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歌回到晉陽宮,沒有馬上去拜見林楓,轉而,準備悄悄溜進寢宮,她臉上被冉曾平打出血手印,若事情向林梟說的那麼嚴重,林楓勢必開罪家族,所以,她不想讓林楓察覺自己傷勢。
奈何,事情偏偏如意,依然被林楓撞見了,還是她親自裝進林楓懷裡,無怪乎外人。
清晨,林楓送走冉清歌與北辰鸞,便早早去上朝了,隨着令狐藏與李霖帶着十五萬大軍前往晉東,燕軍氣勢如虹,晉東郡州主動歸降的人越來越多。
與林楓先前計劃有幾分出入,攻克晉陽城之後,已經時值冬日,不利於大軍攻伐,況且,燕軍征戰差不多半年了,也需要修整,並且治理晉西領土。
待來年開春,大軍全部開往晉東,徹底消滅北辰鉞政權,然而,晉東主動歸降的郡州越來越多,林楓便打算一鼓作氣,大兵壓境,把北辰鉞逼上絕路。
因此,朝堂與文季師,簡玉彥商量後,林楓決定派白易生與馮石虎率領十萬人,亦前往晉東,既不斷攻取北辰鉞政權,同時,採取堅壁清野的政策,徹底剪除晉東與晉西聯繫,讓晉東頑固郡州陷入恐慌中。
早朝花費時間不長,安排好軍務,林楓閒情逸致在晉陽宮散佈,不斷思考着接下來部署。
現在,整個北方局勢陷入混亂,各諸侯國之間征伐,互相內耗,儘管燕國有機會渾水摸魚,可林楓卻不打算貿然出兵了。
依照他從前與文季師,司徒定下的計劃,先滅晉國,再橫掃東胡,從而由草原西進,攻佔北趙。
在燕國與晉國交戰期間,草原上也不安寧,博爾術在西山自立,開春之後,幾次親自帶領死囚部隊攻擊東胡王庭。
然而,東胡王庭中,卻因塔拉與塔沐爭權,大戰之中,互相扯皮,大軍屢次兵敗,博爾術在幾次大戰後,已隱約中戰局上峰了。
不過,在博爾術西面,先前被東胡擊敗的匈奴,卻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經過兩年休養生息,趁着東胡內亂,又變的蠢蠢欲動,開始派出騎兵,騷擾博爾術部落。
現在,塞外形成三足鼎立局面,博爾術部落最強大,可安提拉與匈奴部落也不容小覷,三家互相征伐,各自實力消耗很大。
不過,林楓沒有打算征戰塞外的想法,燕軍經過半年多征戰,佔領晉國大部分,生擒晉國皇帝,名義上,晉國已滅國了,儘管東面和西面還有北辰鉞與王綸鑰軍團,林楓卻信心滿滿認爲,照着目前事態,不出半年事情,燕軍定然能消滅這兩支軍團,全部佔領晉國領土全部。
但在草原上各部落沒有內耗盡,或者燕軍足夠強大之前,他不會過早大規模涌入草原,過早派大軍進入草原上,只會令反目成仇的博爾赤與安提拉,又聯合起來對付燕國,平定草原之戰,難度會憑空增加幾分。
畢竟,東胡無論軍隊戰鬥力,或者博爾術與安提拉皆非北辰穹之流,沒有九成把握,戰爭掀起,將會變成曠日持久戰爭,這與林楓計劃違背,因此,林楓打算依然堅持先前規劃,在兩年後率領燕軍,衝入草原,滅掉東胡。
林楓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問題上,思緒遊離,忽然,有人猛地撞進他懷裡,一下子把林楓思緒從某個地方帶回來,頓時清醒。
擡頭望去,卻是爲北辰穹送行的冉清歌,這會兒,她正低着頭,察覺撞在某人身上,餘光發現被撞之人爲林楓,面色驚慌退後兩步,口中連連道歉。
“美女,何事匆匆忙忙?”林楓壞笑着,打趣問道,他清楚冉清歌今日去給北辰穹及家人送行,該斬斷與北辰穹聯繫,安心留在晉陽宮了,豈料她這麼早返回,神情冒冒失失,儼然沒有平時的恬然。
“皇上受罪,臣妾絕非有意,若皇上無礙,乞求皇上莫與臣妾計較。”冉清歌低着頭說,先撞進林楓懷裡,又被林楓調侃着稱作美女,不僅心中羞澀,卻又擔憂,心中怦怦直跳。
林楓察覺冉清歌說話時始終低着頭,不曾直視自己,與前兩日神情不同,看不到冉清歌神情,心中越發好奇道:“擡起頭來說話,我又不是惡狼,你在怕什麼?”
聞言,冉清歌依然沒有擡起頭,僅僅聲如蚊蠅道:“皇上,臣妾沒有怕,皇上千萬不要多想!”
冉清歌之所以悄悄流進宮中,就不希望被林楓察覺自己現在神情,卻不想被林楓撞了個滿懷,現在,林楓追問,她心中越發恐慌了。
林楓何等精明,冉清歌言語,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繞着冉清歌身邊轉了一圈,詳細打量着冉清歌。
很快,林楓就發現狀況,冉清歌白皙玉面上,印着一塊血手印,林楓忍不住撫摸上去,帶着幾分關懷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
“啊!”終究沒有瞞過林楓,被他發現自己臉上手印,冉清歌不由得失聲驚叫,猛地擡起頭,與林楓嚮往一眼,隨即,又好像想起什麼似地,迅速低下頭,像個鴕鳥似地。
林楓把冉清歌神情盡收眼底,帶着幾分怒氣,問道:“北辰穹打的?”
“沒有,不是北辰穹,皇上莫要多心!”冉清歌腦袋像撥浪鼓似地搖頭,連忙否認。
“究竟爲何,不要讓我追問第三次。”林楓語氣不爽,已經動怒了。
不論冉清歌從前怎樣,現在他已經是自己女人了,他有必要把對方照顧的無微不至,而今,冉清歌前去爲族人與北辰穹送行,卻帶着傷勢回來,他便下意識想到北辰穹所爲。
冉清歌察覺林楓動怒,心中害怕,可爲保全族人,依然沉默不語,繼續向後面退了幾步,卻忽然察覺林楓黑着臉匆匆向她走上來。
頓時,她越發覺的害怕,卻不料林楓上前,根本沒有開口,直接把她攬腰抱起,狠狠的道:“冉妃,你的舉動,讓我很生氣,你不說,我自會查清楚,看過太醫,我在收拾你。”
冉清歌沒有料到,林楓抱着她,準備先前看太醫,而且,爲自己安危,準備把事情查清楚,若非這件事涉及到家族,她會被林楓感動而死。
可現在,現在涉及到家族,林楓爲了她肯把事情查清楚,她很感動,卻更害怕。
“皇上.”冉清歌被林楓抱在懷裡,就想把事情緣由告訴林楓,畢竟,看起來,這個男人很在乎她,這是從前在北辰穹身上從未感受到的溫暖。
豈料,林楓聲音低沉的道:“閉嘴,傷的不夠重嗎?”
瞧着林楓陰沉面孔,冉清歌不敢再言語,林楓把她抱在懷裡,匆匆前往寢宮。
冉清歌第一次這般靠近林楓,伸出手臂勾在林楓脖子上,兩人去了寢宮,太醫爲冉清歌診治後,情況並不嚴重。
林楓透口氣,目光狠狠瞪了眼躺在秀牀的冉清歌,把茶杯放在案臺上,轉身準備離去,冉清歌卻急忙踩着花鞋,匆匆追上林楓,素手拉着他的衣角,老實道:“皇上,不要查了,臣妾是被父親打的。”
“願意告訴我了?”林楓抱着冉清歌,放在秀牀,板着面孔問道。
“嗯!”冉清歌點點頭,臉頰上卻帶着笑容,手臂抱着抓着林楓手臂,兩人四目相對。
“笑,就會笑,我怎麼會把你這個笨女人留在身邊,說,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林楓追問。
“臣妾不知!”看着林楓神情,冉清歌輕輕整理着林楓先前散亂秀髮,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從林楓今天對自己態度來看,他應該是關心自己的。
面的林楓坦誠相待,她內心不想欺騙這個真心對待自己男子,可家族的事情,卻又讓她非常煩惱。
“不知,還是不敢?”
“臣妾不騙皇上,臣妾不敢!”冉清歌心中最終有了答案,寧願得罪家族,也不想欺騙林楓,何況,她從林楓語氣中聽出,若欺騙林楓,家族處境肯定越發艱難。
“呵呵,你坦誠相待,我也告訴你,你今天的事情,我全部清楚,從你對待北辰穹的態度,還是現在的態度,還行,你這個女人,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所以,乖乖留在我身邊,你會得到更多,傻女人!”林楓揉了揉冉清歌秀髮,繼續道:“不過,你們冉家必須全部下獄!不然,若去了燕京,繼續張狂,觸犯了刑律,必死無疑。”
“皇上,可不可以.。。?”聽林楓稱自己傻女人,冉清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因此,在林楓說出對家族處理時,她忍不住仗着膽子詢問。
“不可以!”林楓斬釘截鐵的道。
“臣妾晚上伺候皇上。”冉清歌把身子擠進林楓懷裡,面色羞澀道,無論爲家族,或者爲自己,她留在林楓身邊。
何況,與北辰穹已切斷聯繫,肯定遲早變成林楓的女人,她不怕把自己交給林楓,引起外人非議。
“這不是交易,你若把我們關係當作交易,我會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