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有些驚呆了,沒有像還有這麼多故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原來如此。”
這四個字都是千斤之重。讓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霍雲說完,忽然又站起來,走到顧北的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說得只是我能得到的情報,並不是所有的一切,你現在失憶了。但我想你不會永遠想不起來。終究有一天可以自己想起來這些事情。”
顧北苦笑着:“自己想起來,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到來嗎?”
“會的。一定會的。”霍雲倒是信心滿滿。只是不知道他的這種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顧北很誠懇地對霍雲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情。今天你來這裡找我。也是爲了幫我吧。我很感謝你。”
霍雲的那張威嚴的面孔上終於露出笑容:“哈哈,有你這句話就好了。雖然你以前沒少和我吵架。離開的那天還吵了一架。不過,我不介意。”
顧北以爲他和霍雲的對話就此結束了。但沒想到,霍雲忽然說:“現在我們該說正事了。”
顧北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現在才說正事?那麼之前的事情就不是正事。
顧北問:“什麼事?”
霍雲沒說話,從懷裡摸出了一張A4打印紙,遞給顧北:“你看看這張紙上的名字。”
顧北接過那張紙,掃了一眼,上面寫着了人名。密密麻麻有十幾個之多,每個名字後面還有相關介紹。
顧北想把這張紙還給霍雲,霍雲卻不伸手去接。他說:“這張紙就是正事。”
“什麼正事?”顧北問,並且隨手把這張紙放到了桌子上。
霍雲說:“這張紙是個名單,上面寫了十幾個名字,都是大人物。我想這些人你雖然沒見過。但是大部分都聽說過。”
顧北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那張紙上的名字大部分都是風雲人物。顧北經常看新聞。那些人和他們的傳奇經歷,他都知道。
霍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兇光:“我要你把這些人都弄死。”
“爲什麼?”顧北沒有驚訝,既然霍雲手下可以掌握如此多的特種兵,他就一定是個不平凡的人物。
霍雲的手指向上指了指,說:“這是上面的意思。”
顧北訕訕地說着:“殺人總有原因吧。不管誰的意思,而且,一下子殺這麼多人,會成爲震驚社會的大事件。”
霍雲說:“這些人表面光鮮,實際上都是社會的毒瘤。上面的意思要剷除掉這些人。從這點就可以證明這些人的所作所爲一定是極其惡劣的。你只需要行動就好。我們不需要理解那麼多。至於你說的會成爲震驚社會的大事件……上面對此也有交代,要讓他們以正常方式死亡。”
“正常的方式?”顧北輕蔑地說道,“你說的到時輕巧,這些人都是大富翁,出入有高級轎車,身邊有成羣大保鏢。吃飯都有專門的廚師,哪有那麼容易死掉。正常的方式……這個想法很
好,辦起來很難。”
霍雲冷笑道:“所以這個任務要有你完成。我覺得,只有你有這樣的本事。”
“我?”顧北指着自己,然後夢搖頭。
“怎麼,你對自己沒自信?”
“不。”顧北語氣平淡地說,“不是沒自信,而是我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你之前也說了。我已經離開了這個組織。我想過平淡的日子。不想被打擾。也不想做那些以身犯險的事情。我拒絕接受這個任務。”
顧北把那張名單拿起來,遞給霍雲,霍雲雙手交叉抱在前胸,不去接顧北的名單。顧北乾脆把名單直接塞進了他的懷裡。然後拍拍手說:“我感謝你來幫我。但如果你想讓我來做這個任務,你就一定找錯人了。我一點都不想幹這件事。”
霍雲把名單拿起來,重新放在桌子上,順手還把紙張撫平了。他說:“你真的不想做?”
顧北斬釘截鐵地說着:“不想。”
霍雲說:“我們可以提供豐厚的報酬。這個理由你不考慮在內?”
顧北把錢包裡的金卡拿出來,在霍雲面前晃了晃,說:“我覺得錢不是問題。特別是我有錢的時候。”
看來用金錢是沒辦法打動他了。霍雲沉默不語。
顧北轉到到了門口,來開門,同時對着身後的霍雲說:“如果你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那就請便。我要離開了。估計天黑之前不會回來。”
這句話就是一句“逐客令”。這個房間的主人都離開了。你霍雲作爲一個客人還要死皮賴臉的霸佔多久啊。現在不走,還在等什麼。
霍雲從桌子上捏起那份名單,一邊看着一邊搖頭:“我的辦事能力不如你,這是組織裡公認的。你要是去辦這個任務,上面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可惜,你不想這麼做。”
“當然不想。”顧北不容質疑的口吻說着。
霍雲說:“那錢你也不想要了?”
顧北不耐煩地拍拍錢包:“都說了,不想要。”
霍雲低下頭,看着那張名單直皺眉:“錢你也不需要。那麼我該給你什麼樣的報酬呢。你都不想要……陰陽魚怎麼樣?”
“陰陽魚”三個字極大的震動了顧北的心靈。本來已經在門外,正在要反手關門的顧北,聽到了“陰陽魚”三個字後,立刻轉回身,重新拉開了本已關閉的門。
“你說什麼?”顧北快步走過來。直接走到了霍雲的跟前,他的臉和霍雲的臉相距不到幾釐米。
霍雲滿意地冷笑了一聲,說:“我就知道,即便你失憶了。這三個字對你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確實如此。雖然在心中,顧北還不清楚什麼是“陰陽魚”,這種東西是什麼樣的,到底有什麼用。但是他心裡有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在對他呼喊,千萬不要錯過陰陽魚。千萬不要錯過。
顧北問:“陰陽魚是什麼?”
霍雲回答:“是某個東西,毫無疑問。”
這句話有些弦外之意,霍雲一口咬
定“陰陽魚”是個東西。那麼也就是說,他看到了陰陽魚。
顧北越來越興奮:“如果你知道陰陽魚的下落,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想得到它。”
“是嗎?”霍雲用一種反詰的口吻說道,“我記得剛纔,有人說不屑於這些東西了。”
顧北知道霍雲在質問他,他說:“事情總會有變化。別的東西動不了我的心,但陰陽魚真的可以。”
霍雲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大統帥。異常的高傲和冷漠,彷彿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用兩根手指捏起那張名單,第三次遞到了顧北的面前。
“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句話的事情。你幫我把事情辦成了。不光有上面給的獎勵,我還告訴你,陰陽魚的下落。很抱歉,那東西不在我的手裡,如果在的話,我早就給你了。”
顧北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把名單接了下來。
不管多麼難得任務,總有做成功的日子。但是尋找“陰陽魚”就不同了。機會稍縱即逝,根本無跡可尋。
他又掃了眼名單上的名字,眉頭蹙成了一個大疙瘩。要叫這些人死,還是不留痕跡的正常死亡,真是難辦得很。
但是,再難辦也總能有辦法想出來。雖然想不起來以前的時候,但看霍雲介紹自己的時候,那麼眉飛色舞,顧北覺得自己當年在組織裡混得相當不錯。這樣的地位當然是數也數不清的功勞積累而成。軍隊那種地方,向來只崇拜強者,不會同情弱者。
霍雲推開門,高高興興地跨出一步,說:“你慢慢研究那個名單。我算是輕鬆了。這個任務也就只有你顧北可以執行。我們畢竟是朋友,你也願意幫我一把。哈哈,夠朋友。”
顧北心想,如果不是你知道“陰陽魚”的事情,我才懶得管這件事情呢。還朋友,有這麼對朋友威逼利誘的嗎?
“咣噹”一聲,門響了下。霍雲離開了。顧北則沒有立刻出去。他看着名單十分犯難。
“正常死亡,正常死亡,正常死亡……”
這四個字顧北連着說了不下十遍。俗話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但這四個字已經超出了重要的範疇。
死亡無非分成三種:自殺,他殺,以及意外。
“他殺”肯定不是正常的。也一定會有人追查。不管警方還是死者家屬,都不好應付。如果爲了避免這種追查再滅口,那事情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不可收拾。比如歷史上著名的“肯尼迪遇刺”案。幕後的主謀爲了掩蓋事實,不斷地滅口,反倒使得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到最後誰也不相信那是一起單一事件。也都覺得那個被殺的兇手不過是個替罪羔羊。
既然“他殺”行不通,那就只有“自殺”和“意外”兩個選項。“意外”很容易製造。但要是做得天衣無縫確實很難。“自殺”嘛,相對而言要容易些,只要製造一個密室就可以。但“自殺”必定得有原因。誰也不會平白無故地自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