不用,不用。”九陰退了好幾步,還碰倒了一個燭臺。
“您是嫌棄我。”芙瑤委屈得眼圈有點發紅。
“不是,不是,我……”九陰不知如何解釋。
“神王知道奴家沒服侍您會責罰我的。”芙瑤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兒。
“你,我……”九陰抽了幾下鼻子問,“這是什麼味道?”
“這座行宮建在一眼熱泉上,所以會有一些味道。但這裡的水非常養人,號稱不老泉。”芙瑤一邊說一邊打開一道門。
九陰這纔看清,行宮成回字形,中間就是那眼不老泉,經過人工修建後,行宮中空的地方都充滿了泉水,三眼翻涌的泉水上雲霧蒸騰。
“卻確實是個好去處!”九陰不禁讚道。
“泉水被引到各個房間中,您可以在這裡好好享受。”芙瑤再次上前,芊芊玉手扶在九陰的衣襟上道。
“洗澡這事還是我自己來,你去幫我找身衣服。”九陰有意支開芙瑤。
“奴家去去就來。”
“衣服就放在外間。”九陰又囑咐了一句,掩住了沐浴間的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