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姐,我年前也遇到過這麼一夥人,我也沒同意從他們那裡進貨,這可怎麼辦呀”上前勸慰的那個中年婦女有些慌了,店鋪裡的貨品要值好幾萬塊錢呢,要是就這麼被砸壞掉,那損失可就大了。
“報警唄”
哭嚎的女人癱坐在地上也沒辦法,人羣中,則有人嚷嚷着給出主意。
立即就有人反駁,“報警有個屁用啊那夥人來無影去無蹤的,警察抓不到證據,也沒辦法抓人呀”
“就是,哪裡的警察不是等事情發生結束了,姍姍來遲”
“可不報警也沒別的好辦法呀。”中年婦女和人羣中的幾個女使出全力,把張大姐抱着放在了椅上,張大姐受了驚,渾身癱軟,已經站不起來了,讓人扶着,能勉強坐住。
“還是報警吧,不報警難不成你們還能幹的過黑社會呀”
“黑社會裡的混混們心狠心辣,不可以碰拼。”
“實在不行就從那些人手裡進貨吧,只要進價不要高的太離譜就行。”
在人羣裡的鬨鬧聲中,張大姐還是打電話報了警,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好辦法了,店鋪裡的百貨水酒加起來,也值好幾萬塊錢呢,就這麼被毀了,誰也不會心甘。
有一個經常出入酒吧歌舞廳的青年小夥突然說道:“誰說報警沒用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咱們這裡新來了兩位派出所副所長,那叫一個厲害呀不久前,把這一片的黑老大趙黑父都給抓了起來。
聽說還繳貨了好多白粉,你們瞧着,等會警察來了,一定會認真辦理這起案件的。”
“原來是叫警察抓走了啊,我說怎麼酒吧歌舞廳裡的混混們都不見了。”
青年又道:“趙黑被抓了好一陣了,你之所以見不到混混了,是因爲年三十那天,派出所與公安局聯合行動,在那天把所有的混混都給拷了起來,聽說一共抓了二百多號人呢。”
“真的”
“不是吹牛吧”
“騙你們幹嘛年前我去酒吧裡玩,還親眼見到了那位姓鄭的副所長呢,嘿,長了有一米九還高,身體非常的魁梧,他帶着幾個民警檢查酒吧裡有人沒人拿着煙花爆竹,當時我所在的酒吧裡有幾名顧客被抓了個正着,你們猜鄭所長怎麼處理的”
“怎麼處理的難不成是罰款”
“最少得罰二百塊吧,警察們也要弄點紅包好過年嘛”
“二百太少,得三百。”有人紛紛起鬨。
“什麼呀都給你們說了這位鄭所長是真正替咱們老百姓辦事的”青年撇了撇嘴,“沒有罰款,鄭所長直接把酒吧裡的顧客全部叫了出來,然後把酒吧給查封了。
說要等過完年允許重新開業。”
“真的假的”
“那位鄭所長該不會是你的親戚吧”
青年一拍大腿,“還真叫你們說着了,那位鄭所長就是我的表哥。”
“切,原來是在給你表哥的臉上抹金呀。”
“我剛還真相信了。”
“不聽你吹牛了,我就說這個世界上哪有秉公執法的警察。”
在人羣中的鬨鬧聲中,一輛警車飛馳而來,茲的一聲急剎車,還沒有停穩當,就跳下來一名身穿警服的年輕民警,鄭直見狀故意隱在了人羣中,沒讓他與隨後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那個民警發現。
“讓一讓,大家請讓一讓。”
兩個民警還算客氣,並沒有硬往裡邊擠,也沒有擺出高人一等的架,等人們讓開了道路,走了進去,開始詢問店鋪被砸的原因。
張大姐立即給兩個民警說年前有一夥人想要硬逼着他們兩口從那些人的手裡進貨,他們沒答應,那夥人在臨走時發了話,說要他們好看。
兩個民警問的很仔細,並不時的會勸慰幾句,說一定會抓到嫌疑犯,給張大姐追回店鋪裡的經濟損失。
漸漸的,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少,鄭直見兩個名警應對的還算不錯,也退了開來,並且悄悄的坐進了那輛警車。
趙黑被扳倒了,外邊的黑社會想要過來搶地盤
鄭直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得出這麼個答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兩個民警做完筆錄,仔細標明瞭店鋪裡損失金錢的數額,與被砸毀的商品數量,來到了警車近前,打開車門,發現副所長坐在裡邊,連忙問好:“鄭所長好。”
“鄭所長您也過來了”
鄭直點了點頭,二人都是他的手下,自然是認得的,“小胡,小蔣,你們兩個上來吧,給我說說你們對於這起打砸商鋪案件的看法。”
“一定是附近的黑幫混混們發現趙黑倒了,這邊沒有了黑道大佬,所以想要跑來搶佔地盤”小蔣膽大一些,立即開口回道。
小胡附和,“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到底是哪條街的混混,還沒有線索。”
昨天是大年三十,晚上外出的行人很少,所以深夜裡沒人看到是什麼人跑來砸了店鋪,不過現在街道的很多地方都安裝有攝像頭,查一查昨天夜裡拍下來的視頻,不難查出嫌疑們的身份。
鄭直點了點頭,“咱們這就去查一查街邊的幾個監控點吧,先把嫌疑犯們的身份確定下來,然後召集人手,一網打盡”
“是”
兩名年輕的警察異口同聲的應道。
大街邊上的攝像頭大部分都是交警隊那邊安裝的,表明身份,立即就可以仔細查看,在那條商業街的盡頭,一架鐵桿上就安裝有幾個從不同角度拍攝的監控攝像頭,三人請交警隊的同志幫忙調出來看了一會,發現在凌晨兩點半的時候,一羣手裡拿着棍棒鋼管,與砍刀的青年坐着摩托車行駛了進去。
十五分鐘後,又飛快的騎了出來。
雖然監控設備拍下來的畫面不是很清晰,但也可以看到有幾個青年的臉上帶着一絲慌張。
“鄭所長,應該就是這些人乾的了。”小蔣指着視頻裡的那羣青年興奮的說道。
鄭直點了點頭,故意考較的問道:“可這些人的身份還沒有確定,你有什麼好辦法麼”
小蔣一愣,想了想,答道:“我可以給視頻拍下照片,然後拿着去四處查訪,對了,也可以找其他地方的派出所詢問,這些人既然是混混,就一定有前科。”
“小胡,你覺得小蔣說的辦法可行麼”鄭直並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另外一個民警。
小胡低頭思索了一番,回道:“我只擔心這些混混身後的老大有警察充當保護傘。”
王紅斌死了,汪建民與賀副局長倒臺不久,這就是活生生的例。
小蔣聞言臉皮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鄭所長,是我考慮不周。”
“沒事,集思廣益嘛”鄭直輕輕拍了拍小蔣的肩膀,小蔣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鄭直又問,“小胡,那你覺得應該怎麼確定這些人的身份呢”
小胡撓了撓腦袋,“我一時半會想不出好的辦法。”
鄭直輕輕一笑,並無責怪的意思,讓二人拿出手機給視頻清晰的畫面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離開了交警隊,直奔區公安局的方向。
現在的鄭直已經是位名人了,見他到來,公安局裡的警察們可不敢有半分怠慢,一位值班的刑警隊副隊長得到消息,親自迎了出來,之前那邊隊長是汪建民的心腹,也被抓起來了。
“鄭所長,你好,大過年的你也在值班啊。”劉隊長迎上來,熱情的握住了鄭直的右手。
鄭直也回握住了對方的大手,笑道:“新年好,我給劉隊長拜個年。”
“客氣,太客氣了。”劉隊長拉着鄭直朝裡邊走去,“你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說吧,有什麼事情需要區公安局裡的同志們幫忙只要你開口,我們一定全力以赴。”
“謝謝劉隊長的好意。”鄭直先是道了聲謝,道:“這回我過來倒是不用麻煩劉隊長幫忙,只是想要見一見前陣抓捕的那些混混小頭目。”
“哦你找他們幹什麼”
劉隊長一臉疑惑。
鄭直讓小蔣與小胡拿出手機,找到那些拍下的照片,接着又把那家店鋪被砸的事情大致介紹了一遍,“我就是拿來照片讓他們認認人。”
小蔣與小胡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鄭直的想法,都是一陣欽佩,是啊,那些混混們敢跑到這裡撒野,肯定相隔不遠,那麼朝陽街這一片的混混們肯定有人認得他們。
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二人對望了一眼。
劉隊長聞聽只是件小事,痛快的答應了下來,然後帶着三人來到了拘留室這邊,也沒有讓那些混混們出來,一個一個提審太麻煩,只是站在門前,讓混混們透過鐵門中間的窗口認一認照片中的人。
起先並沒有人認得,直到來到第四個鐵門近前,一個混混頭目雙眼一亮,開口道:“劉隊長,我倒是瞧着這幾個人有點面熟。”
“快說”
“您可不可以給我髮根煙一整天沒嚐到煙的滋味了,記性差了些。”那個混混頭目卻是嘻皮笑臉的問道。
鄭直不待劉隊長答話,就把時常備在身上的一盒香菸扔了進去。
對方接過,飛快的掏出一根放在鼻近前嗅了嗅,然後叨在了嘴裡。
鄭直又拿打火機幫其點燃,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嗯,嗯。”混混頭目貪婪的吸了口煙,從鼻孔裡噴出來,這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