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仲谷點了點頭,道:“你是今年唯一入血賁軍之人,所可先給你一次進入此門的機會,去嘗試,可否得此槍。”
“我現在便可進入此門,去拿此槍?”葉涼有些震驚。
“是的,若你想的話。”仲穀道。
眼眸之中的炙熱緩緩平息,葉涼遏制下心中激盪,道:“我先去完二三層,再去吧。”
他很清楚,就憑他現在的境界,去取這柄聖器,希望着實渺茫。
畢竟,這聖器的取得並不容易,否則便不會葉蒼玄逝去過後,便一直無主了。
要知道,這麼些年,不說別的緣由獲得來試取此槍資格的人,就僅僅成爲血賁軍而得資格來試取的人,便不少。
可饒是如此,都無一人成功,可見其難。
所以,他也是打算將境界再度進行質的提升後,再來一試,雖然,就算提升了希望也不大,但無論如何這好不容易獲得的機會,自無輕易放棄之理。
“好。”
仲谷看得在聖器這誘惑之前,竟還能保持清醒,亦是忍不住點頭讚賞。
要知道,在北機閣這麼久,他看到太多人,一聽到聖器便腦熱的忘卻了其它,只一心想去獲取了。
如葉涼這般年輕,又能有這般心性的太難得了。
“如此,我便一層一層的走上去吧。”
深深的吸了口氣,葉涼亦是緩緩踏入了那幽暗的門內。
仲谷看得葉涼的身影消失在那幽門之內,亦是不由呢喃道:“加油吧,希望你能秉承你父遺志,得銘蒼槍,亦可平息這場風雨欲來的紛爭。”
話語之中有着無奈的落寞,他緩轉過身,邊整理着書籍,邊離開了此處。
...
北機閣,二層。
當得葉涼踏入此地時,那所處之景已然大變。
眼前之地暗黑,無書架,有的只是密密麻麻飄蕩於半空,散發着不同熒光的古卷軸。
玄技麼?
葉涼看得眼前到處的卷軸,伸手拿過一卷,只見得,其上所載:虎烈掌,拳動如虎,烈而狂猛...
看至此,他也無心思多看,直接便將其放開,任憑其再度飛回原處漂浮。
這些普通的玄技,他着實無太多的興趣。
畢竟,他腦海裡所知的玄技,可是比這些要好上太多,他又怎可能捨好求次?
“便再往裡走走吧,若是沒有可用的,就直接去上一層吧。”
葉涼看得那深邃似不見頭的邊際,亦是踏步往前行去。
如此,行了不知多久,他身邊漂浮的卷軸,亦從密密麻麻,變得正常之多,逐漸的又變成稀稀落落,最後變得現在的三三兩兩。
“這裡就是盡頭了麼?”
葉涼將那捲被他以玄力給硬生生控下的卷軸,緩緩放開,任由其飛歸原地,亦是皺眉道:“這些卷軸,雖然足夠好,但是於我來說,還是差了些。”
其實,到得這裡的稀少卷軸,放在北涼城任何一處,都足以令不少人癡狂。
只不過,於他來說,依舊是差了些。
畢竟,他很清楚,他以後要面對的是什麼,所以,他必須凡事更爲精益纔好。
“既然沒有,那便只能去第三層了。”
輕嘆一語,葉涼剛打算轉身離去,卻是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波動。
“這波動...”
眉頭一皺,他雙眸之中金紋浮現,身形轉於一處空蕩無半點卷軸停留之地,呢喃出語:“難道是...”
雙拳微握,他深深了呼了口氣,道:“那便試試吧。”
話落,他雙拳之上金色銘文顯現,裹挾着那浩蕩澎湃的玄力,狠狠的轟擊於身前的那片空間之上。
嘭。
下一刻,那霸道的金拳,轟在那片虛無的空間之上,發出一陣悶哼後,那金光玄力,便如水般的被化解的波盪開去。
一圈一圈的徹底消散成虛無。
“怎麼會這樣。”
眼眸一怔,葉涼似有些驚異的看着眼前的詭異空間。
要知道,如今的他跨入凝丹一步,這一拳轟出,足可開山裂石,所傳之威百十丈有餘。
可如今,他轟在身前這空間之上,非但未能一直傳播而去,還輕易的被這無形的空間給化解了,這他能不驚?
眼前這空間,必有詭異!
葉涼瞬間瞭然後,眉頭又是深鎖起來:“只是,雖是有異,可我這全力一擊下,都是無用半點,又該如何?”
手輕觸下顎,他正思緒狂轉間,那體內心脈似有所感的一震,這股震盪令得他心念微動:“難道是...”
那便試試。
猛地以玄力割裂指尖,葉涼將溢出的鮮血,在玄力包裹下朝前輕彈而出。
咚...
下一刻,鮮血飛掠,滴撞於那虛空之上,彷如入水一般,濺出了陣陣虛空漣漪。
嗡...
伴隨着一陣顫抖的嗡鳴之聲傳蕩而起,那連玄拳都是無法撼動分毫的虛空,竟是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照映了整片黑暗之地。
待得金光落下,六道不同光華的卷軸從虛空之中浮現於葉涼的眼前。
緊接着,那四周的所有古卷軸似受其所引,盡皆開始嗡鳴顫抖起來,那模樣,彷如見到了王者,正在拜伏。
亦似黑夜之中的光華,指引了衆生方向。
“這是...”
詫異的看着這六道熒光內的古卷軸,葉涼似有微震。
如此現象,他又怎還能看不出,此六道卷軸絕是不凡。
“此六道卷軸,分別爲三卷玄訣,三卷玄技。”
黑暗之中,仲谷雙手背於身後,緩緩行出:“從北機閣建造以來,能發現此秘的屈指可數,當年你的父親是一位,如今沒想到,你也是一位。”
的確,以血脈爲大開之鑰匙,若沒有強大的意識感知,倒當真是難以發現。
葉涼了然,問道:“此六種,皆可學,還是...?”
“此卷軸非凡,無論何人,只能擇一而取。”
仲谷淡笑道:“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
技以貴精,不貴多,又以貴通,不貴精。
如此道理,葉涼自然明白。
“如此,那我便看看,擇一而選吧。”
他的目光投落於那光華之中,道:“不知,這三種玄技,分別爲哪三種?”
“左側那泛着赤焰紅光的,是火武聖皇拳,爲武皇濛鴻所創,共十三式,當年濛鴻以此招,力敵五位玄君強者,非但未敗,還正面轟殺二名玄君,故此而名震天下。”
仲穀道:“此拳法之霸烈,連你祖父都是讚佩。”
“沒想到,這祁涯道洲還有這老頭敬佩的人,我還以爲這老頭天不怕地不怕呢。”
打趣一語,葉涼直接看向另外兩卷,道:“另兩卷是什麼?”
仲谷看向那中間泛着浩蕩孑然玄光的古卷軸,道:“此爲九虛破天指,爲當年虛鳴道人所創,一指指出天地變,山海驚,黃泉可憾。”
“沒想到,這裡還有虛鳴道人的玄技。”葉涼感嘆。
於這虛鳴道人,他還是有所耳聞的,其來去無蹤,性散漫,不喜約束,可謂是孤家寡人,無背景無依靠,但那一身實力,卻是令人不得不服。
就連孤傲如詭離老頭,都是對此人敬佩不已,每每提到,都是雙眸泛光,敬贊異常。
“此二人與北涼王皆有舊誼。”
解釋一語,仲谷提醒道:“當年你的父親,便是選擇的此指法,並將其融入了槍法之中,以震羣豪。”
他的話語,也是很明顯的在說:此法,適合你,只要你能記得與你父親一般,融入槍法之中,即可。
“嗯。”
輕應了聲,葉涼未直接選取,繼續問道:“那最後一卷,又是什麼?”
“這一卷...”
仲谷看向那光芒最爲羸弱的一卷,微嘆道:“此卷之名,你還是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