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將是天生的王者,斬下去吧,母親希望看到你重新奪回王位的一天!”
女子的眼中滿含着笑意,即使是在指示着左一劍做着他最不願意的事情。
眼中緩緩閃過一絲淚光,左一劍閉上了眼睛,右手上再次揮出璀璨的一劍,這一劍就連星空最爲璀璨的星芒,也會感到黯然失色。
一劍將腦海中的影像斬做兩半,左一劍再次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他的眼中恢復了以往澄澈無比的藍色,那是一種冷酷到極致的海藍,左一劍恢復了往日的形象,這一次似乎比之前顯得還要冷酷。
空海自在行,劍斬三千情!
這便是東海王族的絕頂心法,唯有摒棄一切追求至高無上的劍道,方能在最後成就舉世矚目的至強武道。
左一劍在這條道路上,已經走了很久,而且不知道還要走多久。
這種孤獨除了無言的夜空,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左一劍的名氣絕對超乎想象,幾乎有他在場的戰鬥都是武修爆滿,這其中的女性竟然佔有半數。
即使不爲享受觀看戰鬥的過程,出來揩揩油也是一些男性武修來此的目的。
陸旭不爲揩油,只爲觀看戰鬥。
今天就他一人前來,雪兒的身體似乎越來越虛弱,即使有着陸旭不惜代價的注入靈魂力,雪兒也沒有辦法前來觀看如此喧囂的比賽,狐媚兒執意留下照顧雪兒,秦歌和唐嫣兒自然無法跟來。
這樣也好,一個人更清淨。
早早的將這幾天賺得的晶幣,一共三十萬全都壓在了左一劍身上,陸旭精心選擇了廣場邊上的一株大樹,美滋滋的坐在了上面開始觀看比賽,這樣既可以避免吵鬧,又可以在結束之後第一時間趕回房間。
這處地方顯然有不少的武修惦記着,但是在陸旭似有若無的靈魂威壓之下,全都悻悻的走開。
已經快到夏天的結尾,陸旭穩穩的躺在樹杈上,享受着清風的吹拂,陽光從樹葉的間隙裡灑下來,讓陸旭多少生出了一些感慨。
來到這個叫做神州地方已經好幾年,陸旭似乎已經漸漸忘記了從前的生活,有的時候從睡夢之中醒來,就感覺以前的歲月,是不是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一場夢。
還是自己的這個世界,是在之前世界的夢呢?
這個問題陸旭沒有過多的思考,因爲他的思緒被廣場上的喧囂聲打斷。
這樣山呼海嘯的場景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左一劍出場。
一襲藍衣,一柄海藍色的細劍,這似乎已經成爲了左一劍的標誌,一旁風度翩翩笑意盈盈的狐世豪與之相比,頓時黯然失色,左一劍的光芒像是臘月裡冷冽的太陽,讓人在無法直視的時候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氣。
沒有人能夠擁有他這樣的氣質!
秦家大長老簡單的交代了兩句,知趣的趕快離開,擂臺上只剩下左一劍和化身爲蕭白羽的狐世豪,只是陸旭感覺今天的左一劍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倘若硬要陸旭找出來,那就是左一劍的眼神,似乎變得更加冰冷,那是一種近乎無情的眼神。
狐世豪的實力陸旭早在天狐迷窟和烏木坊就有見識過,當他的狐狸尾巴露出來的時候,狐世豪的境界可以達到假武尊的境界,陸旭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最爲恐怖的實力,面對這樣一個謎一樣的天狐族野心家,陸旭有種完全看不透的感覺。
左一劍的境界陸旭在幾次的接觸過程中,多少也能夠了解到一些。
在劍道之上,十個陸旭都不夠左一劍一劍斬殺。
即使擁有閃電殺,陸旭也未必有信心可以戰勝左一劍。
這樣的兩大高手在擂臺上較量,讓陸旭有種熱血澎湃的感覺,更何況陸旭已經押在左一劍身上整整三十萬晶幣,這次倘若左一劍獲勝,陸旭就可以擁有六十萬之巨的晶幣。
六十萬晶幣,對於以前的陸旭來說,絕對是個天文數字,而在這裡卻只能夠拿到十強賽後舉行的拍賣會的門票而已。
兩人似乎並不急着動手,在秦家大長老離開之後,狐世豪淡淡一笑開口說道:“這些日子的戰鬥都是拳來劍往,公子我可是個斯文人,想要和你來一場文鬥,不知道左兄意下如何?”
左一劍的衣訣被風吹動了一下,他沒有說話,但是也沒有出劍,依照左一劍的脾氣,陸旭知道他這算是默認。
這讓陸旭感興趣起來,玄山挑戰賽的歷史上還從沒有文鬥之說,陸旭很期待看到狐世豪能夠變化出什麼花樣來。
見到左一劍如此,狐世豪大度的哈哈一笑:
“所謂的文鬥,便是你我互相約定做一件超有難度的事情,能夠完成的人便獲勝,公子我見左兄你的劍術很是不錯,那我們就比劍術,只要你能夠劈出比我更多的木段,就算你贏!”
狐世豪一語說畢,身體已經閃下擂臺,直奔陸旭所在的大樹而來,人雖未到,右手已經“刷刷刷”的劃出三道靈光,緊接着狐世豪右手張開,衝着那株大樹一扯,兩段三尺來長一丈來粗的木段,就這樣被狐世豪帶上了擂臺之上。
“狐世豪這傢伙,故意耍我的吧!”
陸旭從樹冠上跳下來,這顆樹已經徹底被狐世豪廢了,陸旭不得不另覓他處,不過廣場周圍那麼多的樹,狐世豪卻偏偏截取這一棵,實在讓陸旭覺得鬱悶。
竟然比賽劈木頭!
廣場下衆武修全都譁然,這恐怕是玄山歷史上最富戲劇性的比賽,但這恐怕也讓很多人變得更加期待,新奇的事物總是那麼的吸引人,看慣了戰鬥的武修們,對於這樣的比鬥更感興趣。
閃身飛到擂臺之上,狐世豪再次衝着左一劍淡淡一笑,在狐世豪離場的這一段時間,左一劍除了衣訣被風吹動之外,幾乎連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難道中了攝魂術?”
陸旭心中一動,狐世豪的攝魂術,就連陸旭也感到心悸,急忙動用靈魂力前去查探,剛一接觸到左一劍,左一劍萬年不變的臉頓時掃向了陸旭,見到是陸旭,左一劍眼中的殺意才漸漸退去。
沒有武修喜歡被人探查,左一劍更是如此。
“沒有問題,可是爲什麼左一劍的表情,就像是死了老爹似的?”
見到左一劍並沒有什麼狀況,陸旭懸起來的心漸漸放了下去,沒有再理會左一劍古怪的表情,開始和廣場上的武修們關注着擂臺上的變化。
狐世豪將兩段木頭放在擂臺中央,手中的靈光再次一閃,這一次出現了兩股光團,瞬間將那兩段木頭包裹進去,不到片刻的時間光團消散,擂臺中心出現了兩段大小和粗細一模一樣的木段。
廣場下的武修,有幾位眼睛微微縮了縮。
狐世豪的這一手雖然並沒有太大的威力,但是對於一些眼光毒辣的武修來講,狐世豪對於靈力的掌控絕對達到了一個讓人無法企及的高度,畢竟想要做到大開大合容易,細緻入微卻就很是困難。
“既然規矩由本公子提出,就讓公子我先來!”
狐世豪依舊是滿不在乎的表情,事實上他也的確滿不在乎,就算他很在乎,在對手是左一劍的情況下,也沒有什麼好在乎的,輸是肯定的,但是狐世豪選擇了輸得體面一些。
因此他選擇和左一劍比拼劍術。
即使輸了,也是敗在左一劍最爲厲害的劍術之下,沒有什麼好丟人的,還有就是他要隱藏自己的身份,那就需要儘可能的少出手,畢竟狐世豪對於蕭家的武技一竅不通,只不過抽空練了一些裝裝門面的劍術而已。
陸旭自然猜不透狐世豪的心思,以爲他之所以如此的自信,肯定是因爲他的劍術很是高強。
這讓他眼睛一眨不眨的釘在擂臺之上。
從納戒之中拿出一柄寒光閃閃的靈劍,狐世豪刷的揮出了第一劍,劍光落在木段之上,木段依舊像之前一樣佇立着,只是在木段的切口處,明顯的出現了一道劍痕。
這一手也是相當的漂亮,憑藉着對靈力的掌控,狐世豪將手中的靈劍不斷的揮動着,初始劍光尚是一劍接着一劍,揮動到最後已經只能夠看到劍光的閃爍,無法看到每一劍的具體揮動。
大概揮動到一百來劍的樣子,木段之上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數百道劍痕,依照狐世豪揮劍的方向和木段上劍痕的位置,陸旭大致可以估計出狐世豪將木段劈成了兩百來份兒。
一個不過一尺來粗的木段,就這樣被狐世豪分成了兩百來份兒的細木條。
“本公子一共揮出了一百零八劍,每一劍將木頭多斬出兩份兒出來,一共是兩百一十六段!”
狐世豪略有些自豪的說道,右手隨之一揮,頓時出現一道掌風,將那段木頭吹散在地,密密麻麻的木條呈現出放射狀倒在擂臺之上,無聲的述說狐世豪的厲害手段。
“蕭家的劍術竟被他練到如此境界,實在不容易!”
蕭家帶隊的長老頓死對狐世豪刮目相看,這一次的狐世豪太讓蕭家感到意外,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蕭白羽已經不再是蕭白羽。
“左公子的劍術,一直讓本公子震驚,不知能否露上一手?”
狐世豪衝着左一劍做出了請的手勢。
沒有什麼廢話,左一劍的劍已經出鞘。
刷!
一劍!
歸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