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就在身邊,當然不會放任黃傳勝死掉。他屈指一彈,一道內氣射中黃傳勝手指。
黃傳勝手指一疼,藥瓶沒握住,落到地上,流了一地。
一股濃烈刺鼻的農藥味頓時瀰漫開來,圍觀衆們立刻散開,生怕聞到味道中了毒。
黃九春他媽一把抱住黃傳勝,大叫道:“孩子他爸,你瘋了是不是?你死了,我和九春怎麼辦?”
黃傳勝淚流滿面,道:“孩子他媽,這些年的苦,難道你想讓你兒媳婦再受一次嗎?難道你真想九春這輩子都不結婚?黃家的香火怎麼辦?老一輩犯了錯,他們都死了,還不行嗎?我們犯的錯,我以死贖罪,難道也不行嗎?”
“爸!媽!”一陣大喊從人羣外傳來,黃九春撥開人羣擠了進來,看到一地的農藥,再看到哭成淚人的父母,他整個人都傻掉了。
沐清寒的神色微微有些動容,她沒想到,黃傳勝竟然能做到這一步,那瓶百草枯若是喝下去,就算神仙也難救。
秦浪倒是淡定無比,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爸,您爲什麼這麼傻?你以爲你死了,我就算得到治療,心裡能好過?我這輩子都會生活在無盡的痛苦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因爲我是用您的命,換了我的命!”黃九春聲嘶力竭地大吼着,吼完這番話,他轉身看向秦浪,朝秦浪鞠了一躬。
“秦醫生,我很感謝您爲我和我父親做的每一件事,沒有您,我父親恐怕已經死了好幾天,而我,現在也在承受莫大的痛苦。您是我們黃家的大恩人,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我一定會好好讀書,以後做一個像您這般醫術精湛,醫德高尚的好醫生,治療更多的病人,爲我們黃家曾經犯的錯贖罪!”黃九春大聲說道,又深深鞠了一躬,態度誠懇而又恭敬。
做完這些後,他扶起癱坐在地上的黃傳勝,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臉正色道:“爸爸,我這輩子最在乎的人就是您和媽媽,請您不要再做這些傻事!如果你真的選擇以死贖罪,那你還對得起秦醫生的活命之恩?與其加深我們的罪孽,不如做點實際點的好事,我們走吧。”
黃傳勝糾結了許久在,最後發出一聲輕嘆,點了點頭。
圍觀衆們倒是一個個鬱悶得很,看了這麼久,除了喝農藥那段,什麼精彩的劇情都沒看到。尤其是喝農藥那段,明明沒人阻止,那瓶農藥竟然被扔到地上,這演技也實在太假了吧。
這世道,做什麼事都離不開炒作,從剛纔的情況來看,十之八九,這是一場十分拙劣的炒作。
很快,人羣之中就傳來一陣罵聲,甚至有人都不屑地呸了幾口,這一幕沐清寒看在眼裡,秀眉皺得緊緊。
“秦浪,這樣下去,我們神醫堂的名聲……”
“你們三個,先等一下。”秦浪忽然開口道。
黃傳勝頓時一喜,立刻轉過身來,一臉欣喜道:“秦醫生,您答應了嗎?您……”
“走的時候把帳篷帶走,放在這兒,我的病人怎麼進來?”秦浪淡淡地說道,一番話熄滅了黃傳勝的希望之火。
黃傳勝嗯了一聲,身子顫抖地走到帳篷邊,開始整理帳篷。
此時圍觀衆們都走得差不多,畢竟是“炒作”,再看下去也沒任何意義。
待黃傳勝收拾好帳篷準備離開時,秦浪忽然轉過身去,淡漠道:“收拾好就進來,別在外面傻站着,算我倒黴,攤上你們家的破事!”
黃傳勝大喜過望,拉着黃九春就往診所裡跑,幾個還沒離開的看客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炒作,這絕對是紅果果的炒作。演員現在進診所,八成就是拿酬勞了!如此低劣的炒作手法,只有傻子會用!
沐清寒氣得火冒三丈,進了診所後便開始發火:“秦浪,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說不幫他們家嗎?現在倒好,那些人都說我們炒作,我們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呵呵,洗不清就洗不清唄,你還想控制那些人的腦子,堵住他們的嘴?哦,對了,我還真有控神散和啞藥,要不你出手,讓他們都嚐嚐?”秦浪笑眯眯地說道,倒是隨意得很。
沐清寒氣得都想掐死秦浪,事情都變得這麼糟糕,他還好意思開玩笑,實在天可惡了!
黃傳勝一臉慚色,道:“秦醫生,真的很對不起。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纔出此下策,還望您能原諒。”
“原諒?我纔不會原諒你。我之所以答應你們,是因爲黃九春。他比你有人性,比你老婆有頭腦,如果他和你們倆一樣,我纔不會出手救他!救人,不一定都是善。救了好人,等於一次性救了更多的人;而救了惡人,等於害了更多的人。黃九春立志成爲一位好醫生,這一點很得我心,我救他,我心裡痛快。”秦浪笑眯眯道,一番話把黃九春感動得一塌糊塗。
黃九春當即跪了下來,大喊道:“秦醫生,我想拜您爲師學中醫,求您收我爲徒吧!”
“哎喲?還真會順杆子往上爬,臉皮夠厚!”秦浪頗有些意外道。
黃九春撓了撓腦袋,訕訕笑了笑,道:“臉皮厚,能吃肉;臉皮薄,吃不着。這是我爸教我的……”
“小兔崽子!我啥時候教你這麼不要臉的話?我拍死你啊!”黃傳勝拍了黃九春腦袋一下,疼得他腦袋一縮,滑稽得很。
秦浪的臉色頓時一黑,冷聲道:“不要臉?你的意思是說,臉皮厚就是不要臉?我倒是挺欣賞黃九春剛纔說的那句話,說得很得我心!”
黃傳勝表情微微一僵,很快反應過來,一臉諂笑道:“怎麼會呢?秦醫生,您這麼說就誤會我了。那句話是我很久之前教九春的,意思是讓他的內心變得強大,臉皮厚點,以後成就也會更高。”
沐清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這纔是真正的臉皮厚,比城牆都厚!”
黃傳勝一張臉羞得通紅,黃九春更是羞愧難當,頭都快貼到
地面。
秦浪淡然一笑,道:“快起來吧,想當我的徒弟,第一點要求就是膽大心細臉皮厚,你算是滿足初步要求。不過,天賦也很重要,你畢竟是學西醫的,半路出家,沒天賦和毅力,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師父,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一定會好好努力,不給您丟臉!”黃九春信誓旦旦道,神色無比堅定。
秦浪揮了揮手,道:“話別說那麼滿,關鍵是能做到,只知道吹牛逼,我可不喜歡。你先去裡面躺好,我試着幫你徹底拔除病根。我可不能保證一定成功,誰知道你們黃家那位盜墓賊到底招惹了什麼鬼東西。”
黃九春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病牀邊,躺在牀上。
秦浪讓沐清寒把門關起來,甚至連卷閘門都拉到了底。
雖然沐清寒不知道秦浪要做什麼,但秦浪既然這麼說,那就有他的道理,這一點,沐清寒心裡清楚。
黃傳勝和他老婆站在牀邊,緊張兮兮地看着牀上的黃九春,這氛圍,實在太奇怪了!
秦浪神色肅穆地站在一邊,沉聲道:“我上次說過,你們這病是因爲祖輩造孽,禍及後世子孫,我想,你們應該都認爲,我這是在宣揚迷信,是江湖騙子,對吧?別急着否認,有這種想法很正常,別說是你,就連沐大美女一直都這麼想,只是沒說而已。”
“沒錯,怪力亂神之事的確不應該和中醫摻和在一起,如此一來,只會玷污了中醫的名聲。所以,我也不會相信這種說法。”沐清寒倒也直接,毫不客氣地表達了她的看法。
“說得好!我非常同意!所謂的虛病,其實也是一種病,只不過隱藏得比較深而已。就好像小孩受到驚嚇,很有可能會發燒生病,去醫院掛水降溫都不行。其實,這是傷了神,只需要一副安神藥,就能解決掉。”秦浪笑眯眯地說道,其他人卻都一頭霧水,不知道秦浪要表達些什麼。
“秦浪,你的意思是,黃九春他們家之所以世代都得咳嗽病,其實是有實際的病因,只不過隱藏得深,而病因就是因爲他們的先祖盜墓?奇怪,如果僅僅是因爲盜墓而得了病,最多導致盜墓者死掉,怎會影響這麼多代?這好像有些說不通吧?”沐清寒疑惑道。
秦浪打了個響指,開心道:“真不愧是名校教授,腦子轉得真快,一下子就透過現象看到本質,說到最關鍵的點上,佩服佩服!”
沐清寒白了秦浪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能不能別拍這種無聊的馬屁?快點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九春也一臉疑惑問道:“師父,我也想不通,到底是什麼病可以強到這種程度,一直影響到我家四代,甚至還有可能影響到我的子女,這也太誇張了吧!”
“這也算誇張,那隻能說你少見多怪。強大的屍毒和古墓陰氣,可以侵蝕人的血脈,只要這一血脈延續下去,就會一直傳到下一代。這就是西醫中所謂的遺傳病,沒什麼好奇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