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女人徐燕面對倪家人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儘管他在倪家掛的職位是保姆,但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保姆看待,這不僅是因爲她有一個叫做徐真的堂哥,還因爲她是開陽市區的人。
當然用她自己的話說,她是老縣城的人,和現在那些包括後來搬進市區的倪家人有本質的區別,這種區別就如同曾經的老上海人看待外地人一樣,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而徐燕看待倪家人,就是這種心理。
其實這種人很奇怪,他們在城市是從事着**照顧他們的,但卻絕不高檔的職業。住在破舊斑斕的老樓裡,並且依然在用會把牆頭撩成黑乎乎的煤球燒飯。甚至他們住的房子裡沒有衛生間,需要跑出去幾百米去公廁。
但他們就是會看不起那些穿着光鮮的,從鄉下經過自己努力奮鬥搬進城裡的,住進高檔小區農村人。而有心理學者稱他們這種心理爲自我安慰的優越感,因爲他們似乎除去這些之外,其餘的是一無是處的。
而徐燕就是這樣一個人,她在徐家人‘徐振剛一家’的面前,乖巧的猶如一個哈巴狗,但在倪家人的面前卻猶如一直撕開獠牙隨時準備咬人的母狼,而此時這隻母狼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獵物的弱點,然後張着血盆大嘴,瘋狂而上。
“你說說你,你們一家吃我們徐家的,喝我們徐家的,如今居然還讓你們的姑娘勾搭外面的野男人,你們想幹嘛,看我們徐家現在不如以前了,想欺負我們是不是,我告訴你們,有我在,你們想都別想!”
“你……我沒有?”
倪母被氣的渾身顫抖,眼淚更是‘撲哧撲哧’的流下,自己姑娘被說成勾搭野男人的瘋女人,是個母親都會受不了的,更何況是傳統觀念很強的倪母。
“沒有,哼哼,還不承認,我告訴你,幸虧我在這,我要是不在,你這是不是就要大開着大門讓野男人進屋啊!”
徐燕張着自己的厚嘴脣不依不饒,她覺得她有徐家人授權她監視倪家人的權利,她當然要盡心盡力,並且最近徐家在開陽有些勢弱,她覺得作爲徐家人,有必要在倪家人面前重振倪家的威望。
“啪!”
坐在輪椅上的倪父,因爲焦急的想要去安慰倪母,直接一個跟頭從輪椅上摔在地上。他是真的焦急了,自己的老伴辛辛苦苦的照顧他這麼多年,從來無怨無悔,如今居然受這委屈,這讓倪父有些接受不了。
“哎呀,她爸!”
倪母聽到摔倒的聲音,回頭一看,立刻嚇得一跳,慌忙就去扶倪父,奈何她一個女人,此時又被氣的顫抖,卻怎麼也扶不起對方。
倪父的身邊,早有幾個搬運工想要上去幫忙,但卻被徐燕喝止,然後她冷冷看着在地上掙扎的老兩口,無比厭惡的說道;“幹嘛,老傢伙想耍男人脾氣啊,哼,你站起來啊,別說你站不起來,你就算站起來你能怎麼樣我,難道你不想看病不想好吃好喝了!”
“她爸!”
倪母看着臉色發青的倪父流淚,想要勸慰對方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媽,我們不去了,我們回鄉下!”倪父眼睛含淚。
“不行,你的傷!”
倪母知道倪父的斷腿每天都疼,這不僅需要各種藥物緩解,更需要專門聘請的醫生來按摩,而這些都需要錢並且還不是小數目,而一旦他們離開徐家,倪父就要陷入無盡的痛苦中,她還清楚的記得倪父因爲惹惱了徐燕而沒有藥物的那幾天。對方躺在牀上,儘管緊緊的拽着拳頭,但還是滿頭大汗的忍不住在牀上翻滾的痛苦樣子。她不想讓對方在經歷那樣的痛苦。
“我寧願死,也不想我們的女兒再受這樣的委屈!”
倪父嘶吼,他似乎受夠了,他不想在因爲自己的原因,讓自己的老婆女兒受這樣的侮辱和委屈,哪怕他死也不願。
“哼,說的好聽,你真的敢嗎?”
徐燕冷笑,因爲她在倪家的這幾年,看到過不少倪父這樣的嘶吼,但最後都被倪母和倪潔梅勸阻,也是在對方一次次這樣的退後中,她徐燕才確定了在倪家的主導地位,而她今天亦把這次當做對方的一次無謂抗爭,因爲她們徐家攥着對方的命脈,那就是掌握着可以緩解倪父痛苦病情的財力。
徐燕的冷眼和嘲諷讓倪父牙齒咬的咯咯響,他嘶吼着指着徐燕,想要說出決絕的話;“我不……!”“她爸!”倪母一下捂住他的嘴。
這讓倪父無力的趴在地上,隨後用頭磕地,大聲怒吼;“我恨 啊,如果不是我殘廢,我的家人怎麼會受你這種人的氣,啊啊……!”
被於鵬拉倒寶馬車旁邊的柳永,看着倪父淒涼的嘶吼,再也忍不住,推開於鵬就要撲上去。
“柳永別!”
於鵬大叫,因爲今天他才發現倪潔梅的父親居然是這個樣子,這讓他立刻想到如果柳永和倪潔梅在一起之後的沉重負擔,於是他不顧柳永的惱怒,在第一時間將對方拉住,但那個胖女人實在太可惡了,讓一項聽他話的柳永都似乎失去了理智。
其實一開始柳永之所以被於鵬那麼簡單的拉走,是因爲他不知道衝出的肥胖女人是誰,儘管對方對他很是兇惡,甚至動了手,但他也沒有想要還手的意思,因爲怕是倪潔梅的某個親戚。
但經過之後對方囂張陰毒的話,他了然對方居然是徐家人,這讓柳永瞬間羞惱,但卻也能控制自己的火氣,畢竟倪家讓他有些失望,原來不止倪潔梅要跟徐振剛走,就連徐家人也都已經早早的住進倪家。
但之後徐燕說的話,讓柳永聽了出來,對方原來一直在用倪父的傷殘做威脅,這讓柳永還如何忍,直接前撲,然後奔到徐燕身後躍起一個重重的飛腿,將正雙手跨腰,趾高氣昂的對方,踢得一個結結實實的狗啃屎。
“啊!”
“噗!”
徐燕被這一腳踢的趴在地上半天沒有回過神,直到嘴脣的痠麻,變成疼痛,她才‘嗷”一聲躍起,然後開始痛苦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