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見過你一個人的,又沒見過別人的,哪知道你是不是最大的呀......”吳豔芳嗔道。
“表妹,別人沒什麼好看的,那些都是小蚯蚓,看見只會髒了你的眼睛。”
隨着兩人漸行漸遠,交談聲也越來越小。
九叔將對聯貼在張大嬸門框上,拍了拍手說道∶“正東,警局裡面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家裡還有兩大一小要照顧,他們三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今晚又是天狗食月之象,我擔心回得晚了,這三個傢伙會鬧出亂子。”
方正東點了點頭,“好,九叔,你先回去吧。”
九叔說的兩大指的是秋生和文才,至於小的則是一頭調皮的小靈僵。
兩個月前,有三名從湘西過來的趕屍人帶着一具棺材來到甘田鎮。
那時候鎮長父子勾結外人販毒一事纔剛過不久,那三名趕屍人被幾個新來的巡警發現,本着寧殺錯不放過的念頭,幾個巡警直接將三名趕屍人和棺材直接送到了局子裡。
當他們開打棺材搜查,發現裡面竟然躺着一具小殭屍時,當即有人提議將之焚燒,嚇得那隻躺在棺材裡面的小殭屍滿臉害怕惶恐,縮着身子,呀呀大哭。
還是方正東聽到動靜,過來查看,覺得這小殭屍有些眼熟,似乎像是電影裡面的某隻小殭屍,這才阻止衆人將這小殭屍燒死。
經過審問。
方正東從那三名趕屍人口中得知這小殭屍正要送往九叔義莊,於是又叫人請來九叔。
最後九叔趕到警局,親自認領這隻小殭屍。
事後,方正東從九叔口中得知,原來這小殭屍是從變成殭屍的孕婦肚中產出,湘西趕屍鍾家得到後,欲將之煉製成靈僵,這才把小殭屍送往九叔這裡,想要借茅山道術磨滅小殭屍嗜血之性。
九叔曾在湘西遊歷,得過湘西鍾家幫助,爲了償還人情,便答應了湘西鍾家人的請求,將這小殭屍收入門牆,兩個月相處下來,倒也漸漸喜歡上了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傢伙。
送走回家心切的九叔。
方正東剛要轉頭回到警局,沒想到街邊又有一波熟人趕來探望。
“小師叔!”
“方大哥!”
“方施主!”
三人各自喊出不同的稱呼。
衣着還是那般簡陋的家樂,身穿紅色棉襖,樣貌清秀可人的青青,還有慈眉善目的一休大師。
方正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忙笑着恭祝一聲,“家樂,青青,一休大師,新年快樂!”
“小師叔,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方大哥,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家樂與青青踏步上前,笑容滿面地拱了拱手,接着伸出手掌,一臉盼望地看着他。
方正東見此,眼皮微跳,好嘛,纔剛從阿威那裡收來一個紅包,這會兒就要全賠出去。
伸手從口袋裡面拿出兩個紅紙包,方正東遞到他們手心,“新年快樂,家樂、青青,這是給你們的壓歲錢。”
“謝謝小師叔(方大哥)!”
得到紅包,兩人都有些高興。
當拆開紅包一看,見裡面包着一塊大洋,不像四目一樣,只有摳搜的一文錢後,兩人神情更是歡樂。
一休大師瞥了一眼紅包裡的大洋,笑眯眯地道∶“方施主,你還真是大方啊!”
方正東一臉平和,不見一絲肉疼地道∶“都是自家後輩,我這個做長輩的當然要表示一二。”
說着這話,無人知道他心中的痛。
“四目師兄沒來嗎?”方正東問道。
“師傅他老人家接了一趟趕屍生意,如今正在替別人趕屍,就派我們過來了。”家樂回答。
“派你們過來?四目師兄有什麼事嗎?”
方正東從家樂話裡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一休大師見他剛纔如此大方,心中對接下來的懇求,不免有了幾分信心,見他發問,笑着說道∶“方施主,我們三人此次前來,是爲了幫四目買隔音板。”
“隔音板?”
方正東眉頭一皺,“省城不就有嗎?一休大師,你們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要知道四目住宅距離甘田鎮可比省城要遠的多。
一休大師乾咳一聲,話鋒一轉,說道∶“方施主,當初在高樹林上你問烏侍郎討要的那一筆營救費說好是我們三個人的,可最後支票卻被你拿走了,我和四目是半點也沒得到啊……”
“有這回事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方正東一臉茫然。
一休大師見他裝蒜,乾脆亮出了殺手鐗,“方施主,你若是不認賬,老衲可就要帶着家樂和青青一直呆在警局,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了!”
“一休大師,敢情您是過來討債的啊?”
方正東苦笑,他在前世曾見過別人在過年時被要債的人圍追堵截,想不到如今他也經歷了一回過年被人追着要債。
一休大師嘆息道∶“哎,方施主,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啊,四目將這事委推給我,說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我替他買隔音板,還不肯給錢,我囊中羞澀,不得已纔過來叨嘮一二。”
“我若是幫你買了隔音板......”
“烏侍郎那筆帳便一筆勾銷。”
“好。”
兩人商議片刻,達成協定。
方正東親自帶着一休大師,去往商鋪,購買隔音板,家樂與青青跟着他們,兩人一路上饒有興致地看着熱鬧的甘田鎮。
當對比四目住宅尺寸,定下單子後,天色已黑。
幾人逛到現在,還沒吃飯,方正東正要宴請三人,爲他們接風洗塵,不料還沒走到酒樓,就見六子帶着一名身穿藍色長衫,背後揹着的木色斗笠的中年男子焦急地跑了過來。
“方局長,方局長!”
中年男子一邊跑來,一邊大喊。
方正東見此,停下腳步,問道∶“有什麼事嗎?”
“不好了,麻煩大了......”
中年男子話才說到一半,突然,腳下踩到一個香蕉皮,一下就給他摔了個狗吃屎,待他匆忙爬起來後,頭頂二樓窗臺突然又飛出一個木桶,砸到他頭上,登時就將他給砸暈了過去。
“這人到底要說什麼?”
見狀,一休大師、家樂、青青三人一臉茫然。
看過電影的方正東想起了某個橋段,目露思索之色,“這倒黴男子該不會是爲了某顆芭蕉樹精怪而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