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很快合攏洞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薛廉的手臂猛地一痛從洞頂滴下紫黑色液體落在了他的身上,散發出用肉眼可見到的白煙,這紫黑色的液體有毒而且極具腐蝕性!
“該死!”
人在黑暗中最容易恐慌不安,但是薛廉沒有,面對前狼後虎他非但沒有慌張反而更加的冷靜,什麼大風大浪他沒有經歷過,有多少次比這還要兇險的處境無不都是化險爲夷。
洞頂不斷滴落紫黑色的腐蝕性液體,不少已經化開了薛廉的衣服將皮膚熨開一個小小的膿瘡,薛廉忍着身上帶來的劇痛,慢慢地接近了洞頂,一手插入石壁上用黑蓮捅開的洞中,另一隻手舉起黑蓮狠狠地朝洞頂刺去。
黑蓮一下就捅開了洞頂,一道淡淡的光蘊從洞口處打進洞內,薛廉心中一喜一鼓作氣對着洞頂就是連着數槍,眼見已經在洞頂鑿開了一個能容納一人躋身的洞口,薛廉將黑蓮齊尖沒入一邊的石壁中,將洞口與自己的位置卡死,腳下在石壁上一墊,飛躍至洞口下方一手牢牢地抓住了洞口邊沿。
長吸一口氣薛廉全身力量暴戾而開,做着引體向上的動作開始往洞外爬去,剛要探出頭去一團煙霧毫無預兆地朝着薛廉的面部噴來,煙霧迷住了薛廉的雙眼,薛廉雙手一滑掉了下去,被煙霧迷住雙眼的薛廉迷糊間胡亂地在空中一揮,一細長冷冰冰的槍柄被他抓在手裡,將黑蓮對着下方刺去,感覺刺到了什麼堅硬的物體,薛廉下落的身體一滯,一手頂着槍柄雙腳踩在石壁上薛廉停了下來,沒有被洞底的尖刺傷到。
所幸黑蓮要比洞底的尖刺長,否則此刻薛廉已經被尖刺穿成馬蜂窩了。
洞頂紫黑色的液體不斷在滴落,洞內的空氣也漸漸變得濃稠起來,薛廉緩過一口氣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如何從這兒出去,如果他不能從這裡逃脫的話他必死在這帶着腐蝕性的液體之下!
身下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彷彿什麼機關被啓動了一樣,薛廉就感到下方一鬆洞底的尖刺竟然開始往下縮去,地面變成兩半開始往下張開,身體一滑視力受限的薛廉重心不穩連人帶黑蓮一起掉了進去。
噗通!
薛廉狠狠地摔入了一個水池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涌入薛廉鼻腔中,氣味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經,液體呈紫灰色十分的渾濁,在薛廉落入水池中的一瞬間,池中的液體就像嗜血的毒蟲聞見久別的血液一樣,開始瘋狂地朝薛廉身上蔓延去。
滋滋滋!
紫灰色液體接觸到薛廉身體發出劇烈的腐蝕聲,薛廉全身像被火燒一樣不禁痛苦地叫起來,無奈地在水池中奮力掙扎,水池足有一丈深寬不計其數薛廉正落在水池的正中心,無論薛廉怎麼努力池中液體依舊瘋狂地爬上了他的全身。
痛苦地慘叫一聲,薛廉失去了意識身體慢慢地沉入了池中,紫灰色的液體不僅腐蝕着薛廉的肉體,還開始滲入他的體內慢慢向丹田處涌去。
紫灰色液體漸漸遍佈薛廉的全身上下,眼見薛廉的體內體外都將被液體腐蝕,就在紫灰色液體即將進入薛廉丹田的時候,丹田內的三葉緋紅色劫靈猛地一亮,一股淡紅色的液體開始朝着薛廉的全身快速竄去。
淡紅色的液體在接觸紫灰色液體的一瞬間,就像剋星一樣把剛剛還耀武揚威的紫灰色液體瞬間吞沒,淡紅色液體開始從薛廉的體內透出體外,薛廉的全身被一團紅色物質所圍繞,被腐蝕的瘡口也在慢慢的癒合。
在水池最邊端的石壁上,方纔一直閉着眼的老者擡起了他那被亂髮所遮蔽的腦袋,無神的雙眼透過髒亂的髮梢看向浮出水面的薛廉,一朵淡淡的緋紅色蓮花靜靜地將薛廉托起,那朵蓮花說不出的怪異,蓮花分爲九層,每一層都有九瓣蓮葉,除了最下面一層的蓮葉有三瓣呈血紅色,其餘的蓮葉都是接近透明的淡紅。
老者深深地看了一眼水池中央的薛廉又低下頭去,一頭亂髮將他的整張臉都給蓋住,一言不發連呼吸聲都沒有就像一個死人一樣。
老者全身裸露,上半身露在水面外,他的雙手被一寸粗的鐵鏈死死扣住,兩條一指寬的鐵釘穿過他的手腕將他的雙臂釘在了牆壁裡,數條手臂粗細的鏈條牢牢地在他腰間圍繞。
腰部以下被浸泡在池水中,雙腳早已不在,白森森被切平的骨頭看得人一陣發麻,就是這樣這老者竟然還能活着已是一個奇蹟。
不知過了多久,薛廉終於醒了過來,被煙霧噴過的雙眼也恢復了原先的視力,他仔細地看了一眼周圍,不知哪來的光倒映在水面上使得整個空間不顯得那麼黑暗,薛廉發現自己正懸浮在水面上,方纔還對着自己瘋狂涌來的紫灰色液體此時乖張的就像普通的水一樣。
整個水池是個獨立的空間,準確的來說這兒就像是一個地下水庫,除了水池地的地面周圍全部都是水沒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薛廉環顧了四周,最邊上被釘在牆上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具千瘡百孔的軀體,胸口沒有任何的起伏,沒有任何的呼吸,要是他還活着自己落入水池這麼大的動靜一定會引起他的注意,顯然他已經死了。
被釘在這神秘地下密室中的人又會是誰?
好奇地遊了過去,臨近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薛廉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雙手被無數釘子打穿,胸口幾根白慘慘的肋骨穿透皮膚露了出來,下身浸泡在池水中早就腐爛不堪,雙腳被人硬生生切去,就連那胯下男性的象徵也被人殘忍的割去,留下一片慘絕人寰的景象。
這人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了人,那人竟然會對這人動用如此狠毒的手段,這裡位於邊家地下,這一切又和邊城有沒有聯繫?
薛廉心中想着,被釘在牆上的老者突然擡起了那被如同榕樹根一樣錯亂的頭髮覆蓋的腦袋,一雙像幽靈一樣空洞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薛廉。
看到老者面無血色的臉龐,薛廉下意思地往後退了開去,“竟然是你邊城!”
不過很快薛廉便意識到眼前的人絕對不會是邊城,雖說他和邊城長得很是相像,但是兩人的氣息卻是完全不同。
老者古井無波地看了一眼薛廉,有氣無力地說道彷彿就在和自己說一樣,“別和我提那個孽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