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巖回到自己的臥室,關好門窗,恨恨地坐在牀上,臉上的憤怒神色絲毫沒有減退。“可惡!”禹巖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自己的牀沿上。被禹巖如此一擊,厚實的牀板發出沉悶的聲音,整個牀輕微的顫抖。
“把憤怒帶回家裡,你覺得有用嗎?”這時候,奉老的聲音在禹岩心中響起。
聽見奉老的聲音,禹岩心裡更是火冒三丈,厲聲質問道:“臭老頭,剛纔你看見我如此受辱,怎麼不出來幫我?”
“呵呵!我爲什麼要幫你?”奉老的話頓時讓禹巖有點失神。是啊,奉老和自己非親非故,爲什麼要幫自己呢?“當然,如果你成爲我的徒弟,這事情就另當別論啦。”
奉老這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讓禹巖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呆呆的愣在那裡,一言不發。
“怎麼?不願意?那你就等着繼續被人修理吧!”奉老揮揮手,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願意!”奉老的最後一句話總算把禹巖驚醒,他急忙的答道。如果說禹巖答應奉老是爲了學習什麼,那簡直就是扯淡,奉老會什麼他都不知道;他在乎的是以後不被人欺負,能夠挺起胸來做人,能夠看不起他的人閉嘴,能夠使像今日一般的事情永不發生。
似乎是知道禹岩心中所想,奉老淡淡的聲音傳過來:“想靠着我到處耀武揚威?門兒都沒有!做我的徒弟就應該歷經磨難,練就一顆堅忍不拔的心。我能夠保證的是你不被別人打死,其他的一律管不着。”
“啊?”禹巖的心中頓時猶如有千萬頭草泥馬從心中奔騰而過,那點點幻想,被踩踏的支離破碎。
“啊什麼啊!要想不被人欺負,最終靠的只有你自己,別人能幫得了你一時,能一輩子幫你嗎?”奉老厲聲教育道。
對,正所謂靠山山崩,靠樹樹倒。在這個世界上,想要不被人欺負,唯有依靠自己。
“哦。”禹巖神情低落的答道,本以爲能夠從老頭這裡從此光榮的站起來,可誰想到竟然是這樣。不過禹巖轉念一想,既然老頭能保證自己不死,那總有一天,他將能夠打倒所有瞧不起他的人。
“要想拜師就快點,過期不候!”奉老雙手環抱胸前,頭微微揚起,一臉的高傲。
這下禹巖反應夠快,只見他立馬跪在牀上,雙手平放在牀上,對着光幕之中的老頭飛速的磕了三個頭,然後坐起來,看着奉老道:“行了,老頭,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師父了!”
對禹巖這麼簡潔快速的拜師,奉老氣得吹鬍子瞪眼,吼道:“拜師這麼簡單就算了,稱呼還這麼隨便。記住,以後要叫我奉老,別老頭長老頭短的叫,否則我修了你這個徒弟。”
禹巖被奉老這麼一吼,腦後頓時出現三條黑線,頭頂之上一直烏鴉飛過,留下一串省略號。
“愣着
幹嘛?把你買的東西拿出啊,難道你不想快點凝聚出內氣嗎?”對着有些時候聰明有些時候如傻蛋一樣的徒弟,奉老沒好氣的說道。
收禹巖爲徒弟,奉老其實有兩個原因,最簡單的一個原因就是禹巖有時候傻頭傻腦地讓人覺得可愛,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爲禹巖腦海中的靈魂。雖然他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如果禹巖將來能夠把它吞噬,其成就必定驚人。如此,還有什麼比有一個讓師父臉上增光的徒弟更讓人喜歡的呢!
禹巖從牀上跳下,臉上的憤怒之情早在剛纔就被他一掃而空。畢竟還是一個孩子,當有另一件事情衝擊的時候,那件事情就會暫時性的忘卻。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它纔會重新冒出來,成爲禹巖前進的動力。
禹巖走到桌邊,把藥材從身上掏出來,又把包好的藥鼎打開。接下來,他按照奉老的要求,緊閉雙眼,放鬆身心,讓奉老控制自己的身體。
只是一會兒,就看見禹巖重新睜開眼睛,雙眼之中沒有青澀,只有經歷許多事情後積澱的滄桑。
禹巖拿起桌上的兩株藥材,在手中揉碎之後,放進了桌上的青銅藥鼎裡邊。接着,就看見青銅藥鼎慢慢地從桌上飛起來,懸浮在空中。
這時候,禹巖伸出右手,虛託在藥鼎之下,手上更是騰起一股青色的火焰,忽明忽暗地在藥鼎底部熊熊燃燒。
十幾分鍾後,禹巖擡起左手,隔空對着藥鼎指點兩下,一股讓人五臟六腑都爲之清爽的味道頓時從藥鼎之中泄露出來,充滿了整間屋子。
半個時辰後,禹巖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藥鼎又重新掉在桌上。不一會兒,奉老的身影又出現在光幕之中,禹巖也恢復了自己本來的狀態。
看着桌上原封不動的藥鼎,禹巖看着奉老,疑惑的問道:“練好了?”
“你自己打開看看便知。”對於煉丹,奉老有說不出的自信。
禹巖半信半疑的伸出手去把藥鼎鼎蓋揭開,頓時,從藥鼎裡騰起的一股清香味就讓禹巖爲之陶醉,忍不住狠狠的猛吸兩口,禹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清爽了。
奉老很滿意禹巖這樣的反應,臉上的得意之色更顯濃郁。
陶醉了一陣,禹巖清醒過來,伸手從藥鼎裡拿出了一顆金黃色的藥丸。那金色覆蓋在藥丸上面,竟還有流動的色彩,隱約散發出燦燦地金色光芒。
單看着成色,這粒聚氣丹就比禹巖父親買給禹巖的好許多。不僅流光四溢,而起那散發的香味都好似有提升醒腦的功效。
“哇塞,老頭你太厲害了!”禹巖拿着手裡的丹藥,眼中發出光芒,對奉老讚譽道。
本來還得意的老頭頓時兩眼翻白,然後就是一陣怒吼之聲,“以後不許叫老頭,只能叫奉老。”
“呵呵,呵呵……”禹巖摸着後腦勺看着奉老
,不好意思的傻笑。盯着這枚藥丸,禹巖的心裡突然萌生一股想法,他對奉老道:“老頭,哦,不。奉老,你能不能也教我煉丹?”
奉老用一副鄙夷的眼光上下打量禹巖一陣,不屑的說道:“煉丹?你連火焰都控制不了,你拿什麼練?”
“呃難道像做飯一樣架起柴火不行嗎?”禹巖問道。
“你要覺得可以,你可去試試!”對於禹巖這天真的想法,奉老已經無力發火了。
晚上,禹巖像往常一樣盤坐在牀上,在他的身邊,則放着今日奉老爲他煉製的丹藥。
禹巖兩手上下疊在一起,自然垂放在小腹的地方,雙眼微閉,一口濁氣從嘴裡緩緩吐出,當感覺到身心已經調節到最佳狀態,禹巖睜開眼睛,把身旁的藥丸整顆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金色的藥丸剛進入禹巖的嘴裡,就化爲一股金色液體,順着禹巖的食道,流進了他的胃裡。
藥丸在胃酸的作用下,由液體慢慢地蒸騰爲金色霧氣,這些霧氣穿透厚厚的胃壁,沉澱在禹巖的丹田之處。
禹巖意沉丹田,根據家族心法,慢慢地用自己的意志力去引導這股霧氣從丹田處出發,經過關元、曲骨,再到達會陰,沿着督脈逆流而上。
但是人在未練出內氣之前,經脈內的所用通道都被五穀雜氣充斥,想要打通經脈,就必須把這股雜氣從自己的經脈之中驅趕出去。所以在修煉界一直都流傳着一句話:練氣易,通脈難如天。特別是需要把身體大大小小所有經脈穴位全部打通,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丹藥蘊含的藥力極強,隨着禹巖的指引,直接就突破了三個關口,到達了禹巖的會陰處。但是因爲突破三個關口的緣故,藥力已經不如剛纔那般強勁,金色霧氣只有剛纔大小的一半不到。
會陰是連接任脈和督脈的關鍵點,所以阻礙也不是一般的穴道能夠比擬的。禹巖已經指引着金色霧氣朝會陰處衝擊了幾次,可是那裡充斥的雜氣實在太過濃郁,金色霧氣根本衝不進去。穴道上的相互衝擊讓禹巖的經脈中傳來巨大的痛楚,就像兩個小人在自己的身體裡打架一般,所有的攻擊無疑都落在了禹巖的身體裡,所帶來的疼痛不是一般的劇烈。只見他臉上騰起一股潮紅,雙眼緊閉,牙關緊緊的咬在一起,表情十分痛苦。
禹巖忍受住這股痛苦,又帶領着金色霧氣衝擊了十幾次後,最終只得放棄,帶着殘餘的金色霧氣退回到自己的丹田之處。
禹巖從修煉中醒來,睜開雙眼,眼中一道精光一閃而過。看着從窗戶外傾瀉下來的月光,禹巖臉上充滿興奮的色彩,並沒有因爲衝擊穴道不成功而垂頭喪氣。
其實那也確實是因爲奉老的煉丹技術首屈一指,要是禹巖真吃禹戰給的藥丸,除非喂他個千百十顆,不然絕沒有內氣產生的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