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名叫陳麗,外面哭的正是她才三歲多的女兒小嬌嬌,她結婚也不算早,因爲她比藍萩要大兩三歲的。
“誰家的小孩兒?有沒有人管啊?”
一箇中年婦女居然在疾聲厲色的指着小嬌嬌吼呢。
原來小嬌嬌一個人在病房門口玩,手裡的雪糕不小心蹭人家身上了,弄了的些印子和奶油。
那稍有一絲富貴氣的婦人就不行了,咆哮起來了。
“你家的孩子啊?”
看見陳麗出來抓住了小嬌嬌,貴婦就朝她瞪眼了,只看她的衣飾就是平常人了,不由氣勢更驕縱了起來。
“看看你家孩子乾的好事?你們大人做什麼的?這衣服你們賠得起嗎?幾萬塊吶!”
似乎不這麼說不足以顯示她家的財富。
再看這女人,鑽石戒指,金鍊金墜金環子,掛了一身一臉,一身的銅臭味是撲面而來。
您能有點素質嗎?
那孩子才三歲呀,你和她計較個什麼?
“實、實在對不起,這位大姐,我家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
“原諒?你說的倒輕巧,行,我原諒你孩子,但我可以和她的監護人對話,你賠吧,我這衣服不要了,給你,你給我買新的來,有金貿商夏的售後票在,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我也不和你多要一毛。”
陳麗臉兒都綠了,這時藍萩也出來了。
“大姐,你看,這不是個小孩子嗎?也就是蹭了一點雪糕,至於讓我們賠衣服嗎?”
“喲喲……你是從哪蹦出來的?多什麼B呀你?”
開始了,髒字直接就出口了,這女人不光是貴氣,還戾氣呢。
又三個男人也走了過來,“姐……怎麼了?”
“這不,運氣不好,讓個窮鬼蹭了我一身雪糕,她還有理了,說什麼孩子不孩子的,我今兒讓他賠定了。”
三個男人中居然還有一個警察呢,沒戴帽子,有點小富泰相,三十幾歲的模樣,就是他在叫那女人姐姐。
另外兩個不是警察,但看打扮也是小名流,衣着很鮮亮的一撮人。
他們不約而同的盯了眼藍萩,沒辦法,美女走到哪都會被人關注的。
“要不要讓110來處理啊?”
她弟弟說話了,也就是那個沒戴帽子的牛B警官。
這話似乎說的很沉凝,也在顯示他的小權威,別以爲我們穿這一身兒衣服是嚇唬人的。
陳麗本就夠心煩了,丈夫這樣的病,搞的她心力焦粹,今兒本來挺好的,有昔日姐妹借給四萬塊錢,可是解了她燃眉之急,哪今因爲小孩子的雪糕蹭了人家衣服,卻要賠幾萬塊?這叫什麼事啊?走多大的黴運啊?
“就這麼點事,經什麼公呀?看她賠不賠,不賠就把叫叫110好了。”
好象110是他們的,這話聽着叫人好剌耳呢。
陳麗眼見得罪不起這種人,可眼下自己家的情況,真是太難了。
“大姐,我丈夫是要換腎的病,我都欠人家一堆債了,你就全當行個好吧,我真的賠不起你……”
“換腎管我什麼事?換心換肝是你家的事,少和我說這些廢話,不賠是吧?報警,我不信治不了你!”
藍萩也來氣了,“報警就報警,我不信小孩子不小心蹭了你一下還能給判了刑咋地?”
“你個小臭B多什麼嘴啊?關你個B毛的事?”
這話吧的叫個難聽,她弟弟都不好意思了,直蹙眉呢,姐啊,你差不多點,我這臉上不好看啊。
可是很無奈,姐姐這二年發財了,說話就這麼衝,當弟弟的怎麼管得了?
“你真叫我噁心,什麼玩意兒!”
藍萩也氣的秀面通紅了。忍不住就回了那女人一句。
“呀?你個小B還罵人?你打抽不是?”
“是誰先在罵人?大家都聽見了,這位警官也聽見了吧?”
藍萩故意往沒帽子警官身上引話,他就忍不住了,臉色一沉,“聽不聽見又怎麼樣?你們不對還罵人?”
“是你姐先罵的我。”
“怎麼我聽是你先罵她的啊?”
靠,這是什麼警察?敗類嗎?
四周不少人在看熱鬧了,也有人看不下眼發出了噓聲,議論聲四下紛起。
另兩個男子就瞪了,“沒事看什麼看?都散了,散遠……”
他們一看也不是什麼善茬兒,眼都瞪的牛眼那麼大。
“小B,你知道老孃是誰不?在這一片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孃的名聲?你想死不是?”
這場面一下就鬧的有點收不住了,而且因爲小雪糕蹭了一下衣服,就引發出這麼大的事。
藍萩一聽警察的說話,她真無語了,掏出手機就報110了。
“……110嗎?我報案,是這麼回事……在一醫院住院部三樓……”
人羣外面唐生也擠了過來,後來的一些說話他趕上了,但他沒有第一時間過來,他先給世英敲了個電話,對方有個警察在場的,還是姐姐弟弟什麼的,看樣子有點小背景,不然也不會這麼欺負人吧?
面對這種小場面,唐生也不象以前那麼動手揍人了,揍他們是不解恨的,查查他們的底兒,把他們連根拔了再解恨呀,這種人平素不知還欺負誰呢,留着就是患害,尤其那個穿警服的居然睜着眼說瞎話,他就混入警界了?
這樣的人在警界多呆一天,都是執法機關的恥辱啊。
所以唐生叫世英來處理這事,這不剛手嗎?她估計沒走遠呢。
“……怎麼回事?人家剛出了醫院……”
“這樣啊,那你別回來了,我踹他幾腳了事吧!”
“呃,別啊……少爺,我回,我馬上就到,你給我安份點……”
世英投降了,唐生揍個人什麼的還不是小菜一碟?
少爺脾氣一但上來了,他誰不敢揍啊?
“那就趕緊的,不然就出人命了……”
這邊形成了僵局,那貴婦調轉槍口就噴藍萩了,左一個小B,右一個臭B的瞎罵,唾沫點子噴她弟弟一臉。
陳麗氣苦非常,女兒也不是不聽話,可偏就給你惹了事,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抱着個黑朽八蛋的布娃娃,都嚇的忘哭了,陳麗舉起手,就想打她出口氣,憋的太厲害了,不打女兒打誰去呀?
但她的手腕給一個人抓住了,沒叫她落在瘦弱小女孩的背上。
“這麼小的孩子,她懂什麼呀?打她有用嗎?有事就解決事嘛!”
唐生入來了,挌開了陳麗要打女孩的手,彎腰把小女孩抱了起來。
“小乖乖不怕,有叔叔在,壞人不敢動你的。”
藍萩也在心慌着,在魔都這邊沒個什麼靠得住的親戚或朋友,真要得罪了地方上的人,吃虧的怕是自己吧。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想那麼多了,但願法律還能保護弱勢羣體。
當唐生擠入來時,她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種踏實感,想到在那差點被導彈射下來的飛機上遭遇的一切,眼前這個小場簡直不值一哂的小,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壞人不敢動的’,聽在耳內卻如同仙籟之音。
藍萩堅信他有保護人的能力,真的有!
“這又是哪蹦出來的一個?你也想參攪一手?”
貴婦越來越不順氣了,但對這鶴立難羣的唐生就有點底氣不足了,她也是熱愛名牌的,光看唐生的服飾就知道人家不是一般人了,再加上唐生那渾厚而獨特的壓人氣勢,叫她心裡產生了一種無名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很怪,但的確實實在在的存在着,說不清、道不明。
這是什麼呀?
氣場,唐大少爺強大的氣場,從他一入場就改變了這裡的氣旋。
就這麼溫文爾雅的一個帥鍋,就這麼有氣勢啊?
“你說話注意點,你說是壞人呢?”
沒戴帽子的警官沉聲盯着唐生問,眼芒很犀利的樣子。
“說你呢,怎麼着啊?”
唐生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壓根不準備把這個說瞎話的傢伙當警官對待了。
“你是這樣對一名執法者說話的?你膽子可不小啊?公然與政府作對是吧?”
“哈……就你這付德性還代表政府呢?”
唐生笑了,“你有什麼資格代表政府,就憑你睜着倆大眼睛說的那句瞎話嗎?你這種敗類是怎麼混進公安隊伍的?老百姓們還有安全感嗎?大家夥兒都眼不睜、耳不聾的,都聽見了,看見了,你就別給政府臉上摸黑了……”
“說的是,真不叫個東西,什麼警察啊?流氓吧?”
“是哦,我們聽見了,我們願意作證……”
只要有一個人敢帶頭對抗惡勢力的,老百姓們就敢跟着上。
什麼醫生護士之類的,都對那個警官指指點點了,他都沒臉在這站着了。
但是惱羞成怒的他,居然拷出了手拷子。
“小子,你是存心破壞社會秩序吧?我看先把你拷走了再說……”
“我可警告你,你這種冒棄警察的敗類人渣最好別靠近我,我嫌你髒,敢過來我踹你哦……”
“你敢……”
他還不信了,就往上揍,你小子踹我一個試試?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去尼瑪的……”
唐生是什麼脾氣?你和他擰着來?你不是骨頭賤找踹嗎?
咣的一腳,就踹在了那警官小腹上,嗷的一聲,他倒摔了出去,砸的後身倆同伴和他姐姐都踉蹌了。
衆皆驚呼,適時,世英趕到了。
還好,沒出人命呢,那就好解決了。
“都給我住手……”
嬌叱一聲,端秀女警官領着三四個警察登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