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等蘇馳從藏書閣出來的時候,郝灼和李少飛早已不見蹤影,莫子堅卻還在石塔外打坐練功。
“莫大哥辛苦了。”蘇馳有些不好意思,大半夜了,莫子堅還陪着他。
“分內的事,”莫子堅站起身,接過蘇馳遞過來的鑰匙,“看守藏書閣本就是我的職責。”
蘇馳釋然一笑。
怪不得他會有四層五層的鑰匙,藏書閣也不見別的崑崙弟子。
“郝灼和李少飛他們兩個什麼時候走的?”蘇馳轉問道。
“上午就離開了,”莫子堅搖頭一笑,“郝師叔祖帶走了一本本門的內功心法,李少飛也拿了一本崑崙裂碑手,也算是都有收穫。”
“不是不讓帶秘籍出來嗎?”蘇馳眉頭微微一皺。
“郝師叔祖說三天歸還,他是本門尊長,有這個權限的。”莫子堅解釋道。
本門尊長?他有半點兒尊長的樣兒嗎?
蘇馳一腦門的黑線。
三天歸還……讓他們兩個自己玩去吧,明天我就跟莫掌門辭行,崑崙事了,也該回海都了。
“莫兄,莫掌門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
“已經完好如初,父親想要再次嘗試衝擊宗師,昨晚就閉關了。”莫子堅衝蘇馳一抱拳:“父親說,這次他至少有八成把握!多虧蘇少俠妙手回春,要不然,父親多半是終生宗師無望。”
“是莫掌門自身福緣到了,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蘇馳擺擺手,心頭一陣唏噓。
傷一好就閉關……莫雲山這個掌門的壓力該有多大!
在與莫子堅告辭之後,蘇馳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兒,隔着老遠,他便微微一怔。
嗯?
房間了怎麼亮着燈?誰這麼晚還在他房間?
蘇馳靈識悄然散出,隨即便笑了。
韓翎回來了,正在房間裡等着他。
“師妹,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蘇馳推門進來,衝韓翎一笑,“想我了?”
“你老實交代,你跟許舒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翎卻是俏臉一板,“嫂子不是柳盈嗎,你還跟許舒不清不楚的,你對的起她嗎?”
這個問題她想了兩天了,越想越覺得蘇馳做得過分,一回來,她就想找他問個清楚。
她最討厭男人花心了,怎麼也沒想到蘇馳這個師兄卻是個花心大蘿蔔,芳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吃錯藥了吧?”
韓翎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讓蘇馳一陣哭笑不得。
“我跟你說正經的!”韓翎美眸死死盯着蘇馳,“三姨、四姨總在我面前誇你,我對你印象也不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個人,太讓我失望了!”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蘇馳咧嘴一笑,“習慣就好了。”
“別打岔!快說,你跟許舒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翎擺出了一副追問到底的架勢。
“敗給你了,”蘇馳一屁股坐到牀上,點上了一根菸,“這麼跟你說吧,許舒是我自幼定親的老婆,可她卻不怎麼待見我,我就跟柳盈好上了。後來出了一些事兒,許舒慢慢喜歡上我了,這次又中了毒,以後的事兒你也都知道了。”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韓翎繼續追問着,這纔是她最關心的。
“很簡單,兩個都要。”蘇馳聳聳肩膀。
“兩個都要!你也太貪心了吧?”韓翎美眸倏然瞪圓,這個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然你說怎麼辦?”蘇馳攤開手,“那你說,我是跟柳盈分手,還是不在搭理許舒?其實,感情的事兒其實很簡單,你情我願就夠了,她們兩個都願意跟我,又都能接受彼此存在,我爲什麼要二選一,兩個都要不很好嗎?”
“可這……這也太……”韓翎微鎖繡眉,心裡覺得不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什麼了?你說的是世俗的眼光吧?”蘇馳搖頭笑道:“我們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管別人幹什麼?我們過得好與不好,跟別人有什麼關係?他們愛怎麼看怎麼看,愛怎麼想怎麼想!”
“你這純粹是歪理!”韓翎白了蘇馳一眼,卻又實在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歪就歪吧,你師兄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人。”蘇馳衝韓翎一咧嘴,挑了挑眉毛,“師妹你放心好了,你將來要是跟別的女孩一起看上了同一個男人,師兄我只會祝福你,絕不攔着!有沒有看上的,看上了就跟師兄說說,你要是不好意思張口,師兄幫你牽線,嘖嘖,我師妹這麼漂亮,功夫又這麼好,誰娶到了都是八輩子積德啊。”
“我纔不會跟你這個花心大蘿蔔一樣呢!”韓翎哼了一聲,俏臉微微一紅,扭身出了房門,“懶得理你,走了!”
真是個花心大蘿蔔!
走到小院兒的韓翎又輕啐一口,旋即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又是一跺腳。
“哎呀,本來說他的事兒,他怎麼繞到我身上了……哼!就沒見過這麼花心還這麼理直氣壯的!真是氣死我了……”
想要回去接着說他吧,又不知道怎麼張口,猶豫了一會兒,韓翎一扭腰,蹬蹬蹬的離開了。
算了,才懶得理這個花心大蘿蔔呢……
“嘿嘿……”蘇馳趴在窗口,一臉猥瑣的笑着。
這個小師妹簡直太單純太可愛了……
夜色中的崑崙山門分外靜謐,沒有半分城市裡的煩躁喧囂。
凌晨三點左右,蘇馳正手握靈石在牀頭打坐修行,忽的感應有兩道身影鬼鬼祟祟的進入了他的小院兒。
突破練氣九層之後,打坐的時候,靈識範圍將近百米,幾乎相當於練氣八層時的兩百,感應也清晰許多。
“兩個脫塵境界古武者!”
蘇馳倏然睜開雙眼,“他們想要做什麼?”
略一琢磨,蘇馳便悄然放下牀邊的幔帳,繼續穩坐不動。
房間的大牀是仿古的那種,木棱邊緣雕花精美,輕紗幔帳放下能將整張牀全都擋住,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清新,裡面卻可以大致看清外面。
要麼說古人智慧遠不是現代人所能想象的,夜長漫漫無事可做,這種朦朦朧朧半透半不透的幔帳在燭光掩映中更能增進牀笫之歡。
蘇馳靜氣凝神,透過幔帳感應着那兩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