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裡面傳來傭人一聲大喊。他幽幽打開門:“大清早的這麼用力的敲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那人看着臉上一個門環印的徐一辰一愣,輕描淡寫地說道:“原來是你回來了。”說着,只是將門打開,也不招呼一下徐一辰。
徐一辰心底一笑,並不與這下人一般見識, 而且從小到大也是如此,他也早已習慣,更重要的是,現在的他想的就是見自己的母親:林婉悅,一個溫柔似水,貌若天仙,內心堅強無比的女子。
剛走幾步,那下人又扭頭不悅地說道:“你走錯了,林婉悅現在住在偏房!”
“偏房?”徐一辰一愣:“那不是下人住的地方嗎?”那人不管徐一辰的疑惑,扭頭就走,嘴裡還輕聲嘀咕:“掃把星!”
徐一辰嘴角一個抽動,靈閃一動,剎那間逼至其身前,一巴掌將其扇得口破血流:“下一次撕爛你的嘴!”
普通人怎麼受得了徐一辰如此一擊,滿口血牙說不出話,對徐一辰上下一個打量,才發現其穿着的是無極門弟子袍,不由得後悔不已,連滾帶爬跑回屋內。
徐一辰走向偏房,門口一名中年僕人見徐一辰過來驚喜萬分:“三少爺你回來了!”
此人乃是其父親家奴,名徐福,有着六階靈士修爲,也算得上其父親的親信,也正是他才讓徐一辰童年雖然滿懷白眼與嘲笑,但也無生命之憂。
徐福看徐一辰身穿無極門弟子袍,微微一驚,樂得合不攏嘴:“原來二小姐說的是真的!”
徐一辰對徐福點點頭便踏入偏房之內,一把推開門:“娘!我回來了!”
林婉悅今年三十有八,看起來卻跟那二十來歲的姑娘一樣,卻多了一份成熟與自信,還有一種淡定的從容,一張臉美得令人窒息,身軀凹凸有致,一身樸素的布衣在其身上卻比那綾羅綢緞更加光彩。
“辰兒,真的是辰兒,真的是你回來了?”林婉悅聽聞聲音,猛一擡頭,看着眼前的徐一辰頓時熱淚盈眶,她立馬坐起,癡癡地看着徐一辰,撫摸着他的臉頰,片刻之後才驚醒:“你看娘,這記性,光顧着看我兒,都不讓你進屋坐下……”
說着,便拉着徐一辰往屋中走,騰出一個木凳給徐一辰,目光和藹,極其溫柔地拉着徐一辰:“來,坐下,讓娘再好好瞧瞧。”
“我家辰兒長大了,變威武了,更有男子氣概了,將來一定有很多姑娘喜歡的……”林婉悅拉着徐一辰高興得沒完沒了的說着。
“娘,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住在這裡來了?”徐一辰看了看着簡陋、陰暗、潮溼的房屋,頓時氣由心生,母親大病初癒,理應療養卻讓其在這種地方居住,他決不饒恕從中作梗之人!
林婉悅卻是幽幽一笑:“這裡也好,清靜,來跟娘說說……”說到這裡,林婉悅微微有些一頓,似乎難以啓齒,最後有些試探性的問道:“那盒子……”
徐一辰明白母親之意,伸出右臂,靈力灌入,青龍之影乍現,同時也滿腹疑惑地問道:“娘,我也想問問你,關於這盒子,還有那我們家的那個心法!”
林婉悅看到徐一辰右臂之上的青龍,呆滯了片刻,雙手捂着嘴痛哭了起來。
“怎麼了?娘?孩兒做錯什麼了嗎?”徐一辰一慌,着急問道。林婉悅擦乾眼淚,幽幽一笑:“沒有,娘是高興,關於這個東西除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絕不能告訴第三人。”
徐一辰雖然不懂爲何,但是其母親的話他還是會聽,也就點點頭:“這個東西是什麼?”林婉悅輕輕撫摸徐一辰額頭,順了順他的頭髮:“來,看你長途趕路,頭髮都亂了,娘給你束一束。”
見林婉悅對此閉口不談,徐一辰也沒再逼問,順從的如同小時候一樣依偎在林婉悅腿上任其將自己頭髮束好。
“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徐一辰還是追問道,他不可能讓其母親一直住在這樣的環境之下。
“這個家本就容不下我們母子倆,以前也就你爹在纔有所忌憚,現在你爹……”林婉悅說着長嘆一口氣。
徐一辰一驚:“爹怎麼了?”
“這村北交界處不知何時出現一片靈地,其中蘊含的靈藥無數,引來多方紛爭,上一次爭鬥中,你爹被鄰村單家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
“帶我去看看我爹!”徐一辰驚坐而起。徐一辰的父親從未虧待他,但也僅僅如此,他對徐一辰並非是那種父愛,更像是太愛母親而遷延而至的愛屋及烏。雖然如此,但對徐一辰也算是照顧有加,讓其衣食無憂。而且,即使徐一辰自由修煉沒有一絲進展,其在家中每月的靈藥供給也沒有中斷過。
聽聞父親重傷,徐一辰還是有些擔憂。
“大侄子!”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大喊,緊跟着門被一人用力推開,一位中年人走進來,看着徐一辰責備道:“回來了不見我也就算了,竟然也不去見見你的爺爺,人長這麼大,能力不見長,禮數卻越來越倒退了!”
來人便是徐一辰的大伯,徐仁青,徐明的父親,二階靈師的修爲。
“百善孝爲先,我身爲人子,長途旅行歸家先行看望母親,何錯之有?”徐一辰起身將林婉悅護在身後,上前一步,直視其責備的目光,絲毫無懼道:“大伯,侄兒遠道而歸,這就是你歡迎的方法?”
“是我不懂禮數,還是你做長輩的故意刁難?”
一句話,讓那徐仁青愣了半天。記憶中的徐一辰是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任由人欺**罵也絕不皺皺眉的人。
沒想到,如今竟然還與他頂撞起來。
左右一想,找不到還嘴的理由,看着徐一辰身穿無極門弟子袍,一感知依然是零修爲,不由得一笑。
“無極門如今還提供租用弟子袍的服務?你那三顆一品禁藥換取的金幣夠租金嗎?”
這位大伯從小便對他不友善,究其原因就是因爲其父親與他是下一任家主的競爭對手,所以其每次都藉由徐一辰與其兒子徐明比較,這樣來展示其更高一籌的地位。
徐一辰對於他的嘲諷輕蔑一笑,然後轉身拉着其母親:“走,去看看我爹!”
徐仁青重哼一聲:“你就在這好好呆着,五弟現在至少還有一絲生機,你們這對掃把星如若要去,其必死無疑!”
徐一辰乾坤盒暗自一動,起碼一百顆靈丹便出現在手中:“我要救我的父親,誰敢阻攔那就公開要致我父親於死地,我決不饒他!”
徐仁青看着那閃着靈氣的靈丹渾身一震!這一顆靈丹也許還不及一品禁藥貴重,但是這一百顆在這裡,那就是一比巨大的財富!
以徐家的家底,就幾位長老,也就是徐一辰的父親還有幾位叔伯半年纔有一顆靈丹,就算是以前鼎盛之時,也不過一月一顆。他看到如此靈藥都不由得心動,可這徐一辰竟然隨手一拿便是百顆。
徐一辰那一句“我決不饒他”在他們眼裡並沒有一絲威懾力,但是前面一句卻是他們現在不能承受的。如若徐一辰的父親出了問題,那麼首當其衝受益者便是徐仁青,但是也正因爲如此,如若徐仁青此次阻撓,這一切就成爲他爲家主之位不顧兄弟之情,故意謀殺!
“哼,希望你能救下你的父親!”徐仁青松了口,大手一擺揚長而去。
在其以往所住之廂房,如今防備森嚴,徐一辰走到門口便被一家丁攔下:“大長老有令,禁止此女子接近此處!”
徐一辰目光一橫:“滾!”
靈力轟然爆發,那人不堪重負,轟然跪地,動彈不得!徐一辰拉着林婉悅走進屋內,房屋之中所有人在靈壓之下呼吸都變得困難,更別提說話!
打開房屋,屋內有三人。
一位老者,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便是徐家當代家主,徐一辰的爺爺,徐厚轅,三階靈師修爲,也是這一片土地之中修爲最高之人。
另外一人,中年人,是徐一辰二伯,名徐仁德,一襲青衫,一階靈師修爲,舉止優雅,此刻正在爲躺在牀上之人號着脈。還有一位年輕女子,便是徐一辰的姐姐:徐嵐,也是其二伯的女兒!
“爺爺,二伯,姐姐!”徐一辰看向三人依次打了一下招呼。三人回頭,不同表情,徐厚轅淡然一笑:“你回來了!”
徐仁德看了一眼徐一辰輕微點點頭,算作示意然後又扭頭繼續爲其父親檢查傷勢。徐嵐臉上一下子露出笑容:“你回來……你這衣服,你成功了,你通過了無極門的考覈?”
徐一辰點點頭!
經此一說,徐厚轅又看向徐一辰上下一個打量,臉上多出了一分笑意。
“嵐姐你怎麼也在此地!”徐一辰帶着林婉悅走進屋中。徐嵐還未回答,徐厚轅臉色一變:“你來幹什麼!”
林婉悅從容應道:“我來看我的丈夫。”
“滾出去!”徐厚轅顫抖着身軀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