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嶽東湖剛出房間後,秦語嫣便閃了進來,直盯着何飛羽,問道:“何飛羽,你到底是什麼人?“
本來對於何飛羽,秦語嫣沒有過多的懷疑,直當他是熊開山的一個後輩。但是後來的事情中,她越看越覺得不對。
在明月酒店中,年紀輕輕的何飛羽竟然接下了陰天情的鷹爪功,後來又發現,他竟然是南華第一名拳師嶽東湖的朋友。這就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這些她都還可以接受,更加詭異的是,何飛羽一個電話打過去,本來不參加拳賽的嶽東湖竟然答應參加他們趙家的擂臺賽。
就算是兩人是朋友,嶽東湖不可能冒這種風險。畢竟在擂臺上,他一輸的話,不僅輸掉的是他的命,還有他的身家,名氣。
此時,秦語嫣就懷疑何飛羽跟嶽東湖之間,也許並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在剛纔,何飛羽竟然跟嶽東湖這種大拳師說要傳他保命的拳法,這不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嘛?跟熊開山想的一樣,秦語嫣覺得嶽東湖聽到這話會很生氣,哪裡知道,嶽東湖聽後一點也不生氣,相反的,很興奮,那表情比普通人中了五百萬體彩還要高興。
出門後,想到這些,秦語嫣更加覺得這個何飛羽不簡單,所以,嶽東湖一走,她就馬上進來了。
何飛羽笑道:“我叫何飛羽,趙夫人,你不認識我了?“
秦語嫣哼的一聲,繃着個臉,道:“少對本夫人嘻皮笑臉的,何飛羽,我問你,你混入我們趙家到底想做什麼壞事?“
“我若是要對你們趙家不利,你覺得我還會幫你們請嶽東湖,上臺打鐘正鳴嘛?“眼前這個美婦人,雖然已經三四十歲了,但是身材真的保養得極好。
秦語嫣想了一下,點頭道:“這倒是。”隨即盯着何飛羽,道:“我覺你不那麼簡單,你到底是什麼人?“
何飛羽擡頭挺胸,裝作一派不凡的樣子,哇哈哈哈笑道:“夫人,你也看出我不同凡響了吧,不錯,我就是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人見人愛,美女見了自動寬衣解帶……的神龍。“
秦語嫣忍禁不俊,強忍着笑意,道:“油嘴滑舌的東西,本夫人信你纔怪。“說此,威脅地道:”總之本夫人警告你,別對我趙家做壞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按理說,秦語嫣的年紀並不小了,但是她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動人,何飛羽看得心動不已,看了秦語嫣渾圓飽滿的臀部一眼,打趣地道:“夫人,你想怎麼不放過我啊?”
注意到何飛羽的視線,秦語嫣臉一下子有些羞紅,放下話:“到時你就知道了。”說此,就離開了房間。
離開房間,秦語嫣不禁地喘了口氣,心中有點刺激的感覺,暗感奇怪:“剛纔自己怎麼沒有生氣啊,按照道理何飛羽的話帶着曖昧,自己應該生氣,可是她並沒有,相反的,跟這個小男人打趣,她心中有些興奮。“
……
擂臺上,陰天情看到嶽東湖,哈哈大笑,高興地道:“嶽東湖,我聽人你答應幫趙家打擂,所以我就想什麼時候可以跟你打,沒有想到你真的上來了,好,這真的很好,我等着這個時刻已經等了很久了。這場決鬥之後,你這個南華第一拳師的名號要歸我了。“
嶽東湖淡淡地道:“陰天情,你依如繼往的狂妄。你要我的名號,也要看我的拳頭答不答應。”
“打敗你有何難?“
陰天情話落,身體一緊,渾身的肌肉以特有的方式緊繃着,右手成爪慢慢前探,剎那間,氣勢勃發,有如一隻雄鷹直撲而來。
鷹的銳利,在這一刻盡顯無餘!
這種感覺直面他的嶽東湖體會最爲深刻,在陰天情鷹爪探來的時刻,他甚至感覺自己臉部皮膚有微微的刺痛,他知道,那是對方的勁力泄露的緣故。
嶽東湖不敢大意,右腳邁出半步,成了一個右滑步,同時右拳護住臉部,左拳放在胸前,護住身體的要害。
別小看這一個防守招式,真正的拳擊高手可以在瞬間防住大部分的突發襲擊。
陰天情掃了嶽東湖一眼,冷冷一笑,道:“西洋拳擊,化夷之技。”說此,好像沒有看到嶽東湖的防守,右腳大步一跨,手中的鷹爪徑直抓來,空氣被他的移動力量撞擊,發出呼嘯的聲音。
隨着他的移動,他右手五指慢慢漲大,氣血涌動下,五個手指黑呼呼的,有如老鷹的爪子。
鷹爪功!
鷹爪功是一種很
有名的拳法,很多武俠類的小說,都有寫過鷹爪功,比如金庸寫的《倚天屠龍記》那個白眉鷹王殷天正就是練的鷹爪功。
鷹爪功,很有名,但是非常難練,練成的很少,更別說的練到高深境界。因爲鷹爪功練的就是手指抓勁的功夫,手指的力量肯定比不上拳頭,要以指勁傷人,就需要很高深的功夫。
在國術中,手抓的功夫除了鷹爪功,還有一門龍爪手,威力更是霸道絕倫。在武林中,從來沒有聽過有人練成過這門功夫。
嶽東湖眼睛盯着陰天情的雙手,直到他的手臂打到他臂展距離時,嶽東湖左拳迅速打出一句左刺拳。
刺拳拳短力量輕,是試探對方的反應拳法。
他這一刺拳打出,陰天情果然起了反應,抓來的鷹爪迅速變了一下軌跡,從以個更加刁鑽角度抓向他的腰子。
國術中,不管是什麼拳法,打的都是人體的要害,鷹爪功也不例外。
陰天情這一變勢快如閃電,勢如雷霆,嶽東湖暗道一聲好快,他一個側滑步,避了過去,同時一記擺拳打向他的太陽穴,速度同樣很快。
在危急關頭,陰天情身體微側,避過太陽穴的要害,嶽東湖這一拳只落在他的肩側。
一拳擊實,嶽東湖只覺得自己的拳頭好像擊在一層薄膜,這層薄膜質地堅硬,有如鋼鐵,就像是一件鐵衫。
這種功夫,他並不陌生,臉色微變,驚喝道:“鐵布衫。”
與此同時,陰天情喝了一聲:“鐵布衫。”兩人幾乎同時發出。
原來剛纔嶽東湖側了一下身子,陰天情這一抓並沒有抓到他的腰子上,只抓到他的肋間。這一抓有如抓在一層鐵衣上。他也知道對方練的功夫跟他一樣,是鐵布衫。
“好厲害的手勁。”看着陰天情,嶽東湖臉色有些凝重。他練鐵布衫一二十年了,功力算是精湛,身體可以捱得住鋼管之類的打擊,但是剛纔陰天情那一抓,讓他感覺得到疼痛。
剛纔這一試探,兩人都知道了彼此的功夫。
陰天情戰意更加沛然,嘴角抿起一絲殘酷,冷聲地道:“好,你的功夫不錯,這下子更加激發我的戰意了。”話落,他腳步踐踏,迅如雄鷹,雙手如鷹爪,上下翻轉,抓扣捏拿,連環而快速,開始新一輪的攻擊。
嶽東湖盡使西洋拳擊擺拳,鉤拳,刺拳等拳法竭力應對。陰天情功夫精湛,鷹爪功更是詭異兇狠,但是嶽東湖也不是吃素的,身懷鐵布衫跟西洋拳擊兩種拳法,得中外之長,兩人之戰,可以說是棋逢對手。
普通觀衆看到擂臺上的打鬥,可能覺得無聊。因爲真實的擂臺戰,打的機會,攻的是要害,講究一擊必殺,有把握時纔出重手,可能有時候,一兩分鐘都沒辦法近身,並不像動作電影那樣好看。但是張趙兩家請來的拳師都是識貨的,看得臺上兩人的對決如癡如醉,深深震動心靈。
打着打鬥,二十分鐘過去了,兩人依然不分勝負。
陰天情越戰越勇,氣勢比剛纔更加的旺盛。嶽東湖神情有些興奮,因爲他發現,經過剛纔跟陰天情的一戰,他的瓶頸要突破了。
陰天情是一位跟他勢均力敵的對手,跟他打,嶽東湖一點也不敢打意,將自己的拳法,意志,精氣神全部投入進去。在戰鬥中,他的拳法越來越凝練,到最後,他覺得只要給他時間,他絕對可以打破瓶頸,更上一層樓。
在前幾天,他看何飛羽練功也有那種感覺,現在突破感覺比起那一次更加的濃烈!
有了這種感覺,他突然明白了,何飛羽叫他來時跟他說的話,當時何飛羽跟他說,叫他來主要是爲了他的拳法着想。
當時他有些不以爲意。但是現在他明白了何飛羽的用心。對方確實爲了他的拳法。
這些年來,他雖然沒有放下拳法,但是過得太安逸了,沒有一個勢鈞力敵的對手,所以拳法一直沒有突破。
但是現在有陰天情給他磨練,他的拳法更加凝練。
很快的,他壓制住了心中的興奮,細想接下來的對策。從剛纔的接觸中,他發現這個陰天情極其難以對付,鷹爪功的打法更極其霸道,稍有不慎,有分筋錯骨的危險,並且對方的練也是鐵布衫,對鐵布衫的罩門一清二楚,自己對他並沒有什麼優勢。
打了這麼久,自己的體力消耗瞞嚴重的,看對方,倒是越戰越勇,這樣拖下去,對自己很是不利啊。
想到這裡,嶽東湖已經打定
主意,要速戰速決。
一站定後,嶽東湖腳步一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左手一個刺拳直打陰天情的臉。
嶽東湖學過鐵布衫,知道國術一些打法奧妙。這一記刺拳他之以打陰天情的臉,因爲臉上的神經最爲敏感,一打對方就有反應。對方一有反應,他就直接打右直拳,一拳出去,打出空隙後,再撲進去膝打肘擊,上下勾拳,再近就用摔跤。
這是他打拳以來,經過無數實戰着磨出來的技巧,融合西洋拳擊的所有精華。
嶽東湖刺拳打來,陰天情眼睛微眯,右手一揚,一式貓洗臉,往自己臉前一攔,擋住了嶽東湖的刺拳。這在這時,嶽東湖蘊勢的右拳直接轟來,拳勢厚重,蘊含着力量。
陰天情看此,邁出一步,雙腿微蹲,站了一個三體式,不動如山,胸前的左手一轉,肘部迎上嶽東湖的直拳。一拳一肘相撞,兩人各自一震,手臂各自微麻。嶽東湖一拳被阻,自然回抽,再組攻勢。就在他回抽時,陰天情的右手抓了過來,快如風,勢如雷,穩穩地捉住他的手臂。
鷹爪大擒拿!
這時嶽東湖出乎陰天情意料之外,並沒有將自己的手臂往回扯,或者掙脫,而是隨着他的力量撞進他的懷裡,左手刁鑽無比,抓向了他的檔部。
這一式打法,並不是西洋拳擊的打法,大出陰天情的意料之外。他雖然練的是鐵布衫,但是下陰並沒有練到,這一抓抓實了,那裡絕對會被掐爆的,一絲涼意突從下陰升騰而起,陰天情本能地鬆開了嶽東湖的手臂。
嶽東湖一擊不中,迅速後退,跳下擂臺。
跳下擂臺自然就是認輸。
這一下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擂臺下一些押嶽東湖Ying的賭客罵成了一片。
畢竟嶽東湖名氣大,拳法精,剛纔那一戰,很多人都買他贏,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跳下擂臺認輸。
趙家一些人臉色自然也不好看,不過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嶽東湖的身家在那裡,你也不能要求人家爲了你趙家幾十萬的安家費,將自己的性命丟在擂臺上。
嶽東湖並不理會那些呱噪的賭客,起步走進了何飛羽休息的房間。何飛羽看了嶽東湖一眼,眼中有些欣賞。在這種擂臺上,很多拳師明知道不敵,但是也要爲了所謂的氣,打個你死我活。這種人說好聽的,是重義氣輕生死,說難聽一點就是不知進退。
當然古代武者,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那是大義,但是現在只是擂臺賽而已,明知道不如人,沒有必要豁出生命。
以嶽東湖現在的名氣跟地位,明知不敵,能果斷認輸,這種氣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有的。
“失敗對一個執着於拳法的武者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我知道。”嶽東湖點了點頭,對何飛羽,道:“此番回去,我可能要練功幾個月,此間不再處理外間事務,你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效勞的,可以先找我的大弟子秦落陽。”
“好。“
看着眼中滿是興奮,並沒有一點因爲失敗而頹廢的嶽東湖,何飛羽知道,自己練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嶽東湖賭拳輸給他之後,要給他賣命三年。對於有心做一番事業的何飛羽來說,嶽東湖就是他的一把刀。跟嶽東湖打過後,對嶽東湖的瓶頸,他一目瞭然。之所以叫他來參加趙家的擂臺賽,最主要也就是爲了練兵。陰天情就是他給嶽東湖找的對手。
嶽東湖迫不急待要回去練功,顯然是解開了他拳法的困惑,相信不了多久,自己身邊將多了一尊拳法達到暗勁的大高手。
……
看着嶽東湖果斷而去的背影,陰天情有些悵然跟後悔,他心中有一種感覺,這一次沒能留下嶽東湖,那麼下次要再傷他就難了。
他雖然狂妄,但是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很快的,他又收斂心神,拿過主持人的話筒,霸氣側漏地喊道:“趙家的拳師不堪一擊,你們現在誰敢跟我一戰?”
面對對方叫囂,趙家請來的拳師沒有人敢回話。他們這些拳師當中,論名氣論戰力,居冠者嶽東湖,現在連嶽東湖都敗了,還有誰可以接得下陰天情的拳法?
秦語嫣看了一下所有人,發現大家都沒有什麼士氣,心中喟然一嘆:“看來這一次鬥拳,我們趙家是輸定了。”
“要不,我上去試試吧?”
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