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伴隨着董蓮芳此語的吐出,那在場衆人皆是譁然而開,神色難信的看向葉涼:“什麼?!他是五帝子?!這...”
“怎麼可能!!”
此刻,連得那站於葉涼這一方的魏長風等人,都是面露驚詫之色,有些難以相信,葉涼竟然會是百載前,生死不明,到得近期,才聽說未死將結親的五帝子。
而隨着衆人的譁然驚駭,那窸窣之語,瞬間蔓延而開:“葉涼是五帝子?這真的假的,不是聽說,五帝子未死,在擎皇宮,還要和瞿家聯姻了麼?怎麼又變成他了?”
“是啊,而且他如果是五帝子,怎麼會和擎皇宮如此不合?畢竟按理說,葉擎天是他的皇叔,和他關係應當極好啊?”
一時間,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葉涼的身份,各種猜測、各種困惑。
對此,關叔言卻並未有露出不解之態,因爲他是局內人,十分清楚那擎皇宮的帝子,究竟是真還是假。
所以,心如明鏡的他,也是直接將目光,緩緩投向葉涼,異樣的波瀾於眸升騰:“你過來。”
“何事。”葉涼神色平靜的站於原地。
“我要辨明,你的身份。”關叔言直語道。
面對他之語,葉涼不卑不亢道:“關前輩,身爲擎皇宮三十六至尊長老,對帝子甦醒的事,應當比誰都清楚,如此還要來辨別我的身份麼。”
關叔言聽得葉涼這,略顯刁鑽的反問之語,不由眼眸微閃:倒是個狡猾的小子。
想及此,他表面波瀾未起,道:“話是這般說無錯,但是無風不起浪,有些事,還是得再查驗一番,爲重。”
“更何況...”
他冠冕堂皇道:“你若當真爲五帝子,那對你只有好處,並無壞處,你又有何不能讓老夫查探?”
聞言,在場大部分人,都是點首附和,覺得關叔言所語有道理,畢竟,在外界看來,葉擎天和五帝子的關係可是極好。
不過葉涼自身,卻是十分清楚,他若承認,那只有一個後果,便是死。
因而,他直言回絕:“或許要讓關前輩失望了,在下並沒有那樣的運氣,能做五帝子。”
“胡扯,你明明就是五帝子!”
董蓮芳面露獰色的看向葉涼,戳穿道:“你還身懷九轉金訣,有着那金訣龍紋,會使用那葉族不傳之秘的不滅金箭!”
顯然,在心中斷定葉涼是五帝子後,她稍一聯想,便將葉涼那些龍紋、金箭,給猜個通透了。
面對董蓮芳如此言語,葉涼卻是在關叔言等人的注視下,不卑不亢道:“董蓮芳,你現在是爲了替子報仇,無所不用其極了麼。”
“如此荒謬之語,也說的出來。”
這簡單一語,直接便將董蓮芳的話語,說成了是她因仇生恨的誣衊,從而令得衆人,開始懷疑,董蓮芳所言的真假。
一旁,淺笙看得那衆人已然有些懷疑的模樣,直接頷首,幫襯出語:“不錯,你若有能耐,便拿出證據,空口白話,誰不會?”
“就是,我還可以說,你是葉族當年失蹤的那幾名皇女之一呢。”祁天崢附和道。
有了二人的附和言語,葉涼再度直言道:“接下去,你是不是還要說,讓關前輩,用武力把我打個半死,或者鎮壓而下,就可以逼出來了?”
“葉涼,你!”董蓮芳語塞。
她本來,的確是要這樣說的,而且若從她嘴裡說出來,也符合常理,但是如今被葉涼搶先說出來,就變了味了,會讓人覺得,她是爲了報復葉涼,才如此做的了。
“倘若...”
葉涼看得董蓮芳語塞的模樣,意味深長的繼續道:“爲了證明是否是帝子的身份,還要實行如此殘橫的手段,那我當真要懷疑,關前輩之前所言,只有好處無壞處的話了。”
這小子,還真是聰明,竟然懂得用老夫的話,來塞老夫。
關叔言心語一句後,他面頰無波無瀾,道:“這是自然,五帝子地位尊崇,老夫是絕對不會做出半點,有可能傷害到五帝子之舉的。”
他看向董蓮芳,道:“你可有別的方式,能證明他的五帝子?”
這...
董蓮芳柳眉微蹙,一時未有想出。
看得此景,燕詩雨直接哼語道:“哼,說不出來了吧?因爲你根本就是在撒謊。”
她說着,也不給董蓮芳出語的機會,直接對着燕紅婉,道:“紅婉姑母,我們走吧,不要在這裡,和這個瘋婆子浪費時辰了。”
“嗯,也好。”燕紅婉輕頷首:“省得你父,多跑一段路程了。”
她轉而看向葉涼,道:“走吧,涼兒。”
話落,她看都不看關叔言、劉靖等人,便欲帶着葉涼等人,行離此地。
關叔言眼看得燕紅婉等人要走,不由眉頭不留痕跡的一皺,對着董蓮芳低語道:“你究竟,有沒有證據,可證明,此子是五帝子。”
他是十分想將葉涼留下的,但是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他還是有些忌憚燕家,不敢輕易動手的。
董蓮芳聽得關叔言的問語,也是心中急迫,而越急,她越想不出,最好證明的證據。
但就在她急死時,她卻不經意的瞥到了那,於人羣中要跟隨葉涼離去的於詮,不由眼眸一閃,道:“站住!”
“又有何事。”葉涼頓住腳步,神色淡漠。
“呵,葉涼,我承認你能言善道,聰明冷靜,但是你似乎忘了...”
董蓮芳直接伸出手,指向於詮:“他!”
葉涼眉頭不易察覺的一皺後,按下心中升起的一縷不安,面無波瀾道:“何意。”
“他本爲葉帝親信,是五帝子身邊之人,如今,卻不跟隨擎皇宮的五帝子,偏偏來跟隨你,這未免,難以說的過去吧?”董蓮芳道。
“那有什麼,可能是他就喜歡我家大哥呢。”祁天崢滿不在乎道。
“好,就當你說的成立,那麼...”
董蓮芳眼眸銳利的盯着葉涼,道:“你可否告訴我,你身爲北涼世子,身上爲何有會藏有,當年帝后所留的畫像?”
什麼?
他的身上,有着帝后所留的畫像?
衆人微微一愣,心起波瀾。
與此同時,關叔言神色冷漠,道:“你說他的身上,藏着帝后當年所留的畫像?”
“不錯,那畫像畫的就是帝后,曾經,還有帝后的一縷殘魂,於畫中顯現。雖然如今,已然失效,但若細察,定還能查出幾分端倪。”董蓮芳道。
聞言,那祁天崢等人不由暗咬牙,心中恨語:這卑鄙的毒婦,竟然將此事,都說出來了。
一旁,葉涼亦不由心中感嘆:“看來,終究還是難以善了了。”
他清楚,燕紅婉所言的燕家軍和大皇子都是撒謊的,他們根本沒有後援。所以,他原本的打算是暫時避開此局,歸回燕家營地,或懷陵古洲。
然後想辦法,讓府靈帝君截殺董蓮芳、關叔言,以滅口。
若這一切都不行,那再做最壞打算。可是眼下,董蓮芳直接將這畫卷言出,算是徹底將他逼上絕路了。
畢竟,查探身上有沒有畫卷,並不會對人有什麼損傷,關叔言也完全可以近乎名正言順的,查探於他,而一旦查探,那他放於納戒之中的畫卷,便會暴露。
畫卷一暴露,那接下去的事,就難以掌控了。
“怎麼...”
董蓮芳看得葉涼沉默的模樣,逼迫道:“不敢麼?”
她似知曉葉涼逆鱗般,陰陽怪氣的激語道:“那也正常,畢竟,你是個連心愛之人,嫁給擎皇,都不敢吭聲,只敢當個縮頭烏龜的廢物...”
“你也就活該,看着白洛水,嫁給葉擎天,和葉擎天逍遙快活...”
唰!
她那話語還未說完,葉涼便寒芒乍起,手中袖袍一揮,揮出一柄利劍,對其射殺而去。
只不過,他那利劍,還未掠至董蓮芳,便是被關叔言輕易的以手握住,並捏成齏粉。
看得這一幕,董蓮芳不由奸險的急語道:“關前輩,他這是要殺人滅口,你快快擒下他,他就是五帝子,他的身上就有證據!”
有了她此語,那已然在心中篤定葉涼身份有異的關叔言,眼眸直接投落於葉涼體軀之上,冷語道:“你身份之事,老夫可暫放一旁,但葉族帝后所留之物...”
“你必須交出來,此物,本就應當爲葉族所有,老夫要拿了,物歸原主。還有...”
他看向於詮,道:“此人爲葉族曾重臣,我也要將他帶回,以讓擎皇定奪,他這私自將葉族之物,隨意贈予他人之罪。”
面對關叔言這看似平淡,實則不容拒絕的言語,葉涼神色平靜,道:“莫說我身上沒有畫卷,縱使有,那到了我的身上,便是我的...”
“我便不會交於你,至於詮叔...”
他瞥了眼於詮,道:“他如今跟了我,那便是我的人,我更不會讓你帶他走。”
“看來,你是打定主意,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關叔言淡漠一語後。
他周身玄力微微溢散而出,道:“也好,這般也省得我多費脣舌了。就讓我直接,將你與於詮,帶回擎皇宮再說吧。”
“關叔言,你要動手?”燕紅婉踏前一步,對峙道。
於她的問語,關叔言彷如未聞般,直接看向劉靖、吳天魁等人,道:“幾位,你我幾方,早已是聯盟關係,如此行事,自當也同仇敵愾...”
“所以,老夫在此邀請幾位,隨我共同擒下此子,並與老夫共回擎皇宮,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他說的極爲聰明,讓劉靖等人跟着他一起回擎皇宮,以給他們了一個非常好的退路。
果然劉靖、吳天魁等人微微動心,畢竟,能夠加入擎皇宮這等巔峰勢力,可是好事,而若能夠在裡面,再混個一官半職,那就是夢寐以求之事了。
關叔言是看穿了他們心中所想,繼續道:“倘若幾位願如此,那便是立下的大功,那等到回到擎皇宮時,本長老必向擎皇恭請,讓擎皇封賞諸位,拜官封侯。”
聞言,劉靖、魯清惠等人不由皆是眼眸一亮。
緊接着,那本就恨燕紅婉斷臂之仇的吳天魁,率先咬牙表態道:“好,既然關長老,如此看得起我等,我等便替你擒下此子,帶回擎皇宮!”
有了他的表態,那劉靖、任鐫以及魯清惠三人,紛紛表態以言,不願錯過此次大好時機。
看得這一幕,燕紅婉的玉面,難得陰沉而起:麻煩了。
她清楚,有此幾人的助戰,那隻要關叔言纏住她,那以葉涼等人的實力,絕對會被劉靖等人,輕易擒殺。
也就是說,眼下之局,已變成死局!
而在燕紅婉蹙眉心憂間,關叔言直接轉眸,看向葉涼冷漠道:“現在,你是自己跟我回去,還是...”
“我等把你打殘了,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