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箭出、天地變。
當得那彼河劍,裹挾着那浩瀚莫測的玄妙之力,射掠而出時,那昏沉的蒼穹,直接在此時,捲起濃濃的黑雲,翻起詭異的雷霆。
似是與此一劍,交相輝映,襯托其無盡光輝。
“該死!”
柳憐蓉看得那,看似時而平樸無華,時而浩瀚無上,時而深邃霸道的彼河劍,射掠而來,心中不甘的看了眼那,落空而去的雲婉靈後。
她終是咬了咬牙,收住了那掠殺而去的去勢,得以穩落於空。
緊接着,她無半點遲疑,直接拋出那手中布劍,玉手結印而起的嬌喝道:“花舞滿人間!”
“嗡...唰唰...”
伴隨着此語於柳憐蓉的嘴中吐出,那被拋出的布劍,嗡鳴震顫間,直接鋪散而開,化爲一道又一道的透薄粉布。
這些粉布顯現後,似如那有靈之物,直接便是遊蕩而出,順着柳憐蓉的周身,繞身而轉,以化成一個圓柱般,將她整個人都是籠罩而進。
護持其中。
“唰...叮...”
下一剎,那彼河劍射掠而至,亦是不偏不倚的射在了那,透薄的玄妙粉布之上,以刺的那相擊之處...
玄光起、空間碎,粉布凹陷而入。
看得這一幕,衆人皆是停下戰戈,屏息凝神的將目光,死死地聚焦於那柳憐蓉處,似想看得這彼河劍,會不會趁此去勢,一鼓作氣,轟破粉布。
射殺柳憐蓉。
而在衆人的目光下,那裹挾着無雙去勢的彼河劍,也是一點一點的,緩緩刺進那粉布之中,朝着那被粉布護持於中央的柳憐蓉,靠近而去。
“刺進去...刺進去!!”
祁天崢、賈途軒等人看得那,不住刺入的彼河劍,不由緩緩緊握起雙拳,神色緊張的焦心而語。
與他們不同,那花武門的衆人,則皆是鬢角淌汗,雙目透露着擔憂的聚焦心語:擋下來,一定要擋下來!!
而在雙方的緊張注視下,那彼河劍似有些難以阻擋般,一點又一點的刺得那粉布,朝內部空間凹陷,得以離那其中的柳憐蓉越來越近。
“噗嗤...”
如此雙方僵持良久,那彼河劍終是在緩慢的努力之中,隔着那粉布,刺在了柳憐蓉的嬌軀之上。
刺得那柳憐蓉吃痛悶哼間,殷紅的鮮血,也是直接於那所刺之地,流淌而出,濁染了粉布。
“太好了,終於刺中了!”
祁天崢、張津等人,眼看得那彼河劍,刺在柳憐蓉的嬌軀之上,且似乎並無停下的跡象,不由面露喜色,心中激動:“繼續刺下去,刺死柳憐蓉!”
甚至,連得那葉涼,以及那被兩名蓮雲樓女弟子接住的雲婉靈,都是在此時,眼神緊張的凝視於彼河劍之上...
似是希望彼河劍,徹底洞穿粉布,誅殺柳憐蓉。
與此同時,那同樣看得此景的花武門之人,則皆是面如死灰,心中絕望之意,蔓延而開:完了,要敗了!
他們很清楚,眼下的粉布,是柳憐蓉至強的防禦玄技,若是連此玄技,都擋不下葉涼這一劍的話,那柳憐蓉必敗。
“嘭...”
然而,就在那彼河劍越刺越深,衆人都以爲,柳憐蓉敗隕在即時,那粉色薄布,陡然蹦碎而開。
緊接着,一股恐怖的勁力,毫無意外的便是裹挾着那,爆發而開的浩蕩玄潮,轟蕩於那,同樣光芒有幾分黯淡,力量似損耗嚴重的彼河劍之上...
轟震得那彼河劍,朝着那半空之上,倒射而去...
旋轉而飛。
看得這一幕,那本還面露喜色的祁天崢、賈途軒等人,瞬間笑意凝固,一股近乎絕望之色,於面蔓延:“終究,還是不行麼...”
而相對的,那本面如死灰的花武門之人,則皆是喜色盡起,心中高興潮涌:“太好了,婉靈姐她擋下來了!”
‘噗...’
就在衆人的心緒反轉間,那與粉布息息相關的柳憐蓉,直接因粉布的被毀,而吐出了一口悶血,嬌軀倒退了幾步。
而後,她不顧嬌軀負傷的,隨手擦拭去那嘴角鮮血,面帶嘲諷的看向下方葉涼,盈盈寒笑:“葉涼,不得不說,我是真的小瞧你了,竟然能夠使出如此強悍的一劍...”
“只是可惜,你這一劍,終究未能殺了我,而我,卻要殺了...”
唰...
她那‘你’字還未吐出,那旋轉着,被震飛於高空的彼河劍之中,陡然有着一道,氣息內斂玄妙,似裹挾着無雙箭意的暗金色箭矢,射掠而出。
並以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那位於下方半空的柳憐蓉,射掠而去。
“唰...”
那速度之快,僅一瞬,便是穿破虛空,掠至了那柳憐蓉的身前。
‘噗嗤...’
下一剎,柳憐蓉剛剛擡首,連瞳孔都未來得及一縮,那蘊含着霸道金訣之力,以及幾縷太虛之力的不滅金箭,直接便是洞穿了她那心臟的位置。
得以帶着那溫熱的鮮血,破體而出。
朝着大地射掠而去。
看得這一幕,在場衆人皆是雙目大睜的,呆愣在了那裡,心中如潮水般,不住翻滾着,難信顫語:“他...他竟然還有後手?!”
那稍稍聰明的雲婉靈、賈途軒以及花武門的幾人,更是在此時,終是將一切看得清明,得以對葉涼心中讚歎、敬服:“原來...”
“那所謂的至強一劍,只是幌子...”
他們瞥了眼那,似已然死亡般,緩緩垂下螓首,任憑青絲散落、遮面,得以一動不動的柳憐蓉後,看向那插在地間的不滅金箭,心語:“這最後的一箭...”
“纔是真正的殺陣!”
的確,葉涼可以說,至始至終就未打算靠彼河劍,一劍敗殺柳憐蓉,而是做好了巧妙的後手,欲以不滅金箭,誅殺柳憐蓉。
這也是他爲何,耗費了那麼久時辰的原因。
因爲,他不僅僅要最大限度的將,金訣之力、太虛之力,融於彼河劍之中,以嘗試鎮殺、磨耗柳憐蓉。
他還要將不滅金箭巧妙的暗藏、融凝於彼河劍內,得以讓人察覺不出半點端倪、氣息。
尤其是後者,那難度可謂不小。
畢竟,又要保證這不滅金箭的力量,不弱,又要保證,這不滅金箭能夠隱去一切氣息,似與彼河劍渾然一體般,潛藏於彼河劍中,這...可非易事。
如此種種,又豈能不耗費時辰。
“呼...”
在衆人心驚間,葉涼邊感受着體內玄力,因此而徹底枯竭,邊看向那垂着首,似已然身隕的柳憐蓉,下意識的吐出一口濁氣後。
他撐持着那,似有幾分虛浮的體軀,一步一踏的走至那柳憐蓉身前後,握住那主動歸回手中的彼河劍,平靜吐語:“第一劍,的確未能殺了你,但...”
“第二劍...”
他斜握於手的彼河劍,嗡鳴震顫而起,道:“卻可取你首級!”
話落,葉涼便欲揮劍而出,劈下柳憐蓉的首級。
然而,他那劍還未揮出,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便是於柳憐蓉的吼間傳蕩而出,得以震了葉涼與衆人:“你確定麼?”
隨着此詭幽之語的響起,那似如死人般垂着首的柳憐蓉,陡然於衆人驚駭的目光下,緩緩擡起了螓首,並以那帶着幾分詭異寒笑的嬌容看向葉涼。
似在炫耀着,自身未死。
看得這一幕,縱使葉涼心性再好,再沉穩,都是忍不住眉頭一皺,持劍之手一緊:明明一箭穿心,她卻還未死?
柳憐蓉似是看穿了他心所想般,嬌容笑意如花般,詭異綻放的凝看着葉涼,道:“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那就是...”
她緩緩前傾嬌軀,以螓首趴伏於葉涼的耳畔,紅脣輕啓的低語道:“我的心臟,在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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