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方小魚做夢了,夢境的場景是在一間地牢裡。
這間地牢15個平坪左右,地牢內陰暗潮溼,空氣黏黏的。
地牢內只有靠牆的小窗戶透過來的一點點光亮,讓人能看清楚這間地牢。
地牢的地板上三個穿着藍色囚衣的女囚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要不是有急喘的呼吸聲,還以爲這三個人死了一樣。
離三個女囚犯不遠處的角落裡坐着一個少女,瘦骨嶙峋、長髮披肩,一雙黑又大的眼睛凹陷在雙頰內,目光驚懼的看着正前方,整個身體瑟瑟發抖,像是那裡有什麼讓她深受威脅的東西。
突然間,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少女瞳孔驀地一縮,失聲尖叫,“別過來,你別過來。”
一道巍峨的陰影籠罩在身後,方小魚正要轉頭。
突然間手心傳來尖銳的刺痛,下一秒方小魚就被痛醒了,她媽和她哥正憂心忡忡的圍在她的牀頭。
掌心是陳秀英掐的,陳秀英見她醒了,忙吩咐兒子去打熱水,“怎麼會這樣,在湯婆那裡求了符紙後,不是不再做了,怎麼事過這麼多天又開始了呢。不行,等下我得再替你去求幾道符紙過來,一定是符紙太少,威力不夠,才讓那些髒東西一直下不去。今天晚上得多燒幾張符紙,鎮上一鎮。”
陳秀英顯的手足無措,方小魚坐起身,身上流了汗的緣故,有些溼。
方永華打完了熱水不好留在樓上,就先下了樓。
陳秀英忙絞了毛巾要給她擦臉,方小魚道,“媽,我自己來,你忙去吧,我沒事的。今天批發行不是要把水果送到店裡,可別把正事耽誤了,你先去燒早飯吧,我把汗擦了就下來。”
陳秀英瞧着小女兒精神狀態還算好,可眉眼裡流露出來的神色是不放心的,“那我先去準備早飯,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就叫媽,別自己硬撐着。今天就不用去上學了,我讓小華去給你請個假,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方小魚站起來推她,“媽你下去吧,我真沒事,你叫哥不用給我請假,我一會就下去。”
陳秀英下樓後,方小魚閃身就進了空間,速度泡了個溫泉,還順手在空間裡換了衣服。
等她拾綴出來,方國棟還在那呼呼大睡,那這麼大動靜,方國棟還能睡着,方小魚也真是服了渣爸了。
想到剛剛那個惡夢,方小魚神色一凜,夢裡的那個少女就是她方小魚本人。
自她掉落陰井蓋後一連做了三天的惡夢後,方小魚就再也沒有做過惡夢。
方小魚原以爲或許以後都不會再做惡夢,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惡夢又來了。
方小魚咬脣沉思,根據她推測,剛剛那個夢境發生的時間,應該是在2000年的夏天。
那時歐陽笑笑成了跳水夢之隊的核心隊員,在奧運會上爲華國代表隊贏得了兩塊奧運金牌。
一時間在華國風頭無兩。
這一年,正是歐陽笑笑人生中最光輝的時刻,也是方小魚人生當中最悲慘的時刻。
這一年,夢中那個瘋子把母親推下樓後,自己被陷害着進了華國的臨獄。
哥哥也是不知所蹤。
一家人中,只有渣爸一個人沒事,在外面繼續渾渾噩噩的過着。
掉落陰井蓋後,夢境就是在這裡戛然而止,進監獄後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現在夢境延續了下去,也就是說藉由夢境,她極有可能知道夢境裡後在發生的事情。
方小魚急於知道事情的真相。
在監獄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夢境偏偏在這個時候又發生了,這其中又有着什麼用意?
這前後兩次做惡夢,又有什麼共通之處?
方小魚的心砰砰直跳。
眼前一道靈光閃過。
突然間福臨心至,像是抓住了什麼。
難道這一切是跟江水有關聯嗎?
上一次,她是掉入陰井蓋後,惡夢纔開始的。
這一次,也是被歐陽笑笑拉入江水中,又開始了惡夢。
前後兩次都與水有關。
對,一定是這樣的。
方小魚眼裡閃過一絲興奮,一定這樣的。
接下來,她能重新再入夢,那真是太好了。
也許她能在夢境中找到她想要的事情真相。
在一次又一次的夢境當中,老天爺一定是想告訴她什麼。
方小魚磨拳擦掌,恨不得夜晚早點來臨,讓她能早日解了這夢境的困局,她覺得離事實真相解開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她一定要尋找到答案,解開讓一家人變得那麼悽慘的真相。
方小魚下樓後,接收了來自哥哥和她媽的又一波關懷,在她想通了其中關節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得不得了。
跟以前做惡夢時萎靡不振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陳秀英見了這才放心,同意重新讓她去上學。
等方小魚和方永華揹着書包出門後,陳秀英還是去了湯婆子那裡求了符紙。
週六,方小魚要請客,早上上學的路上,託徐厚浪給她定飯店的包廂,覓妮也把豬卡帶在了身邊,說好週六下午要去花鳥市場的。
徐厚浪還帶來一個讓方小魚振奮的消息,梅蘭卡居然漲到了一萬一一套,方小魚手頭五套的梅蘭卡,就能賺五張多,都能蓋二間樓房了。
聽得永永華、覓妮、章一豪連連咋舌,他們也是今天才知道方小魚手頭上還另購了五套的梅蘭卡,小夥伴們齊刷刷的看向徐厚浪,那小眼神大家都懂的。
章一豪是又羨又妒,嘟嘴道,“哥哥呀,我們好歹也是表兄弟吧,你不能這樣厚此薄彼吧,做好事的時候你咋就不想想我呢。”
自家的媳婦兒,表兄弟能比嗎?
給媳婦兒賺錢花天經地義。
徐厚浪拍拍表弟的肩,“你要是變成女的,我就考慮考慮。”
章一豪哼哼兩聲,“見色忘義的東西,不跟你好了。”
說完,很有志氣的別開頭,雙手抱着胸,一副從此以後恩義兩絕,不再來往的樣子。
徐厚浪挑收,“不跟我好啊,那也成啊,明天的飯局,那你不用參加了。”
章一豪立馬搭着徐厚浪的肩,狗腿的地道,“表哥,開玩笑,我怎麼能不跟表哥好呢。不跟你好,我跟誰好。”
邊上幾隻看着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