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衛本來想發脾氣的,但是轉頭一看抓住自己手腕的是個歐洲紅髮美女,立刻沒了脾氣:“你有什麼事情嗎?”
“你想對我男人做什麼?”薔薇的敵意很明現。
“你的男人?小姐我想你可能搞錯了吧。這個男人剛纔還和另外一個女人糾纏不清……”大衛不理解,這個乾乾瘦瘦的東方男人有什麼好的。竇雯雯那種東方的美人喜歡,眼前這個標準的西方美女眼神也那麼瞎,也看中那個小子。這讓大衛的自尊更加受到了傷害:“小姐請你尊重一點,不要動手動腳。”大衛保持着自己變扭的自尊。從小到大他都是耀眼的明星,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很少有逃過他的魅力的。現在這種情況讓他尷尬不已。
“你以爲我願意?”薔薇把大衛的手一彈,從懷裡掏出了餐巾紙仔仔細細擦了一下自己的小手,非常厭惡。
“你……”大衛怒火中燒,但是礙於站在餐館門口不好發作。
“走吧。”竇雯雯把自己的紅色小甲殼蟲開到了飯店門口,對楊宗保他們招呼說。
楊宗保擡腳就走。薔薇跟在後面。
“雯雯,你跟他走?”大衛越過楊宗保他們,率先走到竇雯雯的小車前面:“我不敢相信,我們正在會餐啊,準備明天你的新衣的發佈會。你難道想要放棄這幾個月以來的籌備?”大衛最後幾乎是帶上了威脅:“你第一次的新裝發佈會取得了小範圍的成功,難道你想第二次還沒開始就夭折嗎?”
竇雯雯都能從大衛碧綠色的眼睛裡看到赤、裸裸的慾望。
“請你把手從我的車上拿開。”竇雯雯不是那種能夠被威脅的人,完全不賣大衛的面子。
“好,好……”大衛,怒極反笑,舉着手,退到了人行道上。
楊宗保對這一切不在意,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讓開,廢物。”薔薇也是對大衛沒有一絲好感。
望着絕塵而去的甲殼蟲,大衛的眼裡全是陰毒……
“我明天的時裝發佈會,估計會破產。”竇雯雯一邊開車一邊說。
“你不該和那種人混在一起。”薔薇滿不在乎。兩個女人坐在了一排。
“生活所迫。”竇雯雯半開玩笑的說。
“你不會缺錢的。”薔薇乾脆看着窗外不想看竇雯雯扮豬吃老虎。
“呵呵。”竇雯雯輕笑兩聲:“缺錢是假話,但是明天的新裝發佈會,的確要完蛋。這次的主要資金和人員都是大衛的爸爸搞定的。雖然大衛那種樣子,但是在秀臺上很多人就賣他的帳。精心雕琢的完美五官和完美的身材,他穿衣服確實賣得出去。”
“我機場的那張宣傳照,什麼時候可以換掉。”楊宗保還記得剛下飛機的時候,在機場所受到的驚嚇。基本上楊宗保不喜歡照相,因爲相片上面的楊宗保總是讓他自己覺得陌生。
“那個啊?和這次秀毫無聯繫,但是我可以讓它變得有聯繫。”竇雯雯笑得更開心了,她能夠想象的出來楊宗保見到自己那副樣子的時候的怪異心情。
“打住,想都別想。”楊宗保趕緊的讓竇雯雯打消主意。
“呵呵,但是我明天的秀怎辦?剛纔收到了郵件,明天我的秀將不再有場地,不再有模特,不再有化妝和服裝師。總之什麼都不會有,就只有我自己。”竇雯雯平靜的訴說着這一切。
“這麼慘?”薔薇好笑的問。
“嗯,比這還慘的是,這場秀是我的畢業論文。如果辦砸的話我這幾年算是白讀了。”
漸漸地楊宗保感覺到竇雯雯每說一句話都是向着自己說的:“我不插手。”楊宗保立刻表面立場。
“也沒什麼事情,就是要你的醫院借場地我一用,你的護士醫生借幾分鐘走場秀。”竇雯雯把就在剛剛在自己腦子裡面形成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不行,醫院是一個很嚴肅的場所,我不能夠讓你用來做這種事情。再說董事會也不會贊成的。”楊宗保說這話有一半是事實,自己確實不能夠想象醫院變成秀場,被記者包圍,被閃光燈弄得一塌糊塗。
“是嗎?那你說晚了。我已經派人過去安裝了。”
楊宗保不能相信竇雯雯現在學會了自作主張。
“雯雯,我不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或者被逼。”楊宗保的臉隱藏在陰暗之中。竇雯雯這才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觸及到楊宗保的底線了。還好及時醒悟,要不然這一下就可以讓楊宗保對她的印象非常糟糕。
“對不起,我馬上把工作組撤回來。”竇雯雯迅速的把方向盤打彎,手心裡全是汗。
“這次算了,但是我需要你給醫院捐獻一筆物資,秀場不能放音樂,保持安靜。只能在醫院頂樓的露天陽臺舉行。秀完成之後把醫院恢復原樣。醫生護士不能借,他們是工作者,這場秀醫院的工作人員不能參加。”楊宗保提着條件。
“好的。謝謝。”竇雯雯差點都哭了出來,是爲關心則亂。
“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操縱。”楊宗保發出了一聲感嘆。
突入起來的鎮魂曲,把車裡人都嚇了一跳。
楊宗保的手機鈴聲還真是奇特。
“喂。丹斯,你最好有事快說。”楊宗保接電話的語氣不好。長時間的缺少睡眠會讓任何一個正常人趨於爆發的邊緣。
“……”
“去醫院,快點。”楊宗保掛上電話之後,吩咐竇雯雯加快車速。
誰都能從楊宗保的面上看出出事了。所以竇雯雯和薔薇都同時閉上了嘴巴,
“到醫院叫醒我。”楊宗保說完就倒在了座位上面,睡着了。
半個小時之後,汽車如期的到達了醫院。
“醒醒……”本來竇雯雯還想叫醒楊宗保,但是發現對方爬了起來。雖然有很深的眼圈,精神也極度萎靡。
楊宗保把兩個女人甩在了後面。自己走進醫院。
“楊,很多車子在我們門口啊。據說這裡要開時裝發表會。”米切爾總是能迅速的注意到楊宗保的身影。
“嗯,米切爾能給我來杯咖啡不?雙倍濃度的,現在沒有那東西,估計我馬上就得倒下。”楊宗保止住米切爾的嘮嘮叨叨。
米切爾聽楊宗保說話之後,才發現楊宗保的眼睛底下很眼圈快要佔據半張臉了:“哦,親愛的小可憐,怎麼累成這樣,快坐下,我去給你準備咖啡。”米切爾心疼的把楊宗保讓到自己的座位上面。
“米切爾通知丹斯我在這裡好嗎?”楊宗保叫住,米切爾說。
“好的,寶貝兒。”雖然米切爾有些奇怪楊宗保竟然讓丹斯來見他。雖然米切爾感覺到了奇怪,但是心胸開闊的米切爾很快就把這個疑問拋在了腦後。
很快丹斯就來到了護士站。
“病人在手術室。”丹斯一來就用自己的工作牌劃開了電腦,給楊宗保展現了手術室裡的情況。
“你自己不能解決嗎?”楊宗保問。
“我需要你的許可。病人沒有家屬隨行。暫時也聯繫不上家屬,只能是醫院領導同意簽字我才能開始手術。”丹斯沒好氣的說,繼續調整攝像頭的位置。
終於楊宗保的嚴重出現了病人的全貌。
病人男性,躺在手術檯上,全身赤裸,手術單隻蓋在了下半身。肚子像座小山一樣。
“病人很辛苦,已經不能說話了。我們做了b超,發現裡面是個孩子。”丹斯猶豫了一下。
“孩子?”楊宗保提高了聲調。
“不錯是個孩子。”丹斯肯定說。
“但是他是個男人,不要告訴我他雌雄同體。”楊宗保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病人,確定他是男人:“子、宮孕育?”
“不是,你想不到的,腹腔大網膜的上面。由肝臟的血管供應孩子的血液。”丹斯嘖嘖稱奇。
“孩子幾個月大了?還是活的嗎?”楊宗保自己調整攝像頭。
“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我們做了彩超。孩子是活的。”丹斯把報告調出來,給楊宗保看。
“六個月了,肝臟已經有小血管出血的現象了。孩子再繼續長大一屍兩命。”楊宗保看到了彩照之中的閃亮的出血點。那些紅色的小點在彩超上面很漂亮,但是卻是致命的。
“我現在想請示你,是不是拿掉孩子?男人懷孕這種事情肯定是非常想要孩子的,我不確定是否要剝奪他生孩子的權利。”丹斯說。
“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這種手術除了頂尖的那幾個醫生能做之外,基本上沒人敢嘗試。這種病人的身份非同尋常。所以不敢這麼快的下決定??楊宗保問。
“基本上是的。我知道國內只有一起這種手術,那就是狄麥龍教授在5年前做的,但是很不幸嬰兒6個月的時候在父體內死亡了。父體也因爲肝臟大出血衰竭死亡了。”丹斯記得很清楚,那次之後這些年就不敢有別的醫生嘗試了。
“弄醒他,完全聽他自己的意思。”楊宗保說。
“你的意思是……”丹斯會意,立刻奔手術室去了。
“什麼事情?親愛的,這是咖啡。”米切爾買了咖啡回來。
“謝謝。”楊宗保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真好喝。”
“你喜歡就好。”黑人護士長給了楊宗保一個擁抱:“你總是讓自己太累了。”
“謝謝米切爾不過現在我有事。”楊宗保好不容易從黑人大媽厚實的懷抱裡掙脫出來,脫離了窒息的危險。
“好吧,不耽誤你了。”米切爾識趣的離開了,離開前還給楊宗保留了個甜甜圈。
楊宗保這才專注於屏幕。
胃因爲咖啡已經麻木了,嘴巴里毫無知覺的嚼着甜甜圈……
電腦屏幕裡,丹斯親自上陣給病人推藥。
楊宗保緊緊盯着屏幕,當丹斯把藥物推進了病人的體內之後。過了大概5分鐘之後,病人開始有些掙扎。因爲怕病人會從手術檯上翻身下去,所以四肢都被綁在牀上。楊宗保看見病人的頭扭動了幾下,丹斯俯下身去,讓病人對着他的耳朵說話……楊宗保看見丹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很快就從手術室退了出來,留下一個護士一個麻醉師照看着。
“楊,病人拒絕放棄孩子。也拒絕說出監護人的名字。”丹斯焦頭額爛的對楊宗保說。
“爭取聯繫上狄麥龍教授。我感覺這件事一定和他有關。順便給病人用點止血藥物。”楊宗保一杯咖啡下肚,清醒了一點,但是胃燃燒起來,不一會兒楊宗保的額頭就見汗了。
丹斯領命下去做事。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竇雯雯來到了楊宗保的身邊:“明天有雨。”
竇雯雯的意思是頂樓不能用了。
“二樓有塊空地。”
楊宗保給竇雯雯指了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