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聖之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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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羽聰緩緩睜開眼睛,平安地醒過來,趴在石牀旁邊的少女歡盛了顏,歡笑地擦去眼角的淚花。

“聰!你醒了!”

如果沒有少年陪着,她恐怕一刻也堅持不下去。

一尊水晶骷髏從石門口走進來,身上披着破麻布,骨手拐着一個木杖,“你們爲什麼會來到這裡?”水晶骷髏先前沒有詢問少女,因爲這個少女被嚇得不輕,就算到了這裡也一直都緊緊捉着少年的手不放。

羽聰簡單講明緣由,獄老聽了後眼眶中晶藍的火焰卻是猛烈跳動。

“他們已經腐朽到這地步了嗎,竟然連一個小小的閣老都有這個權力!這是聖獄,神聖的領地,然而它的尊名世人早已遺忘!”

“聖獄嗎……”

羽聰喃呢,這個黑暗的地獄,爲何這尊骷髏會尊它爲聖?竟是牢獄,爲何尊爲聖?

獄老向窗外望去,黑暗茫茫,青幽的鬼火悠悠跳動,那裡有斷壁殘垣,斷器殘骸,似乎在述說着那個古前的戰爭史,演繹的是一部怎麼的亙古的史詩。

“這是聖獄,神聖的牢獄!先人們建造了他,便賦予了它這神聖的名字。我們所在的是最上層。”

“這裡……全部關押着罪人嗎?”是什麼樣的罪,纔會讓人受到如此的折磨,這裡對任何生靈來說都是地獄!

“不,下面關押的不是人類,那些東西不是這個宇宙的生靈。太古年間,有邪惡的生靈入侵我們這個宇宙,那是一種可怕的生靈,力量強大,生命頑強,很難徹底毀滅,於是先人們鑄造了專門封印那邪靈的囚牢。”

話還沒說完,羽聰已大致明白一些,這封印着邪靈的牢籠就是聖獄。邪靈!羽聰想起那個妖異少年身上的邪惡魂靈,難道那就是邪靈?

他親身體會過,那宛如是生命的負面,是陰暗面的存在。

“邪靈被封印了,世界恢復曾經的和平,也使人們卻逐漸忘記傷痛,無情莫過於時間,讓人們連最後的榮耀也遺忘。”

“然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連尊嚴都摒棄了!他們偶然發現一個秘密,聖獄不僅能封印邪靈,更是囚禁這個宇宙生靈的鐵牢!”

“不知從何時起,聖獄成爲了他們張揚威風的武器!”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連人性都丟棄了!”

獄老像述說一件平常的事情,然而言語中那沉默的憤怒卻是不可遮掩。羽聰與莫紫胭兩人心情沉重,聖獄中靈力不存,被關在其中的生靈的靈力只有消耗,等消耗完所有的靈力,他們很難生存下去,所以對他們來說是天生的囚牢!

先人們用來封印邪靈的聖獄,到最後卻是用來禁錮、折磨同胞的鐵牢!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這是歷史的大勢,很難改變。”

“但是就在今天,他們又犯下一個不可原諒的罪行。”獄老突然語氣加重,連剛纔他都是一直平靜地說話。

“他們可以用聖獄建立自己的威名,罪人也可以被關進聖獄,但是唯獨你,如同你這樣的存在,卻不行!”羽聰聽出其中那欲要爆發的盛怒,卻不知其中緣由,如同他這種存在?他有何特殊的呢?

獄老格外嚴肅,兩朵晶藍的精火把夜照的發亮,“你掌控着救世之力!你不該出現在這個只有黑暗的囚籠裡!也許對於高高在上着來說那只是力量與地位,但是對於平凡衆生來說卻是希望!他們怎麼能夠斷送衆生的希望……”

羽聰腦袋轟一聲,卻也不明其意。

一座石城,建築在永無天日的地獄之中,綁在樓角的干支上的破布,在陰風暗流中被動地飄搖,述說着無奈的結局。

黑城裡住着一百多號人,皆是以罪身被打入聖獄,也許曾經殺伐滔天,也許曾經罪行無數,但是來到聖獄後他們統統都收斂起來,因爲在這裡連生活都很艱難。

其中也有一些無辜的存在,因爲得罪大勢力而含冤來到此處,從此被聖獄禁錮一生。

在這無疆的黑獄裡,處處存在大危險,食人的鬼霧、噬魂的幽潭、邪魂風暴、泣天血雨等等,慢慢的,他們連生的勇氣都沒有了,只求死得時候不要受到天譴。

唯有這座黑城,矗立在黑獄一隅,爲他們遮風擋雨,遮蔽不詳。

在這座黑城中有兩個特殊的存在,玉骷髏阿斷,水晶骷髏獄老。

人們猜得出他們之前定是超然的存在,力量強大,雖然肉身被聖獄的力量消磨毀滅,但是骨骸卻護住了他們的生命精火,使他們不滅長存。

進入聖獄的人四五年後就會靈力耗盡,更強的人可以堅持數十年,但是最後的命運依舊沒有改變,之後只能在痛苦中等待死亡,一批又一批的人死去,一批又一批的人被送進來,這兩尊骷髏卻是一直存在。

先前很害怕的少女也融入這個在地獄夾縫中的苟活的“家庭”,她像個鄰居的大女孩,天真善良,給在許久處於陰霾之中的人們帶來歡喜。

羽聰竟然沒有發現,少女是特殊體質,她不聽衆人的勸阻,以自身的特殊靈力爲一些人治癒傷口。

聖獄之中危險重重,就算是一些小傷口如果不小心被黑氣感染了也會慢慢地致命,壽命大減,而一旦被染上就很難處理,少女不惜以自身靈力救濟衆人讓很多人深受感動,要知道聖獄中靈氣不存,身體中多一些靈力代表可以多活一分。

羽聰遇到阿斷,這玉骷髏獨自坐在牆頭吹風,眼眶之中兩朵幽火輕輕跳動,默默姚望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曾想要殺掉你們,你來幹什麼。”

羽聰羽聰言笑不苟,“你不殺我們,我們就會被惡靈吃掉,惡靈吃掉我們有了更強大的力量,到時候這裡的人都會遭殃。”

阿斷臉上的鬼火悠悠晃動,又聽羽聰話聲傳來。

“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玉骷髏不在說話,繼續望着遠方,很多人這樣問他,但是他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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