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彌寶兒被凌寒天奴役起,此女在內心都是極爲掙扎與反抗的,只是由於靈魂束縛的原因,她並不敢表現出來。
但這種反抗的意識卻像一個種子,深深的紮根在她的靈魂之中。
這就是魂之奴印從某一方面來說的弊端,被奴役之人,均有自主意識。
也就是說,雖然彌寶兒被奴役了靈魂,但其實她對她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自主想法,她所有的修煉都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唯一的區別便是,有一個人可以隨時能夠窺視到她的靈魂,更能在一瞬間湮滅掉她的靈魂。
這也就相當於在彌寶兒的頭頂上懸了一把利劍,只要她敢有違背之心,這把利劍就會瞬間刺進她的腦海。
這樣的感覺,對於彌寶兒這樣的天才來說,除了屈辱,心靈深處肯定是有反抗意識的。
只是在某些時候,她都是將這抹反抗的種子隱藏在最深處,甚至深到她自己都意識不到。
只有當某些合適的時機後,這顆種子纔會萌發出來。
另一方面,凌寒天因爲事情太多,對於此女的關注也比較少。
畢竟,在當時,凌寒天也只是覺得彌寶兒此女天賦不錯,不想將其抹殺掉,才決定收這樣一個魂奴。
在血魂殺場第三層時,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他與彌寶兒的接觸稍多一些,也瞭解到了此女背後的一些秘密。
當時,凌寒天還是比較信任彌寶兒的,甚至是還讓她看到了惡魔分身。
後來死亡生物大軍掃蕩第三層,他更是幫助彌寶兒斬殺死亡生物,獲得積分和冥火,讓此女成功的來到了第四層。
只是讓凌寒天沒想到的是,當彌寶兒此女來到第四層,那潛藏在心靈深處的反抗種子萌發了。
在這樣動機的驅使下,彌寶兒此女自然是想擺脫凌寒天的控制。
不得不說,來自血魂殿的蛇人族,底蘊還是比較深厚的,竟然拿出一尊至寶,成功的隔絕了凌寒天與彌寶兒的靈魂聯繫。
這就是爲什麼當凌寒天來到第四層,多次試圖感應彌寶兒的氣息,均以失敗告終。
當今天楚行狂告訴凌寒天后,凌寒天才明白,原本是有人將彌寶兒封印了起來。
不用說,封印彌寶兒的人,必然就是蛇人族滯留在血魂殺場的強者了。
現在此人將彌寶兒的封印解開,難道說此人已經找到破解魂之奴印的辦法?
想到這裡,凌寒天的靈魂之力剎那間涌動起來,嘗試再次感應彌寶兒的存在。
這一次,凌寒天卻是真正的感應到了彌寶兒的存在。
但,當凌寒天嘗試着與彌寶兒聯繫時,卻發現在彌寶兒的識海之中,似乎有一尊異寶,竟能切斷與他的聯繫。
也就是說,凌寒天想要引爆彌寶兒的靈魂,這根本就不可能了!
如果失去了這一招的威脅,那就相當於凌寒天完全失去了對彌寶兒此女的控制!
這,是魂之奴印第二次失手!
第一次自然就是水輕柔之女,卻不想,這一次,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魂之奴印竟然再次失效了!
這讓得凌寒天對魂之奴印的威懾力,產生了質疑。
也就在凌寒天沉吟間,楚行狂的聲音響起,“凌兄,你自己小心吧,我先走了。”
說完,楚行狂揮了揮手,甩了甩金色的長髮,不帶走一片雲彩。
很多時候,男人之間不需要那麼多離別的話。
凌寒天就這樣看着楚行狂離開的背影,心中默默的祝福楚行狂能夠平安的活下來。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凌寒天爲何不與楚行狂同行。
但誠如李墨軒揚所說,個人有個人的機緣,楚行狂此行雖然危險,但如果他的氣運足夠,或許就能創造奇蹟。
待楚行狂離開後,凌寒天轉身,視線落到了李墨軒揚的身上。
“李掌櫃,你的大恩,凌某銘刻於心,若凌某不死,他日有用得着凌某的地方,李掌櫃儘可開口。”
凌寒天說得是肺腑之言,李墨軒揚於他有救命之恩。
古人有云,滴水這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凌兄,你言重了,我只是覺得與你有緣。”
李墨軒揚的臉上依然是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忍不住生起親近之意。
“如此,李掌櫃,凌某便要告辭了。”
凌寒天拱了拱手,他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可能還待在典當鋪。
況且現在第四層也發生了大變故,他也想出去看看,印證心中的猜測。
不過彌寶兒此女現在醒了,以此女的性格,估計是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要與自己不死不休。
“凌兄,這第四層雖然不再有淨土,但在下的典當鋪隨時歡迎你的光臨。”
李墨軒揚的聲音中透着一股讓人無法置疑的自信,讓得凌寒天悚然一驚。
如果李墨軒揚這句話沒有吹牛的話,那麼此人的實力,還將再次出乎凌寒天的意料。
“什麼在第四層不再有淨土,但典當鋪卻隨時歡迎自己……”
這句話初一聽,會覺得沒有什麼,但如果仔細研究,便會發現,這句話中蘊含着的恐怖信息。
就算是整個第四層化爲地獄,典當鋪卻仍然磐石般堅挺。
他,李墨軒揚,隨時歡迎凌寒天前來。
這需要什麼樣的實力?
凌寒天不敢想像,他突然想起楚行狂說過,血煞七候的實力差別很大。
這何止是很大,簡直有可能是天差地別。
血煞七候之一的魂炎,聖天盟護法,結果在自己與楚行狂的偷襲,三招斃命。
但同樣是血煞七候的火鳳凰,就有一種讓凌寒天無法戰勝的感覺。
可是這個李墨軒揚,卻給凌寒天一種如淵如海,深不可測的感覺,簡直不知道此子的極限在那裡。
這一切說起來很長,但其實就是幾個念頭的事情。
“李掌櫃,那就此別過了。”
壓下心中的震驚,凌寒天拱了拱手,轉身朝着外面行去。
典當鋪中,李墨軒揚看着凌寒天離開的背影,低聲呢喃道,“師尊,此子確如您所說,非池中之物,我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