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會陳家,龍頭企業之一。
陳雲。陳家長房長子,生有兩子兩女。
蘇宛素本該姓陳,卻不在族譜當中。她姓蘇,隨母性。這個江南溫婉賢淑的女子,一生柔弱,做了一個人見人欺的小三,唯獨在這件事上,表現出其女子的倔強。
事實上,蘇媽媽的真知灼見在書蘇宛素重新回到陳家得到了體驗。她的童年雖然很清貧,不似陳雲的兩子兩女那麼優越,卻比他們享受了快樂無憂無慮的童年。質樸的性格也爲她贏得了陳雲乃至陳家的喜愛。
豪門家族從不缺乏利益鬥爭,陳家也不例外。不僅長房鬥,二房三房也不遑多讓。在陳家三兄弟權力鬥爭的白熱化階段,蘇宛素前往臨海,看似調查王國振中飽私囊,實則借這個機會,乘機打擊其他兩房的有生力量。
當然,這種打擊對兩房來說只能算做是不痛不癢,這也是陳雲對這個生活在陳家之外十幾年女兒的虧欠。尤其是在陳老太爺死後,三房的鬥爭愈加白熱化,甚至不惜撕破臉皮。
於是陳雲藉着調查的事,將她調離鬥爭的中心,繼續享受本該屬於她的生活。
這一天,陳家例行的家族會議。
陳老太爺活着之前,家族會議雖然你爭我搶,可更多是用可發展的戰略性方案打擊對手。陳老太爺歸天后,三兄弟便毫無顧忌,開始了漫長的爭吵和蠻不講理式的胡攪蠻纏。每次例會,終因吵吵嚷嚷而收場。
“大哥,柳家雖然在京城已經不算數一數二,可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和柳家結親對我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到時候我看呂家還敢不敢和我們叫板,拿下商業區的地還不是易如反掌?”
“是呀,大哥。蘇宛素是你的女兒不假,雖然現在也不講究庶出,但到底不是大嫂所生,接她回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宛素在你這裡並不自在,還不如嫁了出去,享受榮華富貴。更何況人家兩個人早已經談起了戀愛,你還猶豫什麼?”
陳雲也覺得這事似乎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一來可以結親柳家,二來女兒確實屬於自由戀愛,他這不屬於賣兒賣女,也不會被人家笑話。可陳老二和陳老三難道的站在同一陣線,又讓陳雲猶豫起來。
“你們兩個都同意這門親事?”
陳雲看向兩個弟弟。不僅弟弟點頭,弟媳也不住的點頭,顯然是非常樂意這門親事。
“柳以鳳只是初步談了談,具體還要等柳以青來省會之後再行決定。”陳雲當場沒同意,也沒表示反對。
“大哥,柳小姐什麼時候來?”陳老二急切的問道。
“兩個小時之後吧。”
這一點也出乎陳雲的意料。沒想到柳以鳳的動作很快,剛剛在電話裡初步的談了一下,又會馬上坐飛機趕來省會。這份超乎尋常的急切,有點讓陳雲摸不着頭腦。到了他們這種身家,向來喜歡講究個門當戶對。就算有柳以鳳有結親的心思,也不會這麼馬不停蹄。她只是柳以青的姐姐,又不是他媽。更何況還不是一母所處。所以陳雲不得不思考。
“這麼快?”陳老三驚呼一聲,忽然笑道:“大哥,你說宛素會不會是奉子成婚?”
“老三,你什麼意思?”
陳雲的臉當場黑了下來,要不是兄弟兩個人一本正經,陳雲說不定會當場發飆。這要是擱在平常的例會,明顯是嘲笑他。但是這次不一樣,陳老三非但沒有嘲笑的意思,反而有一絲慶幸。
他現在巴不得蘇宛素奉子成婚。
“大哥,老三說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現在柳家三代的裡只剩下一男一女,將來柳以青一定會重掌柳家的大權。宛素嫁入嫁給她,日子過的怎麼樣不必說,就是來自柳家的支持,宛素也會比我們活的強。”
“你們什麼時候學會替侄女的終身幸福考慮了?”陳雲眼睛一瞪。一早就看出這兩個弟弟打的什麼主意。但不可否認,這些話很有道理,他也有些心動。
“大哥,宛素怎麼也是我們的侄女,做叔叔的替侄女考慮難道不應該嗎?”陳老二大言不慚的說道。
陳雲掃了在座的衆人一眼,難道一次沒有吵架的例會。
“先等柳小姐到了省會再說,具體還有看宛素和柳以青的關係到了什麼地步。”陳雲站起來,對着身邊的女人道:“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和我機場接柳小姐。”
“好的,我知道了。”
陳大嫂面目表情點點頭,轉身上了樓。其實,她更願意自己的女兒嫁入柳家,而不是陳雲在外面鬼混生下來的蘇宛素。只是陳大嫂也知道,蘇宛素嫁入柳家,對陳家上下都是一件好事。
就在陳雲和陳大嫂前往機場的時候,柳以青也回了小區。
蘇宛素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上班,見他回來無精打采的回來,把他按在客廳的沙發上,幫他準備好了早餐,一邊抹平他緊皺的額頭,一邊柔聲道:“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爲柳姐的事?”
“你也知道?”柳以青好奇的望着她。
蘇宛素點點頭,眨巴眼睛邊賣萌邊笑說:“柳姐已經給我通過電話,讓我好好安慰你一下。”
“你知道了?”
蘇宛素點點頭,道:“聽說老爺子來了。”蘇宛素有句話沒和他說,柳以鳳特別交代,老爺子想見一見她,但是又不能讓柳以青知道。
“老東西狡猾的很,你如果遇到他,小心一點。”
柳以青不知道柳老爺子約見蘇宛素的事,但是他很瞭解老爺子的做派,既然到了臨海,一定會親自找蘇宛素談一談。以老爺子的口才,策反蘇宛素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到時候說不定蘇宛素也會提議他回京城,所以柳以青不得不提前給蘇宛素打個預防針。
“拜託,怎麼說也是你的親人,用不用像防賊一樣?”蘇宛素忍俊不禁,好久沒有看到柳以青這麼認真的吩咐一件事了。
“那你是不知道老東西的厲害,反正老東西肯定要找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柳以青從沙發起來,忽然又嬉皮笑臉道:“蘇總,昨夜一夜未睡,可不可以向您請個假?”
“別貧了,快去睡覺。”
“你不一起來嗎?”
“滾。”
柳以青被蘇宛素推進房間。困的連澡都沒洗,本想睡個好覺,哪知道頭剛剛碰到枕頭,電話偏偏又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喂,雪蓮花,什麼事?”
“怎麼?聽你的聲音有氣無力,是不是昨夜太瘋狂了?”
雪蓮花略帶吃味的語氣,令柳以青哭笑不得,好不容易花了一通功夫解釋了昨天的事,安撫好了雪蓮花的情緒,只聽雪蓮花嬉笑道:“我只是逗逗你而已。”
柳以青崩潰了。
“柳以青,高琦鋒來了,正在船上和五哥說話,五哥的意思想讓你來一躺。”
“我?”柳以青好奇道:“我來做什麼?”
“五哥的意思想讓你從高琦鋒的言語裡,判斷一下青花會的動向,畢竟只有你最熟悉青花會。”
“可是我要睡覺。”
“你來。搞定了高琦鋒的事,我允許你去我的房間補覺。”雪蓮花的聲音透着一股嫵媚,本以爲柳以青一定會色心大起,哪知道柳以青扔下一句回頭再說就掛了電話。
爲了怕雪蓮花的電話再次打來,柳以青機智的關了機。
美美的趟在枕頭上剛剛進入夢鄉,電話又響了起來。柳以青翻身把電話扔在地上,可電話的鈴聲還在響個不停。
柳以青暴躁的從牀上衝到客廳,接起客廳的電話不耐煩道:“我要睡覺,有事睡起來再說。”
“柳爺,你這是幾夜沒睡,火氣這麼大。”電話裡傳來清脆的調戲聲。
“琴姐,有事嗎?”柳以青耐着性子問了一句。
“找你當然是有事。”電話裡的楊予琴聲音一轉,低沉又帶着不可抗拒的魅力道:“你知道嗎?我好像看到段延慶了。”
“誰?”柳以青皺起眉頭。
“段延慶,就是片場的那個副導演。”
柳以青明知故問道:“他不是死了嗎?”
“所以才奇怪。難道只是長的太像了嗎?”
“你在哪看到的?”柳以青睡衣全無。楊予琴並沒有發現他已經她的身份,那麼此刻拋出段延慶,無疑就是青花會做好了套,等着他往裡鑽。
“碼頭附近。昨天我們在碼頭臨時加了場戲,收工的時候,我恍然間看到段延慶行色匆匆的離開。看樣子他一直在碼頭附近,而且似乎對五爺的船很感興趣。”
“你確定他在碼頭附近?”
柳以青只是問了一句,剛纔還說偶然看到段延慶的楊予琴口中又忽然肯定起來。
柳以青心裡冷笑不止,青花會這是忍不住了。
“好的,你等我,我馬上來。”
既然對方準備出手,他沒有理由不接着。匆匆忙忙洗了把臉,柳以青離開小區,隨手攔了車直奔碼頭。
楊予琴的車停在碼頭的停車場,見到柳以青過來,急忙向他揮揮手。柳以青剛剛上車,楊予琴急不可耐道:“柳以青,我剛纔又看到段延慶了,他往那邊去了。”
楊予琴指了指碼頭停靠船舶的地方。那裡不僅有肖五的船,還有不少別人的遊艇和貨運船。
“琴姐,你真的看清楚了?段延慶是往那個方向?”柳以青指着船舶說道。
“一定不會錯,就是段延慶。”楊予琴肯定的點頭。
“好,我們過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