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春後,張懷鏡突然發現自己忙了起來,太后那裡也許是積了一冬病氣突然發了出來,頻頻地出現狀況,他不得不一天三次的請脈。
太后老人家身上不舒服就脾氣古怪,不但亂髮脾氣,而且還將張懷鏡拘在延壽宮,說自己身上不利落了就不許他回去。
張懷鏡就算急得額頭冒汗,也不能對太后發脾氣。
別的也就罷了,要是太極殿的那位在這幾天出了什麼岔子,他這一家老小可能就要徹底交代了。
此刻,張懷鏡剛剛給太后請了脈出來,身後幾個老嬤嬤沉着臉,看着他進入了配殿,才關上了殿門,守在門口。
延壽宮的配殿也是有院子的,張懷鏡急得在院子裡打轉,門口那幾個老嬤嬤是軟硬不吃,他已經試過了威逼利誘,統統沒用。想讓她們替他傳遞個消息就別想了。張懷鏡轉悠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
這配殿的宮牆外,就是宮道,而且也不算太高。張懷鏡撐着自己的老骨頭,將院中的一張石桌挪到了那院牆下,然後又從屋裡搬了張椅子出來,架在石桌上,撩起官袍,踩着桌子,爬上椅子,這纔算夠到了牆頭。翻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能看到外面路過的宮人,能給皇帝傳個消息也行啊。
張懷鏡望眼欲穿地頂着冷風,吹得鼻涕都滴到了鬍子上,纔看到穿着有人出現在宮道盡頭。張懷鏡喜出望外,不敢大聲呼喊,只是拼命地揮手。
那人走得近了,張懷鏡才發現,這一身暗青色衣袍的人竟然不是內侍。而是他太醫院裡的一個七品御醫。只是名字是什麼,他想不起來了。
那人袖着手,低着頭,也不知在想什麼心事,任憑張懷鏡在宮牆上拼命地招手,小聲呼叫,他就是不擡頭。
眼看那人就要走過了這裡。張懷鏡心中一急。這太后寢宮的宮牆修得甚是齊整,連個碎石都找不到。張懷鏡從懷裡一陣急掏,卻發現連個碎銀都沒有。好不容易掏出一個硬物,卻是一枚御賜的腰牌。張懷鏡此時也是逼急了,就將這御賜的腰牌擲了下去,正中那人的頭頂。
那人哎呦了一聲。一手捂着砸歪的官帽,看了看那地上的腰牌。撿了起來。
張懷鏡滿心焦急地等着那人擡頭往上看,那人卻瞅着那腰牌半天不說話,也不動彈。
張懷鏡滿懷希望地等着那人擡頭往上看,卻不想那人又將那腰牌一扔。正了正帽冠繼續向前走去。
張懷鏡知道這人是不想惹麻煩,想裝沒看到。這樣的人太醫院裡太多了,張懷鏡心裡苦嘆了一聲。又不鞥就這樣放這人離開,而且他的腰牌都扔了下去。要是被其他人撿到,這丟了御賜腰牌的罪過,他也承受不起。
“站住!”張懷鏡低聲喝道:“說你呢,別想裝聽不見,我都看到你的臉了!”
那繼續前行的身影頓了頓,半晌後才擡起頭來,看向張懷鏡:“呦,這不是張大人嗎?您爬這麼高,這是看風景呢,還是摘果子呢,您就不怕被巡防的禁軍看到,將您當賊抓了?”
張懷鏡氣得呼吸一滯,但是此時也不是和這後生小子置氣的時候:“你叫什麼,我知道你是跟着曹太醫的那個,別想給跟我裝糊塗!”
那年輕御醫微微一笑,一張本有些死板的臉頓時生動起來:“現在張守逸,院正大人,您將這御賜的腰牌丟給在下,這是什麼意思?”
張守逸......張懷鏡在腦子裡想了想,沒什麼印象,只記得這個人似乎是負責給不受寵的嬪妃看病的,看那性格也是個不討喜的,便道:“張守逸,你去替本官給皇上送個信,就說本官現在被太后扣在了延壽宮,請皇上務必來一趟。”
張守逸
延壽宮的配殿也是有院子的,張懷鏡急得在院子裡打轉,門口那幾個老嬤嬤是軟硬不吃,他已經試過了威逼利誘,統統沒用。想讓她們替他傳遞個消息就別想了。張懷鏡轉悠了一會,突然眼睛一亮。
這配殿的宮牆外,就是宮道,而且也不算太高。張懷鏡撐着自己的老骨頭,將院中的一張石桌挪到了那院牆下,然後又從屋裡搬了張椅子出來,架在石桌上,撩起官袍,踩着桌子,爬上椅子,這纔算夠到了牆頭。翻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能看到外面路過的宮人,能給皇帝傳個消息也行啊。
張懷鏡望眼欲穿地頂着冷風,吹得鼻涕都滴到了鬍子上,纔看到穿着有人出現在宮道盡頭。張懷鏡喜出望外,不敢大聲呼喊,只是拼命地揮手。
那人走得近了,張懷鏡才發現,這一身暗青色衣袍的人竟然不是內侍,而是他太醫院裡的一個七品御醫。只是名字是什麼,他想不起來了。
那人袖着手,低着頭,也不知在想什麼心事,任憑張懷鏡在宮牆上拼命地招手,小聲呼叫,他就是不擡頭。
眼看那人就要走過了這裡,張懷鏡心中一急,這太后寢宮的宮牆修得甚是齊整,連個碎石都找不到。張懷鏡從懷裡一陣急掏,卻發現連個碎銀都沒有,好不容易掏出一個硬物,卻是一枚御賜的腰牌。張懷鏡此時也是逼急了,就將這御賜的腰牌擲了下去,正中那人的頭頂。
那人哎呦了一聲,一手捂着砸歪的官帽,看了看那地上的腰牌,撿了起來。
張懷鏡滿心焦急地等着那人擡頭往上看,那人卻瞅着那腰牌半天不說話,也不動彈。
張懷鏡滿懷希望地等着那人擡頭往上看,卻不想那人又將那腰牌一扔,正了正帽冠繼續向前走去。
張懷鏡知道這人是不想惹麻煩,想裝沒看到。這樣的人太醫院裡太多了,張懷鏡心裡苦嘆了一聲,又不鞥就這樣放這人離開,而且他的腰牌都扔了下去,要是被其他人撿到,這丟了御賜腰牌的罪過,他也承受不起。
“是不想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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