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小車來到了李縣安水區的一條大街上,這一片是居民區,但因爲離城中心較遠,所以這裡仍是平房,並沒有推倒建成大樓,地上沒有鋪水泥板,也沒有鋪磚路,只是凹凸不平的硬土路。
最近幾天沒有下雨,不然若是不換雙雨鞋,都進不去。
鄭直把車停在了一條十字路口的附近,先是拍了拍手,把車內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才說道:“這個人叫齊國慶,性子狠辣,身上背的罪名也很多,所臺待會大家去抓人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說着,他不由自主的瞄了劉浩一眼。
蘇靖軒與馬茹都是從特種部隊裡出來的,功夫不錯,不會出什麼事情。但這個劉浩嘛,雖然是從警校畢業,但由於他出身優越,那麼檔案裡的成績,就不一定是真實的了。
包括那本畢業證,說不定都含有大量的水份。
劉浩注意到了鄭直的不信任的眼睛,又是大爲惱火,就算你真的不放心,也應該去看這個馬茹吧?這到好,不去擔心一個女人,卻不放心自己,這不是小瞧人麼?
原本脾氣就處於暴怒邊緣的劉浩臉色更加陰沉,下定決心待會一定要好好表現表現。
不能讓這些人門縫裡瞧人,把人給瞧扁了。
“好了,現在大家記住,從這條大街進去,往右拐,第三個十字路口,往左拐,第六個十字路口,往右邊行走十幾米,第三個鐵門就是齊國慶現在租住的地方。
他沒有結婚,但家裡養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沒有揹着案件,所以不用抓捕,也要注意不要讓齊國慶傷到她。”
鄭直耐心的說道。
“是。”蘇靖軒與馬茹異口同聲的說道。
劉浩卻是別過腦袋,一臉的不以爲然,半點爲人手下的模樣都沒有。
看到他這個模樣,蘇靖軒恨不得胖揍他一頓,不過卻被鄭直搖頭阻止,馬茹也是又氣又悶,覺得快憋出內傷來了。
“好,爲了不引人注意,蘇靖軒,馬茹,你們兩個先進去,到達目的地後,再繞到房屋的後牆,悄悄翻進去。
十幾秒後,我與劉浩也朝裡邊走,到時我們兩個從前門進去。
齊國慶這個人夜生活很豐富,每天不到凌晨四五點是不會睡覺的,現在他應該睡的正香,咱們來個出其不意,應該可以順利將之抓獲。”
鄭直給衆人分配任務。
蘇靖軒也馬茹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打開車門就並肩裝作情侶的模樣,手牽着手朝着街巷裡走去,待待了十幾秒,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路口處,鄭直才叫上劉浩,也下車開始行動。
剛剛下車,劉浩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大步走去,鄭直皺了皺眉頭,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麼,稍稍提速,緊跟而上。
快步走到路口處拐彎,劉浩的速度仍然不減,等拐過第三個彎角的時候,已經能看到蘇靖軒與馬茹的身影了,這讓鄭直很是氣悶,他之所要要分成兩批行動,就是不想引人他人的注意,這樣到好,劉浩走的這麼快,都追上前邊的小組了,那分不分開的還有個什麼用?
不過他料想齊國慶此刻應該在熟睡中,不會出什麼差錯,所以便沒有多說什麼。
劉浩之所以走的這麼急,無非是擔心蘇靖軒與馬茹走在前邊搶了功勞而已,畢竟只是抓一個小混混,到時只要大吼一聲警察,別動,混混還不老老實實的抱頭蹲在地上,仍由警察拷住?
這是他來李縣後第一次執行任務,一定要露露臉才行,不然到時二叔問起來,他怎麼回答?
說抓人的時候,自己在後邊看着?
那還不丟死個人。
就這樣,等蘇靖軒與馬茹剛剛摸到後牆處的時候,鄭直與劉浩也來到了正門前方,鄭直之所以這樣安排,其實也就是想要照顧一樣劉浩,不管他動不動手,起碼也是從正門而入的。
這樣寫起結案報告,也可以給劉浩多加點分。
“齊國慶的家就是這裡吧?”
劉浩還不敢肯定,開口問道。
鄭直點了點頭,“是的,咱們從牆上翻過去吧?”
“不用!”劉浩卻是一聲冷笑,隨後也不和鄭直商量,就是突然出腳,踹向了鐵門,“咣~”的一聲,傳了老遠,把剛剛爬上後牆頭的蘇靖軒與馬茹給嚇了一跳,差點摔下去。
這搞什麼搞,不悄悄的來,怎麼還光明正大的踹上門了?
鄭直也是想不到劉浩居然這般沒有腦子,再想要阻攔,已經是來不及了,劉浩一腳踹出,就想要往裡邊衝,不過這扇大門的結實度,卻是超出他的想象,根本就沒有被踹開。
這讓他臉皮發燙,惱羞成怒,再次擡腿踹了一腳。
不過門仍然沒有開,而劉浩也發現了原因,罵道:“他媽的,這混賬東西居然還拿木頭頂着大門。”
罵完之後,又是咣咣幾腳。
“誰他媽的敢踹我家的門?”終於,院落裡傳來一聲怒吼。
“警察,快出來!”
劉浩許是電影看多了,直接就把身份給光明正大的報了出來,以爲裡邊的混混聞聽警察來到,定然會抱頭蹲在地上等着他上去拿手銬拷住,這讓鄭直又是措手不及,他此刻突然間對某句話深有感悟。
不怕虎一樣的敵人。
但怕豬一樣的隊友!
而面前這個劉浩,絕對不會比豬聰明多少。
在後院方向的蘇靖軒與馬茹也是差點氣暈過去,見過笨的,但卻沒見過這麼笨的,現在要抓的可是個長年在縣城裡混的混混頭目,脾性暴烈,且下手狠辣,你現在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把身份報出來,不是逼迫此人走極端麼?
剛纔鄭直可是說過,裡邊還有一個女人呢。
就算鄭直長八個腦袋,也想不到劉浩會蠢到這個地步,只臭罵批評已經是無用,於是他突然暴起,右腿踢出,隨即就見鐵門咣的一下就給踹開了,劉浩踢了半天都沒有踢開門,注意力都在門上,所以到是沒有發現鄭直的爆發力有多麼恐怖。
這邊剛剛踢開鐵門,就見房屋裡涌出來一大羣拿着武器的混混。
看到這幅景象,劉浩連忙收回了想要跨進門檻的大腿,色厲內茬的喝道:“你們這是幹什麼?膽子不小,難不成還敢襲警?”
那羣人中有一個混混手裡拿着一棵棒球棍,在掌心砸了兩下,一臉獰笑道:“這位警察同志,你要抓我們,難道還不許我們反抗呀?當然,不讓我們反抗也行,你掏出把手槍來,我們知道拼不過你,立馬就把武器扔了,乖乖的蹲到牆角根。”
原本鄭直只是想要抓齊國慶一個人的,倒也沒想到裡邊一下跑出來了十幾個,所以自然沒有攜帶槍支,當然,就算提前知道,他也不會拿槍的,憑他與蘇靖軒,還有馬茹的身手,就是擺平三五十個,也不在話下。
但劉浩卻不這麼想啊,要他一個對一個,或者是一個打兩個,他還能勉強能贏,但現在一下從房屋裡涌出來十幾個手拿武器,凶神惡煞的混混,他就嚇的有點腿軟了。
並暗自埋怨鄭直,出來抓人,都不說把槍帶上。
“大膽,你們難道不知道襲警是重罪麼?”
劉浩聲音一下小多了,沒了半點底氣,對面的混混們則放聲大笑了起來,看對面這個警察的孬樣,就知道肯定是沒有帶槍了,而沒有帶槍,他們自然也就不害怕了。
襲警的確是重罪,但也得被抓住法院才能審判。
“黃都沒長齊的小娃娃,還敢出來抓我們?”
“就是,乳嗅未乾,也想要學電影裡的主角裝英雄。”
“小娃娃,這人風頭不是那麼好出的。”
一時間,混混們或臭罵,或嘲諷,或擠兌,把個劉浩臊的滿面通紅,但偏偏又敢衝上去與人家在拳腳上見真章。
鄭直也覺得丟人,這個劉浩當直是外強中乾,而且膽小如鼠。
他一閃身,從劉浩前邊跨進了大院。
混混們見喊叫了半天,都沒有別的警察出來,還以爲只來了一個呢,此時見又有人走了進來,給嚇了一跳,當先那個混混一瞪眼,說道:“還是那名話,把槍掏出來,我們乖乖的任由你們給我們戴手銬,不然就趕緊滾,不然老子手上的這根……唉喲~”
鄭直的父親早逝,所以最是惱怒有人在自己面前自稱老子,所以他臉色驟變的同時,飛起一腳,就將無前頂門的那根木棍踢飛出去,木棍打橫砸向那個混混,混混都來不及躲閃,就是被木棍砸在了鼻樑上。
咔嚓,咔嚓,兩聲響,先是木棍斷爲兩截,緊接着,混混的鼻樑骨也給砸斷了,鮮血飛濺,混混本身更是身子一仰,就倒在了地上,站在他身後的混混們都給嚇了跳,移目瞧去,只見那個混混居然一直就給砸暈了過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只有鮮紅的血液從鼻孔裡流淌了出來。
“草,你很器張啊!”
一個身材魁悟的混混大怒,揮舞着手中的鋼管就是衝向了鄭直,其他的混混們見狀也不含糊,一起衝了上去,雖然看出來鄭直很厲害的樣子,但對面只有兩個警察,而他們則足足有十幾個。
“啊!”
“唉喲!”
就在站在鐵門外邊的劉浩,見這麼多混混揮舞着武器腿腳發軟,想要調頭逃跑的時候,躲在後邊的蘇靖軒與馬茹終於出手了,他們二人瞬間撲上去,就是一人踹倒了一個。
並且因爲下手極狠的原因,那兩個人瞬間就喪失了抵抗之力。
“草,後邊還有兩個。”
“還有一個母警察!”
見身後的同伴被人打傷,衝在中間的幾個混混立馬調轉頭來,朝着蘇靖軒與馬茹衝了過去,不過他們與街頭混混們打打羣架,又或者是欺負欺負老百姓還成,真遇上特種兵,就變成紙糊的。
見對面的一個混混把鋼管高高揚起,朝着自己砸了下來,馬茹突然踏前一步,左手一擡,就捏住了對方拿着鋼管的手腕,然後飛起一腳,就將之踹飛出去。
緊接着猛然躍起,一記飛踹,踏在了第二個混混的前胸,如虎入羊羣,沒有一合之敵。
蘇靖軒同樣打的異常酣暢淋漓,不一會的功夫,就放倒了三人。
而面前混混們主力的鄭直,雖然壓力最大,但卻並不見慌亂,他現在把體內細流涌送到手臂上,甚至可以硬抗混混們手中的鋼管與棒球棍,只是面對幾個手拿砍刀的混混,稍有避讓,不過也只是用了不到三分鐘,就與蘇靖軒還有馬茹合力,這將十幾個混混全部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