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跑得很急,夜色已黑,轉角處便不見了歐以宸的身影,顧晚慌張地四處張望,卻是被猛地攥入一個溼潤的懷抱。
“選擇好了?”擡頭的瞬間下巴被手指扣住,力道大得可以將她的下顎擰碎,黑夜中,他的眸猝着寒光,“尹逸遙跟你什麼關係?如果我沒有找到,你是預備在他那裡過*夜了?”
顧晚想張口,下巴卻被捏得死死的,他眸中的陰寒散發着強冷氣息:“顧晚,你該知道,我說過話不說第二遍,我跟你說的,你最好不要置若罔聞。”
赤裸裸的威脅,他向來是習慣了的,顧晚惱怒地瞪着眼睛,想擺脫他的桎梏,他的手卻更用力地扣緊她的下巴,虜獲了她的脣。
“唔……”手的拍打抗拒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顧晚只覺得整個人被強勢的氣息包裹着,彷彿就要窒息。
離開時,她大口大口地呼着氣,原本虛弱的身體不太穩地勉強站定,腦袋一陣暈眩,忘記了跑出來要質問的話。
“額頭怎麼回事?不會開車嗎?”看着面前這個女人搖搖晃晃的樣子,他一把抓穩,心還處於各種焦灼狀態。去遍了錦瀾的大小醫院,卻沒有想到,尹逸遙竟然把她帶到了家裡,想到剛剛看到的場景,他臉色陰鬱地看着她紅得不太正常的臉和沙啞的聲音,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幹什麼!”
“他不是這麼抱你過來的?”他橫了她一眼,料定她沒有力氣亂動,低頭用脣碰了碰她火熱的額頭,冷聲道,“又是車禍又是發燒,顧晚,你可真有能耐!”
幾步便把她抱到了車上,顧晚的腦袋又開始昏昏沉沉,幾分鐘後才清醒地意識到問題的癥結,她一下子豎起了靠在車窗的腦袋。
“歐以宸,我爸爸呢?”
歐以宸看了她一眼:“說不了話就少說,聽聽你的聲音,跟烏鴉有什麼差別。”
“我爸爸呢?三天時間還沒到,你就帶走了我爸爸,什麼意思?你把他怎麼樣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不見了?”
“……”顧晚氣結,“不明白?你不明白誰明白?擺明了就是你帶了人對他做了什麼,他中風了,不會走路,能走到哪裡去?”
“就是我帶走的?”握住方向盤的手指尖泛白,“我既然答應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就會給你時間,跟了我這麼久,還不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
跟?這個詞讓顧晚有種受辱的感覺,有什麼直直地朝着腦門這樣衝來,誰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她曾經瞭解過他嗎?她的瞭解,不過是她自己的自以爲是罷了……
“做過的事情,我從來不會否認。今天你急着到公司找我,就是這件事?不過……我可以幫你找到他。”
“條件呢?”她冷冷地看着車前的刮雨器,覺得心還是一片冰冷。
“做我的女人,你知道的。”
不知道爲什麼連這樣交易的事情他都能如此風輕雲淡地說出口,顧晚冷笑了一聲,擡眉道:“好,如果你能在太陽升起之前找到的話,我就答應。如果做不到,以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