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逃回大漢之後，我就立下誓言，終有一日要北上掃平草原，蕩滅狼妖。”
“我加入邊軍，刻苦修煉，也許是老天爺看我可憐，很快就給了我上陣殺狼的機會。”
“我現在還記得……那是建和6年，大乾再次南下打草谷，也是我第一次上這麼大的戰場。”
“周圍的大頭兵跑了，我一個人一把刀獨自衝陣，斬殺了十二頭狼妖。”
“後來因此受到了上級賞識，加入了七殺學派，武道一途也算是走上了正軌。”
“再後來還認識了大哥你，我們兄弟齊心打下了這片基業，過去的老兄弟也十不存一……”
說到這裡，他的眼中有濃烈的殺氣一閃即逝。
“現在楚齊光這黃口小兒三言兩語之間，就要奪了我們的基業，還要我們和狼妖配合？”
“簡直是豈有此理！”
只見沈如鬆一步踏出，無形的刀痕從他腳下擴散了出去，在地面斬出一道道深達數米的裂痕。
周俊彥看着沈如鬆說道：“賢弟，你不要着急。楚齊光這小子破了顯神境後，又上了龍蛇山挑戰黃道旭，雖然不敵對方，卻也是名揚天下。”
“年紀輕輕就有這番成就，難免會有些張狂。”
“不過他現在知道了我們和他都是一個境界的武神之後，必然會有所收斂。”
“等他來了以後好好和他談一談，我們三人聯手，整個北方都得是我們說了算。”
就在這時，有管家走了上來說道：“軍門，金海龍求見。”
周俊彥微微一笑道：“走吧，看樣子是楚齊光的答覆來了。”
……
會客廳內，周俊彥和沈如鬆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打量着眼前的金海龍。
沈如鬆冷哼一聲，淡淡道：“大哥，我要是你就先打斷這小子一條腿。”
“出去幾年時間，連家在哪都不記得了。”
金海龍看向眼前這名身材高大，鬍子拉碴，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的壯漢。
雖然對方看上去就像是個村裡殺豬的屠夫，但金海龍卻知道對方便是九邊數十萬大軍的最高掌權人之。
是一刀一刀斬殺妖族，從底層的大頭兵活活殺到九邊總兵的位置上。
此刻感受到對方眼中的刀意、殺意，金海龍只覺得心口一痛，像是被無形的利刃給刺穿了一樣。
“無赦心斬……”金海龍震驚地看着對方，捂着胸口有些艱難地說道：“您果然突破到了顯神境界。”
作爲周俊彥的弟子，金海龍過去也算是九邊內的中高層，對於天宇學派和七殺學派的武道傳承也有所瞭解。
他知道七殺學派以妖血練藥煉體，最後能修成最善於獵殺妖物的《伏妖刀》。
而在《伏妖刀》之上的顯神正法便是《無赦心斬》，能夠以殺氣轉化氣血，練成殺意氣血，神念心刀。
據說練成之人尚未出刀，光是依靠殺意就能將對手斬殺，是一門斬殺對手越多，凝聚殺意氣血就越強，刀術也越發恐怖的武學。
光是想想沈如鬆這些年來殺了多少妖怪，金海龍都能想象沈如鬆突破到顯神境界後戰力提升有多大。
至於《無赦心斬》再往上的，還有《驚惶十二大限》和《天地魔念無形心刀》。
傳說這些武道正法都是前漢聖皇所創，但歷代能夠修成的武神少之又少，金海龍更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奧妙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周俊彥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如鬆，別嚇到小孩子。”
“年輕人，行差踏錯很正常。”
周俊彥溫潤的目光看向了金海龍，開口說道：“楚齊光什麼時候過來？”
金海龍緩緩將一張通天寶鈔拿了出來。
“兩位，楚鎮使說他的答覆就在這上面。”
此刻出現在金海龍手中的通天寶鈔散發出細微的氣血力量的氣息。
只不過和往日裡的通天寶鈔又或者大乾的福壽章都不太相同，這一張通天寶鈔上面只有四個大字：順昌逆亡。
看到這幾個字的瞬間，金海龍感覺到一股股冷冽的氣息從兩大武神的身上傳來。
但想了想自己在楚齊光手裡的三十年貸款，他還是硬着頭皮繼續說道：“楚鎮使讓我轉告兩位。”
“這張通天寶鈔蘊含了他的氣血之力，算是送給兩位的禮物。”
“如果師傅你們能接得住這份大禮的話，那他掉頭就走，十年之內都不會打九邊的主意。”
沈如鬆似笑非笑地看着金海龍，冷冷說道：“那要是接不住呢？”
金海龍迎着無可奈何地說道：“還請兩位按照計劃，好好配合我們這邊，一同抗擊域外妖族。”
沈如鬆冷哼一聲，手上如電光一閃，便已經直接抓過了金海龍手裡了通天寶鈔，捏在了自己掌中。
沈如鬆冷冷道：“楚齊光是厲害，但現在我們和他都是一個顯神境界，他遠隔千里，靠一張紙就想要鎮壓我等，是不是太過異想天開了……”
而這一下捏住寶鈔，他立刻就感覺到其中有一股溫暖的氣息不斷涌出，像是想要擠入他的體內。
沈如鬆隨意運轉一番體內勁力，便想要將涌出的氣血之力統統吸收。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潤之色，正要開口說話，卻發現通天寶鈔中又有氣血力量涌了出來。
沈如鬆眉頭一皺，這才仔細感應了一番這通天寶鈔中的氣血力量。
下一刻他的臉色一白，就像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呆立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通天寶鈔的背後展開一道道虛空裂隙，絲絲縷縷的白色氣流不斷從中涌出。
周俊彥皺着眉頭看着這一幕：“如鬆，你怎麼了？”
沈如鬆有些失魂落魄地轉過頭來，看着周俊彥說道：“大哥……你自己看吧。”
周俊彥對沈如鬆的表現疑惑萬分，伸手一探便抓住了通天寶鈔。
他仔細感應着其中的氣血力量，瞬間就感覺像是有無窮無盡的光和熱在他的面前炸開。
磅礴、壯闊……雄渾到不可思議的氣血力量在通天寶鈔內運轉，不斷震撼着周俊彥的心神。
這一刻的周俊彥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眼前的氣血力量之恢弘，簡直是超越了他的理解。
他感覺自己從出生到現在，這數十年來所見到過的所有武者……他們的氣血力量加起來都比不上眼前的雄厚。
他有些呆滯地看着手中的通天寶鈔，喃喃說道：“楚齊光……這是他的氣血力量？不，這還只是一部分。”
這一刻的周俊彥和沈如鬆都忍不住想到，楚齊光的全力又會去到哪個水平。
看到他們這番模樣，金海龍說道：“兩位，現在可以談談了嗎？”
半晌之後，周俊彥和沈如鬆才平復心境，重新和金海龍坐到了一起，只不過時不時看向那一旁的通天寶鈔，眼神複雜無比。
金海龍問道：“楚鎮使想讓我問問二位是怎麼突破到顯神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