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面,光芒萬丈。
午時候陽光雖不象是夏季的那般炙熱溫暖。可是它能夠照映出我們的影子。走在這間房子裡裡外外,替着他們收拾碗筷。
要吃午飯了。大哥,還有他的女朋友。大哥二哥的父母雙親雙雙就位之後。我們一塊開啓了午餐的美好。可是即將吃飯的時候,我們卻發現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在大哥他按照慣例分發出筷子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領到了一雙。可是,爲什麼。手裡面總會多餘出來兩雙筷子。
大哥他又繼續看了看座位。他搞笑般地在我們的面前數了數人頭。一二三四五,咦?六呢?老二呢?大哥看着我們大傢伙。他一頭霧水。
經過仔細的一想。他猜着說:“這小子不會是去偷看了吧?”
大哥摸了摸腦袋,將剩餘下的兩雙筷子放到一邊。然後,坐回到他的女朋友身邊。和大傢伙一起開心的吃飯。
在這張飯桌上少掉誰都會感覺到不自在的。吃飯時,我一直都在盯着那邊的空位子看去。二哥難過歸難過。可是你也不能不吃飯啊?我即刻快速的吃掉最後的兩粒米。對着在座的人說:“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大媽她擡起頭看了我一眼。關心的問道:“要不要再來一碗,”我推脫着說:“不要了。”
之後,他們幾位繼續的在吃着。我一個人獨自在這間院子裡面散步。也是不知不覺間,漸漸的走了回去。在那邊牆圍上,趴着。看着眼前的風景。
大哥吃完。也走了過來。他在我的旁邊站着。雙手揹着,面色溫和。
過了一會,也是他事先打開了話頭。大哥站立在我的身邊。他即刻間伸出了一根手指頭。沿着面前的這一片景色,在空氣中像是抹開了一道雲層似的。
他對我說:“在這個方位上看天空,是不是會有所不同呢?”
我張望着這裡。經過他這麼一說。我也的確看到了不同以往的層次。那些雲層不再是灰濛濛的一片一片。反而清亮了許多。大部分的雲朵柔柔軟軟的聚集在一處。等到陽光出現時。那些雲朵便會沾染上濃濃亮亮的金黃色。好像夏天裡的那串糖葫蘆一樣。讓人心裡直覺的甜甜的。美美的。
我於是轉過身,對着他的面孔說:“就像,糖葫蘆,一樣?對不對?”大哥在我說出這一些話語過後,他反倒是笑了一笑,與我說:“糖葫蘆?!”語氣既有點新鮮感,也會有些疑惑不解的樣子。我只是在他的面前調皮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才又一次的表現出恍然大悟。
只聽到他對着我的面孔,隨意的颳了刮我的鼻子之後,微笑着對我說:“哦,你又想吃糖葫蘆了吧?”大哥他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絲狡猾的笑容來。他的這句話也頓時叫我有些臉色潤紅。我只覺得在那個時候,自己的兩邊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可我還是打死都不認賬的態度,告訴他說:“我哪有!”兩腳朝着地面一跺,哥哥還是害怕我會傷心,所以他立即對我做出撫慰。說:“好啦。逗你呢。你以爲我是在跟你說真的嗎?”
大哥,說不清有什麼樣的感覺。只是每一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都會讓我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眷戀之情。我好像無法容忍沒有你的一段段日子。我好像無法允許自己再一次地脫離你。在我的心目中。你可以是天空,也可以是海洋。你可以是那片草地上的嬌嫩的小草,當我路過時,我不會把你踩在腳下,反而會將你一點點的隔離開來。讓自己不會把你輕易地傷害。
我這才點頭,對着他微微一笑。“大哥說的話,誰敢不相信啊?”我戲虐性的對他說了一句。然後,我們兩個才繼續繞着家門轉了一圈。
大哥和我一起走在院落裡面。緩緩的清風吹拂在臉龐上面。當我們一直走到他們兩兄弟相鄰的房間門口時,大哥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示意着我說:“此處。應該小聲點。”我們緩緩的走了過去,可是事情就是那麼的不湊巧。
二哥他居然,沒有在房間裡面。
他和我們兩個人來了個迎面相撞。二哥的馬馬虎虎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呢?這我也不知道。只是此時此刻。他的面龐依舊老樣子。
一絲輕鬆的痕跡都沒有。反倒皺起的眉頭越發的深沉了。
見着我們走了過來。二哥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他趕緊向我們兩個人的身邊走來。緊張地詢問道,能不能讓他進去。二哥首當其衝。他還是選擇撇開我。抓住了大哥的一隻手臂。央求着說了很多話語。他站立在我和大哥的面前,對着大哥的眼神仔細地說:“啊,大哥。求你了,幫幫忙,好嗎?”大哥一臉肅穆的樣子。神情從剛纔的開心一下子化爲了銅牆鐵壁一般的嚴肅態度。
他一句話都不說。直直地站立在我的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落前方倒是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彷彿有人又一次的要從那邊趕過來。大哥舒緩了一口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也一樣的。將央求似的一副苦澀的面龐壓了下去。面帶微笑的迎接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
是大哥的女朋友。
她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是穿着的一雙高跟鞋。往往踩在地面上的聲音總是十分清脆。她看到我們都在這裡。所以準備好了飯菜的她,把飯菜都端了過來。
一開始,也是溫和的對着大哥說話:“哦,原來你也在這裡。”大哥點點頭。她於是繼續說:“我準備把飯菜帶到裡面去。”
這句話剛剛撂下。二哥的一雙手便不由自主的抽了出來。然後看到她也沒有什麼表示之後。再一次的懦弱似的收了回來。
他總是這樣眼巴巴的看着她走進去。那道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扎眼......
房間裡面。我和大哥兩個人都關心似的張望着裡面的所有情況。只有二哥像是風乾似的直直的站立在原地。不久後的他,低下了頭。
大哥向着窗戶裡面仔細地看了看。房間裡面,大哥的女朋友正好將飯菜都端到了屋子的桌面上。那個女孩還在沉沉地睡着。眼神時而舒展時而微微蹙起。她的眉頭擰到一起時,嘴巴也會被她自己的牙齒緊緊咬噬着,絲毫不曾放鬆着。
大哥的女朋友輕手輕腳的走到她的身邊。那張牀鋪很小。小到只能容納下她一個人。於是,在一邊的她只好從近處的書桌下方,抽出那張黃木板凳。她輕手輕腳的將它拾起來。帶到了她的牀邊,然後自己坐了下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三個人還是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原點。大哥看了一會,他轉過身子。背依靠着牆面,嘆了口氣。說:“還在睡...”他的這句話托出口。二哥倒是因爲這一句話的關係,他擡起了頭來。看着我們兩個。對我們問道:“她還沒有醒嗎?”
我們依然沒有說話。
可能在他的身邊,現在就只剩下一抹冷冷的空氣吧。
二哥繼續蹲在一面水泥地上。低下頭。躊躇着。他的雙手也不斷地在抓着自己的頭髮。彷彿是在不停的對她感到抱歉。一直都不肯原諒自己似的。
大哥他擡眸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直覺得這個小子越來越懦弱。於是,忍不住地站了起來的他,走到二哥的面前,他伸出了一隻手,握緊了。拳頭直面伸向了他,嘴巴里還不斷的說着話:“我說你小子,怎麼......唉!”他將壓抑的一口悶氣終於從心頭積涌到了胸口上。
可是二哥他躲也沒躲地依然站立在原地。紋絲不動。看到大哥眼神的那一剎那。二哥他也只是說了一句話。他對着大哥說:“我無能。是我沒照顧好他。你要打我就打我吧。”
平日裡是怎麼也不敢動手的大哥一時間也因爲二哥的一句話把自己的拳頭還是收了回來。我看到大哥他鬆開了手。眼神也漸漸地舒緩了下來。他的眉目不再簇擁到一塊。轉而面對着我的時候,依然還是笑臉盈盈的樣子。
大哥對我說:“以後,別聽你二哥的。”他氣嘟嘟的在院子裡面轉來轉去的。腳步聲顛簸在地面上發出滴答滴答聲響。十分耐聽。
一箇中午悄然而過。
下午。陽光一道道穿進了我們面前的房間裡面。有的落在牆角。有的直深入一道道窄小的縫隙間。也有的是打在了她們兩個人的周圍和身體上面。
她趴在她的身邊睡着了。兩隻手還依舊握在她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