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點出蘇馳大學老師身份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提醒蘇馳收斂一些,好歹你也是高級知識分子,總不能一直跟小混混似的吧?二是想要告訴顧鴻和許舒,蘇馳不是真沒素質的人,不要再戴着有色眼鏡看他。
哪曾想,她的兩個目的全都打了水漂。
蘇馳點上一根菸,吧嗒着嘴毫無形象大口吸着,只是兩口,整個電梯間就煙霧繚繞,電梯門一開,柳盈、許舒、顧鴻三人逃也是的奔出門去,差點撞到一塊兒。
許舒和顧鴻一開始的確被蘇馳大學老師的名頭給唬住了,但這會兒,卻全都明白了過來。
教阿拉伯語口語?
阿拉伯語口語說的好的人在國內的確不多,但在中東地區隨便拎一個人就是。據傳聞,蘇馳十歲離開蘇家的時候,去的就是中東,到現在已經十幾年了,他就是成天大街上瞎晃,也能說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口語!
大學老師又如何?還是小流氓一個!
他要有真才實學,幹嘛教口語,直接教基礎知識不行嗎?
四人到了檯球室,經理和領班一見柳總親自陪着客人來了,全都異常熱情,工夫不大,就送來了飲品、果盤和小吃,同時送來的還有顧鴻寄存的一根球杆。
領班雙手把球杆遞給顧鴻的時候,眼神裡滿是掩飾不住的豔慕。
英國託尼大師的手工作品,少說也得十幾萬英鎊,絕對的頂級!
“蘇馳,就你我兩個男士,打兩盤如何?”顧鴻拿過一塊白毛巾,上下擦着球杆把球杆,衝蘇馳挑了挑眉毛。
“你要跟我打?”蘇馳大口喝着飲料,剛纔最後一塊牛排咽的有點急,到現在還噎得慌。
“怎麼,不敢?”顧鴻輕蔑一笑。
“切!”蘇馳撇撇嘴,站了起來,指了指兩張並排着的檯球案子,牛b哄哄道:“中式檯球還是斯諾克,隨你挑。”
“就斯諾克吧。”顧鴻嘴角翹了翹,“在英國,斯諾克纔是真正的紳士運動,蘇大公子行事風格這麼獨特,想必斯諾克一定打的不錯,我就斗膽向你討教幾桿。”
“難得顧公子這麼謙虛,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一會兒肯定好好教教你。”蘇馳大大咧咧的笑着,似乎一點都沒聽出來顧鴻話裡的譏諷。
說完,他就隨意在球杆架子上取下一根球杆,在手裡掂了掂,直接趴在了桌面上,就要開球。
“等等。”顧鴻攔住了他,“就這麼幹打多沒意思,來點彩頭怎麼樣?”
“多少錢隨你開。”蘇馳頭也不回,像模像樣的瞄着白球,卻沒有留意到顧鴻嘴角泛起的那抹濃濃的譏諷之色。
正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蘇馳這幅架勢一看就是個菜鳥,更關鍵的是,他選了一根中式檯球的球杆!
斯諾克球杆又細又長,中式檯球球杆又短又粗,稍稍入門的人都知道兩者之間的區別!
“賭錢多俗氣?”顧鴻眼底一道寒芒閃過,“我看不如這樣好了,誰輸了,等晚餐的時候,就當衆大喊三聲‘我是白癡’。”
“顧鴻,別太過分了。”柳盈秀眉微微一簇。
顧鴻的斯諾克水平她是知道的。十幾歲的時候,他在英國待了幾年,跟不少半職業甚至職業選手練過球,檯球水平介於職業和業餘之間,雲鼎會所這間檯球廳142分的最高分記錄都是他的,發揮好了,一杆147都有可能。
反觀蘇馳,一看就是不怎會,甚至可能連業餘選手都不如,跟顧鴻打必輸無疑。
顧鴻提出這個賭約明擺着就是要當衆羞辱蘇馳!
許舒美眸中也閃過一絲慍怒。
她雖然惱怒蘇馳不假,可顧鴻提出的這個賭約也太過分了,要是他再硬逼着蘇馳當衆喊出那幾個字,那就等於直接撕破臉了。
“人家正主都沒急,你急什麼?”顧鴻衝柳盈一笑,又瞥了蘇馳一眼,“說不定蘇大公子輕輕鬆鬆的就把我給了贏了呢。你說是不是啊,蘇大公子?”
“蘇馳,別答應,他差不多都有職業水平了,你打不過他的。”柳盈一臉着急的勸着蘇馳。
“小看我了是不?”蘇馳直起腰,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我今天還非要跟他比一比不可了,輸了喊三聲‘我是白癡’是吧,就這個賭約了!”
“你……”柳盈一聽,立刻就急了,飽滿胸脯急劇起伏着。
“痛快!我就知道蘇大公子一定會答應的。”顧鴻嘴角高高翹起,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從想到打檯球那一刻起,顧鴻就憋着要趁機好好羞辱蘇馳一通,本以爲可能會多費一番口舌蘇馳纔會上鉤,沒想到隨便一激,他就自己跳進坑裡了。
真是天作孽尤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倒要看看,等你輸得灰頭土臉的時候,再怎麼跟我囂張?
“可以開始了吧?”蘇馳顧鴻挑了挑眉毛。
“請吧。”顧鴻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順勢又拿起一杯水,小口的抿着,想要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
蘇馳斜叼着煙,眯縫着眼睛,重又趴到臺上,來回運着球杆,嫋嫋升起的煙氣卻薰得他眼睛一個勁兒的擠着。
一見他這幅架勢,柳盈和許舒都全都捏了一把汗。
可能是同情弱者的天行吧,兩大美女不約而同的的都站在了蘇馳一邊。
噗!
運了半天球杆的蘇馳終於出手了,這一擊可謂是勢大力沉。只可惜,卻是滑桿了,力道根本就沒傳到白球上,白球歪歪扭扭的就出去了,差點掉到中袋裡。
“噗……”
顧鴻一口水噴了出來,好懸沒樂出聲!
鬧了半天,他是一個純菜鳥啊!
勝之不武,勝之不武!
“我說,蘇大公子,不用跟我這麼客氣吧?”顧鴻強壓心中笑意,站起身,瞥了蘇馳一眼,極其優雅的趴在球檯上,在幾桿穩穩的運杆之後,白球輕砰紅球堆一角,連吃四庫穩穩停在了開球端臺邊。
漂亮!
不遠處,幾個正在觀戰的使者紛紛暗贊着。
顧鴻來打球的次數不多,卻已有了自己的粉絲,每次來,總會有一些人觀戰。
“蘇馳,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會不會?”柳盈卻沒心思欣賞顧鴻的球技,眼完蘇馳,秀眉緊皺。
“不會,這是我頭一次打。”蘇馳叼着煙,蠻不在乎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