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邪心驚不已,這‘吾劍宗’連護山弟子竟都是引靈境的修爲,由此可見‘吾劍宗’的強大。
不過雖然楊邪心中吃驚,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道:“我乃內門弟子聶永,此次受罰剛剛回來。”
“內門弟子?”
一聽這話,那三名天通境大圓滿的弟子大吃一驚,‘吾劍宗’貴爲荒域大派,便是連掃地的雜役都是燃血境弟子,天通境弟子也只是記名弟子,想要成爲外門弟子都得要天通境後期以上的修爲。
至於內門弟子,非引靈境實力根本不可能!
對方口稱自身乃是內門弟子,可觀其修爲纔不過天通境後期,甚至比之他們都有所不如,怎麼可能是內門弟子?
便是連那爲首的引靈境弟子神色也是一怔,隱隱覺得這聶永的名字十分耳熟,想了一會兒,猛地想了對方是誰,臉上露出一絲吃驚道:“是你!你就是那個當年偷學宗門功法的聶永!?”
但隨即他便意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原來是聶師兄,聶師兄此次回來,想必是期日已到,聶師兄終於脫困而出,可謂是可喜可賀。”
“不過聶師兄你也是知道了,宗門有規定,況且你這麼多年沒有回宗,爲了確實身份,還請聶師兄將宗門的令牌拿出一觀。”那引靈境弟子一臉歉意道。
“這是自然。”楊邪點點頭,一甩手,一塊令牌飛射而出,落在對方的手上。
這令牌是楊邪從那聶永身上得來的,他也知道此行危險,不容有半點差池,所以將整個道觀都仔細搜尋了一遍,生怕落下一些身份之物。
那名弟子接過令牌,仔細看了看,突然伸出手指在令牌上一點,頓時一道光芒自那令牌上爆射而出,在空中凝成兩個字,分別是‘吾’和‘劍’兩字。
“不錯,正是本宗的身份令牌,聶師兄你可以進去了。”那名弟子確認完畢後,將令牌還給楊邪,神色略顯恭敬道。
楊邪點點頭,收回令牌,正要離去,突然轉頭問道:“你可知‘天華殿’在哪?”
聞言,那名弟子下意識道:“在劍峰山上。”
話剛開口,那名弟子轉頭望去,卻見楊邪早已化作一道光芒消散在遠方。
“李哥,那人當真是內門弟子,可我見其只有天通境後期的修爲,怎麼可能是內門弟子?”這時,那爲首弟子旁邊的一名天通境後期的疑惑開口道。
“是啊,他區區一個天通境後期的修爲,修爲還沒我們高,爲何要對他這般恭敬。”另一名弟子不解道。
最後那人雖沒有說什麼,但神色也是透着疑惑。
“哼!你們知道什麼?看在你們叫我李哥的份上,我便給你們說說,省的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那名爲李哥的男子輕哼一聲,緩緩道。
“你們別看對方只是天通境後期的修爲,但十年前此人可是在宗門內轟動一時,當時此人乃是引靈一氣的修爲,便是在‘吾劍宗’也屬於排名靠前的弟子。當然此人雖然當年在門中名聲不小,但相比於宗門那些天驕還略有不如。
真正讓此人名聲大震的乃是當年此人竟膽大包天的偷學宗門的頂尖功法,最終被發現後,轟動了整個宗門,才使得其人名聲極響。若不是看在此人乃是初犯,又天資不凡,宗門纔沒有將其轟殺,而是將其流放到早年宗門發現的一處‘絕靈之地’,整整流放了十年,這才導致對方修煉掉落到這般地步。
不過縱是如今對方修爲大降,也不是你我所能得罪的,要知對方本就天資不凡,如今回到宗門,有着宗門靈藥的輔助,不日便能恢復鼎盛時期的修爲,不然你以爲我會對他如此恭敬?”
說到這裡,那名爲李哥的男子瞥了三人一眼,冷哼道。
“‘絕靈之地’?”
那三名弟子聽完,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可是知道那‘絕靈之地’的恐怖,修煉之人把修爲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像這等能夠使人修爲掉落的地方無疑是十分恐怖,他們寧願去宗門的藏劍洞中受罰,也是萬萬不願意去那種地方。
那名爲李哥的弟子看着三人驚呆的表情,內心不免有些得意,不過一想到剛纔的事情他心中不知爲何竟升起一股極爲古怪的感覺,要說對方乃是內門弟子,按理說不應該不知道‘天華殿’的位置,卻不知道爲何會有此一問。
“算了,此人長相確實與那聶永一般無二,又有着宗門的令牌,應該不會有錯。至於爲何會又剛纔那一問,想必是待在那絕靈之地時間過長,記憶不清晰也不一定。”那名爲李哥的弟子如此想着,身子卻是不停,帶着三人繼續巡守宗門。
另一邊,楊邪成功進入‘吾劍宗’,心中卻沒有絲毫放鬆下來,反而更爲緊張,因爲他知道接下來‘天華殿’一行纔是他能否潛入‘吾劍宗’的關鍵。
他去‘天華殿’乃是按照玉簡當中的指示,告明受罰一事,同時也是贖回當年那聶永被沒收的儲物袋等物。
這個過程他必須得走,否則得話很容易留下破綻,對他日後將會十分不利。
劍峰山在何處,楊邪也是不清楚,但這一回他只是隨意找了一人,便問出了劍鋒山的位置。
那些人見他進入宗門,自然誤以爲他是宗門新進的弟子,是以心中並沒有生疑。
劍峰山,其山如劍,高聳入雲,單是站在其面前,便給人一種凌厲之感,彷彿此山當真是一把劍,一把刺破蒼穹的巨劍!
在這劍山之上,坐落着一座大殿,此殿宏偉雄壯,氣勢磅礴,十分不凡。
此刻,正不斷有弟子在從這大殿當中進進出出,場面十分熱鬧。
楊邪看着前方的大殿,目光一閃,身子瞬間化作一道長虹飛馳而去。
來到大殿,楊邪更是感到此殿的雄偉,沒有多做停留,楊邪便步入大殿當中。
一進大殿,楊邪頓覺一驚,只見在大殿當中的牆壁上掛着一面面不知名的晶壁,上面不時有各種任務浮現,而在每一面晶壁前都站在一些人,衝着上面指指點點,顯然是在挑選一些任務。
而在這大殿的中心,此刻正盤坐着一名老者,那老者閉目養神,周身氣息全無,仿如一名在普通不過的老者,但楊邪卻能感覺到在這老者體內有着一股極爲恐怖的能量,這能量一旦爆發,足以將他輕易轟殺。
引靈四氣強者!
楊邪心中一凜,知道此行應該要找的就是此人,楊邪內心十分緊張,雖說對方只是引靈四氣,他這‘千魔幻面’據說可以瞞得過引靈五氣以下強者的辨識,但這畢竟只是聽說,具體如何他還沒有嘗試,是不是當真能瞞得過對方的辨識,他心中也是沒底。
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斷然沒有後退的到了。
當下,楊邪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那中間的老者,來到其身前,躬身行禮道:“晚輩聶永,如今十年之期已滿,剛從受罰之地回來,還請長老鑑別。”
說罷,他雙手捧着那枚玉簡,送到對方身前。
然而,那老者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雙目緊閉,沒有絲毫睜開的跡象。
楊邪心神一沉,卻不敢收回玉簡,依舊保持端持狀態,內心緊張至極。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法,那老者方纔驀然睜開雙眼,剎那間,一道精光從其眼中迸發而出,直刺楊邪。
一瞬間,楊邪只覺一股駭然至極的氣息將他周身籠罩在內,彷彿只要他一動,便會遭到對方的雷霆轟殺,整個身體彷彿在這目光之下變成透明一般,所有秘密都變得透明無比,如要被這一眼看透!
楊邪心中大驚失色,面上卻不敢流露絲毫,心中緊張萬分,生怕對方看出自己的真容。
反倒是體內的異狀,楊邪並不擔心,因爲在對方看了的那一瞬,他體內的‘萬寶星珠’和那‘萬佛之血’竟是微微一顫後,便將這目光輕易瞞過。
這目光久久沒有收回,彷彿要將楊邪裡裡外外看的通透。
足足過了半響,那老者方纔收回目光。
頓時,楊邪周身壓力大減,這短短的時間內,竟讓他生出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此刻他只覺後背溼淋淋一片,卻是緊張的冷汗淋淋。
然而正當楊邪心中大石落下時,卻見那老者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天通境後期?”
顯然是覺得楊邪修爲降落的過於太多,雖說那地方與‘絕靈之地’無異,但僅僅十年間就從引靈一氣降落到天通境後期,未免有些過於誇張。
不過他也沒做多想,畢竟此子當年也是剛剛突破引靈境不久,可能是境界本就不穩,所以纔會掉落的如此之快。
正當楊邪誤以爲那老者識破了什麼,那老者忽然開口道:“嗯,既然十年之期已到,你也可以收回當年之物了。那,這便是你的儲物袋。記住,這次宗門是念在你是初犯,又考慮到你資質不凡,這才放過你一命,若是敢有下次,下場如何你自己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