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妍點點頭，低頭吃東西。
她又何嘗看不出來，顧長昭這是在暗示陶述？
她也不希望，給陶述沒有希望的希望。
因此，便配合着顧長昭，小小的秀了一把。
爲了打破沉默和尷尬，她擡起頭來，拿起筷子夾了點兒滷菜，問陶述：“你姐那邊，有沒有共享什麼消息？”
他先是搖頭，後又點頭道：“有共享，不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
“她說什麼？”
“她告訴我，米歇爾可能要來S市，這消息我們比她還知道得早，所以，沒什麼特別大的意義。”
“這次抓捕米歇爾，假如成功的話，我們和你姐共享了資源，你又和閆隊長那邊合作了，最後這案子的功勞，會歸納在誰的頭上？”
杜卿妍的問題，讓陶述在不經意間皺了皺眉，他夾着菜的手，也跟着頓了頓。
想到功勞二字，他不免有些唏噓。
他來幹警察這一行，其實從一開始，真的就只是想好好的破案，打擊罪犯。
可是，自打破了幾起大案，得到了局長的重視，代替刑警隊去應付媒體之後，他似乎就成了刑警隊的明星刑警了。
這種出風頭的方式，他打從心裡就是不喜歡的。
卻也因爲這種風頭，讓和他從一個警校出來的閆浩哲，和他起了這麼大的隔閡。
他嘆了口氣，“silver說實話，功勞什麼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快些破案。至於我姐那邊，這次她的行動，完全是收到的私人僱傭，算不到國際刑警隊那邊，她自然是不沾邊的，閆隊那邊……他若是想代替刑警隊接受媒體的採訪和上頭的嘉獎，我也支持他去。”
杜卿妍聳聳肩，想到閆浩哲那人，她就直覺不喜歡。
“我倒是喜歡，刑警隊這邊的正面形象，還是繼續由你來維持。”
“……爲什麼？”
“你都成了刑警隊的代言人了，就跟我們用一款非常好用的產品一樣，本來你就已經習慣了這個代言人的風格，覺得她代言的東西，是有保障的，突然，給你換個代言人，說是有了新的配方，你覺得……你接受度大嗎？反正換我，我肯定會喜歡以前的那一款。”
陶述對這種代言人的說法，有些排斥。
他又不是明星，更不是什麼公衆人物，這種風頭，他真心有些怕了。
“功勞是大家的，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都是給警隊爭光，誰去接受採訪都一樣。”
陶述的話音剛落，顧長昭忽然笑出聲來。
杜卿妍和陶述便不約而同地看向他，杜卿妍拿手肘碰他，問道：“你突然笑什麼？”
“我是覺得，陶述雖然死板，倒是無形中，給他增加了安全係數。”
“嗯？怎麼說？”
顧長昭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雙手環於胸前。
哪怕是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僅僅只是坐在一個臨時騰出來的桌子邊上吃着東西，他都能散發出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息。
他輕輕勾起雙脣，那雙睿利的眼底，散發着冷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