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靈米內涵充沛的靈力,大多數修煉者都是以靈米爲食。
而朝陽宗卻拿來餵豬,可見這頭豬,在朝陽宗的地位如何。
“小東西,乖,在家老實的呆着,我有事要去做,千萬別給我惹禍。”
將玉豬伺候好,吳赤不放心,怕玉豬到處亂跑,索性將玉豬鎖在馴養室中。
拿着範皮給的玉牌,吳赤向藏書樓走去。
此時吳赤心中已經有了盤算,想要入道成功就必須有大量的靈玉。
而想要獲得靈玉,就必須靠給宗門做出的貢獻去換取。
現在吳赤唯一能夠想到換取靈石的辦法,就是去藏書樓試試運氣。
記得趙青天嘮嘮叨叨的說起,在妖獸殿曾有一個與他們身份相同的弟子,仙骨很差。
整日泡在藏書樓中,無意中,見到一位前輩高階役獸師留下的筆記。
受到那位役獸師筆記的啓發,繁育出變異妖獸天心蠶。
從而得到整個朝陽宗的重視,得到大量的靈玉。
最終由一個最普通的弟子,進階爲高階役獸師,在修爲上最終也達到了凝真級別。
而這個在妖獸殿相當於傳奇般的人物不是別人,正是現如今妖獸殿的長老範皮。
當時趙青天說的時候,吳赤還不以爲意。
範皮給他的感覺更多是像一個體態發福的商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凝真強者的威嚴。
不過受到範皮成功的啓發,吳赤重新振作精神。
就算他入道境需要比別人多付出十倍的努力,凝真要多付出百倍的努力。
他也要拼搏一次,哪怕最終是以失敗告終,也在所不惜。
就算前途未卜,就算阻力再大,困難再多,也要奮力掙扎一番。
即使最終失敗,他覺得也是無憾,至少自己曾經拼搏了一次,爲自己拼搏了一次。
失敗並不可怕,也絕不可恥。
可怕的是你沒有拼過,可恥的是你沒有搏過。
拼一拼,摩托變汽車,搏一搏,吃鮑魚啃龍蝦。
堅定信心的吳赤此時此刻鬥志昂揚,大步走向藏書樓。
妖獸殿藏書樓,位於一個優雅的林間。
藏書樓的圍牆外生長着森森古木,高達幾十米,看上去年歲定然很是悠久。
吳赤來到藏書樓門口,正要進入。
“汪!”
忽然風聲大作,一聲狂暴的低聲怒吼,緊接着一道黑影撲向吳赤。
出於養魂境本能的反應,吳赤迅速撤步後退。
感受到割裂空氣,撲面而來的風聲,吳赤心中一驚。
這一撲之力絕不是尋常人可以抗衡的,暫時的後撤閃避是最明智的選擇。
他初來乍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處處充滿危機。
所以吳赤給自己定下的格言,就是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絕不硬拼。
生命是寶貴的,是絕對不會用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好吧,其實他就是懶,就是有點怕死……
吳赤向後一躍,躲避出能有五六米的距離。
黑影一撲未果,並沒有追擊,而是站在剛纔吳赤所在的位置,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見黑影並未得勢不饒人,吳赤聚攏心神,看去。
只見對面站着一隻碩大的黑狗。
說這是一隻狗,還不如說是一頭牛犢子,粗壯的四肢,渾圓的身軀,就連尾巴都能有成人手臂粗細。
渾身上下披被着油光黑亮的黑毛,沒有一根雜色。
巨犬兩個鈴鐺般的眼睛炯炯有神,宛如兩個燈泡,讓人不敢直視。
“黑獅,回來,又在調皮。”
一個蒼老的聲音悠然傳來。
大黑狗聞言,尾巴翹起輕搖,神態放鬆,張開大嘴,露出猩紅的舌頭:“呼呼”的輕嗅幾下。
然後一路小碎步,向藏書樓大門跑去。
黑獅!
還真會起名,真是比獅子還霸氣。
眼前這隻大黑狗,卻給吳赤是帶來無限震撼。
碩大的身軀,敏捷的身手,別說,還真有成爲鎮山神獸可能。
“來者何人,到藏書樓何事。”蒼老的聲音傳來,人卻沒有出現。
“小子吳赤,是剛剛進入妖獸殿的弟子,想進入藏書樓閱讀一些關於馴養妖獸方面的典籍。”
吳赤不敢在此狂妄,老老實實的回答。
“哦,那你進來吧。”蒼老的聲音傳入吳赤耳中。
吳赤遲疑了一下,便依言而入。
進入藏書樓,有些期待大黑狗的主人,是不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高人。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失望,一張破舊的竹椅上,半躺着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黑獅乖巧的趴在老人腳下,與剛纔威風凜凜的樣子天壤之別。
灰白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肩上,身着灰色長衫,混濁無光的兩個眼睛半眯着,見吳赤來到近前才微微睜開。
不過就在睜開的瞬間,吳赤突然感覺一道刺穿心底的光芒,將他全身上下掃了個遍。
這道光線稍縱即逝,如果不是吳赤感應超過常人,甚至都不會感覺到。
眼前這個老者,絕不是像其外表給人那種感覺,應該是一位強者。
剛纔那道光芒,就應該是老者在看自己。
不過隨即一想,吳赤也就釋然。
想想藏書樓這種重地,怎麼會是尋常人呢。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噬靈之身?”
老人的話語毫不客氣,就差沒說吳赤是修仙廢體了,讓他心裡很是不舒服。
不過吳赤還是很有禮貌的向前一步,深施一禮:“弟子吳赤見過長老。”
從老人的神態上,就可以看出其身份的不凡,吳赤雖不知此人的地位,卻也知道稱其一句長老應該不會有錯。
“老夫方人傑,負責藏書樓,職責所在,你想要進入藏書樓,可有信物?”
老者自報名號,差點沒讓吳赤噴出來。
這都是哪跟哪啊,你方人傑應該在改個姓嘛,應該姓狄!
“方長老,這是範長老給弟子的信物。”吳赤將玉牌拿出,遞給方人傑。
“你進去吧。”方人傑看了一眼玉牌,隨即又重新迴歸了假寐狀態。
吳赤收起玉牌向對方施了一禮,然後就進入了藏書樓。
藏書樓分爲上中下三層,每一層所收藏的典籍都各不相同。
第一層的典籍,是關於各種妖獸的介紹和馴養方式。
屬於基礎和入門方面的書籍,是每個役獸師所必須掌握的。
但凡新來的弟子,在成爲役獸師之前都必須觀看。
二層是珍稀少有和高階妖獸方面的書籍,據說能夠將二層珍藏的典籍熟讀並且掌握,那麼就能從初級役獸師成爲中級役獸師。
三層則是妖獸殿所有役獸師都仰望的,這裡所珍藏的書籍很少,只有不到一百本。
但是這一百本卻涵蓋了所有役獸師的心血,有的是役獸師一生馴養妖獸的筆記。
有的則是役獸師老年感悟,還有一些絕不對外觀看的秘本。
藏書樓的規矩,是所有役獸師都可以自由觀看一層和二層的典籍。
而第三層只能是高級役獸師纔有權利觀看,甚至有些被加了密封的典籍,沒有長老範皮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打開。
吳赤擡頭看看樓梯,心道,早晚有一天老子會讀遍所有的典籍。
按照書架上的標籤,吳赤有選擇的尋找着。
對於馴養妖獸來說,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新手。
所以他選擇了一部叫做《妖獸詳解》的書籍。
這部書詳細的介紹了各種妖獸,其中包括妖獸的習性、分類、所喜愛的生活環境和一些禁忌。
這樣的書籍相當於馴養妖獸的百科全書,是最簡單和通俗易懂的,最適合吳赤這樣的新手。
藏書樓有規定,所有人不得將其中的任何典籍帶走。
只能是在這裡觀看,就算是長老範皮也不能破例。
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吳赤立即進入了閱讀狀態。
瞬間,彷彿整個藏書樓再無一物,天地間只剩下他坐在那裡。
養魂境神魂強大於別人的好處,讓吳赤掌握了一個異於常人的本領,那就是一目十行。
吳赤看書的速度非常快,一頁書,只要用眼睛掃上幾遍,就能將上面所記載的東西全部記住。
相對於他人的過目‘即’忘不同,吳赤算得上過目‘不’忘。
所有屬於文字性的東西,只要吳赤用心去看,然後便能記在心裡。
整個藏書樓靜悄悄,只有不時傳來他翻動書頁的聲音。
藏書樓外面,竹椅上的方人傑,隨手從懷中取出一塊亮晶晶的玉片,手上靈力微微波動,玉片上便出現了清晰的影像。
如果被吳赤看到,一定會大驚失色,影像上出現的正是他專注看書的情形。
宛如無線監控般,貌似像素相當的高,就連吳赤衣衫下襬處,因爲打陳義沾染的一點血跡都清晰可見。
方人傑看着吳赤投入的樣子,微微點頭,表示讚賞。
隨即方人傑眉頭一皺,他發現吳赤在每頁停留的目光,絕不超過一分鐘,馬上就會翻到另一頁。
這個小子在幹什麼?
就算看個熱鬧,也得看個大概吧。
這速度估計連內容都沒有看全,更別說是記住上面每一種妖獸的詳細解釋了。
唉,這個小子算是沒救了,修仙廢體不說,就連最起碼的心境都沒有,這樣的人哪裡能夠成事。
方人傑頓覺沒趣,將玉片收回懷中,再度陷入假寐之中。
藏書樓裡面的吳赤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方人傑掌握之中,仍在專心致志的翻看着每一頁。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吳赤將一部厚厚的大磚頭翻至最後一頁時,外面已經是日頭靠西,半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將《妖獸詳解》放回書架,吳赤伸了個懶腰。
見天色已晚,便走出藏書樓。
“長老,弟子回去了。”吳赤向方人傑施了一禮。
方人傑這次連眼皮都沒擡。
吳赤不知道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對,得罪了這個長老。
轉念一想,這些修煉高人都非常人可比,定然有自己古怪的性格。
回到自己的小窩,已經是到了帶領玉豬出去放風的時間。
趙青天將規矩清楚的告訴了吳赤,需要每天最少兩次帶着玉豬出去放風。
打開馴養室的門。
“嗖”
一道白影飛速奔出。
“站住,別跑。”
早就憋壞了的玉豬,哪理會吳赤的召喚,撒開短小的四肢,向遠處奔去。
吳赤掉頭便追,他深知玉豬的習性。
記得剛見到玉豬的時候,趙青天就在後面氣喘吁吁的追了一個時辰。
他不敢耽擱,這要是追一個時辰,還不得到二更天去,自己還怎麼有時間練拳和休息。
瞅準玉豬奔去的方向,吳赤使出全力,身體也跟着狂飆起來。
“玉豬,別鬧了,明天我一定早點帶你出來。”
吳赤在後面邊追邊喊着,也不知前面的玉豬能不能聽懂。
追着追着,眼前的景象變換,一個鳥語花香的環境出現在眼前。
道路兩旁都是整齊的田地,在地裡種植各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植物,看起來像是什麼藥材之類的。
吳赤稍一放鬆,前面的玉豬身影已經不見了。
“玉豬,出來吧,我都看見你了。”吳赤放慢腳步,大聲呼喚着。
一邊搜尋一邊前進,卻仍然沒有發現玉豬的影子。
就在吳赤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嗖”的一下子,一道白影從遠處奔來,正是玉豬。
見到吳赤,玉豬毫不遲疑,一下子跳進吳赤的懷抱中。
“叫你再跑。”吳赤在玉豬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不過他卻沒有大力,也怕打壞了玉豬沒辦法交代。
“好了,咱們回去吧。”吳赤抱着玉豬向妖獸峰方向返回。
“站住,小畜生,我看你往哪兒跑。”
一生清脆的斥罵聲傳入吳赤耳中。
風聲閃過,兩個俏麗的人影出現在吳赤面前,攔住吳赤的去路。
“小畜生,偷了東西還想一走了之?看我怎麼處置你。”
香風拂面,吳赤面前多了兩個俏麗的女子。
二人都是一身粉色衣衫,白色小蠻靴。
“將你懷中的小畜生放下。”
左邊的女子怒氣衝衝指着吳赤懷中的玉豬。
“這位師姐,不知小傢伙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師姐,我在這裡代它向你賠禮了。”
吳赤看的出定是玉豬惹了禍,這個該死的傢伙,看來回去後得好好的修理一番了,簡直無法無天。
“你是誰?”
女子冷着臉,宛若冰霜,盯着吳赤,讓吳赤心底不由一突。
好凌厲的眼神。
“我是妖獸殿弟子吳赤。”
“妖獸殿?這麼說你就是這個小畜生的看護,廢體吳赤了。”女子說話時一臉的鄙夷。
什麼情況?
才進入朝陽宗幾天的時間啊,就出名了?
怎麼是個人就認識自己?
“我就是吳赤,如何?”
吳赤原本還帶着幾分歉意,但見了這女子的盛氣凌人,心中自然是萬分的不舒服,說話的語氣也硬了起來。
“怎麼,你還有脾氣了?你可知懷裡的小畜生闖了多大的禍。”女子更加憤怒。
“大不了我替玉豬賠償就是了。”吳赤不甘示弱,回敬道。
“你賠得起麼,口氣不小,今天我就好好的教訓你一頓,讓你知道怎麼尊敬師姐。”女子作勢就要動手。
“佳佳,且慢。”一直沒有做聲的另外一個女子叫住了她。
“蕭師姐,你看他囂張的樣子,一個剛入門的廢體也敢這樣猖狂。”
佳佳撅着嘴,顯然是不滿意蕭師姐攔住了她。
“吳赤,你懷裡的妖獸無故闖入靈田,偷食了一株五百年份的靈香草,所以今天你必須要接受懲罰。”蕭師姐淡淡說道。
“蕭師姐,小弟剛剛進入朝陽宗,被分配馴養玉豬,還沒有完全的掌握玉豬的習性,多有得罪,還望二位師姐多擔待。”
蕭師姐的語氣讓吳赤不好太僵硬。
“擔待?怎麼擔待,你說的倒是輕鬆,你可知這五百年靈香草的價值?誰能擔待得起!”
佳佳怒氣衝衝,不肯放過吳赤。
“二位師姐,你們說怎麼辦?”
吳赤心中暗道,反正自己是孤家寡人,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還能把自己怎麼樣,實在不行就耍賴。
“罪魁禍首是那隻豬,你把它交出來,我們帶回交給水長老處置。”
佳佳指着吳赤懷裡的玉豬。
這怎麼行,把玉豬交出去,萬一她們激動,殺了玉豬泄憤,那自己不也就跟着倒黴了?
吳赤心中一合計,是絕對不能交出玉豬。
“二位師姐,我是負責玉豬的役獸師。”
“玉豬闖了什麼禍,二位師姐要懲罰的話,就懲罰我好了,都是我看管不利。”
吳赤擺出一副甘心受罰的架勢。
“懲罰你有用麼,一株靈香草價值三塊上品靈玉。”
“如果現在你能拿出三塊上品靈玉,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佳佳說道。
別說是三塊上品靈玉了,就算是一塊下品靈玉,吳赤現在都沒有。
經過了解,吳赤知道靈玉分爲靈玉和無暇靈玉兩種。
每種靈玉,又分爲上中下三個品級。
每個品級的兌換是一比一千,也就是說,一塊中品靈玉等同於一千塊下品靈玉。
吳赤也明白自己爲了留在朝陽宗,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
而金字瀨那個老東西,卻最終讓他成了一個養豬的。
明白這些以後,吳赤將金字瀨恨得直咬牙,暗罵金字瀨太不是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