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鄉親們,如今面色皆帶有深深的慚愧之色,個個都是幾十歲的人,眼前居然齊齊向夏雨鞠躬道歉,面色誠懇。
若不是剛纔夏雨一記單手碎大石震懾他們,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真心道歉呢。
當下,夏雨揹負雙手,面色淡然,一副高深莫測的神秘感,讓周圍的人皆是敬畏不已。
而此時,夏雨清澈的眼眸深處隱隱閃過痛色,心中哀嚎:“泥馬,好疼啊,下次一定不這麼玩了,用手去拍石碾子,我剛纔是咋想的,平白給他們表演雜技啊。”
夏雨在旁心中哀嚎痛呼,而站在一旁的老人,卻是面露妒忌之色,冷哼一聲:“一羣勢利小人!”
夏雨繼續一副淡然的清秀樣子,斜瞥一眼滿臉妒忌的老人,心中大爽,而後又看向一臉生悶氣的周冰冰,不明白這小妞又咋了,咋又跟自己生氣了。
沒有搭理生悶氣的周冰冰,夏雨揮手大喊道:“那個村裡的叔叔大嬸們啊,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今天哪也不去,就是專門看病的,咱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行不行?”
朗聲話語落下,顯然很有分量,同時預示着夏雨原諒了這些人,立刻讓騷亂的人羣恢復了安靜,自覺的開始排隊,想給他落下一個好印象。
夏雨俯身看着中年壯漢臉色漲紅,嘴角一抽,甕聲道:“大叔,過去的就過去吧。”
“小神醫寬宏大量,俺佩服!”
中年大漢豎起大拇指說道,
夏雨點頭示意,隨後彎腰看着中年大漢的小腿肚上面,黑色汗毛濃郁,其中上面一個拇指大的黑色小疙瘩突起,異常顯眼。
而且黑色疙瘩外邊還有一層紅腫,整體看起來小腿肚腫大,明顯比右腿大了一圈,有些嚇人。
但夏雨眼睛微眯,閃過思索之色,擡起身,話語柔和:“大叔,你這個疙瘩很好治的。”
“很好治?你不看看囊腫在什麼地方,在大血管的之上堵塞紮根生長,動刀則血流不止,化解卻非一日之功,生長了這麼多年,無人可以根除!”
身穿白大褂的老人,在一旁冷嘲熱諷,目光蔑視的望着夏雨,微微搖頭,認爲這小子年紀太小,行醫經驗缺乏,是個十足的騙紙和神棍。
中年壯漢卻是不樂意了,黑繃着臉,扭頭眼神一瞪。
他沒好氣的甕聲道:“老夏頭你既然治不好俺,就不在旁邊說啥子風涼話。”
“哼!忠良,老朽是好言提醒你,別被一個後生胡亂醫治把腿給弄廢了,按照老朽給你開的藥,一個月後保證你痊癒!”
老夏頭揹負雙手傲然道,呵斥中年大漢夏忠良,話語同樣不懷好意,另一層意思好像在說夏雨是騙子。
這讓排隊等候看病的人羣又出現騷亂,目光狐疑地望向夏雨,內心本能再次有些相信老夏頭,對面容清秀,看起來年紀十七八歲的夏雨有些懷疑。
單手碎大石的反效果,立馬見效了,一旦關係到自身健康,不少人都開始打退堂鼓。
他們認爲夏雨功夫了得,但醫術不一定好啊!
畢竟人有所長,夏雨不可能兩者兼修啊,況且他看起來纔多大啊,中醫需要的理論知識,就夠背上了二三十年了,更何況夏雨才十七八歲。
一時間人心惶惶,不少人開始打退堂鼓。
這也讓看病的夏忠良,臉上閃過猶豫之色,內心開始打退堂鼓,有些害怕了,害怕老夏頭說的是真的,畢竟腿是自己的,可不敢開玩笑。
良久,夏忠良尷尬一笑,飽含歉意的微微拱手,道:“那個小神醫,俺看天色不早了,俺還是明天來治療了吧。”
夏雨翻了個白眼,失望般的微微搖頭,目光平淡的看着夏忠良離去,沒有挽留,一切平淡處之,
周冰冰在一旁,卻是偷樂,見夏雨吃癟,還一副平靜的樣子。
她頓時沒好氣嘀咕道:“喂,我說這人都走了,你還坐在這裡幹啥,咱們趕快走吧,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呢!”
“有些人給過一次機會,不知道珍惜,又何必挽留呢!”
夏雨揮手又想刮周冰冰的瓊鼻,卻被她躲開,羞惱之下,嚴厲警告老想佔自己便宜的夏雨。
她輕喝道:“夏雨,你給我老實點,再敢欺負我,我就閹割了你!”
夏雨聞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淡然一笑,自己在龍虎山學藝多年,早已養成了波瀾不驚的定力,眼前這點小事,還不值得自己動怒。
就在人羣將要散去的時候,老夏頭滿臉譏諷,目光充滿得色。
他陰險譏笑道:“後生,還是回去再學兩年吧,行醫可不是兒戲,而且你醫道經驗太缺乏了。”
“是麼?”夏雨回眸望向他,玩味一笑。
“小神醫,老身要看病!”
就在兩人又槓上的時候,一名拄着柺杖的老婆婆,年過七旬,眼神渾濁,拄着柺杖巍顫顫地走來,一語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那些將要離去的人,包括夏忠良這個大漢,皆是停住腳步,目光詫異地望來。
老夏頭眼珠子一轉,連忙上前彎腰在老婆婆的耳邊嘀咕着,不懷好意說:“老大姐,你身上的病只能慢慢調理,聽我的話,慢慢調理,說不定病情有轉機。”
“老身在你這裡看不起啊,每月抓得藥都得幾百塊錢,俺沒那麼多錢,吃不起啊!”
老婆婆嗓音顫抖道。
同時老婆婆看向夏雨,眼眸閃過喜色,居然出聲詢問道:“你是雨兒吧?你麻蛋點高的時候,穿着開襠褲經常去俺家玩,可調皮了,這些年俺還納悶,你個調皮的小傢伙去哪了,問了你爺爺才知道,你去龍虎山學藝了,是大造化啊,龍虎山是仙人修煉的道場,本事大着咧……”
上了年紀的人都愛嘮叨,老婆婆看見夏雨,滿臉慈愛的絮叨着。
夏雨卻聽着聽着眼角微微有些溼潤了,眼前的老婆婆,自己認識,兒時的記憶自己一點都沒忘記。
而且老婆婆身上的病,自己不用診斷也知道,是風溼加年輕時候的重度勞累,導致雙腿萎縮,這麼多年了,沒引起股骨頭壞死,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當下,老夏頭卻在一旁煽風點火,顯然想要把夏雨驅趕走。
他話語用心不良道:“老大姐,這病你可不敢讓這小子瞎看,不然會出大問題的。”
“哈哈,沒事的,俺相信雨兒,他打小就懂事,俺相信他。”
老婆婆和藹一笑,話語坦蕩,不僅透着老人的慈愛,還有無盡的信任。
老夏頭聞言面色一寒,不死心的還想勸解,奈何夏雨已經開始蹲下身子,爲老婆婆看病。
老夏頭頓時不屑譏笑道:“呵呵,後生這病你可看不好,連老朽都治不好,你憑什麼治療?”
“憑我的本事!”
夏雨將銀針擺好,準備出手給老婆婆治病,面色嚴肅,凝聲說道。
老夏頭頓時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鄙夷,“憑你的本事?口氣這麼狂妄,果然還是年紀太小啊,救人治病可不是兒戲……我的天,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