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沒有理會李密,而是端起了酒杯,自顧自的喝着自己的酒。
這做法讓李密很沒有面子,他將酒水一飲而盡,道:“李密已經先乾爲敬,還望李公子賞臉!”
李飛看了看李密,他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陰鷙,但李飛卻仍舊未加理會!
李飛哪裡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說道底就是爲了拉攏自己,不爲別的就爲自己夠資格來參加尚秀芳的擇婿大會這一點就足夠了。
更何況,李飛還是慈航靜齋唯一的男人,是師妃暄的男人,擁有慈航靜齋的掌門令牌,在慈航靜齋地位崇高,尤其是這幾個月甚至是成爲了慈航靜齋的代言人。
就足以讓這些絕世梟雄來付出很大的代價來拉攏自己了。要知道社稷學院每一個分院,在山下的世界都有不小的勢力。
這些人要逐鹿天下,當然要拉攏自己了。
而在李飛進來這裡的時候,他們卻一個個的自顧各自喝酒看也不看李飛,就是因爲他們自恃身份,想等着李飛先跟他們打招呼。
見到李飛坐下之後,並不理會他們。李密纔有開始敬酒,李飛又何必理會他呢?反正李飛決定了加入雙龍幫,日後與這些人都是敵人,現在也懶得理會他們。不想與他們有啥交情,免得日後吸收他們內力的時候,礙於情分不好下手。
“哈哈哈哈……”
一人突然大笑道:“李密兄,李公子顯然不想領你的情啊。你又何必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呢?哈哈……”
說話這人是王世充,國字臉,他一身官服,看上去倒是頗爲正氣。與李密向來不和,此刻見到李飛吃癟。哪裡肯放過這樣一個笑話他的機會?
李密的臉色愈加難看,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着李飛,宛若刀子一般。若不是這裡是棲鳳樓,是社稷學院的話。指不定出了這個門,他就要對李飛下黑手。
王世充又笑道:“李公子,素聞你與慈航靜齋的仙子師妃暄乃是一對。爲何又來參加秀芳大家的擇婿大會呢?不怕師仙子吃醋嗎?”
李飛根本不需要給這裡任何一個人面子,根本不需要跟這裡任何一個人虛與委蛇,管他們都是蓋世大梟雄,既然李飛已經決定了參與逐鹿天下這場遊戲。既然已經準備了將來都要將這些人的功力佔爲己有,此時又何必浪費口水去與他們多說?
李飛只是不屑的瞟了瞟王世充一眼,毫不給他面子,笑道:“我的事情與你何干?”
“額…”李飛這個態度倒是讓王世充吃了一驚。
王世充顯然也沒有想到李飛得罪了一個李密,居然又來得罪他,臉色和李密一樣極爲難看。可畢竟這裡不是洛陽。不是他王世充的地頭,而是社稷學院,借他王世充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在這裡造次。
吃了個癟,王世充和李密一樣,不再言語了。
李淵、宇文化及、杜伏威見李飛這般態度,也不想失了顏面,便都不理李飛。各自又如開始那般,開始談笑着喝起酒來。明明都是爲了個皇帝的位置。爭的不死不休弄的,現在弄的卻像是親兄弟一般摸樣。李飛看着都覺得好笑。
沒有人理會他,李飛倒是樂的清靜,便一個人喝起酒來。
如今人已經全部到齊了,只等着尚秀芳這個主角出場了,果然沒過片刻。李飛便聽到一陣美妙的琴音傳來。
李飛循聲望去,只見尚秀芳從水池上方的臺階上,緩步而下。
今天的尚秀芳略施淡妝,將她那過人的氣質體現的淋漓盡致,就如同是一個絕美的仙子。從夢境中的深邃幽谷走出來一般,整個大廳之內,這些絕世大梟的目光都被她給奪了去。
尚秀芳天生麗質,一身淡綠色紗衣,看起來清雅如仙,同時她本人亦有一種迷迷濛濛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種讓所有男人慾罷不能的特異風姿。
她這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神情,足以讓所有男人爲之傾倒。一雙動人的能夠勾魂奪魄的美麗眸子,其含情脈脈配合着脣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此時不只是李飛,相信是任何男都抵擋不住的。
尚秀芳微微淺笑着,抱着一把古琴,出場後並沒有說任何話語,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載歌載舞起來。
只聽她唱道:“珠淚紛紛溼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着,淡薄知聞解好麼。”
她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而暗透悽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沒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誰能不爲之動容。
“洞房深,空悄悄,虛抱身心生寂廖。待來時,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淡勻妝,周旋少,只爲五陵正渺渺。胸上雪,從君咬,恐犯千金買笑。”
這美妙歌聲把在場諸人引進了一個音樂的奇異境域裡,她那婉轉誘人的嗓音,透過不同的唱功腔調,呈現出某種豐富多姿,又令人難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迴處傷情感懷,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靈的大地全淹至沒頂。
但最使李飛不能自己的,仍是她那種“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不經意地流露出來放任自然的美態。
一曲既終。
琴音倏止。
自古英雄愛美人,在場的不說是英雄,但都是極有本事的人。天下大梟幾乎都來了。此時此刻,衆人恨不得立刻就將尚秀芳給娶回家去,就算是不爲了尚秀芳身後的棲鳳樓,只單單是爲了尚秀芳這樣的絕世佳人,也值了!
李飛再次見到尚秀芳,就見得她如此美妙的一曲歌舞,經過精心打扮的她居然比上一次在慈航靜齋見到的時候更加美麗一分。
這一刻,李飛只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若是沒有來得話必定會後悔終生。這一刻,就算是讓李飛爲了尚秀芳得罪全天下的英雄也在所不惜!
王世充當先讚歎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敢問秀芳大家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筆。”
尚秀芳輕垂螓首,柔聲答道:“尚書大人,請勿見笑,此曲乃秀芳自己所創。”尚秀芳叫的是王世充的官名,他本是隋朝的尚書。
“哈哈……”
宇文化及突然插話道:“我早便猜到,此時秀芳大家親口證實,更是讓我驚豔啊!”
尚秀芳微微一笑道:“宇文將軍過獎了。”
接着,她慢慢走下了臺階,帶着淺淺的笑容,一雙眸子直直的盯着裡,眼神裡充滿了喜悅的神色,顯然看到李飛到場,她很是開心。
尚秀芳略微欠了欠身,算是行了一個禮,輕啓朱脣又柔聲道:“秀芳感謝各位英雄,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秀芳的擇婿大會,讓秀芳感到榮幸之至。”
“秀芳大家乃是天人。我等早就仰慕秀芳大家美名,此次盛會豈有不來之理!”這次說話的卻是太原太守,李秀寧的父親,李淵。
宇文化及問道:“不知道秀芳大家這次的擇婿大會,比的是什麼?武功還是勢力。我宇文化及不才,武功雖然稱不上天下第一,但面對在座的諸位卻也是自問是沒有敵手的!我宇文家,雄踞江都一帶。知道秀芳大家愛好和平,可殊不知和平是要用血液來換的,只要有秀芳大家嫁給我,並帶領棲鳳樓支持我宇文家,天下的和平指日可待!”
宇文化及倒是毫不客氣,一出口就是表現出對尚秀芳志在必得的架勢。
杜伏威眉頭一挑,厲聲道:“哼,宇文兄好大的口氣啊!宇文家雖然雄踞江都一帶,但要染指天下恐怕還得問過我等在做的諸位英雄!”
李飛這才注意到這江淮一帶的霸主杜伏威,自從李飛到了這裡之後,杜伏威一直都沒有出聲。想不到此刻一說話便是對宇文化及毫不想讓,看來也是一個狠角色!而且他這話說的也極有水準,一開口便把在場的梟雄都給帶上了。
果然,李密也笑道:“呵呵,杜兄說的不錯!誰不知道你宇文家乃是楊廣最忠心的狗!幫助楊廣做了多少惡事!如今楊廣要倒臺了,你這條狗便想自立門戶嗎?卻不想你宇文家也是聲名狼藉,民心盡失,與楊廣那昏君又有什麼區別?”
“……”
一時之間,諸人脣槍舌劍,相互攻擊,誰也不肯在此時相讓一分!
在場諸位雖然都是一世梟雄,但是此刻卻爲了尚秀芳像個市井小子一般逞這口舌之快,若不是在社稷學院,諸人都不敢動手,又恐在尚秀芳面前落了風度,恐怕打鬥要打起來了。
見到如此一幕,李飛難免覺得好笑。
“諸位請安靜,不必爲了秀芳而傷了和氣。”尚秀芳那如仙音一般的聲音,一開口便讓爭吵不休的梟雄停止了下來。
尚秀芳又道:“未免讓大家傷了和氣,秀芳擇婿不比武功,也不比勢力。我們只比文采。諸位就此作詩,或者作詞一首。誰寫的最應景,最讓秀芳滿意,我就嫁給誰!諸位英雄,你們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