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石碑上浮現出了第二行字跡。
“不用有所懷疑，我是在‘過去’和你們交流。”
“楚齊光？”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的意識在網絡中於片刻間交流了無數信息，而石碑上的字跡則在繼續浮現。
“對現在的我來說，過去未來與前後左右沒什麼區別。”
“接下來你們拿起這塊石碑，按照我的指引前進。”
“第三循環就快開啓了。”
無色的引力光波從機甲的光炮關節中輻射而出，籠罩石碑後便將整座石碑隔空抓取起來。。
接着大泰皇帝和不壞佛便在楚齊光的指引下，繼續深入地下,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不斷由樹根支撐，由土著們挖掘的地下甬道。
隨着甬道不斷深入，他們看到了不同歷史時期的文明痕跡，一座又一座城市的廢墟幻影，看到了時隱時現的地下湖泊。
所有的場景都在他們的眼中不斷變化，前一刻還滿是地下湖泊的空間，隨着他們一腳踏出，可能就成爲了熾熱的地下熔岩。
上一刻還在向下探索，下一刻可能就變成了向後倒退。
一切都在隨着他們的運動而變化，如果不是楚齊光的指引，兩人根本不清楚應該如何前進。
一種明悟浮上兩人的心頭。
“過去在被改變。” ¸ttκǎ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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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地形，正在因爲我們的前進而發生變化？”
……
過去，血肉世界。
張邦站在楚齊光的身後, 看着眼前的大地在楚齊光的念動之下肆意分裂、隆起、變形。
整個星球的陸地，在他眼中都像是玩具一樣被任意把玩、重塑。
而魔樹的種子也在這一過程中被楚齊光灑落在各個不同的位置。
張邦疑惑道：“我們在做什麼？”
楚齊光淡淡道：“尋找第三循環的位置。”
張邦驚道：“第三循環就在這顆星球上？”
楚齊光點了點頭：“就在這裡, 但不在此刻。”
“第三循環將在這顆星球的未來中開啓。”
“諸天萬界的衆多高手都已經落子於此。”
“我們自然也不能落於人後。”
就在楚齊光改造着整個血肉星球的地形時，他的眼中也瞬間看到了未來, 看到地形變化、歷史變化，以及這些變化所引發的未來模樣。
……
未來，神谷星。
已經成爲內院弟子的李妖鳳駕馭祥雲, 來到一處深不見底的地洞前。
‘按照我從內院得到的資料, 這裡從七十年前開始, 便已經被列爲禁地，禁止任何人出入。’
‘如果說最可能是第三循環的位置……應該就是這裡了。’
……
現在，地下深處。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猛地停了下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處一望無際，徹底被濃濃黑暗所籠罩的超巨型地下空間。
探照燈沒入其中也難以驅散這深厚的黑暗，就像是被怪獸吞噬了一樣漸漸消失，無法探查出這空間底部的模樣。
就在這時，石碑上再次顯露出楚齊光的留言。
楚齊光：“你們就等在這裡，沒有我的指令不要亂動。”
說話之間，大泰皇帝便看到四周圍的魔樹樹根齊齊抖動了起來。
下一刻光影變幻，就看到一條條長蛇般的樹根已經凝聚成一團盤坐的人形，從中散發出濃烈的魔染氣息，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其中醞釀。
看到那人形的模樣，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這是……楚齊光？”
不壞佛心中一凝，說道：“他正在從過去降臨到現在？”
就在這時，大地劇烈震盪了起來，一圈圈白色光波猛然在黑暗中炸開，化爲一段段宛如隧道般的存在。
看到這一幕的不壞佛心中一驚：“這是聯邦的超時空隧道……能夠跨越數十億光年進行定向空間傳輸的真理級技術。”
大泰皇帝也震驚道：“據說這是一次傳送就要消耗掉數十顆行星的戰略手段，看樣子聯邦也找到第三循環的位置了。”
只見超時空隧道之中，一道立方體緩緩浮現出來, 緊接着立方體表面浮現出道道機械零件，轉化成了一道圓環。
不壞佛心道：‘聯邦的萬能製造器，能夠憑藉質能轉換製造出宇宙中的一切常規物質，但也是耗能大戶，聯邦這一次真是不惜血本了。’
就在不壞佛心中感嘆的時候，萬能製造器中已經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工程機器人，緊接着工程機器人開始原地打造各種超技術力裝置。
不壞佛用數據庫中的資料進行比對，分辨道：“時空穩定儀、星核能源收集器、變相能源傳輸塔、虛空信息收集塔……他們在打造時空據點，準備傳送更多部隊過來，如此下去，我們被發現也只是時間問題。”
大泰皇帝盯着眼前的這些凝聚了仙道、畸變、虛空、科技等等知識的超技術造物，其中的大部分他也只是在聯邦的數據庫中見過，這還是第一次真正碰到。
他轉過頭看向一旁還在孕育之中的人形魔樹，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楚齊光讓我們什麼都不要做，那我們還是聽他的爲好。”
短短十多分鐘的時間，更多的時空隧道齊齊展開。
一個個萬能製造器和大量形態各異的工程部隊從中蜂擁而出，一座金屬王座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打造出來。
與此同時，更多偵測機朝着四面八方涌起，向整個地下空間探索起來。
這些機器釋放出的種種探測射線也掃向了不壞佛、大泰皇帝等人的方向。
就在他們以爲自己要被發現的時候，卻見身後的人形魔樹食指輕彈，閃過一道微光。
下一刻那些探測機器便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樣，從他們身旁飛了過去。
“楚齊光幫我們隱匿了起來嗎？”不壞佛心道：“怪不得讓我們不要動。”
就在這時，蘊含着濃烈虛空脈衝的時空大門在那金屬王座上方出現。
伴隨着一道深藍色的特殊時空隧道打開，一道人影從中緩緩浮現出來。
那是一具身高大約四米的金屬人形，通體呈現出一種鏡子般的銀色，反射着四周圍的一切光影。
大泰皇帝說道：“那是……”
不壞佛凝神說道：“是聯邦制造的最高單體戰力，一種被稱爲玉虛仙首的機甲傀儡，凝聚了聯邦技術結晶的戰爭兵器。”
“這東西每一臺的造價都高到不可思議，以聯邦的資源富裕程度，據說一共也就製造出了十二臺，也被稱爲仙首十二。”
“這東西結合了武功道術、虛空魔染以及大量的尖端科學技術，作戰能力已經足以媲美道祖級別。”
“我若是本體在此，倒是能和他鬥上一鬥。”
“但現在的話，恐怕這東西已經是這顆星辰上目前的最高戰鬥力了。”
就在這時，聯邦似乎發現了什麼，大量的偵測機器人朝着一片黑暗中涌去。卻全都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其中，似乎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給吞噬了一樣。
卻見那玉虛仙首展開手掌，對準了偵測機器人消失的位置。
擬態——紫薇道德仙光。
以聯邦的尖端技術所模擬的道祖級道術，此刻從玉虛仙首的掌中暴漲而出。
只見紫光所過之處，整片地下空間被徹底重塑，化爲了一片大放光明的金屬都市。
而在都市的中央位置，便看到一道黑色的漩渦如星雲一般緩緩流轉，大量的偵測機器人正被其所緩緩吞噬，化爲點點星光消散在那片黑暗之中。
看到這一幕的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是心中一震：“那就是第三循環？”
就在玉虛仙首靠近這黑色螺旋，想要進行近距離的探查時，整片大地劇烈震顫了起來。
陣陣嘶吼聲中，一股股血海憑空出現，如同一道道天河般咆哮、奔騰在這地下世界。
血海之中，大量畸變體若隱若現，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魔能，瞬間震盪得物質世界散開道道虛空裂隙。
看到這一幕的不壞佛和大泰皇帝都是心中一動：“是這顆星球上的畸變體？”
就在這時，卻聽到一道身影從他們背後傳來：“這是畸變帝國的深紅之影，全都是遊蕩在深紅界的高度畸變體，跟隨着深紅之母的意志前往宇宙中的各個戰場，爲畸變帝國征戰四方。”
“這應該是畸變帝國的最強的戰鬥部隊之一，看樣子他們是早就埋伏在此，也早就探查到了第三循環的消息了。”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猛地向後看去，就發現一頭龍形魔物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
就在他們想要動手的時候，卻聽那魔物說道：“不要緊張，我是張邦，是楚齊光讓我來這裡找你們的。”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聞言都是微微一驚，和對方又試探了一番後才真正確認，眼前這頭魔物正是大漢世界的楚朝開國皇帝張邦所降臨。
不壞佛追問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和楚齊光在其他世界嗎？楚齊光到底有什麼打算？他現在去哪裡了？”
張邦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所去的世界，便是你們的過去。”
“楚齊光去哪裡了？”
“他已經貫通此界之過去未來，他……早已經無所不在。”
就在這時，畸變帝國的深紅之影已經和聯邦的部隊爆發了戰鬥。
大量的畸變體從血海之中涌出，降臨到了物質世界，衝向了聯邦打造的據點。
血肉和機械撞擊在了一起，如同兩股洪流激烈碰撞。
觸手、魔染、腐敗、血肉和光炮、彈藥、爆炸、金屬於這一刻猛烈絞殺在了一起。
玉虛仙首眼中雷光閃爍，下一刻道道紫雷已經在他的雙拳上暴漲開來。
擬態——九天蕩魔雷訣。
道道雷光以他的身體爲中心，朝着血海中的魔物暴漲而去。
只見雷光所過之處，一切魔染被淨化殆盡，大量的畸變體在瞬間被徹底蒸發，化爲灰燼。
就在這時，一陣咆哮聲從血海中傳來，一道扭曲、詭異、神秘的巨大陰影從中浮現而出。
“地球的雜碎們，是誰給你們膽子來侵犯我們的領土？”
紅色的巨型觸鬚從血海之中伸展了出來，猛地抽向了玉虛仙首。
觸鬚所過之處，一切就像是被加速了時間一樣，大量的機械部隊開始腐朽、生鏽、凋零……
張邦身形一震，心道：‘深紅之母來了，她的本體位於深紅界的最底部，因爲身形太過龐大，以至於無法完全降臨在物質世界，但能將身體的一部分伸展出深紅世界，通過對物質世界的浸染，改變物質的基本狀態……’
伴隨着深紅之母的出手，玉虛仙首直接迎了上去。
擬態——太玄星辰仙光。
伴隨着無盡星光落下，整個星球的引力翻涌變化、來回牽扯。
一根根觸鬚轉眼間便被撕成粉碎，大批大批的畸變體被無形的引力碾爲一團團血沫。
雙方的戰鬥一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
深紅世界以地底世界爲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浸染過去。
而整顆星辰的引力變化，已經徹底被玉虛仙首所掌控，光線、空間、大地都被不斷扭曲，成爲了他的領域。
在不壞佛、大泰皇帝和張邦震驚的注視中，整片大陸架不斷髮出咔嘣咔嘣的巨響。
星球表面原本的血海在引力的肆虐中掀起數千米高的巨浪，將大片的島嶼和大陸吞沒。
深達數千米的峽谷在大地上浮現，一座座山峰在力量的碰撞中沖天而起，宛如流星般射向了外太空。
大量的魔物在掙扎中死亡。
一艘艘聯邦的星艦向太空退去。
整顆星辰正在雙方的交手下逐漸開裂、崩碎。
與此同時，不壞佛、大泰皇帝和張邦頭頂的大地也逐漸崩塌，億萬噸的岩層逐漸朝着他們壓了下來。
就在他們也想要退走時，卻發現一股柔和的力量保護了他們。
接着一道金色的人影緩緩落下，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只見那人一指輕輕連點，道道無形符咒便從他指尖劃出，貼在了撲面而來的岩層上。
無形的波動瞬間涌出，不壞佛等人就感覺自己和大地像是被劃分爲了兩個世界，眼睜睜看着岩層穿過自己的身體，朝着下方繼續落去。
一旁的張邦目光一閃，開口說道：“天師教的移山符，這麼大的面積……你是天師教這一代的教主？還是太上長老？”
金色人影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道：“你們可以叫我玄元，楚齊光讓我來這裡庇護你們。”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幾人都是心中一震。
眼前散發金光的人形生命體，正是來自大漢世界的玄元道尊。
自從加入楚齊光，並且開始參與遨遊天外的行動之後，玄元道尊便遊歷了多個世界，學習了上百種不同體系的知識。
他原本已經是掌握了五門天淵正法的道祖級強者，可以說不論去到任何世界都足以稱霸一方，成爲最頂尖的存在。
現在更是身處大漢世界，在楚齊光的指點下，有了在第二循環支持下對主宇宙進行干涉的能力。
而在楚齊光發給他楚幣後更是如虎添翼，可以說他遨遊諸界，收集知識，補完正法的效率已經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諸天萬界給予了他過去在大漢世界從來未能獲取到的養分，給他帶來了史無前例的急速成長。
到了此時此刻，就連楚齊光也很難說清楚他到底進步了多少。
大泰皇帝說道：“你爲什麼可以在此界施展正法？”
玄元道尊淡淡解釋道：“楚齊光爲我找了一具擁有天演獸血脈的軀殼，不過時間緊迫，我花了半月時間也只來得及重修出三門天淵正法。”
說話間，玄元道尊擡頭望天，雙眼微微一眯說道：“又有高手來了。”
只見逐漸崩碎、開裂的星球之外，黑暗的外層空間內，大量的時空傳送裝置在雙方戰鬥的間隙已經被製造了出來。
一個又一個的時空隧道被打開，大量的高質量物質被投放到了這一空間，引發了以此爲起點的引力變化
星球的軌道開始遷移，方圓數百萬公里內的空間逐漸扭曲，恆星籠罩而來的陽光也順着空間的扭曲而發生歪曲現象……
大泰皇帝說道：“看樣子這一次聯邦投放的戰爭兵器非同小可，光是這傳送引發的動靜，便足以毀滅絕宇宙中絕大多數的落後文明瞭。”
在幾人的注視之中，一個又一個人形造物從時空隧道中走了出來，他們高矮不一，體型差距巨大，但都有着相同的銀色外殼。
不壞佛說道：“九具玉虛仙首，加上剛剛那一具就是一共來了十具玉虛仙首，聯邦這一次是真的下血本了。”
按照他過去在聯邦數據庫中的瞭解，每一具玉虛仙首都是聯邦最重要的戰力之一。
玉虛仙首不只是單純的戰鬥力，更是聯邦的最高技術結晶，往往要負責鎮壓大片星域。
要在其中調整無數星球的天道運轉、淨化虛空環境、掃蕩魔染侵蝕，除了戰力之外更是一大片星域的統治中樞，一旦離開時間過長都會引發巨大的災難。
而此刻伴隨着一共十具玉虛仙首的齊聚，深紅之母被立刻壓制。
只見十具玉虛仙首齊齊深處手掌，驚人的引力從他們的體內爆發出來。
擬態——天河星爆劍黑洞模型。
轟！十具玉虛仙首聯手鎮壓之下，整片星河的軌道被重新矯正，空間被撫平，星球被重組。
深紅之母的觸手更是被一一斬斷，被當作標本封存起來。
深紅之母那暴怒的嘶吼聲直接伴隨着心靈潛流傳到無數生靈的識海之中，甚至傳輸到了聯邦的量子網絡，宛如病毒般浸染向無數聯邦人的意識算法。
但即使是這樣，卻仍舊能看到十具玉虛仙首的聯手之下，一塊塊巨大的血肉正被攪動着、碎裂着從深紅世界展開。
張邦震驚道：“他們在把深紅之母攪碎了從深紅世界拖出來？”
就在這時，大片大片的虛空裂隙在戰場上展開，原本崩碎星球上的土著魔物們像是齊齊發生了突變，變成了各種龐然大物衝向了外層空間。
無限黑暗和孤獨的冰冷真空中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成爲了怪物們的海洋。
邪惡的法螺聲、污穢的鼓音混雜在了一起，從那些如山如海般的魔物們的腐敗血肉中傳出。
超脫一切智慧生命能夠理解的陰影中，精神、物質、時間、空間……一切都像是被粗暴、模糊地攪動在了一起。
瘋狂而銳利的吶喊聲不斷從魔物們扭曲、畸變的器官中被傳遞出來。
種種超越人類想象力的畸變生命在宇宙中滑動着腐爛、腥膿的肢節，遨遊在一片混沌色的神秘時空之中。
看着那陡然熱鬧起來的混亂宇宙，張邦喃喃說道：“是畸變帝國的神明降臨了。”
“物質和虛空的界限開始變得曖昧，宇宙的法則在這一刻開始變得崩壞。”
“一切將被複原成宇宙太古時代，回到偉大文明時的模樣……”
玄元道尊目光一閃，突然一指點在對方的腦袋上，伴隨着大片大片的符文瞬間蔓延了張邦的全身上下，他的眼睛立刻恢復了清明。
只見張邦一臉後怕地說道：“我這具肉身源自畸變帝國的孵化場，我的意識剛剛差點被這些畸變帝國的神明污染了。”
大泰皇帝驚訝道：“畸變帝國的神明？這些全都是嗎？他們到底來了多少？又在幹什麼？”
張邦搖了搖頭：“沒人知道帝國的神明有多少，又是些什麼，關於他們的任何知識本身，都會造成嚴重的魔染災害……”
就在這時，一旁的玄元道尊眼中也流露出絲絲震驚之色：“好多。”
大泰皇帝好奇道：“你能看出來數量？”
玄元道尊眼中無數符文流轉，凝重說道：“一億……兩億……十億……”
聽到他空中的數字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增長，一旁的不壞佛三人都是滿臉震驚。
玄元道尊繼續說道：“這些東西的技術體系和宇宙中的其他文明完全不一樣。”
“我看不出來他們到底算不算是生命，甚至還有沒有自我意識。”
“這種‘神明’和常規意義的神完全不是一種東西，他們在偏移天道對物質界的影響。”
與此同時，伴隨着‘神明’們的出現，無限中央的混沌不斷擴散，已經朝着玄元道尊等人席捲而來。
混沌所過之處，一切天道運轉直接崩潰，世界再次回到了一種更原始更原初更過去的狀態。
就在玄元道尊打算帶着人先暫時退讓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傳入他們的心頭：“我來吧。”
只見李妖鳳陡然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伴隨着古怪的咒文從他嘴中涌出，一種恐怖的脈動從他身上爆發出來，難以描述的邪惡在他的體表蔓延。
緊接着便看到噴涌而來的混沌繞過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繼續朝着無盡的星空蔓延而去。
不壞佛驚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李妖鳳，他從對方的身上感到了一種和那些‘神明’近似的氣息。
李妖鳳朝着他們笑了一笑，解釋道：“楚齊光帶着我去了畸變帝國抓了一頭神明，他吃掉了大半，我也分了一點。”
“在這裡掩護你們免受‘天道偏斜’的影響，應該問題不大。”
說罷，李妖鳳繼續望天：“畸變帝國在預知到第三循環和地球聯邦的出擊後，他們是故意選擇了埋伏，在聯邦投入頂尖戰力後纔出手，這是想要將這十具玉虛仙首統統拿下啊……”
就在李妖鳳說着的時候，宇宙中的戰鬥越發激烈而難以觀測起來。
在無數土著魔物的眼中，能看到混沌和常規兩種狀態，混沌所過之處一切物理法則通通失效，所有的精神、物質歸於一團，成了一種扭曲而瘋狂的狀態。
但十具玉虛仙首卻暴漲出了宛如無數顆恆星燃燒般的能量潮汐，竟能夠聯手抵抗這種混沌的蔓延。
擬態——天外虛曲萬化真畸
擬態——空寂輪迴仙光
擬態——玄清上極仙光
擬態——紫薇道德魔光
擬態——天畸之海
十臺玉虛仙首此刻各展奇能，種種不同派系的武功、道術乃至於畸變體的能力，全被他們模擬施展出來。
更是有大批量的時空穩定裝置被投放出來，用於重新穩定那些陷入‘天道偏斜’的混沌區域。
與此同時，深邃的時空隧道之中，又有兩具玉虛仙首模樣的人形緩緩浮現了出來，聯邦的玉虛十二仙首齊至。
大泰皇帝嘆道：“戰鬥到了這一步，雙方都在不斷加碼，不拿下這第三循環誓不罷休。”
就在這時，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突然發現自己再次連上了聯邦的量子網絡。
山呼海嘯般的通訊信息從中用來，那是無數聯邦人正通過量子網絡，向宇宙的每一個角落傳達求援的信息。
“在畸變帝國的地盤上發現了第三循環！”
“畸變帝國派出了主力部隊！”
“這裡需要支援！”
“趕緊來人！晚了第三循環就要被搶了！”
短短片刻時間，衆人便看到更多的時空隧道不斷張開，每秒鐘數以億記的聯邦部隊源源不絕蜂擁而出，機械化的部隊無視魔染的侵蝕，和龐大的神明們猛烈撞擊在了一起。
而通過量子網絡上的信息，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感知到整個聯邦已經沸騰了起來，這個橫跨無數星域的文明正在瘋狂集結力量，以一種透支一切潛力的方式，試着將戰力不斷集結並投放到戰場上。
而這一刻的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明白過來，在絕對民主的制度下，屬於聯邦的公民此刻正數以兆億記地透過量子網絡觀測戰場，巨量的信息於這一刻在量子網絡中爆發了出來。
而如此不計成本進行戰爭投入，也是聯邦全體民衆共同所做出的決定，每一個聯邦民衆都在將自身的資源、自身的氣運、自身的算力壓在了這一戰上。
在量子網絡之中，大泰皇帝和不壞佛似乎都看到了山呼海嘯的民意在沸騰，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聯邦的電子意識們爆發出如此巨大的熱情，甚至可以說是狂熱。
“不計一切代價掌握第三循環，就算我們不會亂用，也要避免其他文明胡亂使用。”
“地球聯邦！空前絕後！絕世無雙！我們纔是這個宇宙真正的主人！”
“將畸變帝國的這些渣滓全部清理出去。”
“我們乃新時代之秩序，新宇宙之未來！這些舊時代的怪物已垂垂老矣……”
“掃清他們！淨化他們！征服他們！統治他們！”
而在另一方的畸變帝國同樣爆發出恐怖的戰鬥力。
張邦傾聽着那納入數百萬顆恆星爆炸般熾熱的心靈潛流在他的識海中炸開。
無數畸變體的吶喊聲匯聚在其中，傳遞出種種瘋狂、怪異、扭曲的情緒，其中大多數顛來倒去如瘋子的囈語般讓人難以理解，唯有少部分張邦可以聽出大概的意思。
“爲了聖母！”
“將整個宇宙肅清！讓這個世界回到偉大時代的環境！”
“殺光他們殺光他們殺光他們薩曼……瓦吉達嘛……德拉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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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張邦感覺到畸變帝國的無數生靈的意識漸漸匯聚於此，並悉數歸於一：‘那是……聖母的聲音。’
虛河聖母，畸變帝國的主宰，傳說中帝國所有畸變體的血脈源頭，點化並創造了無數高度畸變體的存在。
這一刻的張邦感覺到無數畸變體的聲音匯聚到一起後，便漸漸化爲了同一個聲音，虛河聖母的聲音。
“德拉嘛……雅德拉……嘛雅……”
“PhngluimglwnafhCthulhuRlyehwgahnaglfhtagn……”
“…………………………”
如果說聯邦的量子網絡中是億兆生靈各有不同的發言和意識的波動。
那麼此刻畸變帝國的心靈潛流之中，則是所有的畸變體都拋棄了意識，化爲了一種唯一意識的存在。
而廣闊的宇宙內，隨着雙方的戰鬥，或是時空崩解後萬物歸於混沌，或是混沌重塑爲常規時空後天道被重啓運轉。
畸變帝國和聯邦的戰場上，雙方的戰鬥看上去就像是混沌和秩序的爭端。
不同的宇宙現象隨着雙方的大戰不斷出現和消失，如同是一個個穿鑿在宇宙時空中的漏洞一樣。
漏洞引發的宇宙失衡以光速朝着四面八方擴持續散出去，所過之處的星球或是歸於混沌，或是遭到重塑，一切智慧生命都在這一過程中被徹底溟滅。
並且導致未來數億年內，無數在數萬光年、數百萬光年、數千萬光年、數億光年之外觀測到這一現象的文明遭遇污染、墮入瘋狂。
就在這場大戰的破壞力不斷升級，對宇宙產生越發嚴重的影響時。
大戰最中央的位置，被判定爲第三循環的黑色漩渦矗立在其中，四周圍的數萬公里內則是處於解體狀態的大量岩層、氣態物質以及凝聚成一團團的海水。
而此刻兩道恐怖的意志卻是跨越時空，直接降臨到了黑色漩渦的上空。
道道空間裂痕隨着其中一道意志浮現出來，帶着強烈的威壓擴散了出去，那是屬於虛道宮曾經的七十二道祖中破碎道祖的力量。
破碎道祖：“現在開始，第三循環由虛道宮掌握。”
濃烈的星光隨着另一道意志覆蓋向了整片戰場，將大片大片的‘神明’和機械部隊收入了星光之中。
天河道祖：“誰不服，殺誰。”
量子網絡中一陣翻騰。
“爲什麼停了？”
“時空穩定器產生故障……”
“時空隧道斷開連接……”
“能源潮汐停止抽取……”
“檢測到時間線收束打擊……”
“檢測到平行時空痕跡……”
“不是我們要停……”
“是他們剛剛開闢了平行時空，並通過命運干涉終止了我們的行動……”
聯邦也好，畸變帝國也好，伴隨着兩大道祖的驚人威勢以及時間線的收束，大戰的雙方竟然硬生生被按停了下來。
不壞佛望着兩大道祖引發的宇宙現象，只可惜此刻的他只有這麼一具機械身軀，只能看出其中蘊含的極高能量波動，看不出絲毫境界上的深淺。
於是不壞佛和大泰皇帝都看向了一旁的玄元道尊。
玄元道尊眼中符文閃爍，緩緩說道：“這兩位虛道宮的道祖，就是你們提過的兩位吧？”
“真是……深不可測。”
“恐怕如今的他們，比你們過去說的還要恐怖太多。”
就在這時，玉虛仙首十二閃爍着出現在黑色漩渦之前，看向兩大道祖的方向說道：“虛道宮，你們要和聯邦開戰嗎？”
破碎道祖：“開戰？”
“你能決定什麼？”
“讓元始過來和我說話。”
玉虛仙首回道：“聯邦是一個民主文明，此刻的你正通過量子網絡和全體聯邦公民對話，我們可以做出任何決定。”
“虛道宮，我再問一次，你們執意要和聯邦開戰嗎？”
破碎道祖冷哼一聲：“少廢話了，元始決定和太上聯手了以後，我們之間的爭鬥就已經不可避免了。”
“想要打我隨時奉陪，不過這十二臺傀儡可不夠我拆的，你們最好還是趕緊呼叫你們的主子吧。”
隨着破碎道祖的意念傳播出去，整個局勢瞬間僵持了起來。
聯邦的量子網絡裡吵成了一團，是戰是退等等選擇似乎僵持了起來，而隨着大量數據的匯聚，以及這一次戰爭投資的追加，越來越多人主張繼續戰鬥下去。
“虛道宮又如何？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的時代了。”
“破碎道祖、天河道祖起碼已經有超過千年沒有動手，天知道他們還有多少實戰經驗。”
“我們之前也接觸過巨陽道祖，任意兩臺玉虛仙首已經足以壓制。”
“根據我們的估算，以目前戰區中投入的戰力，完全足以抗衡虛道宮。”
“需要小心的是畸變帝國，不能讓他們趁虛而入……”
但就在這時，畸變帝國的神明們化爲團團陰影，浸染到了黑色漩渦的下方。
一股散發出極致惡意的念頭化爲一股心靈潛流傳輸向了衆人。
“虛道宮，這裡是我的地盤。”
“你們想和我以及聯邦同時開戰嗎？”
破碎道祖：“虛河聖母，你早已經自身難保，竟然還妄圖染指第三循環？”
天河道祖嘆息一聲：“要奪下第三循環，終究要做過一場，既然你們不服氣的話，那就動手吧……”
只聽他接着緩緩嘆道：“千年蟄伏，也終於到了我們再次出手的時候。”
自從虛道宮內戰以後，天河道祖看着陷入內鬥、混亂的虛道宮，便選擇了暫時的離開和隱退。
他不願意將精力放在和其他道祖的爭權奪利之中，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內戰的幾個關鍵點上，分別是楚齊光、太上天尊以及季無煩。
在他的無數次推演中，正是這三人的推波助瀾，才導致了太虛道祖的失敗，天道的失序，以及虛道宮的混亂。
同時在他看來，這三人也將是未來宇宙大勢的最大變數，是他最需要了解的三個人。
天河道祖着重查的便是季無煩。
這位來自上一世代的絕頂強者，不論是修爲、底蘊、智計還是他所在圖謀的一切，都讓天河道祖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危險。
本來他想要探查季無煩的根腳，甚至是上一個世代的情報，這是極難做到的一件事情。
但因爲虛道宮的內亂，天道之門的失序，使得天河道祖能夠更方便地從虛空中觀測過去的歷史。
於是他開始閉關遨遊虛空，尋找一切和季無煩有關的蛛絲馬跡。
根據他遨遊虛空所觀測的種種歷史記錄，季無煩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曾經都在默默觀察整個宇宙的發展，並沒有出手進行任何干涉行爲。
而在這漫長的歷史之中，宇宙中的生靈們一次次參悟到天道的存在，無數文明一次又一次地接觸到了虛空的存在，並試着利用虛空來加快自身的發展，以及對宇宙環境的改造。
但關於虛空的技術一旦發展起來，最後將無可避免地導致物質和虛空間的界限被破壞，導致整個虛空對物質世界的侵蝕，使得宇宙最終走向扭曲。
正是因爲察覺到了這種想象的存在，季無煩原本所想要做的……是徹底封閉扭曲天道、虛空以及物質宇宙間的聯繫，讓未來的宇宙文明們不要再重蹈覆轍。
在那個時候的季無煩看來，一切都是智慧生命的宿命，智慧對宇宙的好奇，文明對自身發展的渴望，都將導致對虛空的濫用，最終爆發出危及整個宇宙的大劫。
而過去的一個又一個世代的文明，便被毀滅在這種天道和虛空的失控中。
原本季無煩是這麼以爲的……直到他在長時間對宇宙的觀測中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那是一次對未知文明的觀測，一個被季無煩稱爲平行文明的國度。
這個平行文明在高度發達後，同樣瞭解到了天道、虛空的存在，掌握了大量相關知識和技術，並在平行時空方面有着極高的造詣。
在季無煩的探索中，平行文明不但能夠開闢出種種平行時空結構，甚至能讓各個平行時空中的生靈相互交流、幫助乃至是遷移。
於是平行文明不斷開闢平行時空，並將開闢後的平行時空納入自己的控制，以此不斷自我增殖、自我複製，由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
很快這個文明便進入了一種恐怖的發展速度，不論是資源、人口、天才都開始了極速膨脹，並且越來越快。
這種對於平行時空的深度掌握，就連當時的季無煩都感到極爲吃驚。
於是他親自潛入了這個平行文明，開始學習這個文明關於平行時空的知識和技術，並且他也想要親眼看一看……通過不斷進行平行時空的開闢和遷移，這個文明是否能避免過去文明遭遇虛空災害的悲劇。
天河道祖則跟着季無煩的痕跡，在遨遊虛空的過程中也深入瞭解着平行文明的各種資料。
在這一瞭解過去世代文明的過程中，他也不斷學習平行世界的串聯技術，並嘗試着將之轉會爲自己所掌握的道術體系。
而在這個過程內，他也漸漸發現了平行文明的一些弊病。
開闢平行時空帶來了近乎無限的資源，隨着平行時空技術和的迅猛發展，也由此掀起了一種平行自由主義的思潮。
在平行文明的環境下，一次平行時空開闢，一個文明荒漠的平行時空的發現，足以使人一夜暴富，並帶來巨量的宇宙資源。
以往的任何經濟生活都從未有過如此迅猛、劇烈的變化，對平行時空無限度榨取的思想，逐漸融入到了文明中每一個成員的意識內。
人均資源的極度膨脹，導致大部分問題都可以通過巨量資源的堆積進行解決，整個平行文明都將注意力放在平行時空的開闢上，而對於其他方面的技術研究則逐漸放緩，甚至是放棄。
同時，隨着平行時空的不斷開闢，越來越多人遭遇了另一條平行時間線上的自己，這種平行同位體的大量出現，引發了巨量社會矛盾和局部衝突。
許多民衆無法接受平行同位體的存在，選擇了抓捕、鎮壓和殺戮，然後搶奪對方的資源。
也有許多民衆可以接受，他們選擇了接納平行同位體，並讓他們負責中下層的工作，成爲文明中優秀的人口資源。
還有極少部分民衆願意平等地接納平行同位體，不過因爲數量太少，難以影響大局。
因爲對待平行同位體的態度不同，以及對人口資源和自然資源的不同處理方向，也導致了利益上的衝突。
於是整個文明的不同勢力間變得越發撕裂，不過這一切在迅猛增長的平行時空數量下，都因爲人均資源的暴漲而被掩蓋了起來。
直到不斷開闢平行時空的過程中，平行文明也終於遭遇到了和他們一樣，同樣在開闢平行時空的文明。
這本來是平行文明在極力避免的事情，按照他們的創時空算法和模型，他們每一次開闢的平行時空都會避免出現極度近似的時間線的情況。
但也許是算法和模型出了問題，也許是他們對於天道的奧秘仍舊未能完全參悟，也許是過於放縱地開闢平行時空導致的失誤。
兩個將億萬平行時空都視爲自己予取予求的殖民地的文明，在這一刻碰面了。
無數被他們瘋狂榨取的平行時空還在眼前，雙方都擔心着對方的入侵，並有着先下手爲強的想法。
於是大戰在不知不覺間展開，有着無數的平行時空作爲戰略縱深和資源採集地，雙方在戰爭一開始就使用了許多堪稱是禁忌的手段。
引發虛空潮汐，足以導致整個宇宙被污染的終極毀滅咒文……
運轉天道，修改全宇宙常數，破壞一切物理存在根基的終焉法器……
倒轉時空，將一切精神歸零，滅絕單個平行時空中一切智慧生靈的深淵滅絕裝置……
在巨量資源毫無顧忌地支撐下，兩大文明不斷展現出了令天河道祖到感到震驚無比的無底線作戰手段，然後被天河道祖一個個記錄了下來。
雖然這些禁忌的作戰方式他只要敢施展出來，恐怕就會遭到無數道祖級強者的圍攻，但光是參悟其中蘊含的天道奧妙，就足以令他境界大漲。
就算是他這位現如今已知宇宙中的絕頂人物也不得不承認，再不考慮宇宙安全的情況下進行作戰的話，就算是當年的虛道宮也遠遠不如眼前的平行文明。
而爲了補充戰爭消耗的資源，不斷有更多的平行時空被開闢，接着令雙方難以接受的是……又有了新的平行文明被發現。
參戰文明的數量越來越多，戰局越發混亂，種種曾經被視爲禁忌的武器一一發動，一個又一個平行時空甚至被徹底毀滅。
可當對手同樣擁有無盡平行時空的資源進行揮霍時，大戰的勝負似乎變得遙遙無期，隨着戰爭預算的不斷拔高，人均資源也逐漸開始變得緊張，社會矛盾開始加劇，多個平行文明都有了分裂的徵兆。
天河道祖一邊好奇地觀看者平行文明的歷史，想要看看這個平行文明究竟爲什麼會消失，一邊繼續尋找着季無煩的線索，看看他到底在這個文明中做了什麼。
而就在這一片亂局之下，某一個平行時空的研究所內。
關於創時空算法的研究到了最爲關鍵的一步。
隨着開闢平行時空的過程帶來越來越多的危險，研究出更先進更無害的平行時空模型，以此開闢出更多易於開發的平行時空，成爲了一個重大課題。
只要能夠順利完成的話，掌握了這項技術的平行文明將能夠無限制地開創出平行時空，真正地掌握無限的能源、空間、時間……最終獲得戰爭的勝利。
而在這個研究所內，季無煩帶領的研究團隊正進入攻堅的最後階段。
“百萬次驗證完畢……”
“超時空咒文已完成最終調律……”
“預期平行時空已進入重構建階段……”
“我們……成功了嗎？”
望着試驗場地中央那閃爍着淡淡熒光的平行時空的投影，所有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絲絲縷縷的黑霧從投影中瀰漫了出來，超越了一切語言、思維、想象的呼喊聲傳入了在場衆人的心中。
一個接着一個的研究人員發瘋般的大笑起來，他們的身體急劇扭曲、畸變……
整個研究所像是墮入了魔域一般，開始朝着高等畸變體的方向變化。
而這種畸變的狀態還在不斷擴散，由研究所想着整個星球、整個宇宙乃至更多的平行宇宙擴散出去。
季無煩看着那扭曲的平行時空大門，喃喃說道：“算法和模型都沒有問題。”
“但……平行時空的上限被天道強行修正了。”
“原本可以無限開闢的平行時空有了上限，隨着開闢的時空越來越接近上限，現有的平行時空將逐漸趨於混亂和扭曲。”
“而平行時空中任何遷移、交換的行爲，則會加劇這一現象。”
“我們……就好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野獸，任何逾界的行爲，都將導致整個宇宙的徹底畸變。”
說到這裡，季無煩轉過頭來看着空無一物的背後，緩緩說道：“你明白了嗎？”
“天河道祖，這個平行文明是我觀測過的所有文明中最爲強大，也最具潛力的一個。”
“如果繼續發展下去的話，他們很可能徹底改造天道，改造這個宇宙，將這裡變成一個真正的多元宇宙，創造出真正無限的能源、空間、資源……”
“但正是因爲他們過於強大，所以遭致了毀滅。”
天河道祖看着應該只是在歷史之中，卻正在和自己交流的季無煩，他皺了皺眉迴應道：“你覺得創造了天道的偉大文明在打壓一切可能超越他們的文明？”
季無煩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只要親眼看到過無數文明被虛空所毀滅，只要看到平行文明這樣強大的文明也成爲了瘋掉的怪物，你也一定會明白這絕對不是巧合。”
“偉大文明，將自己所在的時代劃爲了一個黃金時代，將之打造成了永遠的天國。”
“而所有黃金時代之後的時空全都成爲了他們發展的代價，他們壓榨的對象。”
季無煩的眼前出現一條無限延伸的歷史長河，而長河的源頭被直接截斷，原本滾滾而來的長河只剩下一點點水流向後涌去。
“從那之後的一切歷史，都不過是偉大文明精心打造的獵場。”
“後來者文明所創造的一切歷史、知識、學問都被存放在虛空之中，被他們隨意榨取。”
“後來者所渴求的一切資源都不過是被他們用剩下的殘羹剩飯。”
“從黃金時代之後，不論後來的文明如何發展，在天道之下任何逾界的行爲都會導致整個宇宙的扭曲和畸變。”
季無煩張開雙手，一個又一個平行時空的投影在他掌中綻放，從這些投影中能看到大量的平行時空正走向扭曲和瘋狂。
“而任何文明妄圖克服天道、掌握天道的行爲，都會通過虛空成爲偉大文明的養分。”
“後來者文明創造的知識在被他們吸收以後，會導致導致天道的進化，繼而使得後來者文明再次被限制……”
季無煩行走在徹底被虛空侵蝕，化爲了一片生命禁區的基地內，看着天河道祖說道：“只要知道了這些，很快就會領悟一個道理。”
季無煩攤開手掌說道：“想要獲得真正自由的發展權，只有一個辦法。”
“第一，回到黃金時代。”
“第二，擊敗偉大文明。”
“這是解放過去、未來，全宇宙無數生靈的唯一之解。”
天河道祖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緩緩說道：“回滾宇宙，甚至擊敗偉大文明，這會導致整個宇宙的歷史徹底被改變。”
“別說我們和虛道宮了，無數個世代的文明都將因此而消失。”
他一臉深沉地說道：“你想要的自由發展，代價是所有文明先滅亡一次嗎？”
季無煩嘆道：“是啊，所以回滾的路上還需要擊敗這一百多億年曆史中的無數文明，這也算是偉大文明爲自己建立的一層層防護。”
“只有消滅從天道誕生至今的所有文明，回滾到黃金時代，纔有可能獲得未來真正的發展權，讓全宇宙從一次又一次的滅亡中脫離出來。”
季無煩的雙眼似乎洞穿了無限的時空，看到了虛空另一頭的天河道祖：“所以……你能理解的吧？”
“加入太初道宮吧。”
“和我一起重啓這個荒謬的……連自主權力都沒有的宇宙。”
天河道祖心中瞬間閃過一絲明悟：‘難道是我在虛道宮內戰時和他的暫時聯手……讓他認爲我有了加入他的可能？’
這一刻的天河道祖看着季無煩的雙眼，突然有一種獵物被盯上後的毛骨悚然之感，這已經是他許久許久沒有感覺到過的一種感覺了。
特別是回想自己查季無煩的一步步過程，天河道祖心中更是升起了一種驚悚的感覺，就好像他在順着季無煩所劃下的路一步步走到了這裡，對方正在一點一點地勸說着他，慢慢掰彎着他的心意。
天河道祖心中立刻升起一種警覺，肅然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在查你的？”
季無煩無奈地笑了笑：“不願意嗎？”
“也沒關係，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差多等一些時間。”
“天河，我能感覺到，你是有慧根的人，你能明白我的理想。”
“只不過現在的你被一些不必要的理念給束縛了而已。”
“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解脫束縛的……”
伴隨着季無煩所說的話，他的身體如泡影一般緩緩消散，只留下最後一團信息在虛空中被天河道祖接收。
“平行文明的技術面對如今的天道，已經不適合強行施展。”
“不過仍舊有一個辦法可以最大限度地進行利用。”
“每一個加入太初道宮的人我都會送一件禮物。”
“這就算是我提前送你的禮物吧……”
看着其中的內容，天河道祖面色連連變化。
自平行文明之後，任何在平行式空間進行過度遷移、互助的行爲都難以成立，並且會引發入魔的危機。
而季無煩所說的方法則是一種純粹平行時空的意識傳輸。
這種平行時空的意識傳輸可以讓修煉者在平行時空的觀測和作戰中獲得極大優勢。
在得到了季無煩給予的知識後，天河道祖一邊參悟學習，一邊將之轉化後納入自身的道術體系。
在不斷的參悟中，天河道祖甚至更進一步……以這一原理爲根基，結合自身的多門武功道術，開始創造出新的功法。
在和無數平行時空的自我進行意識交流的過程中，天河道祖試着對這些意識進行提取，發現難以做到後，他乾脆在自己的腦海中又克隆出了這些平行時空的意識。
在不斷複製平行時空的意識的過程中，天河道祖試着不斷戰勝並吸收這些意識，然後再開闢出平行時空，接觸同樣戰勝了平行時空意識的另一個自己。
然後再次交流、複製、戰勝、吸收……
通過這門功法，他可以無限制地提取自己平行時空的意識進行吸收，快速吸取各個不同路線自己的知識和經驗，不斷提升自己的境界。
但在這條路上，他就像是曾經的平行文明一樣，終究遇到了自己也難以戰勝的平行意識。
“既然贏不了，那就輸吧……”
天河道祖在觀看平行文明的歷史時就有過一個思考，如果每兩個遭遇的平行文明都選擇了聯合而非內鬥，也許宇宙歷史也會變得不在一樣。
但是文明的智慧個體太多，堤防太多，難以做出這種選擇。
可是作爲個體的他，卻有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於是在那之後，天河道祖有時候能吸收平行時空的意識，有時候則是被對方吸收。
他究竟還是不是他？
又究竟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天河道祖對此全不在意。
他的意識不斷變化，知識、境界也在不斷暴漲。
這門通過自我吞噬而不斷前進的功法，自從修煉後的每一個時刻，都讓他比過去的自己更強大。
這門功法被他成爲六慾魔功。
……
此時此刻，伴隨着天河道祖的出手，只見道道劍氣如星河般擴散出來。
劍氣洞穿時空，以一種超越光速的方式覆蓋了整片戰場。
劍氣所過之處，不論是畸變帝國還是聯邦都是一觸即潰，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看到這一幕的大泰皇帝一陣詫異：“聯邦和帝國竟然不是對手？”
張邦凝重道：“怎麼可能？就算那兩位道祖再怎麼厲害，但從神明和玉虛仙首的表現來看，應該也有不少道祖級的戰鬥力啊。”
一旁的玄元道尊則在這時緩緩說道：“境界上的差距，差了一點，有時候便是天差地別了。”
“不可思議……天河道祖此刻已經開闢了百萬個以上的平行時空。”
“而畸變帝國也好，聯邦也好，兩邊加起來目前最多能掌握八十到九十萬個平行時空。”
“他們雖然也有反制的手段，但在平行時空的駕馭上，顯然不如這兩位。”
“現在聯邦和畸變帝國的各種手段都在平行時空中被天河道祖破解然後收束。”
“不論他們如何作戰，最後都必敗無疑。”
看着兵敗如山倒的兩大宇宙勢力，在場諸人都是一陣震驚。
而不論是聯邦的量子網絡，畸變帝國的心靈潛流之中，此刻亦是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怎麼可能？爲什麼會差那麼多？”
“我們所有的作戰預案都被他們破解了。”
“反干涉儀器失效了。”
“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展開了比我們能夠估測到還要多的平行時空……”
“天河道祖……他的境界比我們之前接觸過的道祖還要高上太多……”
“必須投入更多戰力才行了……”
“要向元始天尊祈禱嗎？”
就在聯邦和畸變帝國的部隊被不斷清理出去的同時，黑色的漩渦中發生了新的變化，絲絲縷縷的微光從中爆發出來，整個漩渦正一點一點褪去黑色。
探查到這一幕的不論是聯邦，畸變帝國，又或者來自大漢世界的諸人，全都心中激盪了起來。
大泰皇帝驚道：“第三循環要啓動了嗎？”
不壞佛沉聲道：“楚齊光在哪裡？這樣下去，第三循環會被虛道宮掌握吧？”
量子網絡中，此刻更是信息沸騰。
“一旦被天河道祖掌控，他一定會扭轉歷史，改變虛道宮分裂的歷史……”
“所有的過去，我們的歷史，也全都會改……改……改……變……變……變……”
就在宇宙中的無數智慧生命爲戰局的變化而思索、煩惱、擔憂的時候，他們察覺不到的卻是……他們的思維正在逐漸減速，最後隨着萬事萬物的停滯而陷入了靜止之中。
星球停止了運轉，銀河陷入了靜止，整個宇宙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戰場上不論是畸變帝國、聯邦還是天河道祖，此刻都如同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他們的思維、他們的形體、他們的力量……在這一刻都陷入了絕對的靜止狀態。
而在這一片靜止的時空之中，唯有一名男子仍舊能夠保持動作。
此刻這名男子正一步一步走到了黑色漩渦的面前。
“第三循環，終於可以完成了。”
就在男子將手伸向第三循環的時候，以第三循環爲中心，方圓數十萬公里內的岩層、大海、大氣、畸變體、十二仙首……一切物質都劇烈震盪了起來，像是要脫離那種靜止的狀態。
看到這一幕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之色：“誰在掙脫現在剎那石？”
轟！一種超脫一切聲音的劇烈轟鳴聲在衆人的心頭掃過。
原本已經徹底陷入靜止的世界在這一刻有了那麼一絲生氣，雖然物質仍舊陷入停頓，但所有人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意識活了過來。
天河道祖在第一時間就想有所反應，接着就震驚的發現以他的實力竟然都不能動彈分毫。
而下一刻，一道充滿殺意的聲音從天而降，帶着撕天裂地的破壞力在男子的頭頂炸開。
“妖！聖！”
砰！
一隻巨掌猛地抓住了男子，太上天尊的意念在這一刻橫掃全場。
“我等你很久了。”
這一刻，道道仙光在太上天尊的巨掌和男子間劇烈綻放，兩股至強的力量不斷相互碰撞，一時間卻難分高下。
“嗯……太上啊。”被稱爲妖聖的男子微微一笑道：“你真是長進太多了。”
“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打破現在剎那石的干涉。”
雙方仙光的劇烈碰撞中，太上天尊冷冷說道：“既然知道現在石在你的手上，我怎麼可能不想好破解之法就來找你？”
與此同時，伴隨着意識恢復運轉，大泰皇帝、不壞佛、張邦、李妖鳳、玄元道尊等人也再次回過神來。
張邦散發出巨大的疑惑：“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們無法動彈了？”
不壞佛則試着發出電磁信號：“事物的運轉停下來了，不論是你的肉體，還是聯邦機械，全都停下來了。但這種情況下……爲什麼意識算法還能運行？爲什麼你的精神還能進行感知？”
大泰皇帝也感覺到了自己身上這種強烈的變扭：“這完全不合理……”
一旁的玄元道尊目光閃動，體內爆發出一股意念：“這應該是現在剎那石的力量。”
他似乎能感受到其他人的疑惑，繼續解釋道：“楚齊光曾跟我說過，過去不變石，現在剎那石，未來無限石……這是在季無煩的策劃下，不同世代文明所打造的仙道奇物。”
“其中現在剎那石的力量，便擁有停止整個宇宙時間的作用。”
“據楚齊光所說，曾經在虛道宮內戰的時候，季無煩將這現在剎那石借給了太上天尊使用。”
“後來太上天尊在漫長的歷史中都一直持有現在剎那石。”
“直到他被季無煩佈局後封印在天道之門前，現在剎那石才被奪走……”
玄元道尊看着此刻和太上天尊交手的那名男子，腦海中閃過剛剛太上天尊喊出的名字：“根據楚齊光所獲得的情報，而主持季無煩那次佈局的人……被稱爲妖聖。”
……
天道之門，原本是虛道宮所創造出來的工具。
其用於封裝天道，使得原本充滿扭曲的天道變得可控，讓虛道宮可以更好的駕馭天道，用於改造宇宙環境，也成爲了相當長的時間內，虛道宮用以維持統治的根基。
天道之門本身孕育了虛道宮的最高技術，而天道之門後的天道，更是現有物質宇宙的基礎，是偉大文明的至高造物。
而太上天尊被季無煩和妖聖聯手設計之後，被封印在天道之門前……持續了難以計算的時間。
在這片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缺乏一些固有概念的地方，太上天尊一直維持着思考，維持着學習，在觀察諸天萬界過去未來的同時，也在試着參悟天道之門和天道的奧秘。
甚至……他試着走入打開的天道之門後，他想要親眼看一看完全不受天道之門封鎖的天道，到底是什麼模樣。
他想要知道古往今來那麼多強者、那麼多英雄豪傑、那麼多宗師道祖，他們參悟的天道……他最本源的狀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而在天道之門後，他首先遇到的是一個人，一個被稱爲洞明的人。
……
無法描述的世界中。
一名老者正盤坐在地上，伸出手指在空無一物的大地上寫寫畫畫。
太上看着老者，眉頭微皺，說道：“你……叫做洞明？”
老者頭也不擡地說道：“季無煩送你進來的？”
“算是吧……”太上天尊疑惑道：“你認識季無煩？”
“季無煩……”老者冷淡道：“就是他把我弄進來這的。”
太上天尊聞言心中微微一陣驚訝，看着眼前的老者繼續說道：“那看樣子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洞明哈哈一笑道：“同病相憐？”
“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是自己一路闖進來然後中了埋伏的。”
“你是被人像雞仔一樣踢進來的。”
“我們算什麼同病相憐？”
太上天尊聞言，立刻駁斥道：“若不是我中了那廝的奸計，以我一身修爲就算要闖進來也不過翻手之間，要進要出更是來去自由。”
洞明笑笑，似乎是不屑於跟太上爭論這個，只是說道：“小子，不要用你在外面的手段對付我，你的愚癡經對他們有用，對我不起作用的。”
太上天尊聞言又是微微一驚，也不解釋，只是問道：“老前輩你難道不想出去嗎？”
洞明淡淡道：“你知道我是怎麼闖進來的嗎？”
在洞明的訴說中，一段潑瀾壯闊的歷史展現在了太上天尊的面前。
在洞明所處的時代，又是一個仙道文明高度發達的時代，仙神如雨，各色仙法不斷降世，一片又一片的星域被不斷征服，一個仙道盛世在太上天尊腦海中展開。
但所謂盛極而衰，因爲對虛空的過度利用，導致了虛空對物質宇宙越發猛烈的侵蝕，越來越多的虛空災害在宇宙各處爆發。
每一次的災害都將成千上萬的星球化爲一片片智慧生命的禁區，從中誕生的畸變體更是無數常規生命的浩劫。
瘋狂、扭曲、畸變……這一切開始以一種無人可擋之勢橫掃整個宇宙。
爲了阻止這場災難徹底毀滅整個文明，爲了斬斷虛空和物質世界的聯繫，洞明帶領着當時的各派高人一同研究、探索，最終制造出了名爲六十四卦的奇物。
太上天尊聞言心中一動：“六十四卦？你們創造了這東西？”
根據太上天尊所掌握的情報，六十四卦便是過去不變石、現在剎那時、未來無限石的原型。
而這世上應該一共有三套六十四卦，每一套對應三石中的一塊。
他卻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名老者竟然是六十四卦的創造者。
洞明掃了他一眼，接着說道：“雖然是我親手打造的六十四卦，但其中的許多奧妙都是各派高手共同參悟虛空所得。”
“現在想來，這些參悟得來太過輕易，恐怕都是季無煩漏給我們的。”
“他利用我們急切地想要補漏虛空的心思，利用我們爲他打造了那六十四卦。”
太上天尊越發好奇了起來，不動神色地問道：“那後來呢？”
洞明繼續說道：“我帶着六十四卦投入虛空之中，想以此阻斷虛空和物質世界之聯繫。”
“但就在那裡，我遇到了季無煩。”
“據他所說，他當時在天道之門前已經思索了數百萬年的時光。”
“他對宇宙歷史的一次又一次重複，對文明一次又一次覆滅，對虛空災害一次又一次的爆發……感到了絕望。”
太上天尊看着陷入沉默的洞明，問道：“後來呢？”
洞明嘆了口氣：“然後他就把我關在了這裡，自己離開了天道之門。”
太上天尊試探着問道：“如今天道之們已經被我打開了，你不想出去看看嗎？”
洞明搖了搖頭，擺手說道：“不看不看。”
“都不過在天道之下。”
“外面和裡面又有什麼區別？”
“裡面不過是小點的外面，外面也不過是大點的裡面而已。”
洞明的反應顯然有些出乎太上天尊的意料之外，在他看來對方待在這裡這麼久，應該會很想要出去纔對。
又看了一眼這天道之門後的世界，太上天尊心中暗道：‘恐怕此地有着我尚未參悟出來的玄妙之處。’
自從來到這天道之們後，太上天尊便一直觀察着這個門後的世界。
但這裡的一切都難以觀測、難以描述，太上天尊到目前爲止都未能看出這裡到底有什麼天道奧妙。
洞明似乎能感應到太上天尊的所想，隨意說道：“這裡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光這麼看着是看不出什麼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