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五天時間,可以說是除了剛剛登上巡洋號的那段日子之外,陳易等人過的最舒心的時候了,沒有導彈襲擊,沒有大霧籠罩,花了一天時間將船上清理出一片乾淨區域,幾人就在甲板上曬起了日光浴。
陳易倒是沒有那麼清閒,趁着這段空閒時間經常下水,一來是修習他的金魚棍,慢慢的已經能將九把梭刀控制得得心應手,後來又慢慢添加上了兩把,十一把梭刀縱橫爆射,近距離之下,威力不下於金剛級驅逐艦的艦炮轟擊了。
第二個方面則是在水下施展神識,深入海底,進行拉網式的搜索與查找。
“找到什麼了嗎?”
扶桑王妃已經在船上候着,見陳易一出來,就連忙問道。
這附近的海域水深都在兩三千米以上,還不時有凸起凹陷的山脈谷壑,海中植物的生長也是茂密無比,還要穿透幾千米海底岩層,幾人只是知道一個方圓數百里甚至上千裡的大體位置,所以尋找起來很困難,連續幾天都沒有什麼收穫。
“找到了這些!”
陳易伸出手,一堆海苔海帶中間夾雜着幾顆珍珠,還有一個龍眼大小的黑珍珠,極爲珍貴的那種,可扶桑王妃卻是不由失望。
人類自從開始了珍珠養殖行業,珍珠的價格就如斷崖般的往下跌,哪怕是黑珍珠都值不了幾個錢。
況且,這些都是陳易找到的,跟她沒多少關係,同樣的,如果她發現了除了摩訶薩遺蹟和龍涎之外的其他珍寶,也與陳易沒什麼關係,誰找到的就是誰的。
“馬上就要天黑了,今天下不了幾次水了!”
扶桑王妃看了看懸在天邊的夕陽,遼闊海水上燃起一片紅色的火紅,用不了多久就會進入黑夜。雖然他們在水下也看不見光線,完全靠神識的探索,但馬爺卻不同意他們在深夜下水。
海中與陸上一樣,甚至說海里面生活的生物的數量與種類要遠遠多於岸上。陸地上有白天黑夜,一些邪祟生物都喜歡在深夜陰氣上升之時出來活動,而海中也是一樣。尤其是幾千米深的海底之處,很多強悍詭異的生物都是他們所不瞭解的,所以馬爺寧願他們耽誤些時間,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不用太着急,龍涎和摩訶薩的遺蹟就在那裡,又跑不了。我們只要耐下性子,早晚能給挖出來。”陳易安慰了一句。
“嗯。”
扶桑王妃點點頭,然後穿着泳衣和腳蹼,如一條美人魚般,以極其優美的姿勢,從高高的甲板上一躍而下,濺起一個小小水花,便不見了身影。
“嘿,這位王妃還夠拼的!”
陳易聳聳肩,捏了個訣印,空中忽然下起一陣細雨,將他身上的海水沖刷乾淨之後,又戛然而止。
“累了吧,歇會兒。”
何卿卿走過來,遞給他一條毛巾。
“看看喜歡嗎?”
陳易把那幾個珍珠扔給何卿卿,何卿卿接過來,放在陽光下,仔細觀瞧一番,道:“這顆黑色的和這兩顆粉紅色的光澤都非常銳利,圓度也非常好,幾乎沒有瑕疵,可以達到A1的品級標準,回頭找個水平高一點的工匠做成項鍊,送給雁姐,她一定喜歡。”
“你就不要?”
陳易笑呵呵地抱過來一個青銅器皿,是個四面帶有鳥紋的青銅方尊,這是他們查看船隻時發現的,前前後後一共找到了四十多件這種青銅器,有生活用品,祭祀用品等等,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她們挑完了,剩下的就是我的!”
何卿卿笑着說道,沒有絲毫勉強的意思,接過那個鳥紋方尊,將這幾枚珍珠小心放進去。
“這個方尊比同等質量的黃金還要貴,也就你陳大先生能把它拿來當罐子使。”
何卿卿似是埋怨似是好笑地說道。
這東西可以說是價值連城,放在國內絕對是國寶級的文物,可陳易這沒文化的傢伙卻拿來當成盛放珍珠的罐子,五六天下來,長度約在二十多釐米的方尊之中已經鋪滿了一層,白色,粉紅,黑色,大小不一,種類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是A貨,其他質量下乘的都被陳易磨成了珍珠粉,已經攢了半罐子。
扶桑王妃這些天用的保養化妝品就是這些珍珠粉,據她體驗,效果很好,比她平日裡用的那些差不了多少。
“嘿,物盡其用纔是它的價值,我之前還準備用它醃鹹菜呢!”
陳易毫不在乎,嘩啦晃動幾下,就跟小時候晃動裝着玻璃球的罐頭瓶子一樣,看着裡面那些顏色各異的珠子,滿臉開心。
他甚至在想,要是哪天在華夏呆膩歪了,就把巴魯島好好改造一番,帶着全家當漁民去,那也照樣發財。
“你敢!”
何卿卿難得的有些生氣,這傢伙也忒恨人了一些。
前兩天他和朱家兄弟抓上來一條大旗魚,因爲吃不完,又沒有冰箱保存,在這種熱帶地區很容易腐壞,陳易非要把剩下的魚肉醃成鹹魚幹,而醃製的容器就是這個方尊。
要不是何卿卿眼疾手快,還真被他得逞了!
別說是普通人家了,就是億萬富豪如果收了這麼一個秦國的方尊,也要當成寶貝拱着,哪裡有陳易這個樣的,竟然拿它去醃鹹魚。
如果秦始皇泉下有知,非氣活了過來揍他不可!
“用得着這麼小心嗎,咱們船艙裡可是還有一大堆!”陳易樂滋滋地說道。
也難怪扶桑王妃眼紅,陳易收穫的可不只是這麼一條大船,船裡面還散落着大量的文物古董。徐福當年離開的時候可不僅僅是帶着一船的人,還有黃金白銀玉璧無數,在海上漂流了這麼長時間,從韓國到日本再到臺灣都登上去過,也花費了不少,但還是留下了一些,光是黃金就還有一百多公斤,雕龍刻鳳的玉璧也有好幾十對,可讓陳易撿了個大便宜。
“再多也不行,難道沒聽說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萬一你陳大先生哪天破產了,這些珍寶可是能保你子孫十幾代無憂無慮。”
何卿卿像是個護食的小老虎,表情兇悍,義正詞嚴。
“得得得,不就開個玩笑嗎,至於這麼認真嗎?”
兩人又聊了幾句,何卿卿很想成立一個海上打撈公司,買一條大船,跟陳易等人一邊周遊世界,一邊打撈海底沉寶,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估測,全世界的沉船大約有三百多萬艘,其中不乏載有大
量黃金古董的寶船,只要能夠克服海水泥沙阻隔,那簡直就跟撿錢一樣。
“這好像行不通。”
馬爺也走了過來,聽到兩人的談話,插了一句,說道:“美國那邊成立了好幾個海上打撈公司,也撈出來不少寶物,很多國家眼紅的不行,已經慫恿聯合國制定相關法規,禁止這種行爲了。”
陳易搓搓牙花子,對這種打着幌子擋人財路的強盜行徑很是氣憤,“那公海呢?公海里的東西怎麼算?咱們不在人家的領海經濟區內打撈,這樣總可以吧?”
“按照《發現法》來說,就是誰撈出來就是誰的,沉在海里幾百年的東西,已經算是無主之物,可以被當成自然財產。可也有例外,比如說你打撈出來一艘清代的船隻,可偏偏這艘船主人的後代還在,非說自己才擁有所有權,你還得跟他去打官司,最後的判決結果也說不準。”
馬爺似乎對這些事情很瞭解,講起來頭頭是道。
陳易越聽越牙疼,“尼瑪,這不就是一坨牛糞拉在路上,蒼蠅蚊子屎殼郎那都牟足了勁去掙去搶,誰都想吃個飽嗎?”
“話雖然難聽了些,但確實是這麼個理兒,這就是權勢的好處,規定了你家門口的東西是我的,你即便氣的牙根癢癢也不敢多說什麼。牙根癢癢雖然難受,但總比吃一頓老拳舒服吧,而且這頓老拳還有可能把一個人直接打死打趴下,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毛!”
陳易纔不管那一套,道:“老子纔不管他什麼狗屁法律,等哪天有功夫了,我就專門跑到西歐美國的沿海去,把他們的沉船全部給撈乾淨,再放在拍賣行裡顯擺,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何卿卿皺皺好看的眉頭,暗地裡拽了拽陳易的胳膊,讓他別這麼信口開河,馬爺不是一般人,還是尊重點好。
可誰知馬爺聽到之後,卻是高興的“哈哈”大笑,道:“正合我意,老子十幾年前見到一幫老外在南海打撈出一艘沉船,裡面的明清瓷器上萬件,金銀珠寶數不勝數。從那個時候起,老子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也要挖到他們的家門口去,非得把他們搶了咱的東西都搶回來!”
“馬爺,難得你也有這個想法,不如這樣,回頭我就弄一條船,多大規模,什麼型號,都由你說了算,以後海上的事情也都由你說了算!”
陳易笑得爽朗豪氣,很有億萬富翁的架勢。
馬爺笑眯眯着眼睛,看着陳易,道:“你這是在收買我,讓我給你打工啊!”
“不是收買,不是打工,是入夥,合夥做生意,誰也不比誰低,誰也不比誰高!”
陳易被窺破心事,也不尷尬,反而變着法子要拉老傢伙下水。
“這我得好好考慮考慮,別讓你小子給拐了溝裡去了!”馬爺很小心,並沒有一拍腦門子就跟陳易去幹。
“您還考慮什麼,這麼優厚的條件哪裡……,咦,那是什麼?”
陳易正想再加一把火,這事兒敲下來,臉色忽然一變,在他們一百米左右的地方,一個黑點隨着波浪慢慢飄動。
幾人看清楚了,那是一個腳蹼,好像正是扶桑王妃穿着的那一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