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喘口氣才子接到了鐮刀的電話,鐮刀說:“我媽去世了,我得請幾天假。”才子一聽心裡一顫。
撂了鐮刀的電話,才子心想,鐮刀一請假勢必會耽誤工程進度,再說和鐮刀一起幹多年的這些工人也得到鐮刀家弔唁。可是這事又不可能不給假。這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才子立即給安磊打電話安排一些事。
這幾天,才子只好讓安磊暫時兼任這個隊長一職。
撂下電話,才子又給哈順格日麗打電話,告訴了鐮刀母親去世的事,讓她準備好一同去鐮刀家。
去鐮刀家要經過自己的啤酒批發點,到了啤酒批發點的門前。
才子在想,這地方,我已經有時間沒來了,進去看看吧!
看看那大門還是原來的樣子,部分圍牆已經出現一些小的裂縫,才子叫老海把車子開進去。
此時,院子裡工人正在裝車。下車後,三人在院子裡轉了一圈。
這時,會計出來了。老李會計說:“才子啊,你可有時間沒來這了?”
才子說:“這裡有你和劉曉紅我放心,還用常來嗎?”
老李會計說:“這只是一方面,我知道你現在往大買賣上使勁,這小買賣你沒上心!”
才子說:“嗯,也是。因爲這個買賣發展的空間有限,再往這裡搭時間不划算嗎?”
老李會計說:“才子啊!我早就看出來了,你這個人是個聰明人。每個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把時間和精力用在刀刃上,這就對了。”
才子看看錶問老李會計說:“劉曉紅回她婆婆家了?”
老李會計說:“早上來了,安排完就去了。”
才子說:“我也不多說了,我到鐮刀家看看。”
老李會計說:“我晚上在過去,那你們先過去吧。”
車子出了院子,上了土路一直到了鐮刀家門前。
此時,鐮刀家已經來了不少的人。由於鐮刀的姊妹多,鐮刀的一些侄男八女又成年了,鐮刀的這些哥哥和姐姐以及侄男八女大多是都認識才子。
才子幾人一進院子,鐮刀的兄弟姐姐以及他們的孩子都過來和才子打招呼:“才子弟弟來了,才子小叔來了……。”
才子點着頭被讓進屋,鐮刀的母親遺體放在殯儀館,家裡只設了靈堂,靈堂就設在老太太住的屋子。三人在老人家的遺像面前鞠了三躬,鐮刀站在一邊也還了三個鞠躬禮。
鐮刀說:“才子,你們三個到裡屋坐着吧?那清靜一些,外面的人多。”
才子和哈順格日麗進入了原來李晶梅住的小屋,這間屋是在三間房的中屋柵出一小間。
這間屋,當年才子沒少來。椅子還是那張老式的椅子,書桌還是那張老式的書桌,就連書桌上的一些書還是當年李晶梅留下的,不少還是他給李晶梅買的,這也勾起了才子不少的回憶。
這時,劉曉紅過來說:“李晶梅兩口子晚上就到。”
才子說:“他們做什麼車回來?不行,讓老海哥去接他們。”
劉曉紅說:“應該是坐火車回來。嗨——!接啥接,下車打車不就得了,現在的車滿地都是!”
才子說:“嗯,現在打車方便,那就讓他們打車吧?”
哈順格日麗問劉曉紅說:“你家婆婆多大歲數?一直都挺硬實得,怎麼說沒就沒了?”
劉曉紅說:“都92了。老太太身體挺好的,自己還能做飯呢!前幾天就有點感冒,誰也沒成想,今天早上他大哥來看老太太,老太太已經不行了。”
才子說:“年紀大了,有點頭痛感冒的就不好熬過去。”
才子和哈順格日麗在這裡一直呆到晚上,哈順格日麗得回去給娜莎做飯,她先回去了。
盧大林給才子來打電話說,他也要過來,盧大林讓才子在鐮刀家等着,才子只好在這裡等着盧大林。
這時,李晶梅和李玟侃進院。進院後,李晶梅進屋大哭。這些當哥當姐姐的只好把老妹妹讓到到屋裡,緩和了一下,李晶梅和李玟侃跪在老太太的遺像前磕了三個響頭。李晶梅和李玟侃被扶起,兩人進裡屋帶上孝服。
才子也過來和李晶梅、李玟侃打招呼。才子看到李晶梅原來那陽光的笑臉已經不復存在,一層薄薄的面霜在眼淚的沖洗下露出了絲絲細細的皺紋,身體也瘦了許多。幾年不見面了,才子和她自然有了生疏感,打招呼後李晶梅和李玟侃只是和才子簡單地握握手,說了幾句客套話,才子出屋,他等着盧大林的到來。
沒多時,盧大林裡進院,才子迎過去。引導他進屋在遺像前行禮,鐮刀還禮,之後兩人出屋站在門前嘮閒嗑。
這時,一幫工人趕來弔唁,才子引領他們進屋行禮,之後大家出來站在外面閒聊。
很快到了開飯的時間,才子和盧大林去了飯店隨便吃了口飯又回到鐮刀家。
裡屋開始有人組織玩麻將,打撲克。盧大林和才子進屋觀戰,看了一會。
這時劉曉紅過來對才子說:“才子?李晶梅要和李玟侃要去殯儀館給老太太燒紙上香,你讓老海開車去一趟唄?”
才子說:“你找一下老海,他應該在外面。”
劉曉紅出去了,沒一會又回來了,劉曉紅說:“沒找着老海啊?”
才子說:“那我去吧。”
劉曉紅說:“那怎麼行,這點小事,怎麼好讓你這個大老闆開車啊!”
才子說:“啥大老闆,沒事,我去吧?”
說完,他和盧大林說:“你別走,我送他們一趟就回來。”
盧大林點頭,才子出門。
李玟侃和李晶梅和兩個侄女拎着東西等在大門口,才子對李玟侃說:“玟侃,走,做我的車吧?”
之後他向着自己的車走過去,幾人上車。車子很快就來到了殯儀館,這裡有李家人在守靈。
李晶梅趴在母親的棺槨前大哭,她哭的很悲,似乎有什麼東西要想母親述說。
她的兩個侄女拉她也拉不起來,才子受不了這樣的悲傷的薰染。他出來,但是眼睛已經潮溼,眼淚差點流來了。
後來,還是鐮刀的姐姐和家人強硬的把李晶梅拽起。安靜下來的李晶梅跪在地上給母親磕頭、上香、燒紙。
完事,李晶梅的哥哥看李晶梅身體虛弱,讓李晶梅回去休息,李玟侃被安排在這守靈。
就這樣,李晶梅坐着才子的車回到了老房子。
李晶梅由於剛纔過度悲傷,加上身體確實虛弱。回到了老屋,她就躺在原來自己的小裡屋炕上了,李晶梅的嫂子過來陪着她,和她說着話。
才子到了打撲克的屋子,見盧大林還沒走看的打撲克正起勁,也湊過去觀戰。
到了半夜,一些幫忙的陸續走了,才子覺得有些口渴。他拿着杯子開始找水,卻沒找到。
當經過李晶梅的屋子時,看見有暖瓶放在書桌上。他進去倒了一杯水。這時,只有李晶梅自己仰面躺在炕上。
才子的倒水聲音把她弄醒,李晶梅睜開眼睛看看才子說:“才子哥?你還沒走呢!”才子一擡頭看見李晶梅已經睜開了眼睛和自己說話。
才子說:“小梅,你醒了。”
李晶梅“嗯”了一聲。
才子說:“這些年沒見面,你瘦多了!”
李晶梅說:“女人嘛,誰不喜歡瘦點啊!”
才子說:“可是你也太瘦了,是不是李玟侃對你……。”
李晶梅慢慢地起身說:“我們很好,他能對我不好嗎?”
才子說:“尤靜香和我說了你的情況,聽說你現在不上班了?”
李晶梅說:“廠子效益不好放假了。”
才子說:“不是吧?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聽到這,李晶梅的頭一下子低了下去,等了好一會,說:“尤靜香都和你說了?這尤靜香,我告訴她不讓和別人說的。這件事連我家的幾個哥哥姐姐都不知道。”
才子說:“家醜不可外揚嗎?這事知道的人多了是不太好。”
李晶梅說:“我也不知道這李玟侃得的是得了什麼病,整天疑神疑鬼的。就怕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看見了,他非得審查清楚不可。所以,我也沒法上班了,整天被圈在家裡。”
才子說:“這應該是一種病,你還是領他去醫院看看吧?”
李晶梅說:“我和他父母想了不少招,讓他去醫院看看,可是他就是不去。後來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他這種情況是多疑症,也就是精神有問題。”
才子說:“我看也應該是。”
要說無巧不成書嗎!這時,正趕上李玟侃和兩人回來取東西。才子和李晶梅在裡屋單獨嘮嗑被他撞個正着。李玟侃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切,他一聲沒吱。突然間似乎那眼珠子裡要躥火一般,用一種特殊的眼神憤怒地狠狠看看兩人。
才子看看李玟侃那嚇人的眼神說:“李玟侃,你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你哥呢?”
李文凱氣的嘴動動,卻沒能說出話來,眼中帶着一種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