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張志剛之外,其他的人大多覺得張旭東肯定會輸,因爲張旭東只會一味的躲避,這樣就造成了張嶽虎佔據上風的情景,瞬間其他人對於這場比試失去了之前的興趣,在他們眼中這根本就是一場完全沒有看點的比試,就是張嶽虎的自身秀。
而張嶽虎自然是越打越得意,眼下他把人死死地壓制在自己的手中,已經完全將自己的身手展示出來,唯獨就是他到現在還沒有解決掉張旭東,心裡自然有些着急起來,因爲他覺得和這樣的對手糾纏,那就等於在丟臉。
再看張旭東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着急和無奈之色。這讓張嶽虎有些生氣,他不明白都到了這樣的時候,這個傢伙爲什麼還能如此的淡定,保持一副極度自信的模樣,居然好像還有隱隱的笑意,唯一的解釋就是張旭東根本沒有盡全力,好像他有自然打敗自己一樣。
一招招的打了出去,張嶽虎雖說已經覺得只差一點就能勝利了,可是這一點兒對他來說非常的困難,每次在他拳頭即將打到張旭東的時候,張旭東卻總是能用詭異的身法躲過,時間一長,就讓張嶽虎產生了一些擔心,覺得張旭東這是在詭異調侃自己,玩弄自己的身手。
“啊!”想到這裡,張嶽虎一聲憤怒地吼叫,手中的攻勢再度加強,已經到達了他的極限,渾身的內力開始將周邊的塵土盪漾起來。
“第三十八招、第三十九招……好了,該我了!”張旭東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在他的話音剛落,張旭東的身子便是一閃,接着就從另一個角度直接衝了過去,然後以肩膀重重地撞在了張嶽虎的胸口上,便是用肩頭那麼一挑。
“咯嘣!”頓時,一聲骨頭的折斷聲響了起來,而張嶽虎的身體也如同一團被丟出去的垃圾,直接從演武場中摔到了外面。
正好,不多不少,四十招解決了。
張志剛看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欣喜的神色,剛纔張旭東所用的招式,就是和之前對付他的有一起通過,不過很明顯是比剛纔更加具有攻擊力,加上那身法的轉移和一系列的配合,這讓張志剛明白感覺到了自己照貓畫虎的窘態,看樣子這纔是真正的一擊。
要戰勝張嶽虎,張旭東有很多種打法,根本不需要如此的大費周折,他這樣做就是在暗示張志剛所學的不過是隻有其形沒有其意。反之,他這樣做,就是想要告訴那些觀看的賓客,自己這一招不過是在模仿張志剛之前的打法,從而讓別人覺得這並非他的功勞。
不過,張旭東想要的結果也達到了。觀衆席上的賓客由於見張嶽虎一直穩穩佔據上風,早已經對這場較量失去了看下去的意思,可眼見張嶽虎飛了出去,讓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中,有一個人一直在注視着,她彷彿看透了張旭東的想法,便是冷冷地笑了一下,這個人就是蟠龍的大弟子,那個有些怪異的女人,黑蛟。
張嶽虎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的劇痛。他
之前已經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可是在最後聽到張旭東說完了話,便是朝着自己衝了過來,然後就感覺自己的內力一滯,瞬間就提不上內力,接着就被打了下來。
這是張旭東自己的太極拳打法,在他接觸到對方的身體,然後將煞氣衝入對方的體中,接着就是用肩膀一撞,頓時那威力可想而知。其實,這一招也是張旭東在那一年的休息中摸索到的,已經試驗過不少次,但是在這麼多面前,他還是第一次使用,因爲這招的威力確實不小。
張旭東沒有再理會張嶽虎,而是朝着張天書的方向走去。遠處,他已經看到了喬秀那不善的眼神,裡邊分明就是不滿意和憤怒的責怪,這些他就全當沒有看到。
雖說張嶽虎說的話是非常的過分,但還不足以要了他的命,而且張旭東還沒有在張家把事情搞清楚,現在幹掉張嶽虎,那肯定在張家無法繼續待下去,別說自己的身份不確定,就是確定了這樣做也非常的棘手。
張天書的臉色並不好看,整張臉好像被霜打過一樣,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得非常的詭異,之前他身上的那些慈愛和平易近人已經消失了,便的有一種說不上憤怒也說不上激動的神情。
這一切張旭東都看在眼裡,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會讓張天書變成這樣,畢竟是他讓自己剛纔要好好表現的,自己現在勝利了,他怎麼會不高興呢?就算不高興也不至於如此的生氣吧?
張旭東暗暗想道:“看來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就會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張天書的權利實在不小,看樣子那種身在高位中隨意變換的臉,還真的讓我有些不舒服。”
走到了張天書的身邊,張旭東淡淡地說道:“爺爺,我想出去走一走,這裡人太多了。”
“好!”遲疑了一下,張天書還是答應了下去,不過在張旭東即將轉身的時候,他說道:“今晚到我的房間了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他的語氣非常的嚴厲,幾乎就在在命令自己,張旭東可不是那種軟柿子,便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轉身就離開了。不管對方是誰,如果想要命令張旭東,那他絕對不會那麼乖乖聽話的,甚至會逆行而行。
張旭東看了一眼在這個,後者點了線頭,便是連忙跟了上去。喬秀原本想要追上張旭東責罵一頓,可是此刻這麼多人也不方便,只能暫時地原地坐着,等到演武結束之後,她再找張旭東好好地問問,爲什麼不按照自己的意思做?
觀衆席上,黑蛟看在張旭東的離開,便是陰測測地笑了一下,忽然也跟了上去。作爲蟠龍龍首的首席弟子,她來參加壽宴是假,來看張家第三代比試是真,畢竟她們蟠龍也想要知道張家的子孫有沒有出色的人物。此刻,張旭東已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回到了張志剛的小院落中,他和張旭東就隨意地坐在破舊的石階上,很感激地看着張旭東,甚至出現了一抹崇拜的神色。
張旭東呵呵一笑,說道:“怎麼了?是不是要謝我?其實我也沒有做什
麼,能夠打敗張嶽彪都是你自己的實力,跟我可沒有什麼關係。”
雖說話着說,但是張志剛可不這樣想。他認爲,如果不是張旭東的出現,他今天肯定會敗在張嶽彪的手中。微微地搖頭嘆了口氣張志剛說道:“你是張家的人?爲什麼我沒有見過?可如果你不是的話,也不可能參加演武啊!”
張旭東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很難說,有人說我是張家人,也有說不是的。至於到底是不是,我自己都不清楚,要是有可能的話,我是不會參加這種演武的,因爲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你剛纔不是勝過張家長孫了嗎?那又能怎麼樣?他們會給你什麼嗎?”
微微地愣了一下,張志剛說:“在古武張家,嫡系、旁系和外系,每一個的差別都是巨大的。在千百年來,嫡系一直享受着家族中最好的東西,包括心法、招式、教育、衣食住行等等;而旁系就次之,在到了我們外系的話,那在他們眼中就是奴才,一切都要聽嫡系的命令,這就是大家族中的模式,我已經習慣了,也不打算反抗什麼。”
“這你爲什麼還這麼努力?難道就像你說的,當一個有用的奴才嗎?”張旭東問。
愣了一下,張志剛說:“當奴才是迫不得已,但是我不想讓別人把我當廢物,所以我必須努力,讓張家注意到我的存在,這樣可以讓我的生活變得美好一些。”
“既然你已經習慣了,那你又何必去管自己有沒有用呢?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努力又有什麼價值?即便你勝利了,你還是外系的子孫,還是要聽他們嫡系的話,不過就是做一個有用的下人而已。如果你想要改變這一切,就應該先從你的心態改變。”張旭東淡淡地說道。
張志剛詫異地看着張旭東問:“從心態改變?”
微微點頭,張旭東說:“沒有一個天生註定就是當少爺的,也沒有一個一輩子都會做下人。既然你已經向着命運在反抗,爲什麼不反抗的徹徹底底呢?做一個別人的下人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這古武張家千年不變的規矩,你爲什麼不試着改變一下?你其實也可以選擇離開,選擇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以你的身手一定會大有作爲。而在張家,你只能一輩子聽嫡系的話,做他們的下人。”
張志剛的表情明顯有了呆滯,整個人感覺靈臺一清明。一直以來他都想着怎麼樣起改變自己的生活,卻也只是希望引起張家嫡系的肯定,這到頭來其實還是沒有改變什麼,說白了就是嫡系的一個狗奴才而已。
短暫的沉默之後,張志剛忽然朝着張旭東單膝跪下了來。後者也是一愣,用一種不明白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張志剛會有什麼打算,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今天要不是你的出現,我會輸在張嶽彪的手中。其實這些我都明白,即便我在比試中勝過張嶽彪,但總歸只是張家的一個奴才罷了,始終還是要聽嫡系的呼來喝去。而且,我知道今天我勝了張嶽彪,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以後的生活將會比現在更加的難。”張志剛一臉堅定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