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你既然保護不了她,憑什麼娶她?”那男子依然死死抓着蕭龍庭的衣領,怒吼着問道。
“我知道你對此無法釋懷,其實我也一直不能原諒自己,可這是我們這一輩兒的事情,你爲什麼要牽扯到瑤瑤身上?她只是個孩子,她並沒有對不起你,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衝我來。”蕭龍庭用力掰開了對方的手,還算鎮定地說道。
“衝你來?呵呵,我拿什麼衝你來,我沒你的實力強,到現在恐怕也沒有。她是柳若的女兒,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麼樣,你知道的,我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手。不過,爲了讓你給我一個交待,我只能先把她綁來。”那男子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腕,還是很激動的樣子。
“你想要我給你一個什麼樣的交待?”蕭龍庭眯着眼睛問道。
“你只要不動,該取的,我自己會動手。”那男子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一位黑衣殺手身前,拿了一把彎刀,又走了回來。
“好吧,我不動,你若殺我,儘可動手,但請不要傷害瑤瑤。”蕭龍庭無奈地說道,表情顯得有點頹廢。
“我不殺你,因爲我也沒死。人都說,兄弟如手足,在今日以前,我還是一直當你是兄弟,不過,今日我們的這份兄弟情誼該結束了。”
那男子說到此處,手起刀落,一道寒光在蕭龍庭眼前閃過。
可讓蕭龍庭詫異的是,自己沒有感覺到疼痛,仔細一看,那男子竟是揮刀將他自己的左臂砍了下來。
鮮血四濺,那條從肩膀處掉下去的手臂的手指,竟是還在輕輕顫動着。
“你這是……”蕭龍庭震驚地說道,言語有點遲鈍。
“呵呵,當着你的面兒,我先自斷一臂,從此以後,你我便不是兄弟。現在該你了!”男子原本猙獰的臉面,更顯猩紅,他將那彎刀送到了蕭龍庭面前。
“不論何時,我都當你是我的兄弟,即便今日你割掉我的頭顱,昔日我們年輕的時候,你爲我當過子彈,我爲你捱過刀劍,我們的兄弟情誼,是經歷刀山火海,槍林彈雨,在一次次面對生死後積累出來的,區區一條手臂,又如何能抹去那份情誼!”
蕭龍庭說話時,一直用手撫摸着彎刀那雪亮的刀身,言語落下之際,那彎刀再次閃耀出一道寒光。
啪嗒!
是手臂墜地的聲音,而那手臂自然是蕭龍庭的。
“這不是和你斷絕兄弟情誼的,是因爲我沒有照顧好柳若而向你謝罪。”雖然自斷一臂,可蕭龍庭依然紋絲不動,表情裡也沒有絲毫苦痛,仿若那條手臂根本不屬於他的一般。
“你不用這麼惺惺作態,這無法掩飾你的絕情絕義,人都說,爲兄弟能兩肋插刀,你知道的,我能做到。”
那男人一邊將彎刀重新握在自己手中,一邊繼續說道,可話說完後,他竟是毫不猶豫地揮起彎刀,在自己的兩肋各捅了一刀。
那男人對自己兇狠,令人不寒而慄,縱然是那幾位黑衣殺手,此時都覺得心頭狂跳。能對自己都這麼狠,對別人肯定更狠,這樣的人是瘋子,最可怕的瘋子!
那男人的手臂已經不再流血,應該是封住了血脈,不過兩肋卻是迅速被血水染紅,然後大顆大顆的血珠從他的衣角滴落下來。
這兩刀並沒有致命,雖然是刺進兩肋,卻不是肺葉所在位置。
“現在該你了!”那男人雙手全是鮮血,可那彎刀卻依舊雪亮,寒光陣陣。
蕭龍庭的臉色有點蒼白,他一邊接過彎刀,一邊說道:“雖然這個遊戲很無聊,但是我樂意陪你。”
那男人卻是笑道:“比起被烈火焚燒的痛不欲生,這確實是個兒戲。”
蕭龍庭的手有點發抖,但還是學着那男人一樣,很痛快地給了自己兩刀,此時他根本沒有選擇,莫說對方還陪着他,即便是對方只讓他捅自己,他也必須照做,除非他能不顧自己女兒蕭瑤的死活。
蕭龍庭的兩刀自然也不會致命,可他的臉色卻更加蒼白了,身子也在微微顫抖着。
“很好,很好……哈哈!”
那男人放聲狂笑了起來,笑畢,他對那些黑衣殺手揮手說道:“弄醒她們,放開!”
那些黑衣殺手沒有絲毫猶豫,悶不做聲地將蕭瑤等人身上的炸彈給拆了,然後拿出一個小瓶子,在蕭瑤三人鼻子前面晃了晃。
很快,蕭瑤三人就醒了過來,自然是看到了場中的情況。
香兒和林雨兒嚇得都不敢出聲了,而蕭瑤則是驚呼了一聲,十分緊張地跑到了蕭龍庭跟前,用手撫摸向自己父親的肩膀與兩肋的傷口。
香兒和林雨兒則是戰戰兢兢地跟在蕭瑤後面,心頭狂跳着。
“總算是有個了斷了,以後我們就各走各的了。”那男人似乎真的放開了,他低着頭,拖着顫巍巍的身子,帶着幾位黑衣殺手一道向教堂外走去。
可就在此時,一羣高手卻是從兩側的後門衝了進來,很快就將大家圍住。
“虯龍,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一位穿着一身紅色燕尾服的歐洲男子,走到近前,笑着質問道。
“你難道相信我會履行那個約定?”被喚作虯龍的男子,便是剛纔和蕭龍庭一起自殘的人,他淡然回道。
“這麼說你是在耍我們了?”那穿着紅色燕尾服的男子,再問道。
虯龍不語。
“雖然我沒有信你,不過你這麼做還是讓我有點失望啊,人常說龍華人多是信義之輩,可沒料到你會在這個時候撕毀我們的約定。”歐洲男子搖頭說道。
“這裡乃是天京城,是龍華的地盤,閣下帶着大批教廷高手過來,不會是想對我們出手吧?”蕭龍庭將三位晚輩護持在身後,冷聲問道。
“蕭老闆,我想你搞錯了,這裡是我教廷的地盤,根據聯邦法律,教廷對屬於教廷的教堂有着絕對的統治權和管轄權,就算這座教堂在天京城內,它依然是我教廷的私有領地,你們是擅闖我教廷重地,我們作爲教廷的守護者,作爲主的僕人,有充分的理由將你們留下,接受主的懲罰!”那位歐洲男子有理有據地說道。
“怪不得你讓我選在這裡,原來是早算到了這一步。”虯龍冷笑說道。
“呵呵,和你們龍華人打交道,自然要多留幾個心眼。”歐洲男子洋洋自得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