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東苦笑了一聲,說道:“哪有那麼多的奇遇,只是前些日子碰見了一個叫老八的人,他指點了我幾句。”
郝天鷹不由微微的愣了一下,腦海中似乎閃現出一點東西,可是卻又抓不住,搖了搖頭,郝天鷹也就沒有再做深想。
接着笑了一下,郝天鷹說道:“其實我和你外公是老相識了,他有麻煩我自然是不能置之不理的。”接着湊到張旭東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外公的心情不好,有時間的話,多安慰安慰他。”
張旭東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柳之衝,這個老人骨子裡的倔強,只怕是很難能夠改變。
看了郝天鷹和柳之衝一眼,張旭東說道:“郝老,外公,這裡的事情都解決了,我看你們還是先回去,我想柳家現在肯定還有事情要處理。”
接着看了看柳之衝,張旭東又接着說道:“外公,其實上次的事情真的不怪夕族長,大家還是不要再繼續的鬥下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嘛!”
柳之衝憤憤的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起身就朝外面走去,郝天鷹看着張旭東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外公就是這個脾氣,倔強的很,不過卻很心軟,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這裡的事情既然都已經完了,我也該走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外面我的人還封鎖着這裡呢,再不撤走,估計又要引來外界的一陣猜測了。”
說完,郝天鷹拍了拍張旭東的肩膀,看了那些柳家的弟子一眼,示意他們帶上柳一飛的屍體,跟了上去。
郝天鷹那最後的一拍,似乎意味深長,張旭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估摸着是想暗示什麼,不過,張旭東也懶得去追究,此時他的心思幾乎還是在痛苦中沒有迴轉過來,畢竟夕瑤現在的情況讓他的確很擔憂。
雖然說夕瑤沒有死,可是現在卻也變成了植物人一樣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醒過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解除他殭屍蠱的辦法。
孟月顯然是看出了張旭東眼神裡的那抹擔憂和悲傷,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微微的嘆了口氣,拉住張旭東的手,張旭東感覺到手心裡傳來的那股溫暖,轉頭看了孟月一眼,苦澀的笑了一下。
深深的吸了口氣,張旭東看了杜峰一眼,說道:“杜峰,這裡也沒事了,你也回去,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兩句,你這次整的有點大啊,竟然動用了那麼多的傢伙,你是想搞政變嗎?如果不是郝老也在這裡的話,今天的事情咱們又要夠嗆。”
杜峰訕訕的笑了一下,說道:“下次不會了。”
從來都很少有笑容的杜峰,如今的笑容也變的多了,這讓張旭東很欣慰,至少是代表着杜峰已經放下了很多的東西,張旭東當然也不是真的責怪杜峰了,其實杜峰這樣的做法也並沒有錯,這是最快捷的方式,也是減少自己損失最好的方式。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就先回去,現在盤龍組織纔剛剛統一,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必須要儘快的化解內部弟子這麼多年的仇隙。”
“嗯。”杜峰重重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事實也的確如此啊,雖然說現在看起來好像弟子門已經沒什麼事情了,但是卻還是沒有達到那種完美的結合,這不是杜峰所期望看到的事情。
不過,畢竟以前和現在的弟子糾葛了那麼久,矛盾那麼深,不可能一時半會就全部消除的,還是需要時間的慢慢的磨合。
“東哥,嫂子,那我先走了啊!”杜峰打了一聲招呼,走了出去,招呼了盤龍組織的弟子一聲,很快的離去。
孟月對於這樣的稱呼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張旭東的那些個兄弟,誰看見她不叫大嫂啊,雖然看見林心怡她們也是一般的叫法,不過孟月聽在耳裡,還是覺得有些個甜蜜的。
沒多久,夕金照一臉失落的走
了回來,看了張旭東一眼,說道:“夕瑤呢?”接着看見張旭東身旁的孟月,微微的愣了愣,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孟月倒是很客氣的打了一聲招呼,畢竟當初在苗寨的時候夕金照對她還是很照顧的,而且,自己的這條小命也算是夕金照救的。
“在屋內。”張旭東說道。
夕金照點了點頭,朝臥室裡走去,張旭東深深的吸了口氣,也舉步的跟了上去,孟月緊緊的握着張旭東的手,彷彿是要給張旭東強大的力量似的,張旭東哪裡會不明白孟月的心思,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也沒有多說,握緊了孟月的手。
進到臥室內,只見夕金照坐在牀邊,探手看了一下夕瑤的眼睛,接着將手搭在了她的手腕上,許久夕金照默默的嘆了口氣,眼神中的那股哀傷更加的濃厚了。
“怎麼樣?還有辦法嗎?”張旭東關切的問道。
夕金照默默的嘆氣搖了搖頭,說道:“殭屍蠱毒從來都是無藥可解的,在咱們苗寨內很少有人能夠練成殭屍蠱毒,沒想到被陰靈練成了。哎,不過,雖然這殭屍蠱毒很厲害,但是卻不會傷及夕瑤的性命,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以後再慢慢的想辦法,或許能找到治好她的辦法也未可知。”
事已至此,張旭東還能說什麼呢?不管他心中多麼的痛,多麼的不願,事實已然發生,他能做的也只有以後仔細的找尋着有沒有解救夕瑤的辦法,現在更重要的是解開孟月身上的死靈蠱毒,現在的孟月是極度危險的,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夕金照顯然是看出了張旭東的意思,轉頭看了孟月一眼,說道:“孟小姐,你過來,我替你看看。”
“嗯。”孟月點了點頭,走了過去。
夕金照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說道:“你的死靈蠱毒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三天內,如果不解除的話,你就會有性命之憂,哎,這也算是爲我當年的罪孽贖罪,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
頓了頓,夕金照接着說道:“不過,這死靈蠱毒不是那麼容易解的,我需要休息兩天,這兩天之內,你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會給你開點藥,你吃下去之後,會暫時的壓制你的死靈蠱毒。”
“謝謝。”孟月說道。
“不用謝我,我說了,這也是一種贖罪。”夕金照說道:“我家還有房間,你們自己找個房間休息。”
說完,夕金照起身,緩緩的朝外走去,那曾經挺拔的背影此時有些佝僂,他傲然的頭顱此時也微微的垂着,終究他還是個可憐的老人。
這兩天之內,孟月體內的死靈蠱毒都是靠藥物壓制着,也不知道夕金照給孟月的到底是什麼藥,黑乎乎的,不過卻是效果很好,晚上孟月沒有再做噩夢,精神也明顯的比以前好了許多。
利用這兩天的時間,夕金照也將妖月和陰靈的後事處理了一下,雖然族中的人極力反對,但是夕金照還是將陰靈的屍體埋在了妖月的墓旁,這也算是給陰靈最後的一個安慰。
以前的種種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也盡歸塵土,不管陰靈以前做了多少的惡,犯了多少的錯,總之,在最後的時刻也算是有悔悟,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也並不完全是陰靈的錯,要說錯,就只能怪是老天爺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張旭東對於這件事情並沒有給與過多的置評,其實他的心裡還是有着一點點的同情陰靈的,雖然他並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不過卻也可以通過陰靈和夕金照短暫的對話大致模糊的勾勒出一些當時的畫面。
而且,張旭東也可以通過陰靈的眼神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喜歡妖月,不是那種因爲得不到而產生的強烈的佔有慾,而是發自心底的一種愛。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怪夕金照,所以,身爲一個外人,張
旭東實在是不便對他們過去的往事給與過多的置評。
兩天後的清晨,夕金照早早的就起來了,雖然神態還是有些憔悴,但是精神相對於兩天前要好了一些,那種心理的傷痛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抹平的。
這一場鬥爭傷害的人實在是太多,不但是破壞了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也讓他們都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即使是活着的人,也不一定會好受。
張旭東和孟月也早早的起來了,看見夕金照從屋裡出來,二人迎了上去,夕金照看了孟月一眼,說道:“這兩天沒事?”
孟月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多虧了族長的藥,這麼久我還沒有一次像這兩天睡的那麼安穩。”
聽到孟月的話,張旭東的心裡莫名的一痛,充滿了深深的自責,他雖然沒用經受過但是也可以想象的出來那會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試想一下,每當你睡着的時候就會做噩夢,然後驚醒,如此反覆,一個人的精神會被折磨到什麼樣?身爲孟月的男人,張旭東卻沒用保護好她,張旭東的心裡怎麼會不自責不難過呢?
“死靈蠱很不容易解,不過幸好你現在有了我巫族的血脈,相對來說也容易多了。”夕金照說道:“其實咱們巫族並不像外界傳說中的那麼神秘,也沒有外界傳說中的那麼恐怖,現在很多人看那些小說看的太多,提到我們巫族的時候總是會把我們和那些祖巫聯繫到一起。”
“不錯,雖然我們信奉的也是十二祖巫大神,但是我們可沒有那麼大的力量,說穿了,我們和你們古武者最大的區別就是你們練氣,我們煉體,只是兩種不同的追求人類身體極限的方式而已。”
“這些年來,其實我們巫族和古武界也發生過無數次的矛盾,無非也就是觀念不同而已,現在我也想開了,其實大家只是理念不同,沒有誰對誰錯,都是各有所長,我巫族的人天生的就身體強大,不是巫族的人也可以通過我巫族的換血儀式擁有巫族的血脈,從而加強他們身體的強大能力。”
“你們兩個都是接受過換血儀式的人,我希望你們能夠保守這個秘密?哎,這麼多年的爭鬥我也累了,我現在只想帶着我們苗寨的人好好的生活下去,至於那些個爭鬥至於到底是我們巫族厲害還是古武者厲害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雖然張旭東一直都在不停的爭鬥之中,但是他的內心其實也很渴望着一種平靜,所以他對於夕金照的這種想法還是十分的支持的。
再說,就算夕金照不說,他也不會將自己經受過巫族換血儀式的事情說出去,況且他也明白,在這連番的打擊之中其實夕金照也是有點心力憔悴的,現在他最好的生活就是能夠安安靜靜的。
因此,張旭東很理解此時夕金照的心情,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夕族長,你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微微的點了點頭,夕金照接着說道:“解除死靈蠱毒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死靈蠱不同於一般的蠱毒,所以在我逼出死靈蠱毒的時候就一定不能讓它逃走,所以我們必須要選擇一個十分封閉的地方,我會帶你們進入我苗寨的禁地,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你們不可以把裡面所看到的東西告訴任何人。”
張旭東和孟月點了點頭,應承下來,現在能解除孟月身上的死靈蠱毒纔是最重要的,保守這個秘密自然沒有什麼問題,況且,這也本來就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夕金照能夠帶他們進入禁地,給他們解毒,就已經是破壞了規矩了,他們又怎麼能置夕金照於不顧呢?
夕金照沒有再多說,微微的點了點頭之後,給張旭東使了一個眼色,接着自己舉步朝外面邁了出去,徑直的朝禁地的方向走去。
禁地,對於苗寨的人來說是一個十分神秘的地方,在這個山洞裡供奉着他們心目中最崇敬的神,十二祖巫,這也是一種宗教信仰一類,無關乎所謂的迷信還是自戀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