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彌天幻音
“丫丫不用擔心,聽你諸位師孃的。我們都知道你關心你大師父,不過星宮內的事,一直以來都是你和天尊安排處理的,天尊暫時不在,更加需要你,所以有你在星宮內,我們更加放心。”
“是的,丫丫師侄!”
程詩風和採菱看到丫丫拿出哥哥柳牽浪送給她的彌天螺,流淚撫摸着,知道她心裡很難受,所以安慰道。
然後雲千夢,水兒,妙嫣,情花宮主,金翎公主,葩兒,蘭雙,夜香,程詩風,採菱和丫丫又商量了一會兒。最後決定,丫丫留下處理山門事務,水兒和情花宮主留下照顧山門中的幼小孩童,採菱留下繼續操練藍色星宮靈妖天地堂的五堂妖兵。其她人各回去準備,除了蘭雙和夜香共路外,其她人都分頭行動,以期儘快找二尊。
片刻後,人影先後離去,雲千夢最後走的。她的臉色很是蒼白,蒼白得有些冷漠,她看了一會兒丫丫亭亭玉立的身形,她身上浮着一層和水兒妹妹身上一樣淡淡的霧氣,那是水族兒女特有的存在,丫丫臉龐柔美,但是汪眸盈淚。
雲千夢想說點什麼,但是終於沒說,然後轉身朝門外走去,身形有些顫抖。
“小師父?”
丫丫突然喊腳已經踏出門檻的雲千夢,想問問自己的救命恩師是不真的故去了,從此再也看不到那個白髮飄飛的身影了。但丫丫終於沒問不出來,她怕問出口,傷了自己,更傷了小師父。
雲千夢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加速了腳步走出殿內,然後踏上粉霞鴻蒙神劍劃一道粉虹便朝魂尊宮千夢殿飛去了。
“嗚嗚!”
遠遠雲千夢聽到了丫丫啜泣的聲音,自己也忍不住無聲落淚。其實雲千夢和大家都知道,浪緣魂尊,自己的夫君這次真的不會回來了,否則以他的性格,無論如何都不會留下這樣的封印藝術的。
但是,誰也無法接受,所以都心在顫抖,強自鎮定的安慰着別人。自己如此,水兒妹妹,妙嫣姐姐等都是如此。
“丫丫不哭!你都是大姑娘了,長大了。就像雲兒那樣,在龍雲山都做了一峰之主,位列太蒼七劍了!你是大師父唯一的徒弟,也是他最驕傲的徒弟,你應該像他一樣風雲天地纔是的!”
飛行中,雲千夢聲音顫抖的安慰丫丫,腥風迴旋,聲音有些渺渺。
“嗚嗚!知道了,小師父!找大師父時要小心!”
丫丫撲倒窗前,看着小師父雲千夢消失在嫋嫋霧氣中的身影,夢囈般的回答着,然後回身伏在桌上埋頭痛苦。
哭累了,癡癡地看着恩師贈的彌天螺,吶吶的道:“師父,你說過的,有一天我遇到危險了,丫丫吹響彌天螺幻天音,你就會出現在丫丫面前救丫丫的。丫丫還從來沒吹過,現在丫丫就吹幻天音!你快點兒出現在丫丫面前!”
“嘟——”
丫丫,雙淚簌簌,吹響了彌天螺,悠揚的螺號之聲穿過殿窗,由星風帶到星宙的每一個角落。聲音綿長,低沉而神奇,很好聽很哀婉,但除了雲千夢,水兒等接到柳牽浪封印遺書的人,沒人知道這悠揚的彌天螺的聲音含着怎樣一種希冀和痛苦。
“大師父,你說話不算數!我們可是拉過勾的!”
丫丫一邊吹着,一邊心裡回憶着當年恩師送給自己彌天螺的情景。丫丫知道結果怎樣,但是她仍舊在癡癡地在吹着,淚眼朦朧的望着窗外午夜星宙天宇一顆顆清亮的彎月。
彎月如勾,像極了恩師的幽靈舟,幽靈舟再也不會給自己驚喜了,偶或夢中醒來,會看到恩師矗立在幽靈舟內巡視着星宙大地的平安了。因爲此刻幽靈舟就在自己的存海之內。
丫丫喚出了幽靈舟,飄身而入,然後飛到星宙浩瀚的天宇,坐在船舷上繼續吹奏者彌天螺,在召喚恩師的亡靈,也在回想着和恩師度過的點點滴滴。
星宙午夜,九顆彎月在天宇渺渺霧氣中俯仰,似小船在波浪中穿梭,幽靈舟也一樣,只是上面坐着一位悽美的少女,情淚無聲,螺聲如訴。
水兒回到水月殿,看到愛女天凌正甜甜的睡在自己的房中,上前輕輕爲她蓋了一下被子,然後又向外輕輕退去。
“哦!娘啊!剛纔你去哪兒了,我怎麼沒看到你,我現在已經學會了所有的金仙文文字了,掌門爹爹聽了一定會誇我的。可惜爹爹又閉關了!來!娘啊,陪我一起睡好嗎?”
水兒聽到女兒的話,轉身來到女兒窗前,輕輕點頭,然後躺在女兒身側,撫摸着女兒發縷柔聲道:“凌兒現在真了不起,比娘都厲害了,直到現在,孃的天仙文文字剛學完,可寶貝兒連金仙文那麼難懂的文字都學會了,你蘭雙嬸嬸都誇你們四個呢。你爹爹若是聽到了,肯定高興極了!”
水兒說此話時,不由自主的摸向左手無名指上的幽藍"qingren"環,那抹幽藍很美,幾日前還每日都閃爍的,可是這幾日突然不閃光了,自己早已預感到了什麼,然後今夜就收到了阿哥的封印遺書。
“娘?你怎麼哭了,凌兒做錯了什麼嗎?”
看到水兒流淚,天真無邪的天凌那會知道大人的心事,還以爲是自己又惹娘生氣了。
“不是的,凌兒越來越乖了,娘是聽你進步了,感到高興,快睡吧,明天娘去仙學城教你們咱們水族神奇的法術——霧影神功!”
“真的?”
“娘怎麼會騙我的女兒呢?”
天凌和小迎,丹柔,榴紗學習練功到深夜,纔剛剛散開不久,這會兒真的困了,在娘水兒溫馨的懷中很快睡去了。
然而她不知道,娘水兒一夜無寐,手裡摸着"qingren"環,聽着窗外天宇丫丫的彌天螺聲音,默默在流淚,心傷,難捨和對經歷和生命的感動。
情花宮主回到自己的情芳殿,也是如此這般心潮難平。妙嫣,雲千夢,金翎公主,葩兒,詩風,蘭雙和夜香就在丫丫的彌天螺哀婉的螺音中飛出了白色時光之星星宮。
七個人飛出星宮的一剎那,才意識到,她們面臨着一直都回避的問題,那就是到哪裡去找柳牽浪和宋震呢?
現在整個天下正道都在浪緣門掌控之中,根本無需去找,有消息不會不知道,而血月神教之中有姐姐柳娟,有事也會相報。除此就是天界和幽冥地獄,而這也不可能會,唯一可能穿越兩界的幽靈舟此刻在丫丫手中。
不過直到此時此刻,七個人也沒有一個點破這一點的,因爲一旦說破,彼此那一點兒本來不存在的希冀立刻就快像泡沫一樣灰飛煙滅,讓大家陷入一片失望和悲傷之中。
“哈哈!你們可是浪緣星宮之人?”
七個人正現在一派尷尬之中的時候,突然星宙外晴朗的天宇,層層雲靄中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哼!是又怎樣,不是又如何?”
七人立刻臉色凝然,彼此頷首,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雲千夢穩立在煉火金鳳,手持粉霞鴻蒙神劍。水兒飄立在藍靈獸之上,手握潔白閃光的巫尊聖骨。妙嫣腳踏煉魂冰鳳,渾身桃花飛舞。金翎公主依舊傲立在鵝皇身上,手攥牧鵝金鞭。葩兒腳下潔白梨花兒雲朵,手搖飄星裂雲扇。
蘭雙和夜香都在習風中各自立在剛馴化不久的白玉蝶和採甜蜂之上,一個手中閃耀着藍杆紫毫的落仙筆,一個手託煉酒三爐。
“諸位無需氣惱,我等只是接到家師旨意,隨時關照浪緣星宮的安寧。因爲浪緣魂尊和誅邪天尊暫時出現了一些意外。”
雲靄中始終未見人影,但卻再次傳來聲音說道。
其人聞言,聽對方的口氣,不像是敵人,而且言語之中,竟然知道二尊的下落,不由臉色皆是一緩,妙嫣續問:“你們是什麼人?因何對浪緣門如此好心,二尊現在何處?”
“我等向來來無影去無蹤,不會告訴你我們是誰的,你們只要知道我們非敵非友就夠了。我們不是對你們好心,是出於一種敬佩和虧歉。你們不用擔心,聽我們的勸說,先回去靜等,如果不出所料,三個時辰後,浪緣二尊定然就會回來的。”
“哦!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你們不知道到哪裡去找他們,而我們知道。我們擔心你們離開行宮,不但找不到二尊,而又爲他們平添枝節,故而現聲相勸。而且相信你們一定會聽,在場的諸位都是地仙界有名的存在,各個聲名遐邇,遠見卓識,值得勸誡!”
“如此多謝!不過三個時辰,我們姑且在此等候就是!”
“嗯!彼此相顧,切勿遠離,告辭!”
雲中宏聲瀟歇,七人彼此環顧,霎時眸閃興奮之色,暗暗彼此牽手緊握,然後送目浩瀚天宇,心潮蕩蕩,只爲伊人。
星宮內,丫丫的彌天螺哀婉的聲音一直在飄揚着......
三個時辰後,星宙內,幽靈舟中的丫丫淚眼婆娑中一陣恍惚,突然天宇落到幽靈舟內一團人影,爲首的是一個白髮飄飛的挺拔人影。
“丫丫!大師父聽到了你的呼喚!是師父不好,讓你傷心了!”
柳牽浪看着哭得眼睛紅紅的愛徒丫丫,心裡一陣難受,上前說道。
“大師父!”
丫丫以爲是在做夢,停下彌天螺,擡頭看到,大師父,宋師叔,諸位師孃師嬸,詩風姑姑,兩外還多了兩個神采奕奕的男女,確信不是在做夢,立刻驚喜的撲跪在恩師腳下,緊緊抱住恩師的雙腿,又哭又笑的。
良久後,才擡頭看向宋師叔慈愛的看着自,趕緊起身搖着宋震的衣袖嗔道:“你和師父嚇死丫丫了!”
“哈哈!瞧你,都是獨當一面的仙尊了,還哭哭啼啼的,讓你那些小尾巴看到了,還不笑話你。以後不許這樣了!”
宋震大笑嗔道,然後衆人依次和佔邪卜聖見過禮,一場驚悚化作歡笑自不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