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開始哽咽,已經說不下去了。
此時,兩位教授和老丫的大伯嫂也留下了眼淚,哈順格日麗抹抹眼淚繼續說着:“老丫,事實上,我和才子的認識也是他到諾爾找你時我們才認識的。我的家就在赤山市裡。老丫?我和才子結婚前,我就下了許下諾言,一旦找到了你,我就會主動退出。就因爲這句話,才子才答應和我結婚,你應該明白才子的心,明白他的心裡……。”
說到這,哈順格日麗再也說不下去了,“嗚嗚嗚……”她已經哭出了聲。
趙教授對老丫說:“傻孩子,聽我們的吧?我們大老遠的來這裡,就是想醫好你的病啊!”
說完,趙教授像摟親女兒一樣,她輕輕地把老丫的頭摟在了懷裡。
此時,老丫突然“哇……”的一聲大哭。她把頭頂在劉教授的胸前,這哭聲帶着悽慘、悲涼……。
老丫的女兒和兒子也跟着大哭起來,老丫的兒子一邊哭一邊喊着“媽媽……媽媽……!”老婦人到了老丫兒子面前,拽着他也哭出聲。
趙教授和劉教授的眼淚也不停的流着,趙教授用手輕輕地拍打着老丫的後背。她輕聲的說:“孩子,聽我們的吧?我們都是爲了你好啊!”趙教授的聲音落下。
哈順格日麗的也隨着老丫在哭,足足半個小時,沒有人說一句話,屋裡只有女人的哭泣聲。
老婦人過來扶着哈順格日麗說:“弟妹,你起來吧?老丫她會同意的。”
哈順格日麗說:“老丫姐,你不答應我,我……我就不起來了。”
然而老丫卻沒有任何反應,老婦人看到這些去拽哈順格日麗起來。哈順格日麗堅持着跪在地上。
過了一會,趙教授說:“孩子,相信我們吧!我們是真心真意來幫你的。”
隨後輕輕地拍拍老丫的後背,老丫慢慢地從趙教授的胸前擡起頭,她的身體軟軟的,她想站起卻沒站起來。趙教授和劉教授只好站起把老丫慢慢攙起,老丫彎腰拽着哈順格日麗的肩說:“妹妹,你起來吧?姐姐答應你。”
聽到這些,大家都愕然!老婦人一下子愣在那裡,她呆呆地看着老丫。劉教授拽着老丫放在哈順格日麗肩膀上的那隻右手,她的手一下子停留在那不動了。
老婦人走過來,她幫着老丫去扶哈順格日麗起來,趙教授和劉教授攙扶着老丫。哈順格日麗慢慢地起來,她愣愣地看着老丫。
老婦人流着眼淚,傻傻的看着老丫。
此時,老婦人心潮起伏,這麼多年了,老丫終於答應去醫院看病了。送老丫去醫院看病,這是這位善良婦女的心願。她知道,憑她家的能力是無力爲這個苦命的女人看病的。她能不激動嗎?她能不傻嗎?
此時,哈順格日麗呆呆的看着眼前這個瘦弱的女人,雖然他看不清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也能感覺到她的痛楚……。
稍許,哈順格日麗磕磕巴巴地說:“老丫,你……你真的同意了?”
老丫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哈順格日麗起身握住老丫的手說:“老丫,今後你……你叫我妹妹?那我叫你姐姐吧,這太好了,這太好了……”
老丫又一次微微的點點頭,此時,哈順格日麗看到了老丫順着紗巾流淌出的眼淚,說:“姐姐,你放心,我就是你的妹妹。”
這時,緩過神來的老婦人轉身,出去了。
她奔回自己的蒙古包,她一推門,喘着粗氣激動地對大家說:“同……同意了!”
屋裡的才子和海額爾,老海也都呆坐在那裡。兩位出租車司機也傻傻的看着老婦人的表情,這幾個老爺們都在傻傻地看着老婦人沒人說話。好像他們沒聽懂老婦人在說啥一樣。
緩了一會老海問:“大……大嫂,老丫……同……同意去看病了?”老婦人點點頭。
坐在地上的才子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向門的方向奔去。
老海,海額爾和兩個司機也跟了出去。
到了老丫的蒙古包門前,才子猛然間推開了老丫家蒙古包的門。
眼前蒙古包裡的一切立即讓他呆站在哪裡,屋裡的人都哭成了淚人,這一切把他嚇了一跳。
屋裡的人看見才子的突然出現也愣了一下,趙教授和劉教授放下扶着老丫,老丫順勢坐在那裡,哈順格日麗也放開了老丫的手,屋外的其他的人也都一個個的進屋。
趙教授看看傻站在門口的才子說:“過來吧,老丫她終於同意看病了。”
才子傻傻的看看老丫又看看哈順格日麗,哈順格日麗點點頭說:“這是真的,你過來吧!”
才子好像在睡夢中剛被推醒的人,他揉揉眼睛。仔細的看看大家,緩了一會,他奔到走到了老丫跟前。他看着癱軟在地上的老丫,嚥了幾次唾沫都沒有說出話來。
老丫也擡着頭望着他的臉,也沒說話。
哈順格日麗看到才子看老丫那眼神,她轉過身悄悄地出了蒙古包。
才子一下子撲到了老丫的跟前,彎腰抱起了老丫說:“走,我們現在就走,我要讓你馬上做手術。”
老丫輕輕地說:“才子哥,你放下我,我得安排一下。”
趙教授說:“才子,你別激動,能那麼急嗎?”
才子緩緩地把老丫放下,老丫接着說:“我得等我的丈夫回來,他得同意。”
老婦人說:“他沒事,他雖然有些傻,但是還沒傻透,他怎麼會不同意你去看病呢?他回來我和他說。”
老丫說:“大嫂,我去做手術,那麼兩個孩子就拜託你了。”
這時,才子思索一下,說:“鮑斯日股冷和我們一起走,我想安排她到瀋陽上學。馬上她都12歲了,再不上學就真的晚了。”
隨後,才子看看鮑斯日股冷。才子把鮑斯日古冷拽到老丫跟前,鮑斯日古冷呆呆地看着才子,隨後抹抹眼淚拽住老丫的手說:“媽媽,我要上學?媽媽,我要上學?”
才子蹲下,拽着鮑斯日股冷的手說:“鮑斯日股冷,舅舅這就送你上學,上最好的學校,找最好的老師。”
щшш¸t tkan¸CΟ 老丫說:“才子哥,那鮑斯日股冷就交給你了,讓她上學吧!讓她上學吧!”
由於老丫態度的大轉變。此時,蒙古包內的氣氛開始融洽起來,大家臉上漸漸都露出了笑容,哈順格日麗也從外面進來。
哈順格日麗的離開,才子是理解的,她不想看見自己和老丫之間的感情的昇華。
時間已是下午了,中午時大家都沒吃口飯。老婦人給大家做了飯,大家只是簡單的吃了一口。
一直到老丫的丈夫西拉格日冷趕着羊羣回來,大家又一次緊張起來。
老婦人和哈順格日麗幫助西拉格日冷把羊羣趕進羊圈,老婦人把他拽到了蒙古包裡,指着趙教授和劉教授說:“這兩個城市女人是來給老丫看臉的大夫,她們今天要把老丫帶到瀋陽大醫院去,你同意嗎?”
西拉格日冷似乎沒明白老婦人的話,皺皺眉頭看着老婦人,老婦人又說:“這兩個城市女人是大醫院的大夫,她們能看好老丫的病。能讓老丫的手會動,到時候好給你燒飯吃。”
西拉格日冷似乎明白了,看看屋裡的人說:“沒……沒錢啊?”
才子笑着走進西拉格日冷,說:“人家不要錢。”
西拉格日冷問:“不……不要錢啊?”
老婦人看着西拉格日冷點點頭。
老丫說:“西拉格日冷,我看好了病就回來,你在家看好了羊,聽嫂子的話。鮑斯日股冷她也去上學了,她念好書,好給你買好多好多的羊!”
西拉格日冷看看老丫又看看鮑斯日股冷,說:“好好唸書,買好多好多的羊。”
此時,老丫的淚水又一次打溼了面上的那藍色紗巾,老婦人也流出了眼淚。
老丫和鮑斯日股冷收拾一下,老婦人抱着老丫的兒子和西拉格日冷站在蒙古包前,目送着兩輛出租車緩緩地遠去。
突然間,西拉格日冷像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她跑回了蒙古包裡。拿着一包東西,牽出馬,麻利的翻身上馬,他一踹馬鐙,馬飛一般的追了出去。
追出不遠,前方的車子看到他,車停了下來,西拉格日冷很快到了出租車跟前。
老丫和鮑斯日股冷下了車,西拉格日冷把那包東西塞給老丫。老丫把它揣在了懷裡,她抱了一下他,他並沒有什麼反應。鮑斯日股冷也跑到了西拉格日冷的跟前抱了一下爸爸,他還是那樣傻傻的站着。
此時,馬兒視乎弄懂了老丫和鮑斯日股冷要出遠門,兩個前踢刨着草地,隨後一聲嘶鳴。老丫上前摸摸馬兒的頭,馬兒低頭踏了踏前蹄停止嘶鳴。她看看西拉格日冷一眼,又看看遠處的蒙古包前的老婦人,她向老婦人擺擺手,老婦人也擺擺手。隨後,她轉身帶着鮑斯日股冷向着車的方向走去。
她又一次回頭,然後慢慢地進入了車子,車門關上了,車子走了。
他還是傻傻的站在那裡沒動,這時,老婦人趕了上來。看看車子,已經沒有影子了,她拽拽西拉格日冷說:“走,回家吧,我們等她倆回來。”
西拉格日冷牽着馬慢慢地回身,剛走兩步又回頭看看車消失的方向。
他像個孩子似的,之後又回身跟着老婦人走幾步,之後又是重複着上次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