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半天,這趙家的閨女,是上門來退婚的?難道自己的主角光環終於覺醒了?楊承祖心裡嘀咕了一句,臉上不動聲色,只是打量着趙老幺。
不得不說,不提那個倒黴名字的話,這女人得算是個出色的美女,到底哪點像趙九雄?他腦海裡把這兩人形象一一對照,最後給腦子裡的趙九雄配了一頂翡翠冠作爲結束。
見楊承祖打量自己,趙老幺一咬櫻脣“我沒跟你開玩笑啊,我是真的不適合嫁人的,我這幾年闖蕩江湖,在河南八府闖下好大名聲,不是個安分的女人,你要娶我做小妾,一定會後悔的。而且我會打你的女人,就算是大婦,也打給你看。所以你不想家宅不寧的話,就跟我爹說,讓他換個人,我家裡還有兩個姐姐沒許配人家,都可以把我換下來。”
“你是說,你來我們家,就是爲了說這個事,讓我跟你爹退婚?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娶親呢?”楊承祖面色鐵青。
趙老幺面上一喜“你是說,你不喜歡我?那就太好了,這不是更方便了麼,你跟我爹說一聲,就說你不喜歡我,讓他別逼着我嫁你了,他現在最聽你的話。只要你能把這事辦了,我就來給你賠個不是,這彈弓的絕技,我也可以教你。”
楊承祖微笑道:“我當然不喜歡你了,我爲什麼要喜歡一個到我家裡要看我功夫,還要賣弄彈弓絕技的女人?所以我會和九爺說一聲,除了他家的小老幺,我誰都不要!”
“你……你說什麼?”趙老幺復又舉起彈弓,杏眼圓睜的怒視着他,“你自己都說了不喜歡我的,怎麼還要找我爹說非我不要?你搞錯了,你得說就是不要我。”
楊承祖不屑道:“把你那破彈弓放下,別拿它對着我,跟有多嚇人似的。爺昨天連火銃都敢頂着衝,你這破彈弓難道比火銃厲害麼?我確實不喜歡你啊,但是我要納你做妾,跟喜歡你不喜歡你有什麼關係,你腦子壞掉了?”
“只要你是個女人,我能睡你就好,跟喜歡不喜歡的有什麼關係?本來麼,我對這事還有個猶豫,但是就衝你來我家這一鬧,這個妾我是娶定了。娶來的妾室買來的馬,任我騎來任我打,到時候我高興了可以揍你,不高興了還可以揍你,你會功夫很了不起麼?看把你能的,還要打我的女人了。到時候你敢打她們一下,我就打爛你的屁股。現在我的話完了,你可以回去了,過幾天,媒人就會上門,趙!老!幺!你這個名字我都記住了,想跑都跑不了。”
趙老幺沒想到是這種結局,又羞又氣,又恨又惱,本來她以爲自己來他家鬧上一鬧,他氣憤之下,肯定不會要自己,這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卻是作繭自縛,把自己裝了進去,這回死活是要嫁過來了。
她氣火攻心,猛的鬆動弓弦,三發彈丸齊發,將院角落處的一口水缸打了三個窟窿,掩着面哽咽而出。楊承祖在後面冷冷說了一句“水缸的錢,我跟九爺算,過門以後要是敢打壞東西,是要吃家法的。”
等到人走了之後,如仙笑着出來關了院門,在他身上捶了一拳“真有你的,人家在河南武林很有些名氣的,白馬雙俠得算是成名的武師了,跟她比連手都遞不上,結果讓你氣哭了,真是的,說出去怕也沒人信。”
楊承祖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懷中“仙姐你也不差啊,咱院裡的麻雀,什麼時候成了你養的,還是什麼海外異種了?”
“哼,我是怕她找你比武,你是個大男人,面子大過天,要是被個女人摔幾個跟頭,以後在街面上還怎麼混。將來成親之後,也難免夫綱不振,壓不住自己的妾室。”
“你就不怕她真給你一彈丸?”
“那也要她敢才行啊。這是在滑縣城裡,你楊百戶的家中,不是在那荒山野嶺沒王法的地方,敢在縣城傷人,她就等着吃官司吧。這丫頭有三絕技,一是點穴功,二是鐵彈丸,三是彈腿,可以踢斷木樁,這腿上的功夫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就憑這腿功,包準能伺候的你飛上天去,到時候我和珊瑚兒就慘了,只好獨守空房,說不定什麼時候惡了這新婦,就被打出府去了。”
楊承祖不想她居然有此神通,自己穿越之後所遇的武師包括自己在內,也無一人能與其相比,一想到這樣的女俠被自己收爲妾室之後伏低做小的樣子,不免有些意動。如仙就坐在他腿上,哪裡感覺不到,擰了他一把道:
“沒良心的,才一提,就把你高興成這樣,這要是過了門,哪還有我們的好了。珊瑚兒剛纔被她欺負了,現在還在房裡哭呢,你不過去哄一鬨?”
“被欺負了?怎麼回事?”楊承祖不知有這一檔子,臉色一沉“趙家丫頭難道還真敢打人麼?”
“我和珊瑚兒今天回來早點,說是爲你準備點好吃的,結果她就上門了。珊瑚兒醋性大,看她就不順眼,又仗着會幾手拳棒,想要給她點顏色。哪知道剛一推她,就被地包天這麼一戳,登時就軟到地上動不了了。我說過了,她會點穴麼。”
楊承祖沒想到這個時空真存在點穴這種怎麼聽怎麼也像編出來的東西,但是仔細一問才知,這玩意跟自己所知的點穴完全不同。就是一個對某些重要部位的攻擊手段,戳準了地方,能讓人渾身癱軟,氣血不行,直到喪命。
這種功夫,一般來說也是要名人指點高手傳授,得有名拳師指教才能學會,楊承祖自己也是不懂的,沒想到趙老幺居然學過這麼高深的本事。
好在她出手知道輕重,只將鐵珊瑚打倒,就把人救了過來,沒造成什麼傷害。可是鐵珊瑚遭此重挫,正趴在炕上痛哭,楊承祖進去時,只見她還趴在枕頭上抽噎。他從後面一把抱住鐵珊瑚的身子,柔聲道:“怎麼了,我的好娘子,是不是第一次捱打,心裡不痛快?你放心,等將來她過了門啊,相公好好打她一頓,爲你出氣就是了。”
鐵珊瑚卻兀自哭個不停,半晌之後才擠出一句話“我不是爲了這個哭的,練武人比武勝負再所難免,我不往心裡去的。相公……你……你和苗孃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可以裝不知道,但是你別趕我走,別不要我。我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了,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只有去死了。”