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弟,別追了。”吳震從後面追了上來,停在宋風身邊、道:“說來慚愧,那兩個人,舍弟好像認得,你看這個——”說着,他把紙條遞出。
宋風看完後,把紙條還給吳震,笑道:“的確是有一些行事作風古怪的世外高人,剛纔那二人修爲雖不高,但魂力充沛,連大師兄都拿他沒辦法,的確有兩下子,很可能是那位高人派來的。這也是小師弟的機緣,那我們就等五年吧。待我召回大師兄。”
……
吳星問:“聽說你們拓跋族的魂技‘白瞳咒’天下聞名,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
拓跋鐵咧咧嘴,“你不用套我的話,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有關‘白瞳咒’的任何消息。”
吳星重重的嘆了口氣,“原本,我有件寶貝想跟你交換‘白瞳咒’,僅僅一炷香的時間。可惜……哎!”
“什麼寶貝?”
“你不覺得現在魂力充沛,源源不絕嗎?”
“太有感覺了!別告訴我是因爲你小子。”
吳星暗暗拔下千菱噬魂花的一片葉子,拿在手上搖了搖,“就是這個寶貝。”
拓跋鐵眨眨眼睛,使勁兒嗅了嗅,點頭道:“果然上面充滿了精純的魂力……你、你別拿走啊,有話好好說麼。”看到吳星收起葉子,拓跋鐵頓時急了,“我是真的沒有,‘白瞳咒’只傳歷代族長,連長老都沒有機會修煉呢。”
“那‘白瞳咒’一共有幾咒你總該知道吧?”
拓跋鐵皺眉想了一下,“聽說有四咒,不過第四咒從來沒有一個人練成過,包括創造這門魂技的祖先。”拓跋鐵急忙道:“你先把寶貝借給我,讓我甩掉後面那隻瘋狗啊!”
“借什麼,我直接送給你了。”吳星嘴上帶着笑意,眼神裡卻一片寒冷。
“哈哈,算你小子識——”聲音嘎然而止,拓跋鐵忽然覺得脖子一陣冰涼,下意識摸了一把、溫熱的、是血,脖子竟然被手指刺穿了一個洞。
“你……”拓跋鐵極不甘心的盯着他,隨着口脣的開合,血沫合着呼吸從頸部冒出,染紅了大片衣襟。
拓跋鐵完全沒有防備,所以吳星只用了一招“雷暴殺”就終結了他的生命。到死拓跋鐵都全然沒有察覺到殺意,誰說殺氣強大才是厲害的殺手,真正的殺手是能夠完全隱匿殺氣,取人性命於無形!
“你是拓跋峰派來的吧,如果我失蹤了,你們一定會爲難我的家人,我不能冒這個險。”在吳星自言自語的時候,拓跋鐵已經停止了呼吸。吳星幫他合上眼睛,回頭看着遠處,心道:“還剩下一個。李格非就要追過來了,我得趕緊把屍體藏起來。”
就在這時,後方亮起一道白色的亮光。
哥應該是看到留言,爲召回李格非而發出的信號。
事實證明,吳星的猜測沒有錯,李格非果然沒有再追過來。
等李格非跑遠了,吳星才灌木叢裡探出頭來,他必須抓緊時間佈置陷阱。吳星沒有一點把握,能夠正大光明的殺掉比吳震還厲害的拓跋剛。所以他必須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他打算先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然後用“禁斷絕命殺”一擊必殺。其實吳星並不認爲暗殺、偷襲這些可恥,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真正的高手,是不會讓任何人有接近自己的機會。
拓跋剛和拓跋鐵雖然是親兄弟,但兩人性格完全不同,拓跋剛心思顯然縝密很多。
只見他遠遠看到拓跋鐵靜坐在樹下一動不動,頓時就起了疑心。
拓跋剛緩緩接近,叫了兩聲拓跋鐵的名字、無果,隨後用武器碰了拓跋鐵一下,“噗通”拓跋鐵應聲倒地,連姿勢都是僵硬的。
幾乎同時,“咻咻——”兩道暗箭射在了拓跋剛剛剛站立的位置,如果他慢半拍,那後果就是直穿心臟。
“迦藍城的龜孫子,有種出來啊——!”
“給大爺滾出來——!”
拓跋剛憤怒的兩眼冒火,破口大罵。他根本沒懷疑到吳星身上,因爲吳星太弱小,太不起眼。在拓跋剛的概念裡,他弟弟是不可能死在這樣一個人手中的。
正因爲這句話,已經蓄勢待發、箭在弦上的吳星突然停了下來。
對他而言,殺多一兩個人沒什麼,但要考慮後果。拓跋剛認定殺拓跋鐵的是迦藍城的人,那麼他就沒空理會自己這種小角色,反正迦藍城和烈火宮一向不對盤,拓跋世家又是烈火宮的附庸家族。
相反,如果在這裡殺掉拓跋剛,那麼派他們來的拓拔峰一定認爲跟自己有關,那倒黴的就是吳家。
於是,吳星又重新掩藏回去,毫不猶豫的把黑鍋丟給了迦藍城,“讓他們狗咬狗去,迦藍城也不是吃素的。”
拓跋剛叫罵了許久,連周圍的樹都被他掃平了。直到聽不到任何風吹草動的聲音,吳星方纔爬起來,看着光禿禿的地面,嘆息,“那拓跋鐵到死都是一個糊塗鬼。”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穆問。
“傳聞末日峽谷水屬性魂獸出沒的比較多,我們去那裡碰碰運氣吧……”吳星看好方向,扛着父親鑄造的玄鐵棍,邁着大步出發了。
三個月後。
在前往末日峽谷的這三個月裡,吳星終於突破到了九星巔峰,身體素質方面,經過長期的負重訓練,也得到了明顯提高,原本只能扛着三百多斤的玄鐵棍走路,現在,舉着它翻山越嶺,輕若無物。
吳星彷彿一隻大鳥,站在枝頭,極目眺望了一下,“前面有個村莊。”
“已經非常接近末日峽谷,小心有魂獸出沒。”穆提醒道。
村莊並不算大,一路上、吳星只看到熙熙攘攘的幾個過路人,偶爾一兩句小商小販沿着土路吆喝的聲音。
叫賣熱豆漿的小販挑着擔子過來,三十出頭的年紀,個頭不高,衣服雖然破舊了,倒也漿洗的乾乾淨淨。
“誰家的娃兒,怎麼一個人擱這兒晃,你爹孃呢?”小販將擔子擱下,大咧咧問了一句。
“我家離這兒不遠,這就回去了……給我來碗豆漿吧。”吳星隨手指了指不遠處那排土房子,然後笑道:“大哥,這窮鄉僻壤的,有生意嗎?”
“還成,這裡靠近末日峽谷,經常會有一些魂師大人們路過此地,指這個也就是混口飯吃。”一邊說着,一邊打開前頭的挑子,拿個缺了口的碗,極爲熟練的舀出來,滿滿一大碗溫吞吞的豆漿。
“多謝。”吳星接過豆漿,遞過去兩個銅刀幣,“這兩天進去的魂師多嗎?”
“每天都有個兩三批,可出來的就寥寥無幾了。”小販半掩着嘴說完,上下打量了一番吳星,“娃兒,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家別亂跑了,小心衝撞了魂師大人。”
吳星笑了一下,剛準備喝豆漿,就聽到有個聲音霹靂般的炸響。
“快點滾開!不要在這個村子裡出現!”
吳星眉頭皺了一下,朝着聲音的出處望過去,是個包子鋪。鋪子前面正杵着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娃。
“滾遠點!掃把星!我還要做生意呢!”
小女孩驟不及防,噗通一聲被推倒在地。
一條街上的鄰居全都探出頭來,開藥鋪的老漢,賣燒餅的大娘……然而,大家卻只是在一邊看看,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
小女孩拾起瘦弱的身子,又朝着旁邊的燒餅鋪走過去。
“嘭!”
賣燒餅的中年婦女十分乾脆,直接把門甩上。
小女孩吃了個閉門羹,仍不放棄,張了張乾裂的嘴脣,細細的聲音道:“趙大娘,我已經好些天沒吃東西了,您就行行好,給點吃的吧!求求您、求求您……”
任憑小女孩在外面不停的求,不停的拜,門那頭依然沒有迴應。
一眨眼功夫,剛纔看熱鬧的住戶,全都乒乒乓乓關窗的關窗,關門的關門。小街道冷冷清清只剩下小女娃孤身一人。
“這裡的人都怎麼回事?”吳星也顧不上喝豆漿了,隨口問道。
“你有所不知,那個女孩是這村子出了名的掃把星,爹孃被魂獸害死都一年了,她竟然還能活下來……”
“她小小年紀爹孃給魂獸害了,你們這些大人不獻出點愛心,撫養她長大,怎麼還嫌她活的久?”吳星聽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小販連連擺手,“她剋死爹孃,走到哪兒,哪就會有魂獸出現,誰沾誰倒黴!我勸你也離她遠一點!”
吳星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