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樂菱還真覺得不可思議,他真的就那麼喜歡自己嗎,這個問題她可從來都沒去想過。
“你是真看不出還是裝作不知道呀!”俊哲凝視着她嬌美的臉龐,許久,才無奈發出這樣的感嘆,她這話讓他聽了太心酸心痛了。
“你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你嗎?”今天,雖然結果已成定局,但長久存在俊哲心裡的話,他一定要說出來,再不說出來,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從十多年前在爺爺的車廠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的心裡就沒離開過她的存在,當初,他也是在向她表白之後才戀戀不捨的去美國留學的,說好要等他回來,怎麼她就從來沒當過一回事呢。
“可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樂菱當然知道他以前是喜歡過她的,但也只是自己讀初中時的一個短時間內的事情,誰能想到,事隔多年之後,他還會這麼把她穩穩的記在心裡。
“不過,俊哲你有這麼好的條件,爲什麼會喜歡我這樣的女孩子?”她雖然知道他確實是喜歡過她的,她沒當一回事,也是因爲他一直都富家子弟,哪是她這種貧窮人家出生的女孩能高攀得起的,她也要本就沒敢往這方面去動過念想,當時也只是覺得俊哲或許就是一時興起,說着玩玩罷了。
“我不可以喜歡你,弘文可以喜歡你的理由是什麼?”一向辦事利落風行的俊哲,在面對跟樂菱這份感情時,總顯得很是不果斷,非得刨出個知根知底來,他不甘啊,不甘在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心愛的女人就離自己遠去了。
他愛她,真的愛她,這個世上,他除了爺爺這外再無親人,連親生父母也未曾見過,唯一值得他這麼多年來爲之在心裡守候的人非樂菱莫屬,他不想放棄,即使現在面對往日的同學,他也不打算要放棄,但前提是,他一定會遵循樂菱自己的決定。
他會就這樣一直都站在她的身後,關心她,愛護她,哪怕做這些事最終也會沒有任何結果,但他願意,除了她,誰也走不進他的心,他誰也不要。
“我跟弘文之間都有相同的痛。”就因爲跟弘文都是苦命人,樂菱從一開始就跟弘文彼此都有親切感,他們之間從來都能互相體會到對方生活的艱辛和不易,還有就是生活在低層人的痛苦和無奈,而這些,對於俊哲來說,她認爲他是不能理解的。
“而且俊哲你不是還有夢琪嗎!夢琪好像一直都很喜歡你的。”樂菱無邪的眼神在告訴俊哲,她說得都是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從來都覺得夢琪跟他是最配的,彼此都擁有好的家世,愛過良好的教育,都去美國留過學,再沒有比他們倆更門當戶對的了。
俊哲聽着她看似精明的理論和推測,滲着水霧的憂鬱眼睛望向遠處湛藍的天際,他該說什麼好呢,他還能說什麼,既然她都是這樣想的,而且她也已經是弘文的女朋友多年,這樣或許會是最好的結局嗎,可他怎麼辦,沒有她,他真的看不到接下來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他在心裡無聲的嘆息道。
“而且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我去你公寓,夢琪很不高興,雖然我很想學設計,但不管怎麼樣,以後要如果不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了,我覺得很對不起夢琪。”樂菱對他表明心態,她知道他是個好男人,但這個好男人是不屬於自己的,她是屬於弘文的,她現在只愛弘文,何況也不想摻和到他與喬夢琪的感情糾葛當中,這樣對誰都好。
俊哲眼睛通紅,從來不爲任何事流淚的大男人竟爲了她而……
凝視着他臉上的痛楚,樂菱雖有感到不忍,但這是能省卻一堆可能的麻煩而不得已的決定,但基於他這段時間以來對自己工作上的各種好,她道謝道:“謝謝你幫我找到工作!”她擡手看了看錶,“我要工作去了。”然後她輕鬆的背影便開始慢慢泛出了俊哲的呆滯眼神。
臨了,不死心又不放心的俊哲對着她的背影又大聲喊了一句:“那你在幸福嗎?”睨着她回過頭來迷離的眼神,他真的有感覺到,她跟弘文現在肯定過得很不快樂,從上午見到弘文來找她開始,他在心裡就覺察到,他倆不合拍,而且看起來一點了沒有戀愛中人的開心。
“嗯。”樂菱微笑着點了點頭,雖然她現在確實因爲弘文爸爸的反對在一直傷心中,但她相信,這種困難是打有倒她的,爲了證明她過得很好,她笑着再次迴應:“非常!”連幸福兩個字也省略去了,可見她的內心也確實有在掙扎,畢竟是女人,她何嘗不想一輩子都過得開心快樂和順心。
傅炎彬急不可奈,來到樂菱的住所,一心爲了兒子跟樂菱的事糾結,現在,他要找馬青槐來理論,讓她好好管管她那個不聽話的女兒,此也謂是上上之策。他手足無措的坐在小客廳,想發火卻不知從何下手和開口。
“有什麼事?”馬青槐則坐在對面,一臉狐疑的在凝視他,看他拉着緊繃的長臉,想必有什麼得罪他的事了嗎?
“你們怎麼能這樣?”傅炎彬直入主題,他想着這事馬青槐肯定是知道的,纔會縱容樂菱勾引自己的兒子。
“你什麼意思?”馬青槐聽得更是去裡霧裡摸不着頭腦了,他到底是幹什麼來了。
“我幫你們還債讓你們離開這裡,現在爲什麼又要回來!”傅炎彬氣勢洶洶的語氣衝着她噴,他總覺這戶人家太不夠意思了,不管他背後對她們家做了多少壞事,但既然當初是她們答應的事就應該做到,他從來都是隻爲自己想的自私人。
“這個我還想問你呢,你真的把錢還給那些債主了嗎!我爲什麼要再搬來這裡,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馬青槐多年的怨氣被他這樣一提,更是火冒三丈。
說起這事就來氣,雖然不清楚這背後傅炎彬到底有什麼事瞞着她,但她已在心裡鐵定他就不是個什麼好人,只是個假好意的僞君子,馬青槐臉上的肉橫成一片,咬牙切齒衝着傅炎彬怒斥道。
“還敢問我現在爲什麼要搬來這裡,只要一想到那時個我家樂菱被那些人扔進河裡餵魚,差點就死了,我到現在還心驚膽顫的!”馬青槐可是好惹的,誰要對她有丁點不利,她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雖然樂菱不是她親生,她以前也經常虐待她,但畢竟她對自己是一點壞心也沒有,對於這個女兒,她心裡是有虧欠的。
“我還要問你一件事。”她忽地又想起來說:“上次你和夫人去我那裡找女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雙手環胸,容不得傅炎彬狗仗人勢的嘴臉,鄙夷的目光瞅向他,問:“她女兒丟了,幹嗎要來找我問?”對於這件事,她可是一直都沒想通,樂菱這孩子的身世爲什麼會這麼撲朔迷離。
“我不知道。”傅炎彬明顯感到心理壓力,忽地少去了先前要質問她的嚴厲眼神,心虛的轉頭望向別處,不敢直視她審讀的目光。
“你不是一直都住在他們家嗎,怎麼會不知道?”馬青槐現在的模樣和氣勢完全像及了在審訊一個心虛的犯人,而傅炎彬現在臉上的表情也完全像及了真正犯罪的人一樣,額頭上盡是不停的往外冒汗。
“不……”他不知道該往下怎麼解釋,被他問懵了,他確實是對她們家過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而且樂菱的事又是完全出自於他手,叫他怎麼不恐慌和冒汗,通常犯人被識破時也就如此恐懼的表情在他臉上明晃晃的擺着。
“我……不是爲了那件事纔來的。”傅炎彬快速清醒過來,轉移到正題,“你知道樂菱和我兒子戀愛的事嗎?”這下他把情勢扭轉了過來,換成是他審問她的時候了,表情從恐慌變成了極度猙獰,令人恐怖。
還沒等馬青槐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傅炎彬立即從西裝的上衣內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別說廢話了!”猛地甩到桌子上,甩到馬青槐的面前,低聲怒吼道:“別讓她再見我兒子了!”只要孔樂菱跟兒子徹底分手,然後跟喬夢琪結婚,那他報仇的日子就要到了,哈哈,他想想這個就開心。
自從弘文當上律師又成爲搶手的名律師後,他這個做爸爸的也跟着沾盡了光,錢對於現在傅炎彬來說,已經沒所謂了,只要能用錢可以解決的事,就變得非常容易,這些他都是跟着曾經不把他當人看的喬炫明學來的,當然,對待窮人也就該有對待窮人的方法,這個他也沒學拉下。
馬青槐拿起信封打開一看,瞠圓了雙眼,驚愕的嘴巴都張到極致大,那麼厚厚的一疊,全是百元大鈔,她馬青槐出世以來也從來沒一見到過這麼多錢的,粗略枯算一下,大概也有個五十萬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