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路墓園外的馬路上。
一輛黑色的無牌面包車緩緩開到墓園入口,幾個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精悍青年迅速下車,魚貫衝入墓園。
黑色的西裝,和夜色融爲一體,宛如黑夜裡的殺手。
“大家聽着,我們這一次來,就是爲了找回雕塑。”爲首的一個西裝男子冷冷道。
“那個盜走雕塑的人怎麼處理?”有人問了一聲。
“膽敢動我們的東西,活得不耐煩了,殺!”爲首的男子目光裡閃爍着一股殺意。
……
正時候,葉凡的耳朵動了動,隱約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
很快,五個穿着玄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保鏢出現在葉凡的面前,其中一個拿着德國冷鋼匕首,漫不經心削着手指甲的保鏢邪笑着說道:“從劉家偷這東西出來費了不少勁吧?不用麻煩了,把東西交出來,然後自己給自己挖個坑,這裡風水不錯,正適合你與世長辭!”
那保鏢話剛說完,另外四個保鏢從腋下掏出手槍指着葉凡。
“挖吧,怎麼?還要我親自動手?”
手拿匕首的保鏢輕輕地揮舞了一下,之後臉色一冷獰笑道:“我親自動手的話,會一節節的將你的骨頭給拆了,那個滋味可不是很爽哦!”
“你們殺人都喜歡拆骨頭啊?”葉凡一副驚奇的樣子,似乎有點自慚形穢地說道:“我殺人就只會用火燒!拆人骨頭這事還真沒幹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你殺人?”
幾個保鏢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手拿匕首的保鏢更是不屑地說道:“小子,見過血沒有?就學人家說大話了,這可不是好習慣!”
“嗯,的確沒有見過血,因爲我燒掉的人,都沒有血!”
說話間,葉凡神色之中掠過一絲冷酷的笑意,手指一點,四道幽藍色的火光射中那四個拿槍的保鏢。
“啊!”
四聲慘叫幾乎同時傳出,手執匕首的保鏢只看到四團火球在那裡掙扎幾下,然後便化爲飛灰,嚇的雙腿顫抖大小便當場失禁。
“你……你是人是鬼!”
好好的四個人突然被燒成灰燼,連一點徵兆都沒有,這根本不科學。既然不科學,這保鏢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鬼神’了。
“我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想知道,是什麼人派你們過來的?”
從對方的話裡面,葉凡瞭解到,這尊雕像應該是有人故意放到劉萬和家裡的。目的是什麼,葉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葉凡想知道的是,這上面的魅妖妖氣到底是怎麼來的。
“哼,行有行規,我們絕對不會出賣我們的僱主的。”那保鏢昂首挺胸,一副驕傲的樣子,渾然忘記自己褲襠裡的屎尿。
當然,他並不是一個視死如歸的人,他這麼說,一來是顧及面子。二來也是想要跟葉凡討價還價,爲自己爭取一個活命的機會。
“那算了!”
葉凡沒有廢話,手一擡,一團火焰將那保鏢吞噬。
“我說……啊!”
當火焰充斥那保鏢的雙眼時,他感受到了一種帶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他打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只不過,這種恐懼持續時間太短,短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本人就化爲灰燼了。
葉凡拍了拍手淡淡地說了句:“晚了!”
將雕像也毀掉後,葉凡匆匆離開墓園,爲了不被打擾,昨天夜裡他將手機關機了。剛一開機,就接到田恬打來的電話。
“葉凡,你怎麼把手機關了,快點來人民醫院,你母親病重!”
葉凡連忙打了個車到人民醫院,剛到大門口就看到田恬一臉焦急地跑過來:“葉凡,你可來了!”
葉凡點了點頭問:“現在我媽情況怎麼樣?”
“剛送進ICU裡面搶救,叔叔去繳錢去了!”
一聽田恬提出到,葉凡想到手裡的支票,連忙說道:“田恬,我現在去看看情況,這支票你拿去給我換成錢。”
田恬離開之後,葉凡匆匆趕到ICU外面,正好遇到交錢回來的葉忠德。
“小凡,你昨晚跑哪裡去了?手機又關機?”葉忠德本着臉,心裡一肚子的火。今天楊忠一大早就打電話催要錢,揚言兩天之內錢不送來,就告葉凡。
葉忠德手裡錢不夠,昨夜就已經打電話找人借,所謂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葉忠德夫妻兩個都沒什麼本事,家裡經濟緊張,親戚朋友自然敬而遠之。
找人借錢沒借到,楊忠這邊又催的緊,吳翠爲了兒子苦苦哀求,希望能寬限幾天,卻被楊忠拒絕了。氣急之下,病情加重昏迷。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葉凡在學府裡胡鬧造成的,葉忠德自然而然的對兒子非常的憤怒。
“我去找錢了!”葉凡看着臉上滿是皺紋的葉忠德,不由嘆息一聲,葉忠德才四十多歲,看起來像是六七十歲的老頭一般。
“小凡,咱們窮是窮,可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葉凡一夜未歸,又說是找錢,葉忠德立即想到葉凡可能去偷人東西。原本心裡對兒子的憤怒,又變成了擔憂。
“放心吧!”葉凡不想多做解釋,轉移話題道:“媽雖然有病,但怎麼可能惡化那麼快啊?”
葉忠德把楊忠打電話催要錢的事情說了,葉凡火冒三丈,如果不是因爲吳翠情況不明,他都打算立即去找楊忠算帳。
“小凡,你可不能記恨趙教習,畢竟你有錯在先……他……”
葉忠德想要勸說一下兒子,生怕兒子再去惹事。這時田恬俏麗的聲音傳來。
“葉凡,這是你的錢!”
田恬遞給葉凡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葉忠德看到田恬,連忙說道:“小凡,這是你同學吧,今天早上多虧了她找來車送你媽!你可要多謝謝人家。”
葉凡點頭這時一個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病人吳翠的家屬是誰?”
葉凡與葉忠德連忙上前。
“你們是病人家屬啊,是這樣,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不過她的腎病需要儘快治療。如果你們決定治療呢,就在這上面籤個字,醫院好安排病房。”
“好好,我們治,一定治!”葉忠德連忙點頭,準備簽字,這時醫生看了看葉忠德身上的衣服,輕聲說道:“是這樣,我要告訴你,她這個腎病不是小問題,光是前期各種費用你們最起碼要準備二十萬。至於後續治療費用,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加在一起,差不多要五六十萬。”
“要五六十萬啊!”葉忠德握着簽字筆的手顫抖起來,五六十萬,這對於他們這個家庭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不過想想妻子這些年跟着自己吃苦受累,葉忠德最終簽了字。
“那好,先去繳錢……”
醫生離開後,葉忠德從懷裡掏出了僅有的兩千多塊錢遞給葉凡:“小凡,你去繳錢,我回去找人把咱們的房子賣了,應該能賣三四十萬,剩下的我再想辦法吧!”
葉凡搖了搖頭,把塑料袋裡面的錢遞給葉忠德:“爸,這裡是二十萬,你先拿去繳。剩下的我再想辦法!”
“啊!”
葉忠德驚訝地看着葉凡,接過來的黑色塑料袋都掉在地上了,露出一疊疊百元大鈔。
“小凡,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了!你可千萬別……”
葉忠德已經顧不上地上的錢了,抓着葉凡的雙手激動地道:“走,跟我去派出所,說明情況,誰的錢還給誰,也許……”
“葉叔叔,這錢是葉凡自己賺來的。我和我爸都可以做證。不是偷來的。你就放心吧!”
田恬連忙將地上的錢塞進塑料袋裡遞給葉忠德。葉忠德將信將疑,雖然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怎麼突然有那麼大本事,卻也相信,自己的兒子應該不會去做偷盜的事情的。
葉忠德心裡滿是擔憂,不過卻還是拿着錢去繳費,葉凡這才問田恬怎麼會知道自己母親生病的事情。
田恬臉一紅,低聲說道:“昨天你在那裡下車,給你打電話,手機關機了。我擔心你,今天一早上學的時候,特意從你家那裡經過,恰好碰到叔叔抱着阿姨跑出來……”
“謝謝你!”
“不用客氣,你也幫過我不是嗎?”田恬小臉粉粉的,羞赧地轉移話題:“對了,我聽說人民醫院有一位名叫王遠超的教授,是腎病方面的專家。可以讓阿姨掛他的門診號!”
葉凡與田恬排了半個小時的隊,終於排到掛號窗口前,可當葉凡說要掛王遠超的號時,護士表示王遠超的號早掛完了。要想加號,需要找王遠超本人。
葉凡只好找到王遠超所在的科室,趁着有人開門出去,連忙擠了進去。
“出去!”
王遠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帶着金邊眼睛。看到葉凡,皺起眉頭道:“上午的號都看完了。”
“現在才九點半!”
葉凡心頭有火,這傢伙連問都不問就讓自己出去,也太離譜了吧!
“我一天只看五個號,請你出去。我要去查房了。”
“王醫生,葉凡的媽媽得到腎病,已經住院了,葉凡想請你做他媽媽的主治醫生……”
田恬開口說道。
“醫院有醫院的規定,該怎麼看就怎麼看!”
聽了王遠超的話,葉凡心裡頭非常火,但王遠超說的也是事實,他也不好表現的太強硬。
畢竟這是看病,不是別的,強壓着他看病,萬一他動手腳的話,那麻煩的還是自己。
就在葉凡打算另外再想辦法的時候,門被推開,一個穿着高檔西裝梳着油光油亮靠背頭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今天的號看完了?”王遠超的聲音放緩了許多,顯然認爲這中年男子不是一般人,語氣要比對葉凡好許多。
“我是劉老的秘書孫定邦,劉老的老毛病又犯了,馬上就要到醫院,劉老指名要你擔任他的主治醫師!”
“劉老?”王遠超一怔,隨即眼神發光,一臉諂色:“是劉靜初劉老書記嗎?好,好,我立即準備,請劉老放心,我一定盡全力……”
“盡你妹!”
葉凡擡腳將王遠超踹倒在地,咆哮道:“你他孃的不是說醫院有規定該怎麼看怎麼看嗎?你他孃的不是說今天的號完了要明天早排隊嗎?你他孃的不是說要去查房嗎?”
“你……你敢打人!”
王遠超怎麼也沒有想到,葉凡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動手。心頭火大,站起來抓着椅子就朝葉凡身上砸。
葉凡可不是什麼忍氣吞聲的主,一個旋身,避過椅子,甩手就是一耳光。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王超遠的兩顆門牙和着血飛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