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丹佐等人一起下了奔靈馬,進了一座最大的邊荒土城。
這的確是一座土城了,土胚做成的城牆,土胚鋪成的道路,泥土修建的各種主宅,觸眼皆是土黃色的色調。
丹佐有些無精打采,他早已經習慣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光明正大的行軍,習慣了做在火焰獸之上,享受着千萬民衆的或畏懼、或敬仰的目光,可是此刻,他卻只能掩蓋起身份,灰不溜秋的牽着奔靈馬,悄悄進駐到這一個滿是塵土的小城。
唐風知道丹佐的想法,他只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後擡頭打量了一下這土城的建築,隨後指着一間客棧道:“大人,咱們就住在那裡吧。”
丹佐朝着唐風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那客棧只是兩層小土樓,周圍簡單的用木材圈着,客棧的門口處豎着一個大木牌子,牌子有些破爛,上面寫着“不倒客棧”四個殘缺的大字。
看到這客棧如此破敗,丹佐不由皺了皺眉頭,唐風笑道:“這差不多是質量比較好的了,而且雖然外觀是破了一些,不過這客棧應該是時間很久了,所以它既然能撐過這麼長時間,服務應該還不錯。”
丹佐無奈的點頭。
唐風朝着身後的黑甲騎士揮了揮手,然後衆人便進了客棧。
這個邊荒小城雖然破了一些,但是這個地方還是有些客流量的,而且經常會有商旅行人成羣結隊從這裡穿行,所以儘管唐風一行人比較惹眼,但也不算是太過特殊。
唐風進了客棧之後,一個小二模樣的人先行收了押金和租金,然後帶着唐風和丹佐等人來到客棧二樓。
果然這不倒客棧外面雖然破了一些,但是裡面的設施卻是很不錯,而且二樓從外面看只是一層土胚,但是進裡面才發現這裡面的屋子一排一排的很是整潔,屋子中間用木板相隔,還算齊整。
唐風要了一個超大型的房間,還有一個小的單間,單間是給丹佐的,超大型的房間則是唐風和手底下的人住的。
丹佐茫然的看着四周,然後索性搖了搖頭,道:“唐風,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唐風拱手送走丹佐。
丹佐實在是有些提不起興趣,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他現在只想好好的大睡幾天。
唐風見丹佐不再過問,他心裡更是高興,待丹佐走後,唐風道:“你們現在此等候,不要出去,我去這城中探查一下情況,待一切大談清楚後,咱們便行動,爲了光明聖主的神光能夠恩賜普惠到更多的人民,咱們即使流血亦要勇往直前。”
“對,勇往直前,”其餘的黑甲騎士大喊道,他們實在是不習慣自己思考問題,所以只要有個領頭人,他們都會盲目的服從的。
唐風點了點頭,然後一個人走出了客棧。
客棧的下面是用餐的地方,不過吃飯的人並不多,唐風走了下來,隨意的看了看,然後信步走出了不倒客棧。
街上的行人衣着和唐風並無二致,不過用料上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差別。可能是由於塵土太盛的緣故,所以這裡的人們普遍有些灰塵撲撲的感覺,而且兩腮之間總是有一抹殷紅。對於女子來說,這抹殷紅更是顯著,皮膚略微顯得有些粗糙感。
唐風順着這土城的大路,往前走去,這土城的中央處建築漸漸華麗了起來,很多用土磚和石頭壘成的建築令人看起來耳目一新,特別是在這黃土飛揚的土城之中,這城中央處的建築就像是難得一見的樂土。
唐風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心中決定等明天就把大家帶到這城中心來住。
“混蛋!放開她。”遠處突然出來一聲嬌斥。
唐風循聲看去,只見在東北的方向,已經圍了一大羣人,很顯然看熱鬧是所有地方人的本能。
唐風也奔了過去。
“滾開小妞!你再多管閒事,我們就把你給綁了。”人羣裡傳來一聲惡狠狠的聲音。
唐風趕緊往圈裡看去,只見圈子中站在四個人,兩男兩女,那兩個男子中間架着一個劈頭散發的女子,而在這三人對面,則站着一名全身火紅的女子。
“你們這羣王八蛋,荷蘭她是我的侍女,你們也敢蠱惑她?”那紅衣女子叉着腰,對這那兩名男子大罵。
兩個男子不屑的笑了一笑,道:“是你的侍女?我告訴你,小妞,我們可沒有蠱惑你的侍女,是她誠心要加入我們火蓮教,可絕對不是我們要綁架她。在這邊荒土城一畝三分地上,誰不知道我們火蓮教行事最是講究自由和民主,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否則就算是你老子也救不了你。”
“放屁,你們放開荷蘭,讓荷蘭自己說。”那紅衣女子瞪着兩個男子。
唐風不由起了興趣,這火紅衣服的女子看起來一臉的驕橫,圓圓的臉蛋上鑲嵌個彎彎的小嘴,她的皮膚倒是很白,與這個地方的女子倒是有些不同,不過聽起來這女子應該是閨閣大小姐,皮膚好一些倒也並不奇怪。最令唐風好笑的是,這紅衣女子不過是個二星元素靈珠師,而對面兩個男子也是二星元素靈珠師,很顯然,從表面實力對比來看,這女子不是對面二人的對手,不過在唐風看來,這嬌蠻女子可是一點都不害怕那兩男子。
那兩名男子對望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外周的人羣,他們點了點頭,便放開了中間那個叫荷蘭的小侍女。
荷蘭披散着頭髮,身體有些疲軟,似乎還沒有從極度疲勞中恢復過來,不過她的眼神倒是十分的凌厲,看起來很有神采。
“荷蘭,你自己來說說吧。”荷蘭右方的那名男子說道,他收起了手,果然放開了荷蘭。
紅衣女子雙手掐着腰,對荷蘭道:“荷蘭,你放心的說,告訴你,今天小姐我在這裡,就沒有人能夠把你帶走。”
荷蘭理了理披散的頭髮,然後看向紅衣女子,她微微福了一福,道:“小姐,荷蘭對不起您,荷蘭的贖身錢早已給過,現在,就請小姐放開荷蘭,荷蘭要自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紅衣女子聽了,指着荷蘭,道:“荷……荷蘭,你,你沒事吧,你放心,我會替你做主的。”
荷蘭搖了搖頭,堅決的說道:“求小姐不要阻礙荷蘭的幸福。”
紅衣女子還要說話,那兩名男子已是一把架起荷蘭,大聲道:“你還不滾開,荷蘭都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丫鬟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這妞怎麼就這般壞,難道看不慣你的丫鬟比你好,比你幸運嗎?”
說完,兩名男子已是架起了荷蘭,就要往人羣外走去。
唐風算是看明白了,這披頭散髮的荷蘭是紅衣女子的丫鬟,不過不知怎麼回事,這個荷蘭竟然被火蓮教蠱惑了心智,拼了命的要加入火蓮教。這紅衣女子心疼自己的丫鬟,不想讓她的丫鬟進入地獄,這纔有了現在的這場爭吵。
唐風突然覺得,這個紅衣女子着實不錯,雖然看起來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但是她的心地着實很善良。
兩名男子剛要帶走荷蘭,紅衣女子猛的一個跳躍,已是站在了三人的前面,她鼓着小嘴,“你們兩個混蛋,定然對荷蘭下了藥,今天我是絕對不會讓荷蘭跟你們走的。”
說着,這紅衣女子一揮手,一道火牆化爲兩段,已是朝着那兩名男子直飛過去。
那兩名男子對視一眼,然後相互嘿嘿一笑,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然後兩個人同時丟開荷蘭,已朝着紅衣女子圍了過去。
紅衣女子一愣,似乎看出了不妥,不過她腳步倒是利索,再加上腳上的鞋子也是件寶物,跑的倒是快,一下子便逃出了兩個人的包圍。
“你們兩個混蛋,竟然連本小姐的主意也敢打,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這紅衣女子正指着兩名男子罵着,一道銀絲金絛網已是從天而降,就往紅衣女子頭上落去。
唐風慌忙提醒道:“姑娘小心!”
紅衣女子慌忙轉身,然後那銀絲金絛網已是將她完全罩住。
唐風這一聲叫喊不要緊,他身邊的人“呼啦”一下子全部走開了,生怕自己和唐風扯上一丁點的關係,這個時候唐風才發現,原來這羣人裡火蓮教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足足有十多個人。
唐風左右的看了一看,然後連連擺手,苦笑道:“我……我只是來看戲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那十多個人相互看了看,隨後其中一人道:“殺了他!”
唐風縮了縮肩膀。
紅衣女子大叫道:“白癡,你快點跑啊,去柳家,告訴我爹爹,就說我被人抓了。”
唐風攤開雙手,“我不認識柳家,更不知道你是誰啊,怎麼去報信?”
“你……”紅衣女子簡直要哭了。
而此時其他人已是朝着唐風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